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代價的段鵬飛拚盡了生命,隻想為國家拖延些時間,暫時攔住這隻可以造成災難的拚圖鬼。
一股陰冷的氣息彌漫在段鵬飛的周圍,天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大片的烏雲,遮蔽了天空的陽光,把站塔附近變成了一片陰暗的世界。
段鵬飛打算利用雨鬼來困住它。
“呃...”在鬼上身的詛咒下,段鵬飛眼珠不受控制的翻轉著,一左一右。
強忍著抓撓臉皮的衝動。
段鵬飛嘴張了老大,怒吼了一聲:“和我一起消失在黑雨裡吧!”,帶著天上那片黑色的雨雲,猛的撲向了那個穿著白襯衫的木訥男子。
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就這樣木訥的站著,任憑段鵬飛死死的抱著自己,沒有任何的反應。
“滴答”“滴答”...
黑色小雨落在段鵬飛和那男人的身上,衝刷著它們的顏色。
隨著著雨滴的下落,段鵬飛身上的顏色正在失去,裸露在外的小麥色臉龐變成了遺照一般的蒼白,警服的上身變成了灰暗的黑。
而隨著身上顏色的失去,段鵬飛腦內那個白衣服的女人也漸漸的模糊了,似乎隨著段鵬飛被黑雨淋到這個進程,正在逐步的失去某種施加詛咒的媒介。
“......”
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眼珠僵硬的轉動了一下,看向了死死抱著自己的段鵬飛。
“咯咯咯~”
一陣小孩子的嬉笑聲在白襯衫男人的背後響起,就好像這個男人的背後背著一個頑皮的小孩,正在不住的發笑。
隨著這笑聲的出現,段鵬飛還有著顏色的下半身先一步變成了黑白,並且開始變得扁平,消失在了現實世界。
“這鬼要把我也變成畫?”段鵬飛感覺到了自己的雙腿正在失去,整個人都在慢慢的消失。
不到半分鍾,段鵬飛整個人都消失了,地上留著一副黑白的人像,好似是那種寫實的漫畫,看起來栩栩如生。
隨著段鵬飛的消失,白襯衫男人面前的地上留下了一個蠕動的黑色肉團,似乎是塗鴉鬼將人的身體變成了畫,但鬼留在了原地。
這肉團就像是被一團被黑色絲線縫起來的人,四肢和頭都並攏在一起,用黑線硬生生的縫成了一個不大的圓柱形,差不多一個花瓶的大小。
這肉團出現在現實的那一刻,天上的雨雲也蠕動了兩下,似乎在跟隨著肉團的動作而改變。
“.....”
白襯衫男人伸出了左手,似乎想要解開這肉團身上的黑色絲線,但缺少了某些必要的拚圖,無法完成這件事。
過了幾分鍾,白襯衫男人似乎意識到了這點,緩緩的放下了左手,慢慢的走向了站塔的那邊。
站塔的黑白畫上。
那隻滿是窟窿的針織手套被男人撿起,握在了手裡,慢慢變得扁平,失去了顏色,成為了男人右手上的一副黑白漫畫,就好似是刺青一樣,印在男人的右手上。
男人僵硬的轉身,伸出了帶有刺青的左手,朝那肉團的方向虛抓著。
“刺啦——”
那肉團的絲線似乎被一下扯斷了相當大的一部分。
一個赤裸著身體,滿身都是水漬的人伸展開了腦袋和雙手,這是一個只有上半身的鬼,不住的滴著水,看起來濕漉漉的。
這隻鬼伸展開來後,天上的黑色雨雲也隨之增大,從一小團變成了一大片,還在擴大著規模。
肉眼可見的,從站塔開始,烏雲遮蓋了天空,黑暗開始侵入,蔓延到勒杉的邊陲地帶。
白襯衫男人又扯了一下,那濕漉漉的鬼伸展了開來,站起了身體。
這隻全身都是水漬的鬼看起來像是一個瘦弱的死人,裸露在外的皮膚全是一種淤青的黑紫色,低著頭,讓人看不清臉。
同時,這鬼一站起身,就本能的用雙手抱住了自己,身體還在不住的發抖,伴隨著身體上的水也向下滴落,就好像是正在低落雨滴的雲層一樣。
黑雲擴大了一會後,就被遏製住一般的縮小了范圍,最後憑空的消失了,沒留下一點的痕跡。
天空由雲轉晴後,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邁動了腳步,身姿略微僵硬的走進了勒杉的城區內。
