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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的抉擇》第2章 激辯
  下了山的蘇龍找了家客棧休息了半天,便馬不停蹄地便北上而去,正值八月天,傍晚酉時天仍大亮,火紅的夕陽斜射著武水分外美麗,一個漁夫們正在駐船收網。

  “這位老伯,今天收成如何啊?”

  只見一個慈祥的聲音緩慢傳來,老伯愣了一下隻覺這聲音甚是陌生,不是本村人,一手遮著光循聲望去。

  只見對面走來一灰袍清瘦老人,約五六十歲,身輕如燕,健步如飛,身長六尺,白髯飄飄,一手摸著一把拂塵,一手撫著胡須向河邊走來。

  “哎,這年景還談什麽收成,有一頓沒一頓的,混飯吃罷了”老伯就將漁網拉上船艙,坐了下來,“道長外鄉人吧,從何而來,要到哪去啊。”

  道長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貧道修道白石山三清觀,現四海為家,雲遊此地多有攪擾,還請見諒。”

  “道長哪裡話,天就要黑了,如今這世道不太平,道長如不嫌棄可在我家歇息一晚,太平天再走也不遲。”老伯說到。

  “那貧道先謝過了”道長說到“是啊,貧道一路走來,百姓食不果腹餓殍遍野,如今朝廷無道,滿清韃子荼毒我中原,四方夷賊又侵我邊疆,眼看我華夏神州就要落入修羅獄場,說到底滿清乃夷族,終不會顧我神州大地華夏百姓啊。”

  那漁夫被道長這番大逆不道的言論驚地不知如何應對,突然一個聲音從遠處產來。

  “哼!恐怕造成老百姓食不果腹、餓殍遍野的就是你們這些滿口仁義道德卻行苟且之事的長毛逆賊吧!”只見一個聲音厲聲傳來,不遠處一個白衣少年正健步走來,原來正是那正在趕路的蘇龍。

  道長心中一愕轉身望向那少年,只見那少年20歲出頭,面如白玉,發辮整潔而太平亮,眉目間透著一股英氣和傲氣,腰間佩戴一把寶劍,在道長不遠處駐步,怒氣衝衝地一邊望著微波粼粼的湖面一邊說到。

  道長剛才還儒雅的臉上突然用上一股陰險怒色“哪家乳臭未乾的小子,竟敢口出狂言,汙蔑我太平教正義之師。”一手緊攥拂塵,蓄勢待發。

  “正義?哼……”白衣少年昂首挺胸向前一步道:“自打賊首洪全謀逆以來,一路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所到之處,幾乎村村絕戶,稍有不從便酷刑加身,如此這般,即使滿清待我同胞也未曾有如此禽獸行徑”

  “閣下是滿清韃子,自然替朝廷說話,才敢如此造謠汙蔑”道長狡黠地撫著胡須說道。

  “錯!晚輩祖籍陝西渭南,乃中原華夏人士。”少年回道。

  “既然自知為我華夏炎黃子孫,為何處處為滿清夷族辯駁,是何道理?”道長怒斥道。

  少年轉身又向道長一步道:“子曰“夷狄入中國,則中國之;中國入夷狄,則夷狄之。”不錯,滿清原始遼東之夷狄,然自入我中原以來,習漢語寫漢字,尊孔崇儒,尊師重道,現如今滿清上自皇帝朝廷,下自八期子弟,無不習我中華文化,如此這般與我華夏兒女有何異?反觀爾等長毛逆類,自甘墮落,對西方異教俯首帖耳,甚至為一己私利,企圖引番邦外國之兵,賊首洪秀全,自詡西方上帝之幼子,自創太平教,豈不知,不僅我華夏子孫不容於你,西方基督信眾若有所知,也要生啖你肉!”

