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連衝鋒陷陣的樣子很帥,大批騎兵張牙舞爪嗷嗷狂叫著向前奔跑,瞧那架勢是不取鬼子人頭誓不罷休,
可是鬼子的機槍陣地怎會讓他們順利裝比呢?講話了,打不過紀溟還打不過這些移動的活靶子嗎?
只見鬼子的機槍陣地上,兩挺九二式重機槍連連噴出火舌,將最前排的騎兵射翻在地,而旁邊的四挺歪把子也不甘落後,子彈如瀑布一般向前傾瀉,百余人的騎兵連瞬間死了五分之一。
吉星文本來就是騎兵出身,此時騎著高頭大馬見狀連忙大喊隱蔽,
騎兵們也發現了鬼子的火力很猛,紛紛下馬以步兵的姿勢來到塹壕裡面躲避,而潘龍此時已經重新將褲子穿好,只是褲腰帶剛才一個激動不知道扔哪去了。
現在雙手提著褲子蹲在塹壕後面,對著吉星文揮揮手,
“吉團長,我們在這呢!”
紀溟也在他旁邊,抬眼打量著這個青史留名的將軍,只見他長著一副國字臉,個字不高看起來很敦實,劍眉鳳眼一身英雄氣。
吉星文見到老戰友也是情緒激動,三步並兩步的來到潘龍身邊,渾身打量著,
“兄弟,沒事吧?”
潘龍搖頭,“沒事,你們可算來了,我們子彈都打光了!”
吉星文自動將後面的話過濾掉,看著紀溟道,
“這位是?”
“這是我師父,狙神。”
“狙神?”
吉星文總覺著這兩個字在哪聽過,卻一時間想不起來,後者知道該自己出場了,對他友好的點點頭道,
“吉團長,你好。”
“好好好,誒?其他人呢?”
這句話給紀溟問的一愣,我們難兄難弟在這破地打了一個多小時哪見過其他人呐?潘龍也是一腦袋問號,懵逼的問,
“哪有的其他人?”
吉星文忽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難不成與鬼子戰鬥一個多少小時的一直是這哥倆?
這...這也太離譜了吧?
果然,潘龍下一句話直接確定了他的想法,
“這一直就我們倆啊,我們是來給你們報信的,沒想到即將要過橋的時候卻露出破綻被鬼子發現,沒辦法,我們隻好先發製人,跟鬼子打了起來。”
吉星文腦袋一團漿糊,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鬼子的戰鬥力全華夏的軍人有目共睹,就連自己驍勇的騎兵也是還沒等到跟前呢就死傷大半,可這哥倆居然說再此與鬼子周旋了一個多少小時,這怎麽可能呢。
“吉團長,具體的事情一會兒再說,趕緊讓弟兄們撤回來,鬼子牽來了四門九二步兵炮,此刻恐怕已經組織完畢了,再不...”
紀溟的話還沒說話,就聽見遠處齊齊的一聲炮響!
“咚!”
“快隱蔽!”
紀溟大喊一聲,沒有絲毫猶豫,拉著潘龍一躍就從塹壕飛到永定河的河壩下面,而吉星文聽到這炮聲也是頭皮發麻,渾身一激靈,見紀溟絲毫不管他也是痛罵一句,身子向前幾個翻滾也來到河壩下面。
“砰!”
四顆炮彈同時落在塹壕附近,若不是紀溟等人閃的快,恐怕今天就是屍首分離的下場。
可他們跑的開,那些騎兵們怎麽跑?距離爆炸點稍近的幾名戰士集體被氣浪掀飛出去,落在地上時已然死的透透的了。
紀溟抖了抖頭上的土灰,低頭一看,好家夥,這吉星文將腦袋扎進水裡,腳脖子還在壩上掛著,
成一個倒趴著的姿勢一動不動, 潘龍還是心疼老戰友的,趕緊上前將他扶起來,“吉團長,你怎麽樣了?”
吉星文也算命大,炮彈的破片並沒有傷到他,只是跳下的時候氣浪破壞了他的平衡,導致像惡狗搶屎一樣的一頭扎進水裡。
姿勢雖然狼狽了些,但好在身體並無大礙,咳了幾口水,指著紀溟道,“咳咳咳...你這師父也忒不夠意思了,老子來救他,他居然連拉都我不拉我一把!?”
紀溟甩了甩酸痛的手腕,無所謂的道,
“不是我不救你,而是沒那麽多手,趕緊去組織戰士們撤退,這仗在打下去就吃虧了。”
吉星文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想起那些憋屈死的戰士,頓時怒火衝冠,一把爬上河岸飛快的向陣地跑去。
而紀溟也沒閑著,拽著潘龍也一下爬上去,隨即蹲在地上一點一點向盧溝橋上蹭,好不容易上了橋,看到有一匹還沒被射死的馬,當即翻了上去。
潘龍一手拽著褲子,一手拉住紀溟的手腕也是翻身上馬,兩人飛也似的奔城內而去。
而吉星文也組織戰士們且戰且退,鬼子的火力很猛,他們沒有紀溟兩人的能力,頓時被鬼子打的丟盔卸甲,紛紛向盧溝橋上跑。
鬼子也沒有揮軍掩殺的意思,畢竟剛才那五個敢死隊員的慘狀還歷歷在目。
見國.軍撤退,興奮的站起身,高唱國歌,好像打了個打勝仗似的。
......
