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所望之處,四名男子肩扛一乘花椅,飄然而至。
花椅背後還有一人相隨,吃力地追趕。
四名抬轎人輕功非凡,一躍一丈、步調一致,眨眼功夫,花椅來到小頂山眾人面前。
椅子的主人花容月貌、嫵媚萬分。衣著簡約,若隱若現,月光映照下白花花的玉腿更是雪白無比。
“這位公子,你可有福。姐姐途徑山前鎮探望調皮的小徒兒,沒想到結此仙緣呢。”
女子輕啟朱唇,仍舊坐於椅子上,向盯著自己獵物垂涎著張是魚。
“你既然去探望徒弟,跑到我小頂山來幹什麽。”張是魚對眼前妖嬈的女人沒有半分好感,冷冷問道。
女子保持笑意道:“因為我那小徒了不聽話,聽說還給人家燒了山。呵呵呵。”
跑在背後的男子趕了上來,還是那個熟悉的面貌,眾人又驚有恨!原來耿景的師父得知耿景明天即將出發執行選派任務,趕在臨行前探望徒弟,得知他來到小頂山時,也隨即趕來,在山腳碰上落荒而逃的愛徒。
小維破口大罵道:“你這個王八耿景,還真是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我們還沒去找你算帳,你又回來送死嗎?”
耿景在師父身邊,底氣十足,大笑道:“小爺說過你們今晚死,那還真不能讓你們見到明天的太陽。師父,就是這群人,打傷了我。”
“景兒啊,看看你這張臉,腫成這樣可不好看喲,這是哪位下的毒手?”
女子輕輕撫摸著耿景的臉,柔情默默。
“是我。”
張是魚抓起地上大劍向前幾步。
“原來正是這位俊俏小哥,姐姐在幾裡之外就看你氣質非凡,喜歡的很呐。”
女子喜笑顏開,令抬轎人放下椅子,自己站了起來,甩開裙擺,向張是魚走去。
“公子怎麽稱呼?”女子已經將張是魚打了徒弟的事拋在腦後,嫵媚問道。
“小頂山張是魚。你又是誰?”張是魚面色嚴肅,冷道。
“是魚,好奇怪的名字,姐姐記住了。那你可得記好姐姐的名字,花容容哦。”女子掩面笑道。
耿景見狀,自知情況不對,趕忙跑到師傅耳根嚼道:“師父,您倒是快替我報仇啊。”
“你這個調皮的小徒,燒了人家的山,還要奪人家的命嗎?”花容容笑怒道。
“師父,就是這個叫張是魚的選拔賽那日傷的徒兒,還差點沒把我打死!”,耿景強擠出幾滴眼淚,哀聲解釋道。
“小景,你可真有臉說,這是在丟為師的臉嗎?雲煙十三式為師獨傳你十式,竟還被無名小頂山打成這樣。”花容容捏了耿景的腮,嬌斥道。
“師父,徒兒在您膝下多年,知道我的為人,是張是魚背信棄義在先。這次還請您做主,其他人都無所謂,這個張是魚必須得死啊!”
耿景噗通跪地,抱住師父的大腿,臉貼在上面蹭了又蹭。
“不行,其他人死也就死,只是這個張是魚得留活的,師父喜歡的很,不舍得殺呢。”花容容的媚眼已經向張是魚拋了不止一個,輕笑道。
“住嘴!堂堂雲煙宮自是順安府轄內名門大派,雖然叫不上正派,但怎麽會如此荒唐無恥!”
張是魚大怒,自己人的性命在別人嘴裡像一場交易一般。
“咯咯咯,小魚,你說的可是千真萬確呢。我們雲煙宮就是這麽荒唐無恥。”
花容容一腳蹬開腿上的耿景,
眼裡的目光更加貪婪。 眾人驚訝無比,竟然有人這樣評價自己的門派。轉眼看向抬轎的四名男子,這四人一個個俊俏白嫩,只是身板虛弱,面色煞白。突然之間,恍然大悟。
“姐姐的床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的,想要姐姐采補,那得過了我的眼光。”花容容邊說邊向張是魚緩步走去。
蘇寒月尚不知人事,對花容容所言似懂非懂,被張是魚護在背後,後退連連。
此時眾人已經心疲力竭,經過剛剛的戰鬥,身體疲憊不堪。花容容身上散發出的內功氣息壓得眾人喘不過氣。
“怎麽樣,難道嫌姐姐長得醜嗎?”花容容每向前一步,便逼得眾人後退一步。
張是魚深知這一仗沒法打,以目前的狀態和實力,可能連抬轎的人都打不過,冒然出手就是飛蛾撲火,白白送死。
“你就從了姐姐吧,姐姐保你欲仙欲死,賴在身邊不想走。”花容容媚語頻出,衝擊著在場男人的耳郭。
蘇寒月已經聽得面赤耳紅,在花容容的緊逼之下,和張是魚一起退到了身後不遠陡峭的山崖邊。
花容容漸漸失去耐心,佯怒道:“方圓萬裡東靈國,覬覦姐姐美色的男人數不勝數,倒是你這個小子不知好歹,今天你跟我走是不走?”