  道長聽咬牙切齒半晌,才吞吐說到“無恥小賊,竟敢辱我天朝……”

  “住嘴,爾等禍國殃民之賊,安敢在此饒舌,今天我就替天下百姓斬殺此賊,以泄我一路走來這心頭之恨。

”少年說罷,拔劍躍起,向道長頭上刺去,道長見勢倉促抽出拂塵擋在頭頂,只見少年收劍為砍,攻其下盤,蘇龍自打在半夜看見洪教主點了那巡撫,殺了前來營救的俠士,又活捉了巡撫女人現不知死活,心中正憤憤不平,此刻攻勢快而猛,招招都攻其要害,而那道士被這突然其來的出擊打個措手不及,在順勢抵擋幾招也迅速以拂塵還擊,但見十於回合後,道士便漸漸力有不支,想抽身而走,蘇龍卻步步緊逼忽然攻其面門,忽然又擾其背後斷其退路,只見那道士額頭漸進滲出汗來,只聽“嗖“一身,那道士突然撒出一團粉末,蘇龍迅速轉身回擋,仔細一看原來是石灰粉,“果然無恥小人”蘇龍怒到準過身來才發現,那道士已踉蹌逃走,“小賊可敢報上名來,但來日再與你計較?”那道士一邊逃一邊說到。  少年起身收回寶劍回道:“本人華山弟子蘇龍是也,但等你來,此劍誓斬你頭!”。

  “我乃太平軍五鬥道人,來日定與你一爭高下”道士說罷早已不見蹤跡。原來這道士便是太平軍楊清麾下一謀士,原在廣西三清觀修道習武。這五鬥米道屬道教一分支,因入道時需交五鬥米而得名五鬥米教。而這道士俗名韋裝,道號玄虛子。善使招其派五鬥米神功,又自詡看呼風喚雨懂些法術,平日在當地常為人做法超度測看風水為生,倒是有些名氣,後來太平軍在廣西漸漸成了氣候,便跟了楊秀清做了謀士,此次便是受太平軍委托前往湖南等地打前站,說服拉攏當地各大小門派以為將來侵入做內應。

  蘇龍說罷便向河邊老伯作揖道“晚輩一時魯莽,如有驚嚇到老伯,還請見諒。”只見老伯,早已抱頭躲在船艙,聽到此話才探出頭來,臉上驚嚇之色未消“久聞華山少年英雄, 今日一見,好生了得。”

  少年道:“老伯過獎了,但問老伯,順著這條河直上,是否可到湖南境內?”。

  “順著這條河直上不足百裡,就是湖南境內了。”老伯回道;“俠士還是應在老朽家暫住一休,待太平日上路。”

  “多謝老伯,但晚輩有緊急事情需回報師傅,實在耽擱不得,在下告辭。”少年說罷正要起步離開,突然老伯急匆匆的跳到河岸攔住了少年去處。

  “俠士留步!俠士有所不知,再往前一百裡裡便是崀山,今日乃7七月十五,每月初一十五乃苗巫做法祭祀之時,非苗人不可接近,但凡接近著必遭苗巫蠱惑致死,苗巫善用巫蠱之術與毒,今日苗人巫師之首喚作聖姑,更是集苗族歷來巫蠱之術於大成著,據說已有數十條人命慘死其手,俠士不可枉送性命,待天太平之時必有其他路人,可結伴而行。

  “哈哈哈,正所謂子不語怪力亂神。蘇某人堂堂男兒,行得正,坐的端,不懼鬼神,但有妖人擾事,定讓她血濺當場。”說罷揚長而去。

  老伯一邊收齊漁網一邊搖頭說到,無知者無畏啊。

  天已黑盡,但是漆黑的夜晚在一輪滿月的光照下如白晝般太平亮,少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心想到,已七月十五,想我下山已一月有余,師傅再三囑托務必在八月十日前趕回,以免耽擱八月十五即將舉行的武林大會,師傅委托自己打探調查太平天國之事,又事關國家存亡安危與武林團結分裂,其重要程度不言而喻。想至此,蘇龍不僅著急了起來,又急匆匆的趕起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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