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莊園的寧靜沒有因為鄧布利多的意外到訪而被打破,莊園又恢復了往日慵懶的模樣。不過,艾達終於收起了自己懶洋洋的態度,開始早睡早起了。
每天早上,艾達都會繞著花園晨跑,一大群貓、狗、羊、鹿等小動物歡快地跟在她的身後。一直以來,體能都是困擾艾達的因素,她也照比同齡人看上去瘦弱一些。
不說練出一身腱子肉、馬甲線,最起碼也要能打能跑不是,省得以後每次狂奔過後都喘得和破風箱似的。
艾達也和維達聊過了自己之前的擔憂,還聊了一下三強爭霸賽。維達沒有說什麽安慰的話,也沒有說艾達是她的驕傲,而是直接給艾達演示了一下什麽叫“老當益壯”。
雖然年紀很大了,身體也大不如前,但維達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這一把老骨頭還有一戰之力。恍然間,艾達覺得維達一定可以成為廣場舞主力選手,廣場上最靚的老太太。
對於三強爭霸賽的看法,老太太就更直接了,沒別的說法,揍他們就完了。什麽歐洲三所最好的魔法學校,什麽勇士都是學生中精挑細選的,打的就是特釀的精銳!
1994年的暑假,艾達沒有一直窩在玫瑰莊園,她和維達兩個人像麻瓜一樣來了一次南法自由行。用麻瓜的出行方式,住麻瓜的酒店,參觀麻瓜的景點,看起來真的和出來散心的麻瓜祖孫一樣。
第一站是尼姆,阿維尼翁,然後祖孫二人在普羅旺斯停留了兩天。風景如畫的騎士之城,兩位巫師在一望無際的薰衣草田裡,暢想著艾達畢業以後的生活。
在知道艾達居然想當霍格沃茨的校長之後,維達第一次反對了艾達的想法。維達更希望艾達畢業後可以進入法國的魔法部工作,錢多事少離家近,若是喜歡笑話店,開家店鋪也是可以的。
不過兩個人只是稍稍討論了一下未來,畢竟是幾年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
離開普羅旺斯以後,祖孫二人又遊覽了幾座城市,不知不覺中也到了旅途的終點,尼斯天使灣。
三面環山,一面靠海,天使灣的兩端遙遙相對,就像是天使的一對翅膀,伸出來擁抱大海一樣,構成了整個蔚藍色海岸最絢麗的景致。
在盎格魯大道的酒店裡臨窗遠眺,湛藍碧透的海水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出讓人難以置信的光輝,純粹的色澤如同海灣的弧度一樣完美到極致。
海灘上的鵝卵石有些硌腳,蔚藍色的海水平靜清澈,地中海清爽的海風輕輕吹過,真是一個消夏避暑的好地方。
川流不息的遊客,熱鬧不已的海灘,都沒有影響到維達和艾達的好心情。對於兩個人來說,這份陪伴才是最重要的,大名鼎鼎的天使灣也淪為了陪襯。
當然,這一路上也少不了艾達的特色遊客照,一向端莊優雅的維達也糟了她的“毒手”,留下了一張又一張老年遊客照。
這些老年遊客照中都是唯美的景色,心不甘、情不願出鏡的維達,被迫舉起的雙臂,當然隨風飛舞的絲巾也是不可或缺的。
照片洗出來以後,維達的臉上寫滿了嫌棄,艾達卻直呼“有內味了”!
南法自由行結束以後,維達和艾達返回了玫瑰莊園,艾達也拿到了新學期的物品清單,還有她嶄新出爐的學生會主席徽章。
和級長徽章不同,學生會主席徽章上的字母換成了“H”,看起來很像是霍格沃茨的盾形飾章,大寫字母的周圍同樣圈著一頭獅子、一隻鷹、一隻獾和一條蛇。
艾達也算是完成了系統此前發布的長期任務,成為級長(女學生會主席)。系統獎勵也在艾達拿到徽章的一刻及時到帳,艾達的系統面板上瞬間多了一部分,這部分內容顯示的是忠誠度。
面板上的名字只有包括蘿拉、謝爾蓋在內的這十個人的名字。似乎只有建立了這種類似上下級的關系以後,名字才會出現在這塊面板上。
十人中蘿拉的忠誠度是最高的,接近滿格,達到了絕對忠誠的評價。其次是謝爾蓋和達尼埃爾,剩下的七個人的忠誠度也都超過了一半。
這就讓艾達有些疑惑了,理論上來說這十人中是存在叛徒的,可他們的忠誠度又不像是會出賣艾達的樣子,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忠誠度的評值會隨著時間和心態的變化而變化,那有沒有可能是這位叛徒曾經背叛過自己,在那之後又改邪歸正了呢?
或者是這位叛徒無意間走漏了自己的消息,但是他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他的“背叛”呢?
那位藏起來的人,那位走漏了艾達消息的人,似乎藏得越來越深了,隱藏在迷霧之後的真相也隨之越來越遠了。
在艾達還沒有搞懂“忠誠度”的評判標準時,她不得不再次離開玫瑰莊園,這次可不是度假旅遊,而是真的離開。
在返回英國之前,艾達還有一件事要去做,她要去探望格林德沃。拿上行囊離開炎熱的法國,艾達孤身一人出現在了奧地利的山區。
這裡的雪山終年不化,像一位位白發老者一般,俯視著山腳下的人們。紐蒙迦德就藏在白色的群山之間,城堡還是老樣子,令人生畏,腳下的山路依舊難行。
只是這次來到紐蒙迦德,艾達的心態上卻完全不同了。上次來時,前路未知,內心迷茫,艾達甚至都沒能好好欣賞下沿途的風景。
這一次,艾達的內心不再忐忑,腳下的路也走的越發堅定,她還有閑心采集路邊的野花、野草。
巨石鑄造的平台前,艾達揮動著魔杖,念起冗長複雜的咒語。城堡的大門應聲顯現出來,還是上次離開前斑駁的樣子,推開大門,艾達再一次邁進了紐蒙迦德。
這一次,城堡內部沒有布滿灰塵,每走一步也不會有塵埃在空中飛舞。算不上整潔,但還算乾淨,看來自艾達離開後,格林德沃終於開始打掃城堡了。
瘦弱乾癟的老人自旋轉樓梯上緩緩而下,這一幕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人物;陌生的是乾淨的城堡,是心態上的變化。
“我這兩天就預感到有人會來這裡,”格林德沃說道,他還是那副蒼老衰弱的模樣,“只是我沒想到這個人會是你。”
看著格林德沃枯瘦臉上的表情, 艾達很不滿地說道:“看來我並不是你迫切想見到的那個人,要不我走?”
這世界上有四大寬容,分別是:大過節的,來都來了,都不容易,人都死了。
這四大寬容可以根據不同情景、不同語境,進行適當的變形,艾達現在就屬於“來都來了”這一范疇。
格林德沃坐在高背椅子上,沒有開口趕人,也沒有說什麽“來都來了”。初代黑魔王端著架子不肯放下,完全沒了兩年前和艾達吵架時的潑婦樣。
看著艾達就坡下驢也坐了下來,格林德沃才再次開口,他問道:“這次又犯了什麽錯誤,才會被打發到這裡來?”
“在你眼中,我就是這般頑劣不堪嗎?”艾達更不滿了,這什麽人啊!自己好心好意來看望他這個孤寡老人,結果他就是這麽好心當成驢肝肺的嗎!
“頑劣,不不不……你並不頑劣。”格林德沃擺了擺手,“我只是看見了你深藏心底的火焰,這次見到你,我發現你心底的火焰燃燒得更猛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