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蝶饑蜂,瓣花陣香影相隨;人心江湖,刀光酒水醉才嘴。
飛花相殺,東風破氣互比美;影隻劍客,劍氣收鞘不清誰。
花花草草,不紛紛。
人人江湖,不仁仁。
——
前夜唐宅
“今年這一屆有不少新人,我已經調查過,他們身手多半普通,內定人員名單已經列在上邊。赤字是名門大戶,他們出價不少。”柳青名將冊子分給凌夫子和呂廣冥。
“林家的人不能上榜,尤其今年有些不同。”呂廣冥深思之後便說道。這場比賽今年主要由他負責,所以還是慎重一些。
“江訣一怎麽樣。”凌夫子說道。
“派出去的高手已經瘋掉。”柳青名說道:“明顯是高手。”
“要不今年讓他上了榜?”呂廣冥說道,畢竟派出去的殺手都解決不了,更難以在比賽的時候動手了。
“名單當中,可是不少名門將後,三年前已經給了我們不少錢,每年給百曉山莊的禮品也是不少,這讓我們怎麽跟他們解釋!”柳青名說道。
當下,除了江訣一的身手不受他們把控外,報名的人員實力,他們一清二楚。
“那就讓他當吧,唐掌門也想讓他當,畢竟這小子身手不凡,要是輸掉比賽,心情不爽且挑戰了之前的天山榜高手,對我們很是不利,對大家更不利。”呂廣冥說道。
“廣冥說得沒有錯。”凌夫子說道。
柳青名沉思,如果江訣一不解決掉,那整場比賽根本不能把控,這樣比賽的輸家便是百曉山莊。
莊家怎麽能輸呢?
“可不可以跟他說說!用錢跟他溝通一番。”柳青名說道。
世間,哪能有金錢解決不了的事情。
“那孩子的性子可不簡單,我未必能說服他。”凌夫子說道。
“那今年確實有些難辦,畢竟來之前已經內定好的排名,怎麽可能在短時間內改掉,尤其那睹莊上的問題更是可怕。”柳青名十分擔憂。心中對江訣一謾罵萬分。
這孩子紛紛在這個時候冒出來,派人去又殺不死,真是可惡!
“如果那小子能贏,便是!”呂廣冥思考一番後說道。內定的名單不是他負責的,自然不清楚柳青名的痛苦。柳青名長歎口氣,怒火中燒,但是沒有直接釋放出來。
“如果真的任由他胡鬧,你可清楚下場,安插進去的人都被他滅掉,自然也會將內選的人給比下去。”柳青名說道。名單中的人,都是大人物,平常也是由他親自去對接交道,如果比賽失誤,讓他怎麽在江湖上混。
呂廣冥雖然是比賽的負責人,但終究隻負責一小部分之事,一點都不理解柳青名,所以柳青名心理十分不平衡。
凌夫子看出柳青名的心思。往年都是柳青名負責賽製和內選人名單,但是今年,夫子卻安排呂廣冥去負責這件事情。呂廣冥實力不低,就是運氣不佳,碰上了江訣一這種小鬼出現攪和。
他有些後悔當時給江訣一的建議。那時,唐家下人要他出門勸架。他也是詫異,畢竟鐵掌勝天威名顯赫,幹嘛去欺負一個小孩子。可能是他老了,愚鈍了,居然以為是唐勝天欺負人家小孩,所以他拍了自己的腦袋,並懊惱不已。
“這兩天還是要忙一下,一定要把新名單給弄出來。”凌夫子說道。
“我們可以在比賽的第一階段直接淘汰掉他,後面便能把控。”呂廣冥說道。
柳青名不耐煩,
便說道:“後面他惱怒了怎麽辦,挑戰各大高手榜的人,讓天山榜單的威名何在?”
“問題要一件一件的解決,當下我們先不讓他進入對決賽,後面聯合江湖高手直接滅了他便是,我不信一個小娃子還能頂翻天。”呂廣冥說道。
他沒有見過江訣一的實力,便這番說道。
凌夫子也沒有見過江決一的身手,基本都是聽唐勝天講的。唐勝天建議他要除掉江訣一,不然比賽的賭局會出現問題。凌夫子便答應。
派出去的人雖然不是榜單高手,實力卻比榜單人高出許多,居然沒能殺掉那小子!
