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水軟在地上,再次見識到山長造出來鳥籠的牛逼之處,不僅防火防燒防炸,還密不透風!
這屎臭的花香擴散半天竟只在籠內盤旋,一點都沒外泄出去,甚至還越來越濃,而自己就跟沙皮狗一樣,除了眼睛還會眨,身體完全僵成一團,就連手指頭都彎不了一下。
這下可以去黃泉找老頭了……見了面一句話說什麽好呢?
“老頭,我可想死你了!”
“老頭,我過來看看你混的好不好?”
“老頭,我是來給你找老伴的!”
……不知什麽時候耳邊傳來一連串的輕微響聲: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嚓,哢嚓……”
忽聞頭頂不知從哪出來“咯吱,哢嚓”聲,有點像春蠶嚼著桑葉,又有點像白蟻啃著衣櫃。
“咯吱,哢嚓”越來越密,越來越響,到最後沒有一個地方不發出響聲,密密麻麻連成一點,一片,一面,繼而是整個廳堂。
“哢擦,哢擦,哢嚓”,籠罩在廳堂之外的樹籠發出此起彼伏的斷裂聲,指結粗的樹藤紛紛一分為二,點連成線,很快龜裂破開!
清新的空氣湧了進來,漆黑的夜色照了進來,連帶發出此起彼伏“咯吱”聲的——老鼠!
原來竟是老鼠!數不清的老鼠全都看清楚了模樣!
一隻、兩隻、三四隻、五隻、六隻、七八隻……猶如天上的星星……
數不清的老鼠在爭先恐後的啃食著山長種出來的樹籠,密密麻麻,放眼望去到處都是,很快,樹籠的枝枝乾乾,藤藤蔓蔓在數不清的鋒利門牙下齊齊切斷!
單論群體作案,齧齒類動物絕對是自然界生物鏈頂級的存在!
隨著厚實的樹牆轟然崩塌後,整個大廳終於又重現通敞!
夜風麻利的吹散女樹的花香,待渾濁的空氣洗滌一空,一道窈窕的人影出現在正廳外!
九未兒!
喜水身體還有點麻痹,但視線絕對一流,第一時間認出是九未兒,這一刻簡直熱淚盈眶,雖然從沒見過救世主,但“終結者”裡的斯瓦辛格應該讓她來演!
不見九未兒有什麽動作,剛剛啃食樹籠的群鼠紛紛從柱子上爬下,滿滿當當幾乎佔滿了整個廳堂,井然有序。
這下離得足夠近又很明亮,喜水發現這些老鼠還是用木頭片和墨筆做出來的,但好像每隻身上都有一根細絲線伸出到廳外,也就是九未兒那裡。
這是“傀儡操縱術”嗎……控制這麽大一堆?太厲害了吧!
九未兒走到躺在地上的喜水瓦狗身邊,掏出一隻口紅,分別在兩人鼻子下抹了抹,頓時一股更臭的氣味直衝腦門,以毒攻毒,身體反而能動了!
台上的山長和樹女任憑九未兒救人,只是女人頭身上的一樹繁花轉眼凋落,結出拇指大小的果實,一身綠葉開始轉黃,很快紛紛脫落,接著又化成原本斑駁的模樣,像經歷了四季變化。
這毒來的快去得也快,喜水很快撐著站了起來,瓦狗也把劍重新提在手上,只是還很虛弱。
“介紹一下,”喜水清清嗓子:“這是我的同學兼室友,也是驅魔人的瓦狗!”
“也……”這麽說, 瓦狗仔細看了救自己的女孩,這麽說她也是道上的?好吧,看這一地木頭老鼠,已經足夠明顯了。
“你好,
”瓦狗抬手示意,實在沒有多余的力氣。 喜水再次見到九未兒簡直覺得如同仙女下凡,來的太及時了,再晚一會怕是自己也會被山長吸成紅紅白白的番茄醬了,雖然自己沒什麽文化。
“這位是九未兒——”喜水忙把仙女推介出來,好像自己臉上也很有光似的。
那女孩也沒有自報家門的意思,只是冷冷的看著台上兩個大怪,冷若冰霜。
“有意思,有意思!”女樹掛著一樹搖搖晃晃的乾癟果子笑出聲,“一個道門正統,一個魯班秘術,說不得今晚是一劫咧!”說著摘下自己身上的果實丟進嘴裡。
我去!明明還有一個大活人站在面前好嗎?這就被華麗的忽略了?
欸,等等!“道門正統”?“魯班秘術”?
說的是瓦狗和九未兒嗎?這兩個的路數原來這麽野?聽著就超厲害的感覺!
不過眼下不是追究他們身份的時候,台子上還有兩個要命的捏!不過這對公母好像還有點自知之明,知道這頭都是硬茬!
“所以我勸你善良呢!”喜水為了刷一波存在感挺身而出:“知道是‘一劫’就快點投降吧,我跟你們說,我這兩位同行超度水平都是一流!”
“嗯?”女人頭的樹人愣了半秒,接著笑得彎下樹腰:“咯咯咯,小朋友你可真好笑,我說的‘一劫’可不是說自己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