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陽漫無目的地遊蕩在街頭,此時已是深夜。街道上除了他空無一人。
他打了個哈欠,自言自語道:“沒處落腳咯!唉,要不回去吧,乖乖認個錯。”
“還是算了,我爹那暴脾氣,指不定還得挨一頓揍!”
“還有那個唯唯諾諾的娘,整天只會說‘兒啊,你要懂事!’”
“唉,一想起他們我就來氣。”
“吱呀~”一聲,身旁的縫記包子鋪開了門。
“掌櫃,這麽早就開門做生意啊?”出於無聊,桓陽和掌櫃搭嘴道。
老縫一看活脫脫的新肉擺在眼前,不由得心生歹意:“客官,這個點還不睡呐!吃了沒?”
“你還別說真有點餓了,你這有些啥吃的?”桓陽摸了摸肚皮。
“我這有上好的肉包!我這的肉餡一流,保證客官吃了之後還想吃!”老縫眉飛色舞道。
“黃婆賣瓜自賣自誇吧!給我來倆!”桓陽一臉不屑道。
老縫撿了兩個包子遞給桓陽:“請用!不好吃不收您錢。”
桓陽咧嘴笑道:“這霸王餐我今天吃定了。”
桓陽抓起肉包,一口下去,豐腴的湯汁順著嘴角滑落,香味撲鼻而來。他不由得前傾身子,謹防油脂滴落在衣物上。
他美美地咀嚼著。看著手中的包子,清香的湯汁包裹著肉餡,肉餡的鮮甜充斥口腔。他不由得會心一笑:“掌櫃的,你這包子真心好吃!就是這包子皮能稍微下點功夫那就更棒了。”
“哦?是嗎。”老縫笑答道,身後藏著擀麵杖,右手端著碗豆漿,慢悠悠地走近桓陽。
“客官慢點吃。”老縫走到桓陽身旁,放下了手中盛滿豆漿的碗。
“謝謝。”桓陽回禮道。
突然,擀麵杖劃破空氣,呼嘯著朝桓陽後腦杓襲來。
眼看即將得手,哪知桓陽的反應異常靈敏。桓陽側過身,老縫一個踉蹌摔倒在桌上。豆漿撒得滿地都是。
桓陽的嘴裡塞滿包子,口齒不清道:“你這是要作甚?”
老縫直起身:“真是不好意思,店裡的肉快用完了,對不住了您。”
桓陽一陣惡心,連忙吐出還未嚼完的肉餡:“好哇!感情這是一家人肉包子鋪啊!”
老縫揮舞著擀麵杖襲來,桓陽側身閃避,隨手抽出刀將刀背對向老縫,怕自己失手傷其性命,免得自己遭受不必要的牢獄之災。
老縫哪裡是桓陽的對手,一番激鬥,老縫身上滿是刀背砸出來的淤青。
“乖乖就范,隨我去報官,省得受這不必要的皮肉何苦!”桓陽說。
老縫陰險地笑著:“你別得意!”說話間老縫眼窩深陷,皮膚逐漸乾癟……
眼前的一幕讓桓陽愣住了:活生生的人突然就變成了怪物。他拿刀的手顫抖著:“你……你別過來!”
老縫怪笑著:“新肉,我要新肉!”掄起擀麵杖朝桓陽砸去。
桓陽急忙抬刀格擋,巨大的衝擊力使虎口傳來劇痛:“這到底什麽怪物!”
桓陽心急如焚,眼前的怪物正以排山倒海的陣勢襲來,他隻好且戰且退。
兩人從門口一直打到後院,老縫攻勢不減步步緊逼,終於,桓陽退無可退,背靠著醬缸。
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雙猩紅的雙眼正注視著這一切。
老縫衝桓陽咧嘴笑著,擀麵杖再次呼嘯而來,桓陽側身,一刀劃過老縫腹部,隨即轉身對著老縫背部又是一刀。老縫滿臉錯愕,
一頭栽倒在醬缸之上。 醬缸被撞出個缺口,醬缸內的液體流得到處都是。老縫捂著腹部,費力地喘著粗氣。空氣中彌漫著醬缸內的腐臭味。
桓陽定睛看去,缸內的不是醬菜,而是森森白骨。一想到自己之前還吃著人肉包子,一股熱流從胃部直衝咽喉,他不由得趴在地上嘔吐。
“我本以為能變回人形的暗影會有多厲害,太讓我失望了。”屋頂上的白夜自言自語道。
老縫痛苦地倚靠在醬缸上,一團黑色物質突兀出現,將老縫的傷口包裹得嚴嚴實實。
“嗯?”白夜都看在眼裡,一抹內心無法抑製的喜悅在他臉上綻放:“變異了啊!”
“隊長,怎麽又是包子鋪?”呂超不耐煩道。
張成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隊長,這次可不是一籠包子就能解決的!”
“就是說,包子我們都吃膩了!”付強說。
“幾次三番往包子鋪趕,這家包子鋪定有蹊蹺!”周寬說。
任平說:“你們抓緊了,我要加速了!駕!”
