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婦一體?”
蘇嬈直接一聲發笑。
“據本郡主所知,你好像只是一個側妃吧!”
側妃,說的好聽一點,也算是半個妻,畢竟能入皇家玉牒,得皇家認可,可說的不好聽了,那也就是一個妾。
“蘇嬈,你…”
再怎麽能忍的人,她也難以經得住如此一次次被戳心窩子,如此羞辱。
“我什麽?”
蘇嬈卻更紈笑。
“難道本郡主說的不對嗎?”
又一臉無辜模樣。
邁步更近一步。
方低言:
“趙蓮馨,你也只是一個側妃而已,暹毅遲韶的正妃之位可還沒有人呢!”
面上紈絝笑意消沒。
“只要本郡主想,明日一早就能有一道和親聖旨,將本郡主和親給暹毅遲韶做正妃,本郡主永遠都高你一頭,所以你最好將你這副惡心本郡主的嘴臉給本郡主乖乖收起來。”
說完這句話,又添一句:
“你可別覺得本郡主這只是在嚇唬你,本郡主就先讓你見識見識看。”
扭頭,看向對她所言毫無一點其他反應的暹毅遲韶,蘇嬈竟直接踮起腳尖,唇角幾乎都要貼了暹毅遲韶的耳垂。
“暹毅遲韶,這是本郡主送給你的小小懲罰,偷聽可一點都不好的。”
言下之意,她羞辱趙蓮馨,其實就是羞辱暹毅遲韶,自己的側妃到此刻心中惦記的居然還是別的男子。
任何一個男人怕是都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吧!
說完這句話,蘇嬈才一臉乖張的入宮。
可不管她的這一番話會給暹毅遲韶帶來怎樣的影響,頭頂一片綠油。
清冷漠寒的毅親王,再一次因為蘇嬈,黑臉容色,雖然只是短短刹那。
可他那蹙起一下的劍眉,一旁的趙蓮馨卻看的極其清楚,垂落衣袂下的手死死攥起,蘭花美眸又現陰暗。
“有什麽想法,都給本王安分守己藏著,否則本王不介意將你遣回雲琅。”
這一聲冷冽無情,暹毅遲韶大步入宮,看都沒看趙蓮馨一眼,他清楚趙蓮馨心中有想法,可他不在意,只要給他安分守己的待著少生事即可。
“側王妃,時刻已不早,若誤了皇上生辰宴…”
漠鷹抬手作請。
趙蓮馨眸底所有黑暗斂起,蓮步跟上。
再次恢復了她岸芷汀蘭般的姿態。
鍾靈毓秀。
只是置於玫紅衣擺下的手帕又一次毀了。
今日趙蓮馨能伴隨毅親王身側入宮,還是容皇后開的口,以前時毅親王身邊沒有女眷也就罷了,現在既然有了,又是雲琅國的欣怡郡主,怎能不來參加衛皇的而立生辰之宴。
宮門口之事,不過一息,便傳入中宮。
此刻,中宮之內,除了容皇后和容姑主仆二人之外,還有一個中年男子,身著澹梁國官服,似乎是澹梁國使臣。
“回去告訴本宮嫂嫂,蘇家女本宮會給她送過去,但現在本宮也要用她,她那邊先等等吧!反正這些年來她也沒查出與她作對之人究竟乃何人,現在遲一時半刻,也該無妨。”
直接擺手,讓這位澹梁使臣退下去。
“郡主,您這…您這不是為難下官嗎,你讓下官回去如何向娘娘交差。”
本來他們花間谷自己就可以將蘇家女抓去澹梁,可為防其被半道救走,才繞道來諸暹這邊,讓容皇后送人。
而走澹梁的那一路上,在蘇家女被抓後也會有一撥黑衣人,以此來混淆視線。
可如今倒好,蘇家女沒被他們所防之人救走,卻被諸暹國毅親王給救下來,此事也就罷了,可是現在…
“蓉玉郡主,您如此做法,下官…”
這位澹梁使臣還想多言,可卻對上了容皇后的冷豔目光,後面的話驀地哢在喉間,竟半個字也多說不出。
“本宮沒怨怪嫂嫂累及本宮如今處境,已是看在我們多年的姑嫂之情。”
冷豔目光,更冰冷了神色。
“嫂嫂若是覺得本宮這邊拖她後腿,大可以現在就將那蘇家女抓走,可是別忘了,若被本宮皇兄知曉當年之事,她是如此坐上那把鳳椅…”
一聲冷笑:
“若是被雲琅國知道,知道而今澹梁國那位皇后,那位病弱閉門不出的…”
容皇后此兩番話出口,澹梁國這位使臣面色已是完全大變,氣焰全沒。
“給本宮滾下去。”
不容置疑。
“下官…告退。”
最終隻得留下這句話,澹梁國使臣灰溜溜告退。
容姑也冷笑一聲。
覺得郡主已嫁人經年,就敢如此不敬。
給容皇后斟了一盞茶,容姑方開口:
“娘娘,你是也覺得邊州之時出現在毅親王身邊的紅衣女子是雲琅那位榮華郡主,毅親王待她好似不同。”
容姑直接說出容皇后為什麽說她也要用蘇嬈。
從剛剛知曉的宮門口發生的那事,再到這些時日來邊州傳來的消息。
容姑說的肯定。
容皇后卻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否認容姑的話。
是不是,試上一試就知曉了。
“容姑,暹毅遲韶怕是暗下和與嫂嫂作對這麽多年的那神秘人取得了某種聯系,他是想要從嫂嫂那裡下手尋找配方嗎?是本宮又小覷了他?”
自暹毅遲韶給容皇后送來花間坊那份大禮,那日她讓容姑去查找易容偽裝成暹毅遲韶之人,可這些時日來卻毫無消息,一點蛛絲馬跡都未有。
直到半個時辰前,澹梁國那位使臣前來。
又一次向容皇后提起應該盡快將蘇嬈抓住讓暗衛帶走,否則他回去不好交代。
又提及花間谷被滅,沒了這股江湖勢力幫他們辦事,娘娘那邊處境不太好,必須要盡快拿蘇嬈逼出神秘人。
那神秘人來去無蹤,已經數次偽裝易容成澹梁各州縣官員, 造謠生事,如此繼續下去,澹梁國內必會生亂。
澹梁使臣無意的一句話,卻讓容皇后驀然驚覺。
能有那般以假亂真易容之術之人,恐怕唯有五年前出現在澹梁的那股神秘勢力。
“容姑,你去查查這些時日有沒有其他澹梁國的人出入過毅親王府,要快。”
這聲交代,方才低沉了容色。
“諾,奴婢這就去查。”
容姑應聲。
匆匆離開。
“暹毅遲韶,本宮放縱,任你肆無忌憚,可非是讓你一再如此來挑釁本宮,看來本宮得敲打敲打你了。”
這一聲自語,容皇后才起身順了順鳳袍。
也是時候該去找她的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