“不是說你們,難道還是說我們不成?”喜水憤憤,退到瓦狗和九未兒身後,一抬手:“上!”
兩人頓時一頭黑線,這貨簡直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台上的山長好像深諳“壞人死於話多”,也根本不想廢話,只見這輪它把自己的左手插入地下,片刻之後突然感覺整個廳堂像置於大海之上!
地面如波濤般抖動,鏡面般的大理石紛紛龜裂破碎,黑色的泥土從縫隙裡湧了出來,連帶著還有一根根破土而出的青藤。
青藤之密放眼望去如初春的稻田,生長之迅猛如新發的豆芽,兩三吸間,每一根猶如瘋長的藤蔓準確的攀上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的鼠群!
九未兒的老鼠兵團瞬間瓦解,紛紛被纏繞上的青藤絞殺,原本木製的老鼠被拆得七零八落,有些一藤纏著兩鼠甚至三鼠效率極高,根本沒給九未兒一點反抗的時間。
事實上這些藤蔓抹除老鼠是其次,更直接的是攻擊場上被顛的東倒西歪的三人!
瓦狗還在恢復中,連個道指都掐不穩,喜水更不用說了,感覺完全就是來打醬油的,眼下除了九未兒還有一戰之力,卻連站都站不穩,手裡吊著老鼠軍團的絲線紛紛崩斷!
“公輸,秘術!犁鏵術!”
就聽九未兒一聲低吟,手腕一抖,還未斷掉的絲線紛紛猶如收線的風箏,連帶著被拆成碎片的老鼠零片猶如漩渦般湧進她的懷中。
緊接著木頭碎片在九未兒手中猶如上下飛舞的蝴蝶,用幾乎看不清的手速在打散拚接,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就在三人又一次被翻滾的土地拋到半空中時,九未兒手裡赫然出現了一架半人多高的梨耙,帶著尖銳的鏵頭,定向木緡,牽引耒耜,同時手裡還多了一條手指粗細的麻繩!
“喜水,接著!”
九未兒“嗖”的把麻繩拋給喜水,自己則按下木緡踩住,同時握緊梨架也就是類似扶手,同時鏵頭深入地下,一切準備就緒!
“衝!”
喜水反應了半秒,馬上醒悟過來,這不是農民伯伯耕田用的梨嗎?原來九未兒是要用木梨把四下蔓延的藤蔓切斷!
“等等!”
一旁的瓦狗也動了!只見他把手指放進嘴裡磕破,吮吸後一口血霧噴在鐵質的鏵頭上,瞬間鏵頭籠上一層烏黑青光,由鋒利變得尖銳,寸鐵上閃著點點寒光!
“上啊!”
輪到自己了,喜水卯足全身力氣拉著麻繩向前衝去,鐵梨頓時在地下劃出一條深深得溝壑,土裡的藤蔓就像熱刀切進了黃油紛紛斷成兩段!
見起了效果,喜水鬥志昂揚,直接把麻繩斜跨在胸前!“吼!”拽著站在梨耙上的九未兒像開了五檔的拖拉機滿場飛奔!
“嗖——“耕過去了;”嗖——“又耕回來了!
地裡的藤藤蔓蔓算是糟了秧,要麽一分為二,要麽連根拔起,在最原始的勞作工具面前簡直不堪一擊,不是柔韌嗎?不是會攀援嗎?不是會纏繞嗎?不是會絞殺嗎?
一根閃著寒光的鏵頭通通搞定!
很快整個廳堂的田地就在人形耕地機喜水的辛勤勞作下變得平平整整,偶爾有一兩根還兀自扭動也很快攤成死物,空氣裡散發著新翻整土地的泥土香,給人感覺下一步就該播種了。
“籲籲籲——”九未兒體驗了一把“陸地衝浪”是什麽感覺的,站在梨耙上被喜水帶著滿場飛奔,耳邊不斷傳來藤蔓被切斷的“嘣嘣”聲,視覺聽覺的雙重享受。
“哈——哈——哈——”喜水氣喘如牛,張著嘴出氣,但戰果卓越,看著一地死翹翹的藤藤都是自己的傑作,成就感爆棚!
除了最後的“籲籲籲……”一般不是只有在招呼牲口才用的專屬擬聲詞嗎?
“你把我當成啥了?”喜水一回頭,九未兒正從梨耙上下來。
“不要在意細節!”
“……”
台子上的山長把手從地下抽出來,女人頭樹嘖嘖稱奇,本以為此招一出這場鬧劇可以收場了:“這魯班秘術果然奇異,別囉嗦了,直接铩殺吧!”
“好!”山長好像在女人樹面前只有附和聽命的份,和初見的“求賢若渴”判若兩人,而且出手之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
“小心!”瓦狗提醒道,經過剛剛的休整稍微恢復了一些,這會兒劍在手中,殺意在眼底。
九未兒也鄭重起來,手裡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尺子,尺子渾黑厚重,刻著長短標記,不仔細看還以為是把折扇。
喜水也把黑筷子緊緊握在手裡,沁涼的手感傳來才稍微心安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