“你們先擬一份新名單,如果江訣一那小子參加了比賽,我們就按照新名單去操作。”凌夫子說道。
“夫子,如果不能有新辦法,我們可否直接取消了比賽。”柳青名說道。
這種話讓呂廣冥很受傷,畢竟這場比賽是他第一次組織的,不能功虧一簣。
“當下投入了不少錢兩,怎麽能說退就退。”他的言辭稍微激烈。
“這終究是下策,必須要接受這一點。”柳青名比他穩重,克制了自己的語氣。
“青名說的對,這也是一條路子,但是躲過了這次問題,那小子難免會出現新的問題。”夫子說道。
“我們為什麽那麽害怕他,只要讓他在第一場比賽輸掉,日後找個時間殺了他便是。”呂廣冥堅持自己的想法,不清楚其他兩人為何這般拖遝。
凌夫子也想過這法子,但是更可怕的終究是江訣一日後挑戰了天山榜的人,讓百曉山莊出現更大的麻煩。呂廣冥想的是當下,畢竟做好當下事是他的本職,做不好事情便是失職,所以他只能抓著當下不放,但是夫子是百曉山莊掌首,要是自己的榜單出現問題,自然會影響到其它買賣。
柳青名能體會夫子的難處,但是他還是有自己的顧慮,尤其是內定榜單中的門戶將後。那些人是金主,要是服務不好,日後嚴重影響他在江湖的立足。
“還有一種辦法,那便是所有的人群都是我們的人。”呂廣冥說道:“辦一個假的比賽。”
“這確實是一個法子。”柳青名說道:“萬一他知道了呢,怒不可遏,大鬧江湖高手!”
“為什麽你們那麽害怕這小子,難道他本領高強到將這天地捅破了?我們沒有見過他的本事,不能只聽一面一詞,就很害怕。”呂廣冥說道。
“派出去的人已經瘋掉了,江湖上有哪幾個人做到這樣,更何況他還是個少年!”柳青名說道。
“你確定派出去的人是高手嗎?”呂廣冥的話讓柳青名怒不可遏,畢竟這件事情是柳青名辦的。
“姓呂的,你幾個意思!”柳青名克制自己的怒氣說道。
“他們是暗殺高手”呂廣冥說道:“不是氣道高手。”
“你們別爭論了。我聽說神劍道的神劍張已經在三生城,可以讓他去幫忙解決。”凌夫子說道:“但是當下我們還是擬出一份新名單,防患於未然!”
三人為了緩和氣氛,便出了門。外邊夜色濃厚,春風氣爽,唐勝天在湖中亭品茶,並且請了三人過去。另外兩個人不想呆在一塊,便相互離去,只有夫子坐了下來。
“夫子還在憂慮那件事情?”唐勝天說道。
“確實有些麻煩,畢竟不能把控之事還是不要輕易冒險去做,做了便把風險控制到最低。”凌夫子喝了茶,便說道。
“確實如此。”唐勝天說道。
三生城的比賽賭局,他也是莊家,必然不希望江決一出現攪局。
“夫子可以曉之以理,讓他退賽。”唐勝天說道。
“那日我也想這般,可是那孩子直接走掉了,真是可惜。”夫子說道。
兩人依舊為這件事情擔憂。下人帶著神劍張上來。唐勝天對神劍張十分敬佩,更是敬畏。對方的歐陽劍道遠高於他的鐵掌勝天,滅他是輕而易舉。
“神劍掌門,久仰久仰!”唐勝天說道。江鷹門有跟神劍張往來,但是唐勝天並未近距離接觸過神劍張。他有些緊張,畢竟對方霸氣威嚴。
“鐵掌勝天,你可非同一般啊!”神劍張哈哈一笑,而後坐了下來。下人上了酒菜,三人便閑聊起來。
談笑風聲,舉杯換盞過後,凌夫子便說道:“近日, 夫子有疑惑,希望神劍張能夠解答。”
“請說。”神劍張說道。
“神劍張冶煉的鐵向來厲害,怎麽一下子關掉了。”凌夫子說道。
“因為工人犯了疫病,影響了不少人,怕是傳出江湖,更想休息一番”神劍張說道:“為了落個清淨,我還讓說書的人說自己跟仙劍奇俠大戰,而且輸了!”
這件事情唐勝天也是知曉,有所好奇,但是方才沒有勇氣問。
“以你的身手,誰敢向你挑戰啊!”唐勝天說道。
“哈哈,終究還是不強,需要努力!”神劍張喝下一杯酒,便這般說道。這種話只能從自己嘴巴裡邊說出,要是從別人嘴巴裡邊說出便是恥辱。
“我還真以為有個仙劍奇俠呢!”凌夫子說道。
百曉山莊雖然控制了不少說書人的嘴巴,但是三生城不在他的控制范圍。
神劍張做事也是狠絕,為了不讓那些下人和工人胡口亂說,便已派人殺人滅口,所以幾乎很少有人知曉這件事情。
“神劍張兄,今日我有不情之請。”凌夫子說道。
“夫子請說。”神劍張說道。
“我這邊有難處,近日被一娃子困擾,想請神劍張出手幫忙。”凌夫子說道。
“什麽熊孩子這般大膽。”神劍張喝酒,便說道。
“此人叫江訣一……”
神劍張心中驚恐,並沒有繼續聽凌夫子講下去,因為他的心思都用於控制自己的恐懼。
章末有言:
花香或草滅,燈紅有闌珊。
江湖刀刀劍,人心淺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