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從笑傲開始的江湖路
魯妙子與了空往後退了一退,卻在下一刻察覺和氏璧並沒有散發出擾人真氣的異力,又聽到師妃暄的話語,不禁臉色變得凝重。
了空一臉堅毅,首次主動攻了過去,雙拳搗出,夕陽斜灑在臉上、拳頭上,如同金剛作降魔之怒,氣勢洶洶。
沈元景右手上托著寶璽,左手長劍往前一甩,長劍在空中抖出幾個劍花,分別指向對方雙手手腕和胸口幾個大穴,帶著絲絲寒意。
若是尋常刀劍,了空但接無妨,可忌憚對手功力渾厚,又有色空劍更添兩分銳利。他腳步一錯,換了一個角度,雙拳依舊,卻料想不到曾經沈元景的劍早就等待在他行進的路線上。
他又變,沈元景的劍尖依舊等在前頭,如是再三,仿佛了空的後著全都被對方猜出來一樣,連一旁的魯妙子都面露驚駭,脫口而出道:“奕劍術?不,是無名劍法。”
沈元景迫退了空,說道:“了空和尚,你若是再不使出點真正的功夫,傷在我的劍下,可不要後悔。”
那些個和尚見著事情有些不對,又插手不能,便齊齊坐在石板上,開始誦經,一排排的列過去,整齊劃一,如同軍中兵卒一樣。
了空深吸一口氣,又是一拳打來,直來直往,初看平平無奇,只是這拳法一瞬凝練厚重,下一瞬又虛無縹緲,明暗交替,讓人捉摸不到蹤跡。這樣一招自然是用來應對敵人料敵先機的劍法。
沈元景臉上露出讚歎神色,若是他的精力沒有被和氏璧牽扯住,這一招自然可以以力降服,管他什麽虛實,大力揮擊過去一劍,通通都能破開。
現下他功力說不定連對手都不如,自然只能以招對招。長劍一抖,頓起漫天的劍影,如同朵朵梅花,素淨中帶著清冷,清冷裡蘊含殺意。
了空的拳頭無論從哪個方向而來,都逃不過一劍。他並不變招,只是將心念一轉,自性雖空,因緣卻在,根塵起於六入,霎時間便捕捉到了劍的方位,拳頭並不變化,依舊筆直的前進,穿透劍網,幾乎就要觸及對方身軀。
沈元景更加讚歎,了空這一招,已然破了自己兩門劍法,非是招數上的勝利,還有意境上的壓製。既然性空,則無跡可尋;又有因緣妙法追本溯源,讓敵無所遁形。
不過他終究是所學博且精,兼之經驗豐富,當下不動不讓,隻把長劍擺正,立時間就看出劍長的好處來,了空不得不停住,甚至後退,若再往前,拳頭沒有挨著對方,恐怕自己就要挨上一劍。
兵刃乃是胳膊之延伸,沈元景這等高手,拿起劍來,自然就是有如此領悟。他雖然還有好幾種躲開甚至反擊對方的招數,卻都沒有這一招來的簡單。看似吃了兵刃的便宜,實則連對手也要為之讚歎大道至簡。
了空這樣一退,沈元景自然往前進,長劍劃過一道奇特的弧線,非但是攻向了空,還把其余兩人一起罩進來。
師妃暄在左,擎起長劍毫不留情的刺去,比以往對敵要決絕得多。魯妙子在右路攻擊,出手招數奇特,帶著古樸的味道。
了空此刻不再矜持著不肯圍攻,趁著兩個同伴進攻,他亦是又打出兩拳,仍舊是虛而不實,一直都處在變化之中。
沈元景見過這門武功一次,便已然窺見其中奧妙,長劍一兜,四季輪轉,但見飛絮落萍,凋葉冷花,一齊輪轉。長劍帶著奇異的軌跡,兜兜轉轉,先是將魯妙子的“天問”招數封鎖,又把師妃暄的長劍截斷,鋒芒盡數剝離。
最難對付的自然是了空,沈元景輕喝一聲:“我來看花,花便有色。”長劍大放光明,四季幻境頓時現在了空眼前與心海,一直輪轉,揮之不去。
他欲要空,可心底終究不能空,花便是由沈元景引發,從在他心底的生長起來的念。名色起,六欲生,失去了這層意境,他的拳頭便只是普通功夫而已。
沈元景一劍揮退三人,欲要再接再厲,給對方一個教訓。此刻夕陽一個猛子,扎入了黑夜的海洋裡頭,天地交感,和氏璧陡然放出光芒,異種氣息再次彌漫。
了空等人體內真氣頓時一亂,無法上前圍攻,不得不連連後退。
這股洶湧的力量往沈元景體內鑽去,各種幻想紛至遝來,險些讓他心神失守。雖然他能夠承受住這種灌輸,甚至還可以北冥神功的法子將這股力量盡數收納轉化,但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害怕其汙染自己真氣的純一性。
沈元景站在原地,運起內勁纏住從和氏璧裡頭傳來的氣息,將之壓服導入眉心,又強行送回其本身,片刻功夫,就將和氏璧重新馴服,只是這樣一來, 他能動用的真氣只有三成。
他看向對面驚疑不定又凝神戒備的三人,歎了口氣道:“算你們今日走運。”說罷,往空中一躍,飛起十幾丈高,如同大鳥一樣越過三人、越過那些個盤坐在地的和尚,朝著鍾樓奔去。
行到一半,便氣力不濟下落,半途在銅像上點了一下,又往前高飛,上了鍾樓高台。
不顧底下和尚群情激奮,他抬肘打在銅鍾上,連撞三下,“嗡嗡嗡”的直響,聲音往遠方一路傳揚。接著他飄然往院外飛過,很快消失不見,隻遙遙的遞過來一句話:“師姑娘,劍不錯,記得什麽時候把劍鞘與我送過來。”
……
了空攔截住了所有要追擊的人,說道:“不要追了,對方輕功卓絕,我們只會越甩越開。況且他拿著長劍時候,要比空手殺意勝得多,就算截住了,不一定是件好事。”
“方丈,你……”師妃暄擔憂的問道:“你怎麽開口說話了?”
“唉,方才對方那一劍,非但是破解了我的招數,還勾動了我心底的欲念。情緒封鎖不住,閉口禪自然也就告破。”了空歎息一聲,不再解釋,倘若他的武功大減,在場之人,誰能敵得過敵人三招,上前就是送死。
過得好一會,沈元景趕回洛陽,托著和氏璧,毫不遮掩的走入城內,在眾人目瞪口呆和探尋目光中,回到了小院裡。
僅僅是一個晚上,和氏璧落入他手中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洛陽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