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
實在不知如何作答的凌辰,隻好搬出了看家本領,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唉,想不到,小師弟竟也是如此薄情寡義之輩。”
而面對凌辰的裝傻,奚范也不惱,但卻聲容悲切,作得一副傷心模樣。
“罷了罷了,終究還是錯付了……今日今時,我已不想再見到你,我走了,你好自為之。”
就像真被凌辰傷害了一樣,奚范神態憂傷,話語淒涼。
言罷,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師姐!師姐!你這是玩哪出啊?好歹先幫我解開啊……”
隻留下還被綁縛著的凌辰,在原地不斷的呼喊。
而奚范,則似乎完全沒有聽到一般,離開時,嘴角還帶著狡黠的弧度。
半個時辰後,凌辰已經回到了山腰小院。
“少爺回來啦。”
“主人!”
王欣月似乎也是剛剛結束修煉,凌霜兒早已感知到凌辰到來,二女皆有些喜出望外的迎道。
“嗯,這次師姐來得太快,搞得我措手不及,忘記囑咐了。”
邊走邊回應著,凌辰還沒入院子,王欣月便一頭撲了過來。
凌霜兒則在院內看著二人,甜美的笑著。
“小月,下次我去修煉,你也記得跟著。”
走到院前,面對王欣月的小孩子心性,凌辰也不閃躲。
任由王欣月撲入懷裡,粲然一笑,寵溺的撫摸著,後者的兩個發團。
“好的主人!”
撲在凌辰懷裡,比凌辰矮一個頭的王欣月,開懷的答應道。
凌辰和凌霜兒的關懷,現在也讓王欣月逐漸走出了陰霾。
“少爺,以後還是要多注意一下,少爺修煉的動靜,實在太大了……”
眼前的一幕溫馨,但凌霜兒卻突然輕聲開口,憂心忡忡的囑咐道。
“這樣下去,賤奴擔心有不少人,會因為少爺的天資、體質,而產生邪念,甚至謀害少爺的!”
“少爺也知道,賤奴曾經……”
似乎想起了什麽不好的事,凌霜兒神情低落,言語間無不表達著擔心。
“霜兒姐,不是說好了,不許提過去嗎?”
但凌霜兒還沒說完,就被凌辰故意板著個臉,又一次把話打斷。
“過去就過去了,現在的你,就是我的霜兒姐!”
拉著小月走進院子,凌辰一臉嚴肅認真的對凌霜兒說道。
“放心吧,霜兒姐,我以後會多加注意的!”
但似乎覺得,自己過於嚴肅,凌辰又接著咧嘴補充,應承了一句。
“少爺有分寸就好,不過還請少爺允許,以後讓賤奴時刻陪同……”
凌辰的話有著奇效,讓凌霜兒不再思索那麽多。
但依然執著的,表達著自己的擔憂。
“那也不能丟月月一個人吧。”
聽到凌霜兒的懇求,凌辰搖了搖頭,看著身邊的王欣月,眼神寵溺。
由於王欣月的身世遭遇,加之那莫名的熟悉親切感,凌辰對王欣月愛護有加。
“主人,沒事的!我也快通竅了呢!很快就能幫到主人了!”
乖巧的向凌辰炫耀著自己的進步,王欣月如今的小臉上,時常掛著笑容。
“傻丫頭,好好好!反正之後也要一起出院開酒館,行吧。”
聽聞王欣月進步如此快,凌辰卻也沒多大詫異,只是溺愛的應答著。
畢竟在他看來,修煉本就不是什麽困難的事兒。
“走,今天陪我一起去找大傻子,這家夥自從上次以後,就沒了個動靜……”
自打上山以來,凌辰便少有帶二女外出過。
今日難得諸事皆畢,又突然想起了夏皓然許久沒有動靜,於是提議道。
片刻後,聽雪峰。
“二傻子,你怎麽想起,到我這來了?”
凌辰三人,還未走近夏皓然的院舍,便被後者瞧見。
“嘿,可是你把小爺拉入夥的!小爺來問問情況,不是很正常嗎?”
似乎不滿夏皓然這段時間,一點音信也沒有,凌辰言語間絲毫不帶客氣。
“你這段時間,就一直在鼓搗這玩意兒?”
第一句話剛說完,凌辰就看見,夏皓然正在院落裡,擺弄著一壇壇酒缸。
於是帶著些許詫異,也沒等夏皓然回復,便出聲問詢道。
“是啊,你以為呢?我們明面上可是開的酒館,要是連酒都不會釀造,豈不是成了笑話?”
聽出凌辰疑惑,夏皓然手裡動作不停,爽朗一笑回應道。
“對了,之前你們青居峰的小師妹,也經常過來幫我來著。”
夏皓然一邊說著,一邊擺弄著院裡的東西。
“但這幾天一直沒來,而且好像出了什麽事情,你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院裡不止有酒壇,蒸屜、裝滿糯米的木盆啥的,應有盡有。
就是有些不太規整,東放一個,西丟一堆的,看起來有些雜亂。
“小師妹啊,這些天一直與我,還有師兄師姐們,一起閉關修煉呢。”
聽夏皓然提到小師妹,凌辰想起這些天的修煉,開口解釋道。
“閉關?還一起?”
