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凡走到擂台,拱手恭敬道:“在下道凡,望閣下能手下留情。”
金石頭笑了下,道:“好說好說,不過切磋而已,點到即止,我從不下重手。”
道凡面色掠過一絲苦笑,抬起頭,心想道:“剛剛那一拳還不是重手,我要是挨一下,怕是再也見不到爺爺了。”
道凡看著自己的左手,右手剛伸出想取下手套時,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轉頭看了眼台下人群,眼珠子一轉,伸回了右手。當即蹲下身子,雙手手掌對地,用力一壓。
地板並無變化,金石頭雙眼低垂,左右一瞟,好似發覺出了異樣,但又不太肯定,面色疑慮,轉著身子向四周看去,疑道:“你做了什麽?我怎麽感覺有東西在我旁邊...”看向道凡,接著道:“而且...數量似乎還不少。”
道凡沒有回應,只是露出淡淡淺笑。
這時,一陣暖風吹來,拂過擂台,打在道凡和金石頭身上,但金石頭卻是猛的左右轉頭,驚疑道:“這些東西是不是不見了?”
擂台下,眾人也是疑惑著,明明地板處並沒有東西在,怎麽金石頭一直在說有東西在呢?而相依忽然覺得這一幕有些眼熟,細細想了下,隨即冷哼一聲,撇著嘴,有些不悅模樣。
道凡開口道:“望閣下不吝賜教。”
金石頭哈哈大笑兩聲,道:“好,後生可畏,今日,我便看看你到底是用了何種法門!”
金石頭說罷,踱步而來,不緊不慢,好似無所畏懼般,一步一步向著道凡走去。
忽然,“咻!”一聲,一陣風掠過,金石頭右手凌空一握,“哢哢”幾聲,從其手掌處掉落了許多岩石碎片。
相依驚疑道:“這臭養豬的,竟然能在使用水隱時,還能行動而不會破除隱形。”隨著又是一聲冷哼。
相依自然心裡有些不滿,自己修行相術多年,沒想到一個從未走出過養豬村的人,竟然能在百日內學會,而且修為上比自己還高,這怎麽能不讓相依心生妒意呢!
金石頭看著手裡遺留的些許碎末,道:“這是岩石,你是怎麽做到的?”
道凡客氣道:“一點不起眼的小門道而已。”
金石頭右手用力一甩,面露淡笑,道:“小兄弟謙虛了。”
這時,突然出現一隻全身燃著黃色火炎的小豬仔,在火炎的包裹下,已經無法看出其是岩石材質所化。
“這是什麽?”
“妖獸?從沒見過全身帶火的妖獸啊!”
“真奇,難怪這小子敢上擂台,果真有幾分實力。”
......
擂台又是一陣議論,相依這次已經雙拳緊握,氣息忽上忽下,喃喃道:“沒想到這死養豬的竟然這麽厲害,原來一直都是裝的,男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金石頭低著頭,揣摩著地上的火炎豬,半晌後,才開口道:“你這法門確實挺有意思,真是從未見過啊,不錯,後生可畏,可畏啊!”
“但是...”金石頭雙手向後一個拉的動作,兩隻手臂頓時擴大了數倍,而且在其手臂上出現了幾條粗淺不一的金色線條,面帶笑容道:“小兄弟,小心了。”
金石頭語完,跑前兩步,右手抓起火炎豬,用力一捏,即刻碎成小石塊,散落一地,點點炎火在表層燃燒著。
道凡一驚,立刻向右方跑去,在離擂台邊緣僅僅半寸處停下,喊道:“十天香火!”
“嗯...?這是何意?”金石頭笑道。
忽然,十把全身燃燒著火炎的岩石劍,在擂台各處顯出,但卻都是凌空而立,飄浮在空中,有些左右微晃著。
道凡這時向前方跑去,到擂台的角落,此刻在擂台這裡,是離金石頭最遠的位置。
金石頭搖搖頭,道:“數千根針都傷不了我,你以為帶點火就能?該結束了,我這腰確實有些酸了。”
說罷,直接朝著道凡跑去,也不顧周圍燃著火炎的岩石劍,而道凡雙眼此刻卻是一直在盯著金石頭的雙腿,在金石頭跑到擂台中間時,十把火岩劍一同飛來,金石頭停下腳步,雙拳隨意一揮,火岩劍斷裂,四散落下,但依舊未能能傷及金石頭一分。
金石頭笑意滿滿,立刻提腿正要衝向道凡時,道凡露出淺淺的淡笑,而這時,卻聽到金石頭“啊!”了一聲!