勒杉市,環山區,臨近城市的郊區小鎮內。
這是一條石子混凝土的老巷子,店面都關著門,貼著出租等字,貼著的紙張上面全是電話號碼,建築表面已經發黃,似乎有著很久遠的年頭。
三個留著雞冠頭的青年圍在了貼滿小廣告的電線杆子邊,似乎在討論著今天的去處。
這三個青年留著三個顏色的雞冠頭,紅頭髮的戴個金鏈子,黃的臉上紋了個骷髏頭,綠的比較正常,但瘦的根排骨一樣。
“大哥,今天要不要還去放映廳看錄像啊,上次那家好像沒什麽搞頭哎?”一個蹲在地上的綠色雞冠頭懶洋洋的說了一聲,眼睛看著路口。
“看個雞毛,沒錢了,明天海哥那邊就收組織費了,我們今天不搞點錢來,沒說錄像看不成,幫也沒得入了。”靠在電線杆上的紅色雞冠頭說話的時候,挖著鼻孔,不住的抖著腿。
“錢還不好弄了?”這時,黃色的雞冠頭從兜裡掏出了一把彈簧刀,壓著聲音說道:“只要像昨天那樣,多來幾隻肥羊,那不是妥妥的一條龍?”
紅色的雞冠頭掏了根煙,點著了,叼在嘴裡:“不好說,最近治安好像嚴了點,城裡邊下了人,哥幾個眼睛都給老子擦亮了,別碰上釣魚的便衣,攪了塘子。”
被稱作老大的雞冠頭剛說完,那綠毛興奮的喊了一聲:“哎,老大,來了一個!”
在三人的注視下,這條破舊小巷的入口,顯露了一個身材不高的人影。
“這貨怎樣?”綠毛眯著眼睛,打量著那人:“這貨看著不像練家子,一副丟了魂的德行,估計是被老婆趕出來的翹家班吧?”
綠毛所說的這人穿著一個白襯衫,身體稍微有些僵硬的朝巷子內走著,臉上帶著一種丟了魂般的麻木,右手抓著一個不大的紙殼箱。
“他右手拿個箱子是要幹什麽?”黃毛眼睛盯著那不大的紙殼箱,表情疑惑的問道:“這比剛去拿快遞回來?”
紅毛打量了半天,叼著煙道:“屁話那麽多幹什麽,上,宰羊了!”
說罷,三人站起了身,配合默契的一前一後,圍向了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
“啊!”
綠毛最先走了過去,在快要接近白襯衫男人的時候卻是一下跌倒了,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嚎叫。
黃毛見狀一下湊了過來,攔在了男人的面前,大刺刺的說道:“喂,小癟三,你剛把老子兄弟撞了,站著別動。”
白襯衫的男人很聽話,真就停了下來,眼睛木訥的看著前方。
但隨著黃毛那不住打量的動作,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似乎得到了學習,腦袋歪了一下,看向了那蹲在地上的紅毛,有些血絲的眼珠和黃毛一樣,上下的轉動,似乎也在觀察。
紅毛假意的看了看綠毛的身體,站起了身,右手夾著煙,吐了口煙:“我兄弟的傷我看了,去醫院是沒跑了,但這孩子瘦胳膊瘦腿的,經不起折騰。”
“嗯...”
“這樣吧,我們吃點虧,你拿個小四千出來,這事就這麽算了,不然...”
說到這,紅毛用下巴指了指凶神惡煞的黃毛:“我家老二脾氣不太好,精神也有點問題,可能就出點什麽喜聞樂見的事。”
黃毛配合的齜著牙咧著嘴,右手還拿著一把彈簧刀,比劃了兩下。
白襯衫的男人沒有回話,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黃毛,表情木訥的定在了原地。
這三個雞冠頭已經配合已久,是鎮裡出了名的混人,專調小路口下手,臭名昭著。
這種說不上是訛詐還是搶劫的要錢方式,這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還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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