馬匹嘶吼著,速度愈發快了。車內的人不由得後仰……
馬車停在逢記包子鋪前,後院傳來打鬥聲。
“不好,那家夥已經來了!”周寬急切道。
“來了又能怎樣,灰照樣算錢!”呂超不屑一顧道。
“就是說,我們坐山觀虎鬥就行了。”付強說。
“對啊,他三兩下就搞定了,我們一旁伺候著就行了!”張成說。
“廢什麽話,不想乾的趕緊滾!”任平罵道。眾人不得已下了馬車。
後院,桓陽艱難地戰鬥著。眼前的怪物比之前愈發凶殘,桓陽被暗影苦苦壓製住……
突然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一支箭矢從桓陽耳畔掠過,貫穿了眼前的暗影。
暗影怪叫著連連後退。桓陽詫異不已,他向箭矢過來的方向看去,一群甲堅刃利的武士出現在身後。
“不是那個家夥啊。”呂超道。
“這小子是誰?”付強道。
“那個神秘武士的同行?”李雷說。
桓陽一臉迷茫,眼前的怪物以及突然出現的眾武士,令他手足無措。
“廢什麽話,趕緊乾活!”任平不耐煩道。
暗影撿起擀麵杖,被箭矢貫穿的傷口被黑色物質包裹著。
“喂,你是何方神聖?”任平衝著桓陽喊了句。
“啊?”桓陽回過神,連連後退道:“我在這吃包子呢,這怪物是包子鋪掌櫃變的。”
“啊?”眾人無不驚呼。
“看出來了。”任平說:“他換了根新的擀麵杖。”
“啊,不就上次礦山逃走的那隻嘛。”呂超說。
“哦!那隻啊,菜的要死。”張成說。
“怪不得羅盤幾次三番將我們導航到包子鋪!我就說我的羅盤沒問題!”任平將目光看向呂超。
“行了行了!趕緊弄完收工吧!”呂超不耐煩道,說罷拔出刀朝暗影衝去。
眾人也不含糊,拿起武器一擁而上。暗影疲於應付,幾個回合下來滿身都是傷口。黑色物質再次出現,將傷口嚴實封住。
“你們注意到那坨黑色物質了沒?”付強說。
“發現了,一開始的箭傷現在幾乎看不見了。”周寬說。
“這隻暗影居然會自愈!”李雷道。
“這可怎麽打?”呂超氣急敗壞道。
“慌個毛,乾就完了!”張成罵罵咧咧道。
又是一番交鋒,暗影在黑色物質的作用下眾人未傷及其分毫。
“不行啊,我們根本傷不了它!”李雷喘著粗氣。
“這可怎麽辦?空耗著可不是辦法!”周寬說。
“隊長,要不我們撤吧!”付強打起了退堂鼓。
“對啊,我們撤吧!掙點錢把命搭上不值得!”張成急切不已。
眾人紛紛看向任平,就等著任平發令。
任平神情嚴肅道:“你們想辦法拖住它!”
“啊?”呂超疑惑不已。
“隊長你瘋了?”付強大惑不解。
“我懂了,隊長是想等那個神秘武士啊。”周寬說。
眾人豁然開朗。
“哦!免費的勞動力啊!”呂超苦笑道:“既然如此,那行吧!”
眾人吃了定心丸,依舊朝著暗影猛攻。桓陽在一旁手足無措。
終於,天音風塵仆仆地出現在門口。
“你這家夥!”屋頂上的白夜暴喝一聲,朝天音撲去。
天音猛地拔出長劍,格擋即將到來的攻擊。兩刃相接,火星四濺。一股邪氣擴散開來, 眾人不免一陣心悸。
眾人聞聲看去,一紅眼獠牙的武士突兀出現。
“這次你必死無疑!”白夜惡狠狠道。
天音絲毫不含糊,一記鞭腿抽向白夜。白夜身手矯健,一個後空翻,兩人拉開距離。
“告訴我,那人是誰?”天音吼道,雙眼滿是憤怒。
“將死之人沒必要知道!”白夜不屑一顧,掄起長劍朝天音襲來。
院子裡滿是刀光劍影,兩神秘男子旗鼓相當。暗影絲毫無傷,任平一眾亂了陣腳。
“隊長,現在怎麽辦?”呂超吼了句。
任平看著眼前的一幕,故作鎮定道:“廢什麽話,打呀!”
“隊長,要不我們撤吧!”張成急切道。
“撤毛撤!再廢話扣你工資!”任平說。
暗影齜牙咧嘴著,它摸清了眾人的套路,憑借自身的自愈能力,戰鬥方式愈發魯莽。
它擲下擀麵杖,一把抓住呂超即將砍下的刀刃。呂超咧嘴較勁著,暗影猛地抓起呂超,將其重重撂倒在地,隨即轉身一記橫掃,將付強李雷踹翻老遠。
“啊!”張成咆哮著,掄起巨斧朝暗影襲來,暗影毫不躲閃,斧刃沒進左肩。
暗影嘶吼著,左手死死卡住斧頭,右手朝著張成胸口猛地一拳。張成胸甲阻擋不了巨大的衝擊力,愣是生生被錘出一個凹坑。一口鮮血從喉嚨噴湧而出,張成癱倒在地。
暗影一把撂下斧子,黑色物質纏繞著肩膀,傷口愈合著。
眾人陷入苦戰,勝利的天秤已然傾斜至暗影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