右腳似乎撞到了什麽,身子一個不穩,倒在了半空中,當即一拳打到地板上,身子立刻向後而起,站立住了身子。
“這裡果然有看不見的東西在...”金石頭看著右腳前處,而後一記拳頭打了上去,只見碎石顯現了出來,飛濺開來,掉落在擂台各處,而其中,就有一個形似豬鼻一樣的石塊,但沒多久,這豬鼻石又是化回了岩塊模樣。
金石頭看著道凡,道:“你的任何招數對我都是沒用的,放棄吧...”看著自己的拳頭,接著道:“這一拳若是打在你身上,怕是你頂不住啊!”
道凡拱手恭敬道:“那是自然,在下修為過低,確實不是您的對手...”低頭看地板上的大坑,那是方才金石頭差些倒地時打出的一拳,道:“您之前說過,只要讓您雙腳以外的身體觸碰到地板,就算勝。”
金石頭看著那個大坑,想了下,這才恍然大悟,點點頭,笑道:“好,不錯,真是後生可畏!”轉頭看著擂台下的人群,道:“是我輸了!”
擂台下又是一陣接著一陣的雜聲論起,多數都是沒看出來,道凡方才是是如何讓金石頭身子倒翻的,其實不過是道凡先是用火岩劍吸引金石頭注意力,再讓其分心起跑時,在其前方土行出來一隻隱蔽身形的岩石豬。
金石頭過於自信,認為以道凡的修為無任何可能勝得過自己,隻把注意放在上空,卻忘了腳下才是最易中招的位置。
每次決鬥結束,葉無風都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擂台處,面色依舊一副平淡的面孔,僅僅道出三個字:“道凡勝。”
葉無風正要拿出小無修丹時,金石頭走前一步,右手搭在葉無風肩膀上,示意他先停下,而後走到道凡身前,附耳輕聲道:“你剛才用的可是參象和相術?”
道凡心裡一驚,張開小嘴,還未開口,金石頭笑了下,道:“後生可畏。”
金石頭說罷便走下了擂台,葉無風隨即將小無修丹拿出來,給了道凡,道:“七日後,在南天古府外等。”
道凡接過小無修丹,拱手道:“多謝。”
南天門一處客棧中,嘈雜無休的聲音不絕於耳,小二在人群中擠來擠去,很是繁忙,倆腳從未停過,雙手總是端著一盤令人齒甘唇香的佳肴。
在一方木桌,兩張板凳,道凡和相依相對而坐。
兩人沉默片刻後,道凡拿出一個紙團,遞給相依,相依低頭看了一眼,眉頭一皺,道:“這什麽?”
道凡輕聲道:“小無修丹。”
相依一驚,將紙團輕輕打開,看了一眼後,便將紙團揉搓幾下,冷道:“我才不要!”
道凡淺笑道:“這是給師傅的拜師禮,希望師傅能收下。”
相依嘴角一笑,不到片刻,立刻板著臉,怪氣道:“我哪裡還有本事做你師傅,你的相術不知道比我厲害多少呢。”說罷,頭扭到一邊, 不再看向道凡。
道凡眼珠子幾轉,一想,支支吾吾道:“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
“父?”相依猛的轉頭過來,喝到:“你說什麽,是不是找死?”
相依雖是這般生氣,但右手卻是已經將那,包裹著小無修丹的紙團收了起來。
肉足飯飽之後,道凡和相依正準備離開,這時,在客棧中間處,一聲慘叫傳了過來,只見一男子舉止怪異,四肢僵硬,如同蛤蟆那般,雙手雙腳張開,在地上趴著,時不時還抬起頭,發出“哇!”的聲響。
但看這人面色驚恐,在反抗著,除了那偶爾一聲“哇!”外,便是恐慌叫道:“我怎麽動不了了,怎麽...哇...怎麽...怎麽回事!”
人群逐漸散開,將那怪異男子圍在了圈形內。
道凡疑道:“這人...和那個時候好像...”
相依問道:“像?像什麽?”
道凡回道:“你還記不記得,在無風鎮的時候,符屋外面,有一個人也是這樣,當時我還以為是你弄的。”
相依想了想,道:“哦...”隨即想起二姨的話,接著道:“難道這也是乞風山的人弄的?”
“乞風山...”道凡念道。
“這難道是木偶師搞得鬼?”
“木偶師是什麽?”
“據說能用幾根細絲控制任何東西,被控制的人,無法動彈,只能被木偶師操控。”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紛紛向後縮著,左瞧右望,生怕自己會如那怪異男子一般,被人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