......
紀溟與潘龍一口氣跑到了37師師部,兩人渾身上下就紀溟還有一把沙漠之鷹,以及還沒有組裝的巴雷特包袱,來到門口經過警衛員的通報,便走了進去。
老馮正在忙著指揮前線的事情,對著身邊一眾參謀絮絮叨叨根本沒看見兩人進來,紀溟抬眼看他,發現這廝與後世照片上長的一樣,大眼睛大鼻子很是喜慶,就是脾氣不太好。
幾分鍾的功夫已經打了三個人大嘴巴,一個個委屈巴巴的站在哪。
老馮一抬眼忽然看見房間內多了兩個人,挑眉問道,
“你們是誰?”
潘龍適時站了出來,對老馮敬禮道,
“師長好,我是潘龍,原38師105團三連連長,這位是我師父,狙神,我們這次來是給您報信的,沒想到在過橋的時候被鬼子發現破綻,被逼無奈隻好先發製人,還要多謝師長的及時相救。”
老馮眼睛一立,甕聲甕氣的問,
“你是38師的?藎臣來了沒有?”
“沒有,只有我和我師父兩個人。”
“嘶...你們兩個人?你們兩個人跟鬼子打了一個多小時?”老馮的表現與吉星文如出一轍,瞪大眼睛張著嘴像癩蛤蟆似的開始發懵。
不僅是他,周圍五個參謀也是目瞪口呆。
潘龍撓了撓後腦杓,也有些靦腆的道,
“額...確實是我和我師父兩個人。”
老馮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他們,沒辦法,這樣的壯舉實在令人難以置信,可反過來想想,這兩人除非是精神病,否則絕不會沒事來逗自己玩。
逗師長玩?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了嗎?
想通關節,不由慘慘一笑,自己與鬼子在北平周旋數月敗多勝少,甚至一個月前還丟了豐台,其敵人的作戰能力與自己的軍隊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眼前這兩個人竟然能單槍匹馬與鬼子互毆一個多小時!
這得多麽強大的戰力啊?
這又是多麽大的嘲諷呢?
真是應了那句老話,殺傷力不大,侮辱性極強。
老馮也不是傻子,簡單的自嘲過後便想到一件事。
如此能人不趕緊留下還等什麽?
將一眾參謀喝退,自己則是親自來到茶台給兩人泡茶,紀溟站在一旁只是簡單一睹,便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無非是起了惻隱之心想招募自己兩人到麾下效力而已。
於是便向前一步,雙手插兜的道,
“馮師長不必麻煩了,我今日來是奉國民抵抗軍間諜組織——奧創的委托,前來給您報信的,鬼子已經決定在七月七日,大舉進攻我華夏,並且做出了‘三個月內亡華夏’的戰略目標,希望您可以盡早做好準備,以免被鬼子的進攻打的措手不及,至於......”
“哈哈哈哈,小兄弟不必著急嘛,公事我們一會兒在談,先來嘗嘗我這個極品毛峰如何。”
老馮將紀溟的話打斷,甚至還一改之前的暴戾,換上一副春風和煦的樣子,招攬之相瞎子都看得見。
卻不知紀溟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打斷他說話,神色不悅的雙手抱肩不在言語,而潘龍看到紀溟的臉色不好,也是悻悻一笑,莞爾的對老馮道,
“師長,您別麻煩了, 我們此次只是來傳遞消息而已,這就要動身回去了,臨走之前有個小小的請求,不知道您能否幫忙?”
老馮茶都泡好了,他相信自己的意圖已經被兩人察覺,可人家並沒有加入自己隊伍的意思,而且對待這種人又不能像以往抓壯丁那樣粗暴,
被人拒絕也沒有生氣,身為一師之長這點氣度還有。
聽到潘龍有請求,於是問道,
“沒問題,只要我老馮能辦到的,你就說。”
潘龍看了紀溟一眼,後者也沒想到老馮這個人還挺爽快,發現自己沒有加入的意思就趕緊換了個話題,於是剛才的不愉快也就沒和他計較,盡量和顏悅色的道,
“感謝馮師長的招攬之意,我們還是說正事吧,剛才的戰鬥我們將彈藥都打光了,所以想跟您借點彈藥,不知道您這裡有沒有12.7毫米口徑的子彈?”
老馮放下茶杯沉吟一聲,12.7口徑的槍就算在全國都沒有多少。
眼前這個小夥子到底是想幹什麽用呢?
他可不認為這世界上有可以發射這種子彈的步槍,所以也就沒太在意。
況且他這裡還真有一架來自老毛子的DK機槍,這還是他在那邊的老同學托關系給他弄來的,這DK機槍本是用來低空防禦的,在戰鬥時候也可以打小鬼子的薄皮坦克。
但在試用過後才發現,這破玩意不僅重量大而且射速極慢,彈匣的容彈量也只有30髮根本不適合陣地戰,所以至今一直放在倉庫裡。
“有倒是有,不過不多,你想要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