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兒繼續看著振邪狼吞虎咽,此時,房間的門被輕輕敲響。
“請進!”白婉兒說道。
只見一名英俊少年推門而入,年紀和振邪相仿,衣著華麗,氣宇不凡,甚是瀟灑帥氣。
華服男子對二個深深一禮,說道:“在下萬明,是這家酒樓的少主,特意前來感謝二位出手相助之情。二位仗義出手,幫我‘萬家酒樓’解圍,在下實在不勝感激!”
白婉兒美目一翻,說道:“自家的丫鬟被欺負,也不敢出手相助之人,實在太有出息!你這感謝,我們可承受不起!”
萬明尷尬一笑,說道:“我們也正在考慮應對之策,只是兩位先出手了。”
“這麽說是我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嘍?”白婉兒冷哼一聲說道。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只是我們也不好辦,所以才遲遲沒有出手。那小子是城內三大世家之一顧家的獨生子。顧家在本地勢力極大,我們開酒樓的也是不敢輕易得罪。幸虧兩位出手,既解決了危機,又沒有造成什麽後果,實在是一舉兩得之事!”
振邪坐在那裡自顧自地吃著,好像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一般。
“要謝就去謝他吧,是他出的手。”白婉兒氣還未消,懶得再理他,纖手一指正在啃著雞腳的振邪說道。
萬明一頭黑線,很是無語。心裡暗道:“感情不是她所為,卻被白白罵了一通。”
萬明走向振邪,深深一禮道:“感謝公子仗義相助!”
“是她讓我扔的,要謝就謝她吧。”振邪下巴一抬指向白婉兒說道。
“感謝姑娘,……”萬明又欲行禮。
“行啦行啦,算你還有禮貌。”白婉兒見他沒完沒了,搶聲說道。
萬明見振邪衣衫破舊卻氣質不凡,剛才出手又實在高明。心想:“若是能把他留下來幫我做事,那就實在太好了!”如此一想,也不著急離開。征得同意之後,便坐下和二人聊了起來。
白婉兒見萬明舉止文雅,談吐不凡,並非什麽市井之徒,對他也就不再嘲弄擠兌。
三人本就年紀相仿,年輕人本來熟悉得就快,一番自我介紹之後,就少了生疏之感,相談甚歡。
“不知道振邪兄弟來天泰城所為何事?”萬明問道。
“尋親路過此地。”振邪說道。
“不知是否尋到?”萬明又問到道。
“還不曾找到。”想起父親,振邪眉毛輕鎖,一臉茫然。
“那振邪兄弟在天泰城可有親朋之處落角?”
“並無親朋也無熟識之人。”振邪如實說道。
“既然如此,尋親也並非一時半會之事,如果振邪兄弟不嫌棄的話,就暫且在此住下,再慢慢尋找如何?”萬說趕忙說道。
“有個地方先落腳,再慢慢尋找父親下落自然是好。只是自己身無分文,總不能在此白吃白喝吧。”振邪心想。
聽得二人談話,白婉兒自然知道萬明是有意招攬,她也知道振邪目前連飯都吃不上的處境。而且感覺萬明也並非是陰險狡詐之人。遂說道:“要不振邪你就暫時留在萬家酒樓幫萬明做事吧。”
“那自然是求之不得!”萬明急忙說道。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我只是一介莽夫,什麽也不懂,留在這裡也是毫無用處。”振邪說道。
“怎麽會呢?你武功那麽厲害,做個護衛總管也是綽綽有余。”白婉兒說道。
“只是我想到處去走走,
走得地方多了,找到父親的機會也會大些。”振邪為難道。 “那你去趕馬車啊,那樣跑的地方最多了。”白婉兒開玩笑地說道。
“那怎麽能行,太大材小用了。”萬明急忙說道。
“對啊!我怎麽沒想到呢?去找個趕馬車的活不就行了。”振邪興奮地說道。
“不會吧,你真願意去趕馬車,那就跟我走吧。”白婉兒說著就要去拉振邪。