“我寧願死,都不會受你這個醜婆娘蠱惑!”張是魚怒喊道。
“咯咯咯,醜婆娘,小魚有個性,姐姐不喜歡強擰心頭肉,今天就得讓你心甘情願的跟我走!”
花容容長袖一甩,輕而易舉的將沉重的大虎卷到身前。
“那你準備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兄弟死吧。”
隨即抽出佩劍,抵在了大虎脖子上。
張是魚咬牙切齒,不知如何是好,腳步卻不自覺的想上前走。
大虎心智未開,聽不懂女人究竟想幹什麽,大喊道:“漂亮姐姐!沒想到你這麽漂亮怎麽就要殺我呢!”
花容容聞聽,放回寶劍,扶腰狂笑,竟笑出了淚花。
“怎麽樣,連你兄弟都知道姐姐美色。”
一甩長袖又把二毛卷到身前,同樣拿劍威脅張是魚就范。
二毛機靈,方才看到了大虎那一幕,為求保命,也喊道:“漂亮姐姐!天仙下凡,怎麽會濫殺無辜呢。”
二毛正好碰到花容容的軟骨,她從來不殺崇拜者,一腳將二毛踢到身後。隨後又將小維卷到身前。
小維剛直無比,大怒道:“你這個浪蕩無比、不守婦道的女魔頭,要殺就來!”
花容容略有驚訝,仔細看了看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毛頭小子,劍又收了回來,用手抹去小維臉上的塵土,笑道:“這位小公子雖不比小魚,倒也可以一用,姐姐又不舍得殺了。”
“花容容,我們兄弟幾人同氣相連,即便把我們都殺了,你都不會得逞。”
張是魚和蘇寒月已經退到了山崖最邊上,只剩一個腳跟的距離就會跌入深淵之中。
“那你覺得她呢?”
花容容長袖猛地一甩,直鋪蘇寒月而來。
蘇寒月大驚失色,慌亂之余,後腳一滑,向崖下墜去。張是魚慌忙伸手相救,兩手相握的瞬間,被下墜的蘇寒月一起帶下了山崖。
花容容看著空蕩蕩的崖邊,輕輕搖頭歎息。
“唉,可惜了。”花容容還沒有說話,耿景卻偷偷感歎起來。
“啪”
耿景臉上挨了重重一耳光。
“你說什麽?你是對掉下去的丫頭念念不忘嗎?”
花容容自己蕩亂無比,但對自己徒弟要求必須一心一意。
“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塊采補材料!”花容容歎道。
“師父,不行我派人下去搜去。”耿景小聲道。
“不用了,深夜之下,去哪找去。把這幾個人綁回雲煙宮,若是張是魚活著定會來相救。若是死了,把他們送與我姐妹采用即可。”
“那我今晚?”耿景諂笑道。
“師父今晚心情不好,你自不用為師父效勞了,準備去執行選派任務吧。記住,別再給師門丟人。”
花容容重新坐回椅子,起轎後用繩子牽著三人,緩緩下山而去。
小頂山被俘三人對自山的情況熟之又熟,很早就知道懸崖下是一處深潭,當年兄弟幾人常去潭裡洗澡嬉戲,只要不跌落在岸邊岩石上,掌門兩人自可留住性命。
果然如三人所料,張是魚和蘇寒月從萬丈懸崖直直墜入深潭之中。巨大的衝力讓兩人在接觸水面的時候腦子瞬間空白,重重砸進水下十幾米。
冰涼的潭水讓張是魚恢復了清醒,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上遊,衝出水面,大口喘息。
環望四周,突然想起蘇寒月還在水底,一下又扎進水中四處尋找。
蘇寒月養在深閨大院,根本不習水性,大口喝進幾口水後,漸漸溺水昏迷。
張是魚找到了已經沒有掙扎動作的蘇寒月,焦急的將她拖出水面,平放在了岸邊。
“寒月,堅持住!”
張是魚不再顧忌男女有別,雙手壓在雙峰之間,快速上下起壓,蘇寒月口中不斷流出潭水,但還是沒有氣息。
“寒月,醒醒!”
張是魚撥開蘇寒月雙唇,隨著按壓的節奏,深吸一口氣,以嘴對嘴的方式不斷向她體內輸送空氣。
漸漸的,蘇寒月的鼻息中出現了微弱的氣流,眼皮突然打開的一瞬間看到了趴在自己身上向嘴中吹氣的張是魚。
蘇寒月輕輕的用手指點了點張是魚的胳膊,焦急萬分中的張是魚沒有感覺到這輕微的觸感。
當他又吹了幾口,準備再次輸氣時,發現身下的蘇寒月已經睜開眼睛,並發出了咳嗽聲。
“寒月,你終於醒了!”張是魚大喜過望,高興道。
“是魚,謝謝你。先,先放手吧。”
蘇寒月看了看胸前兩隻大手,臉色潮紅,吞吞吐吐。
張是魚意識道自己的失禮,迅速抽回雙手,尷尬一笑。
“這裡我自小就來嬉戲,附近有一岩洞,我們先去暫避,天亮再離開這裡。”
張是魚拉起地上的蘇寒月,牽著向洞中走去。蘇寒月臉上的潮紅遲遲不退,腦中一直想著剛剛兩嘴相對的畫面,心中思緒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