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按照你所說的,這王維是如此之人的話。那兩年前的事情......也就可以解釋了。”月見沉吟道。
“兩年前的事情?”白慶愣住了,“什麽?”
“他只是像你一樣,靜靜的佇立在這裡,也就是屏風外面,讓我用琵琶彈了一曲《巧梳妝》。接著我便聽到了他的綴泣聲。
我聽說他當時可是宰相老爺呢!沒想到居然會被一首琵琶曲給彈哭,他連續對我道了不知道多少謝,最後什麽都沒做就離開了。”
月見回答道。
“《巧梳妝》嗎?”白慶單手托住了下巴。陷入了沉思。
“我說!聽媽媽說,你可是花了幾十兩金子點我,怎麽著?進來看我一眼都不肯?”月見戲謔的問道。
“算了吧!”白慶答道:“沒興趣.......”
他的語氣涼薄,卻引起了裡面月見的大笑。
“你這人.......好生有趣哦!”
“可能吧!”白慶說著,又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你這是......準備和我一嘮到底嗎?”月見又輕笑。
“隔著屏風的聊天,你不覺得會很有趣嗎?”白慶回道。
“怎麽就有趣了?”
“我們互相這麽坐著,都不知道對方的長相。”白慶道。
“我聽說過你.......白家大少爺,貌比潘安、衛玠!”月見回答道。
“那你有見過我嗎?”白慶少有的笑了。
“沒有.......”
“那不就得了......”
.......
一間古香典雅的屋子裡,白唐和楊浦文面對面的坐著。白唐只是坐在那裡,楊浦文滿臉諂笑的給白唐倒著茶水。
“不是我說......楊老板其實不必如此恭敬......”白唐衝著楊浦文擺了擺手道。
“欸!您是貴客!當然有必要!”楊浦文神色一正,答道。
“不是吧?您連我是誰都不知道.......”白唐道:“這麽做.......不是有失考慮。”
“怎麽會有失考慮呢?”楊浦文將茶壺放了下來,面色微微一變,“閣下既然是和白慶少爺同來的,那必然就是我楊某人的貴客!”
“那您覺得.......我是誰呢?”白唐捧起來茶杯,抵到唇邊,突然問上了一句。
“閣下這氣度不凡,又時伴白公子左右,想必定是他的左膀右臂吧?”楊浦文回答。
“你直接說是他仆從不就得了.......”白唐微微眯起了眼睛。
“誒!此言差矣!”楊浦文道:“這白家的仆從,豈能和尋常人家的仆從一樣?要說能當上這白慶少爺的仆從,那必然是八輩子修來的福分.......白慶少爺可是天上的財神爺轉世!”
白唐不知道這種見錢眼開的奸商腦子裡都是什麽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不是白慶的仆從。”白唐很淡定的回答道。
“那您是......”楊浦文怔住了。
“我是軍營裡的......”
隨著白唐的一句話,楊浦文的神色劇變。
“你說......你是.......”他的呼吸在此刻都停止住了。
“我是軍營裡的,恰好認識白慶少爺,此番在路上與他碰見,就一同來了。”
白慶看著楊浦文漸漸不知所措的神色,不禁暗笑。
自己不過是隨口一詐,
便讓對方露出了馬腳。 “你.......”楊浦文在緩了許久之後,才堪堪反應過來,擦了擦額間的汗,問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自己是軍營裡的人.......雖說我相信你......”他眼睛很雞賊的閃躲了兩下,又強行擠出了一個笑容,“但是此事事關重大,恕在下不能直接相信。”
“呵.......”白唐笑了,笑得像個痞子,他的舌頭在牙齒外的嘴唇內壁快速的舔了一圈:“什麽時候我的身份,還要向你們這種人證明了?”
他的語氣很堅硬,但是聲音不大。
不過早已將楊浦文嚇得戰戰兢兢。
“益東駐軍,副尉邱澤帳下第一參謀,李日天。”白唐那可是張口就來。
他來這都錦園不過是被白慶拉回後一時興起,根本沒有任何的機會,也沒有想過去找邱澤偽造出這樣的身份,事先從來沒有過對正口供。
雖說白唐是憑空捏造,但他卻有的是底氣,也許這就是我們唐哥的天賦,瞎話那是一點草稿不帶打,說來就來,而且還巨逼真。當年他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好萊塢沒請他拍大片,那可真是整個演藝圈的巨大損失,“你不信可以去軍營裡面問一問,那就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膽子了。”
他笑得讓人不寒而栗,緊接著又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俯瞰著楊浦文,又用手輕輕的給對方撣了撣灰塵。
楊浦文面對如此情形,哪裡有那個心思再去質疑,光是白唐這個兩米八的氣勢,就要將這一輩子溜奸耍滑的老頭嚇得屁滾尿流了。
“大爺!”他“撲通”一聲便跪倒在了地上。 白唐冷血的目光在他的背上橫掃著。一想到這一點,他就不禁脊柱發涼。
“大爺!小店正經營生,未曾做過有違皇天的事情啊!”
“你那麽害怕幹什麽?”白唐笑了。沒想到這楊浦文如此的不禁詐,他這反應,就差把心虛給寫在臉上了。
“草民.......”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流了下來,“啪、啪”的落到木地板上,“草民不過是年歲大了,有些禁不得嚇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嚇你?”白唐又一臉玩味的蹲下來,問道。
“不敢不敢!”楊浦文又立刻打起了哆嗦。
“好了!”白唐站起身子,拍了拍手,不準備再戲弄這老頭了。
畢竟他也一大把年紀了。
白唐這麽想著,話鋒便切入了正題。
“我此次前來,只有一個問題要問你......”他的臉色逐漸變得壓抑了起來,“你們這麽大一個青樓,相信那種肮髒的事情也沒少乾過吧?但是這些現在都不重要了。”
“我隻想要知道.......”
......
畫面一閃,來到三樓的月見的房間。
白慶淡定的坐在那裡,透過那紙屏風,平靜如水的看著映在上面的那個女子的身影。
“月見......”他輕喚了一聲。
“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月見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少女的聲音。
白慶則是不予理會:
“我隻想要知道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