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籠罩的老舊巷子裡,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站在原地,面前是三個顏色各異的雞冠頭。
拿著彈簧刀的黃毛左手握拳,懟了白襯衫的男人一下,聲音粗重的呵道:“喂,吱聲啊,我大哥問你話呢?”
對此,男人木訥的眼睛轉動著,看向了黃毛,突出的喉結動了一下,口腔裡發出了模糊的“嗚嗚”聲,似乎沒法說話。
“這該不是個傻子吧?”紅毛的老大見這人話都說不明白,走上前來,伸出右手,拍了拍男人的臉:“你哪路的,看你這熊樣崽不像是本地人噻?”
說罷,紅毛的手就朝著男人身上摸去,似乎想要搜點值錢的財物。
摸了一會,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突然有了反應,忽然抬起了右手,打向了紅毛的臉。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紅毛直接被這一巴掌打飛了,臉腫的老高。
黃毛見狀怒罵了一聲“草你娘的,你找死是吧?”,拽住了男人的領子,想把他拽到自己跟前。
但這麽一拽。
黃毛才發現根本無法挪動這人半步。
剛才拳頭懟的那一下就感覺不對勁,這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看起來不壯,一副丟了魂的樣子,但身體就像一塊石頭一樣,又冷又硬,好像根本就不是什麽活人,而是一具僵硬的屍體。
這時候。
“一直抓著這個紙殼箱子,裡邊是有什麽好東西啊?”趴在地上裝死的綠毛爬起來了,隻當這個男人是個傻子,悄悄的繞到了男人的後面,抓向了那個男人手裡的紙殼箱。
“哎,拉不動?”
那白襯衫男人的手和鐵鉗一樣,綠毛掰了半天沒有掰開,精瘦的身體都提在了男人的右手上。
這巧,黃毛拽了男人一下,沒有提動身體,只是“呲啦”一聲扯開了男人的白襯衫。
他白色的襯衫被扯開後,原本齜牙咧嘴的黃毛呆住了,從心底萌生了一股以前從未有過的恐懼。
襯衫下。
男人瘦骨嶙峋的身體上全是慘不忍睹的抓痕,筆畫,帶著乾涸的血痂,就像是一塊被什麽東西折磨了許久的死人皮,沒有一點的血色,甚至都已經發臭,散發著腐敗的味道。
可以看出,這些抓痕較新,撕破了原先混合著鮮血的黑色塗鴉,留下了一條一條的傷痕,看得人頭皮發麻。
這樣的身體,還能被稱之為活人麽?
“......”
那個男人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呆滯麻木的眼珠轉動了一下,看向了被嚇傻的黃毛。
“啪嗒~”
黃毛被男人麻木的雙眼這麽一看,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左手的彈簧刀掉在了地上。
“大...大哥...”
黃毛似乎嚇傻了,戰戰兢兢的退後,轉頭,看向了紅毛。
但這一轉頭才發現。
作為老大的紅毛臉皮朝天,嘴角帶著血跡,腫起的右臉上有著一個清晰的手印,手印上還布滿了可以見到骨頭的血窟窿,顯然是已經死了。
被這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一巴掌打死了。
黃毛看到這種情況,兩腿一軟,身體發抖的跪了下去。
這時,那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僵硬的邁動了腳步,走近了二人。
對此。
黃毛連眼淚帶著鼻涕一起噴了出來,嘴裡求佛一樣的念叨著“大哥...大哥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你了,別殺我...”。
看著這個男人身姿僵硬走過來,看著面無表情的他逐漸逼近,黃毛已經嚇哭出來了,就差再磕幾個響頭。
白襯衫的男人見狀,停在了黃毛的面前,張開了嘴。
黃毛看這個男人停了下來,神情一喜,以為他想要問自己話,做好了回答的準備。
但下一秒,黃毛瞪大了眼睛,一道黑色的痕跡從他的腦門出現,劃破皮肉,流出鮮血,滴在地上。
那黑色的痕跡一點點的向下蔓延著,黃毛也隨之張開了嘴,嘴裡發出殺豬一樣的“嗬嗬”聲,肉眼可見的痛苦浮現在了他的面龐。
最後,黑色的痕跡劃開了皮肉,在黃毛的臉上留下了歪歪扭扭的三個大字,“我是誰”。
字跡出現後,跪著的黃毛無力的向前一趴,悄無聲息的咽氣了。
黃毛死後,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僵硬的轉了個頭,看向了那個綠毛。
那個留著綠色雞冠頭的人已經徹底傻了,跑都忘了跑,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地上發抖,眼睛看著那黃毛和紅毛的屍體。
意識這個惡鬼一樣的男人看向了自己後,綠毛也嚇的哭了出來,淚水順著臉淌下來,滴個不停。
“......”
男人麻木的眼睛只是看了看無助的綠毛後,居然轉過了身,邁動了腳步,走進了巷子,似乎放過了這個三人組裡最瘦小的一個。
綠毛見狀,急促的呼吸放緩了些許,忽然有種得救了的感覺。
在這一瞬間,綠毛是發自內心的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但就在男人轉身的那一刻。
綠毛臉色一僵,身體一抖,雙手緩緩的抬起,然後一把抓住了自己的面皮,指縫下的雙眼一左一右的翻向了兩邊。
綠毛站起了身,瘋狂的抓撓著自己的臉,把滿是淚痕的臉抓到血肉模糊為止,沒有一塊好肉,嘴裡帶著莫名的囈語:“錄像...錄像...錄像...”
最後,滿臉抓痕的綠毛跟上了步伐僵硬的男人,走進了這條老舊巷子的深處。
肉眼可見的,這條巷子上方的天空被黑色的烏雲罩住,沉悶的黑暗伴隨於此,朝巷子的深處蔓延著。
“滴答~”“滴答~”...
下雨了。
冷冷的雨滴的落在巷子裡,給這個貼滿了廣告和出租通告的巷子平添了幾分詩意,只是缺了一個那撐著油紙傘的丁香姑娘。
巷子外,正午的陽光揮灑在邊城各處,和巷子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與此同時,川高國乾線的收費站前,一輛豪車停在了這裡。
兩個穿著刑警製服的人下了車,一男一女,胸牌上寫的名字分別是王手藝和唐冰。
王手藝大約一米八的身高,看起來二十歲左右,嘴角帶著笑,看起來有些陽光的帥氣。
唐冰身材高挑又勻稱,紅色的長發披在肩上,臉畫著淡妝,看起來有一種成熟女人的美感。
二人雖然看起來一副男帥女美的組合。
但王手藝身邊散發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紙灰味,就像整個人在紙盆前燒了幾天幾夜的黃紙,落滿了塵灰,人被熏了許久,充滿了揮之不去的異味。
而唐冰每走幾步就會下意識的摸一摸後背,就好像背上有什麽令她不適的東西一樣,十分的在意。
https://
天才一秒記住本站地址:。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