凌辰的話語,讓夏皓然有些詫異,愣了一下,才繼續手裡的動作。
“你們青居峰可還真是‘團結友愛,其樂融融’啊。”
夏皓然言語間,帶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嗎,似乎意有所指。
“嘖,那也比你這冷冷清清的聽雪峰強吧?”
也不知聽沒聽明白夏皓然的話,凌辰僅按字面意思反駁道。
“到處見不到個人,一點人煙味兒都沒有。”
“就連你想找人幫忙,都得到我們青居峰求助,嘖。”
但凌辰後兩句出口,便表示他聽出了夏皓然的話外音。
於是不斷搖頭咂嘴,挖苦了回去。
“唉,你說的倒也對,聽雪峰啥都好,就是師兄師姐大都孤傲了些。”
不過這一次,夏皓然倒是少有的沒去反駁,反而歎了口氣,苦澀說道。
“對了,你怎不去找清言丫頭幫你?”
夏皓然的不反駁,讓凌辰有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也不好繼續打趣,於是岔開話頭,問道。
“木清言好像和馬公公一起,出武院了,我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只知道好像是去找她姐姐。”
對於凌辰的問題,夏皓然頭也沒抬,繼續彎腰鼓搗手中的活計,應答著。
“這麽說,你還真去找過木清言!合著就只是沒來找我是吧?”
夏皓然的回答,讓凌辰聽出來別的信息:這段時間夏皓然似乎找過所有人,唯獨沒來找過自己。
“你不是挺忙麽?又要練劍又要幹啥的。”
“而且,我就算找你,你連睡覺都不一定舍得翻身的性子,會舍得來幫我?”
對於凌辰的問題,夏皓然抬頭翻了個白眼。
那眼神本就包含著明確的信息:‘你有多懶,自己心裡沒點數麽?’
“嘿嘿,行吧,這眼看著,就要到你定下的日子了,你就打算這麽臨時抱佛腳嗎?”
“地方啥的選了沒?到時候怎麽行事,怎麽讓別人知道咱們是幹嘛的,你都想好了沒?”
也沒反駁夏皓然的話,凌辰訕訕笑著,一隻手摩挲著胸前琥珀,一隻手撓著頭。
用問句,掩飾著自己的尷尬。
“當然,你以為我是在和你過家家啊?這些事情,我肯定是早有準備了,你就放心吧!”
沒有去在乎凌辰的尷尬,夏皓然走到一排酒缸旁,隨手抱起一個,自信的回答道。
“來,嘗嘗我和小師妹,親手釀造的米酒,味道如何。”
接著,夏皓然抱著酒缸走向凌辰,打開封泥說道。
“嘖,不錯嘛!這真是你搞出來的?我怎麽這麽不信呢?”
封泥一開,一股子甜美濃鬱的酒香,撲面而來,令凌辰一臉驚訝的問道。
他實在是不信,眼前這大傻子,居然還會乾這個。
“那是自然!不是我搞的,難道還是你弄的不成?”
凌辰陰陽怪氣的質疑,令夏皓然眉頭一挑,板著臉說道。
“不錯不錯,大傻子,我對你有些刮目相看了!”
見夏皓然有些惱自己,凌辰訕訕笑著,連忙誇讚一句。
“嘖嘖,這下,就算你那什麽當殺手的想法黃了,也可以當真開個酒館。 ”
“米酒靠你和小師妹,下廚就靠吳悠!能行!”
又飲了兩口米酒,凌辰忍不住咂了咂嘴,讚歎一句。
在他看來,這酒館在酒這方面,還真有那麽點像模像樣。
“你想啥呢?這酒館只是幌子,仗劍行天涯的生活,才是我們該追求的!”
凌辰的讚歎,聽到夏皓然耳朵裡,讓後者覺得有些不好聽。
似乎凌辰,真把他們當成了廚子。
於是夏皓然瞪了凌辰一眼,一把搶回酒壇,正經的說道。
“不對,你是仗刀……還有嗩呐。”
沒有在意夏皓然搶走酒壇,凌辰繼續打趣道。
“你這傻子能不能正經點?”
看著凌辰一副賤樣,夏皓然放好酒壇,斜了凌辰一眼,十分嫌棄。
“好好好,對了,你成天別著個嗩呐,也沒見你吹過,要不現在吹來聽聽?”
似乎感覺不到夏皓然的嫌棄,凌辰就像突然來了興致一般。
打量著夏皓然腰間的嗩呐,繼續戲說道。
“你想死嗎?”
但面對凌辰的打趣玩笑,夏皓然卻突然一改往日的和善。
回答凌辰的時候,夏皓然的眼神都似乎有些凌冽。
“啥?”
夏皓然突兀的變化,讓凌辰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一臉的詫異和茫然。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夏皓然如此的表情。
“我這嗩呐,是隻吹給死人聽的!你要想聽,先過來讓我把你脖子抹了!”
“我就算給你吹一宿,都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