“等一下,等一下!”萬明趕忙阻攔,“不是說好了來幫我的麽?我們萬家酒樓剛開業,正是需要人手之際,振兄還是來幫我吧。你來幫福叔趕車,一起去采購珍貴食材,不但可以跑遍各地,還能接觸到更多人,這樣不是更容易找到你父親了。”
振邪覺得這事最好不過了,不但解決了暫時落腳吃飯的問題,還能接觸到更多世面,一舉兩得。
白婉兒雖然有些不舍,但為了振邪考慮,確實留在“萬家酒樓”是更好的選擇,也就不再堅持。
萬明見振邪沒有反對,欣喜萬分。生怕有變,隨即拉了三下窗戶邊的一根繩子。立即有一名面容姣好的年青丫鬟輕輕推門進來。
“去把福叔請來。”萬明柔聲說道,言行舉止間流露著一種不驕不躁的風度修養。
片刻,便有一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氣喘籲籲地急步趕來。想必此人就是福叔了。
“少主有何吩咐?”看得出福叔對萬明是畢恭畢敬。
“這位是我的兄弟,他叫振邪,以後就跟著你吧,你一定要多加照顧。”
“少主請放心,屬下一定竭盡所能照顧好振邪兄弟。”福叔誠摯地說道。
“感謝萬兄和白姑娘關照,那我就隨福叔去了。”振邪向萬明和白婉兒深深一禮,便跟隨福叔走了出去。
剛走出房門,白婉兒就緊追而來。只見她拿出一塊玉佩交到振邪手中,柔聲說道:“有機會來‘天都城’一定要記得來找我,只要拿出這塊玉佩就能找到我了。”
“好的,我會去的,多謝白姑娘了。”
“就叫我婉兒吧。”
“好的婉兒姑娘,後會有期!”說罷,振邪跟隨福叔下樓離去。
福叔把振邪帶到後院,來到最西邊的一間平房內,說道:“就暫時委屈小兄弟先住在這裡吧。”
房間不大,共有四張床,雖然略顯擁擠,卻也整潔。振邪本就貧苦出身,自然不會在意這些。
“我去給你拿幾套衣服來,以後你在這裡就穿那些衣服吧。”
“好的,有勞福叔了。”
福叔離去後片刻,便有兩個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略顯疲態。見有生人也不好奇,或許是對於人來人去早起司空見慣。
振邪一一向他們問好,他們卻神情冷漠,不理不睬。剛來不熟,這也正常,振邪也不懊惱,坐在床上,開始打坐練起“清心真氣”。
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 神情有些囂張,一副眼高於頂的模樣。
振邪自顧自地打坐練氣,也沒有理會。
大塊頭見振邪眼睛微閉,一副不冷不熱的神情,很是不爽,便朝振邪大聲嚷道:“小子,你是新來的吧,見了本大爺也不請安。”
振邪依舊閉著眼睛修煉,並沒有理睬。
大塊頭大怒,二話不說便端起臉盆架上的一盆水,劈頭蓋臉向振邪潑來。不料,水潑到振邪周邊,就像被一堵無形的氣牆阻擋,四散飛濺開去,絲毫沒有潑到他身上。
振邪對於這種無故惹是生非之人很是厭煩,也不慣著,隔空就是一拳。大塊頭瞬間被遠遠震飛,把臉盆架也壓了個稀碎。
只見大塊頭迅速爬起,立即跑去拿來毛巾擦試被水潑濕的床。這種反應速度實在讓人瞠目結舌。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秒慫,這種本能一般的求生欲實在是圓滑至極。
這時,先前進來的兩人人也紛紛過來自我介紹。
“小兄弟好,我叫老張。”
“我叫老李。”
振邪也是無語。這世道就是這樣:“你若弱小,拚命阿諛巴結也只會被人瞧不起;你若夠強,放個屁都是良言金句。”
這時,福叔正好拿來了衣服被褥,看了一眼被壓得稀碎的臉盆架,會心一笑,什麽也沒有說。心裡說道:“看來讓他們關照一下小兄弟的話,也可以不用說了。”
福叔一一為振邪引見,振邪也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和大家客套一番。
吃飯,睡覺,一夜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