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道。”這時,一男子輕聲道。
在場的人紛紛轉頭向後方看去,只見一個男子,全身一席黑裝,整個臉部被白色面具所擋,看不清是何面貌,聽其聲音,倒是感覺年紀不大。
男子抬起右手,五根手指來回點動著,而下一刻,躺在地上的男子忽的跳起身來,手舞足蹈跳起舞,晃頭,扭身,擺手,但表情卻是痛苦難忍著,一直想開口叫喊,但嘴唇好似被封住了那般,只能從喉嚨發出“嗯!嗯!...”的慘叫聲。
“果然是木偶師!”人群中一人說道。
眾人此刻也是紛紛向後方退去,不願多呆在這神秘男子的身旁。
道凡看著男子,轉頭問道:“你知道木偶師麽?”
相依搖搖頭,道:“不知道,也從來都沒有聽二姨講過。”
人群中一男子走出來,道:“木偶師,臭名昭著,將活人活生生的煉製成木偶,任憑操控,實在是泯滅人性,現在已經極少聽到木偶師的傳聞,還以為早就滅絕了。”
被稱作木偶師的男子沒有出聲,帶著白色面具,不知是何表情,半晌後,才開口道:“並非所有木偶師都會做這種泯滅人性的事。”
人群中一人喊道:“那你現在控制這人做什麽?”
木偶師動了動手指,那被操控的男子,隨即伸出右手摸向自己的背囊裡,從裡面拿出了許多東西出來,而後扔在地上。
片刻後,人群中有人大喊:“這...這不是我的花露草?怎麽會在他那。”
緊接著,又有人喊出:“那是我步雲鞋...”
“我的蜂乳膏...”
......
木偶師待人群叫喊聲停下後,道:“我來到此,隻想為木偶師正名。”
眾人開始湧動起來,其中被偷走東西的人紛紛衝上前去,將自己的東西搶回來,走時還不忘給那被操控的男子踢上一腳,打上一拳。
七日後。
在南天古府外,共有三人,除了道凡和無名劍客外,另一位是在客棧裡出現過的木偶師。
三人站在門外,氣氛有些孤寂,無名劍客走前一步,打破沉默,道:“各位好,在下無名劍客。”
道凡看了木偶師沒有開口的意思,便道:“在下道凡。”
木偶師一身黑色衣裝,那副白色面具,尤為奪目,兩眼一直看著前方,輕聲道:“望白黑。”
“聽聞望兄是一名木偶師,今日有幸見到,實在榮幸。”無名劍客走到望白黑身旁,客氣道。但眼睛卻是在上下打量著望白黑全身,好似在尋找著什麽。
望白黑發現無名劍客這般盯著自己,道:“看什麽?”
無名劍客摸著頭,有些尷尬道:“哈哈,沒事沒事,就是有些好奇。”
望白黑問道:“我身上有什麽讓你好奇?”
無名劍客支支吾吾道:“嗯...那個...你們那個很細的絲,是從哪裡放出來的?”
這時,一隻小蟲子在望白黑肩上突然出現,與其他蟲不同的地方,在於其身子處共有三道不同的顏色印痕。
望白黑右手到肩膀處,小蟲便爬了上去,看了兩眼後,道:“這是三花蟲,我用的細絲便是由它吐出。”
道凡和無名劍客湊近細看下,身體上每道痕的顏色,從左至右,分別是黃、紅、黑。
無名劍客歎道:“這蟲真是奇特啊,那身體處竟是有三道不同的顏色在...”點點頭,道:“難怪叫做三花蟲!”
道凡有一惑,
心道:“這三花蟲身上的顏色和相術的符紙挺像,黃符、紅符,和只有男子精血才能繪製的黑符。” “進去吧。”葉無風忽然出現在門口,輕聲道。
只見葉無風說完,便轉身過去,走向大門,整個身子直接穿了過去,大門形同無物那般。
道凡看了有些詫異,而無名劍客和望白黑卻是沒有絲毫驚訝,提腿便向大門走了去,待二人也穿過大門,道凡這才急忙跟上,踏進門的那一刻,並無任何異樣。
“這裡是?”
無名劍客巡視著周圍,只見四面皆是石壁,空間很大,上面刻印著許多圖案,石壁看起來十分老舊滄桑。
“這裡是南天古府的碑文密室。”葉無風拿出一個阿鼻碑文,朝著前方扔去,附著在了石壁上,頓時,四面石壁出現了一陣陣波鼓,接連起伏,待起伏停止過後,石壁面貌,猶如被重新刷洗清面過那般,變得光滑透明,毫無一絲瑕疵。
葉無風看了眼附著在前方石壁上的阿鼻碑文,轉身過來,道:“你們將在此處自行參悟三日,三日後,我會再來。”說罷,便向後方的石壁走了去,這次並沒有如以往那般,如風那樣,消失無蹤。
道凡、無名劍客和望白黑走向前去,抬頭看著那阿鼻碑文,但看了許久,皆是毫無思緒。
“要怎麽才能看出阿鼻碑文裡的秘密?”道凡忽然問道。
無名劍客道:“據說是擁有天根的人,才能被阿鼻碑文選中,而後才有可能...參破其中的玄妙。”
“天根...”道凡念著,看著自己的雙手,心中暗想:“我看過爺爺那本《阿鼻抄文》,也參破了一些相術的阿鼻文,難道還不能擁有這天根麽?”
望白黑說道:“只要是被阿鼻碑文選中,即便是從未修行過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參破其中,但往往是修行煉道之人會更容易參詳其中,這便是世人所說的‘天根’。”
“南天古府之所以,會拿阿鼻碑文作為擂台獎賞,便是說明,連他們也無法參破其中玄妙,想以此借助我們的力量,聽說之前進來這裡的人,已經不下百人了,都無一能被選中。”無名劍客說著,無奈搖搖頭,順勢走到其他石壁,端詳著。
隔日。
道凡盤腿地上,冥思打坐,腦海中回憶著阿鼻文。如此,已經做了整整一天,對於那從未見過的阿鼻碑文,卻是沒有絲毫頭緒。
道凡逐漸有些焦急,他不知對於一個從未見過東西,到底要如何才能參破其中的玄妙,古往今來的前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難道沒有那與生俱來的‘天根’,此生真就無法看懂阿鼻碑文麽?
道凡無奈睜開雙眼,緩緩起身,看著附著在石壁上,那早已記刻於心的阿鼻文,無奈的歎了口氣。
世事本如此,縱使你有千天的努力,也終究敵不過一日的天賦!
“望兄,你可有眉目?”無名劍客問道。
望白黑道:“有。”
“嗯!...”道凡和無名劍客驚訝的失聲道。
無名劍客本是想打破沉默,隨口一問罷了,沒想到望白黑竟然會看懂那阿鼻碑文,當即快步走上前去,急道:“望兄,望兄,是什麽,你看出什麽了?”
望白黑轉頭過,看著無名劍客身後,道:“隻明白其中一點,似乎蘊含著與劍術有關的,但我並不懂這個。”
“劍術!”無名劍客欣喜叫喊道,隨即急忙問道:“是什麽,望兄,請您一定告知,多謝,多謝!”
望白黑細細說著從其中悟出的阿鼻碑文,一字一句,未曾保留,但其中文字實在過於晦澀,且十分無法順讀而出,加之望白黑並不懂劍術,對腦海中浮現的劍術術語並不清晰,念出來時,磕磕巴巴,最後只能以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出。
無名劍客不敢有絲毫分神,但其中玄妙卻是他這修行過數年的劍道人,也無法理解, 最終只能先將其中意思記錄在衣間內側。
“多謝望兄,多謝望兄,日後若是有在下能效勞的,定當竭盡全力!”無名劍客彎腰,拱手,行了一個大大的禮。
望白黑沒有言語一句,只是轉身繼續看著石壁上的阿鼻碑文。
道凡在一旁,心道:“這就是‘天根’麽。”走到無名劍客身前,道:“恭喜無名兄。”
無名劍客樂懷大笑,道:“哈哈,沒想到我竟然還有這種機緣,真是...”看著望白黑,道:“實在是多謝望兄,能不吝告知我。”
道凡一想,道:“望兄,可否讓我看看你寫在衣間處的譯文。”
無名劍客當即扯開上衣,道:“望兄如此慷慨,我又豈是那種吝嗇之徒呢!”
道凡通體上下看了一遍,便將其中阿鼻碑文的抄文盡數記刻於心,雖不懂其中意思,但對於他了解過不少的阿鼻文來說,這日後定也會有機會能參詳其中玄妙。
道凡苦笑了下,道:“卻是難以讀懂其中意思...”看著無名劍客,道:“無名兄,你能看懂麽?”
無名劍客笑意滿臉,道:“能,雖然還不能全懂,但只要花時間,定能領會其中。”說罷,又是大笑起來。
道凡看著望白黑,疑道:“望兄,你已經看出這阿鼻碑文的抄文,為什麽還在看它?”
望白黑沒有說話,氣氛一下子沉默了下來,道凡有些尷尬,正要轉身時,望白黑忽然開口道:“你是不是會參象...”
道凡有些驚訝,剛要開口時,望白黑接著道:“和相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