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小王就病死了。出於王家在當地的威望,幾乎全村人都來為其吊唁。
棺柩前,“吾兒,你命苦啊,為何要早早撒手人寰離爹而去?教我這白發人送了黑發人?都是這妖婦!”老王一把推倒嬉皮笑臉千惠:“這妖婦施放詛咒來害我全家,我打死你為我兒陪葬!”老王舉起拐棍猛地砸向千惠,千惠的老父連忙護住女兒,眾村民見狀也趕忙上前阻攔。
“老王啊,我們知道你喪子之痛,但總不能怪你兒媳啊。”
“就是啊。”
“再怎麽說打人總不對的哇!”
村民你一句我一句,都如同聖人般。
老王絲毫沒將這群人放在眼裡,他指著千惠老父的鼻子罵道:“你這賊式子,為謀我家錢財,施邪術害死了我兒!下一個死的應該就是我了吧!如意算盤打得可以啊,我倆死後,王家這偌大的財產自然而然地就歸你家了,呸!做夢!給我滾,你倆不配出現在我王家!家丁,亂棍打出去!”
村民也不攔著,對著老王一陣指指點點,閑言碎語不斷。
很快,王家成了村民茶余飯後的話題。從老王的為人一直扯到以前的醜事,都一副牆倒眾人推,鼓破眾人錘的嘴臉。
隨著老王的撒手人寰,家產自然而然到了老顧的女兒手裡。老顧也成了村民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鼠疫咆哮,席卷山村。村民接連病倒了。
“老顧出來!”
“出來!”
“別做縮頭烏龜!”
“壞事做盡的父女倆,真是喪盡天良!”
“既然做了,就別怕承認!出來!”
老顧門前圍滿了人,自從女兒癡呆後,老顧整日以淚洗面。女兒咳嗽不止,面色憔悴到不成人形。
門外叫罵聲不斷,他看著癡呆的女兒,心如刀絞。一卷床單拋向房梁,老顧再次有了輕生的念頭。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
“老顧要尋死了!”
“快,攔住他!”
人群中走出一個道士,他拿著法器裝模作樣了一番,之後拿木劍指著千惠:“邪祟纏身,此女為萬惡之源!”
“啊!這可怎麽辦?”
“是啊,怎麽辦啊?”
“廢什麽話,直接一刀把巫女宰了!”
“不可,不可,萬萬不可!”道士故弄玄虛道。
“有何不可的?殺了一了百了!”
“對,一了百了!”
“你殺了她,只是毀其肉身,邪祟依然在,治標不治本啊。”道士說。
“你就說怎麽辦吧。”
“對啊,別賣關子了。”
道士做了個錢的手勢,眾人豁然開朗。眾人如同握住了救命稻草般,紛紛積極響應。
道士說:“應在一極陽之地,選一極陽之時,烈火焚其身,方可無虞!”
眾人豁然開朗,老顧一聽要火燒了他女兒,連忙攔住眾人:“你們別聽這江湖道士誆騙,這種人為了錢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你住嘴,還不是因為你貪王家錢財,施邪術害死了老王一家,現在邪術控制不住,禍害了一村的人!”
“就是!”
“你這種人渣,應該一同與邪祟燒死!”
“對,一同燒死!”
村民士氣高漲,將老顧父女倆五花大綁。道士裝模作樣地拿出羅盤,一番誇張的表演後,帶著眾村民來到村口:“就是這兒了!極陽之時將近,你們速速準備,耽誤了時辰就只能等明天了。
” 在災難面前,村民眾志成城,各家各戶紛紛動員,在道士所說的極陽之時到來前準備好了一切。
烈日當空,所有的人都汗如雨下,老顧父女倆被架在柴火堆上。
老顧看著自己的女兒悲痛不已。眼神中除了憐惜之外,剩下的只有愧疚。
道士扭動著臃腫的身子,嘴裡念叨著咒語……突然狂風驟起,法台上的符咒漫天飛揚。
“邪祟邪氣太強了,我根本壓製不住!”道士急切道。
“那怎麽辦?”
“是啊,想想辦法啊!”
村民皆驚慌不已。
道士說:“也不是沒辦法,我現在要請仙下凡,徹底鎮住邪氣!但這會折損貧道十年的陽壽!”說罷又做了錢的手勢。
“不是給過你了麽?”
“是啊,你這臭道士鑽錢眼裡了吧!”
“無所謂咯!”道士說:“反正被詛咒的是你們。”
村民不得已,紛紛掏出錢。
收了錢的道士也配合,立刻開始了法事。
風停了,道士起身道:“邪祟是被鎮住了,但極陽之時已過,只有等明天了,不過今晚可能不會很太平,指不定你們當中的某些人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這可怎麽辦?”
“道仙,想想辦法吧!”
“是啊。”
道士一聽都著了道:“也不是不可以,貧道願再折十年陽壽,逆天改日,讓極陽之時重現大地,保一方太平!”說罷再次做了個錢的手勢。
村民怒了,除了醃臢碎語外,有的人甚至準備大打出手。
道士鎮定自若道:“我爛命一條,打死無所謂,但今晚的邪祟可是要索你們命的!”
眾人瞬間慌了,紛紛再次掏出錢:“大仙啊,是我們不好,錢您拿走,求您別再出么蛾子了。”
“么蛾子?”道士驚訝道:“什麽么蛾子,你們不懂這其中門道就閉嘴!”
“好好好,我們不懂!”
“對,大仙,您別和他一般見識。”
“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把我們當個屁放了吧!”
道士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說罷,再次回到法台,開始了做法。
法事畢,道士一聲令下“點火!”村民齊刷刷地將火把丟進柴火堆,火海將父女倆吞噬。
父女倆的頭髮衣物瞬間引燃,皮膚迅速龜裂,肌肉組織露了出來,很快的肌肉組織也變成了火團,最後,只剩兩具枯骨。
“好了,一切太平了。”道士說。
村民們聽聞無不歡呼雀躍。道士卷著錢財伺機溜出了村莊。
第二天,村裡更多的人病倒了。哀怨之氣籠罩在小山村上……
“好重的怨氣!”白夜被山村的怨氣所吸引:“今晚能誕生不少的暗影!”
白夜每經過一戶住戶,屋內就傳來廝殺的聲響。他很快就走到村尾,數十隻暗影奪門而出。
白夜隨即手一招,數十隻暗影廝殺了起來。
“運輸這類的苦差事我可做不來,反正他們也快到了。接下來只要拖住他就行了。”白夜說完朝消失在夜色中。
馬車顛簸著,破敗的山路讓獵影隊眾人痛苦不堪。
“隊長,你的駕駛技術不行啊!”呂超頭疼道。
“隊長穩一點啊,腦漿都要被搖勻了!”張成說。
任平不做理會,駕著馬車依舊狂奔不止。
來到目的地,眼前的一幕令眾人目瞪口呆。暗影橫七豎八躺滿在地。
“這……”任平欲言又止。眾人無不詫異。
“管他呢,我說你們,趕緊動手哇!”呂超說完從任平口袋掏出防腐符。
“喂,你幹嘛翻我口袋?”任平罵了句。
天音穿梭在半山腰的樹林裡。白夜蹲在樹梢怪笑著,猛地朝天音撲去。天音機敏無比,左手拇指抵著劍格,右手猛然抽出,兩刃相接,火星四濺,照亮了白夜陰森恐怖的面龐。
“你總算來了!”白夜戲謔道。
“告訴我,你說的那人到底是誰?”天音質問道。
“誒誒,你別為難我啊!”白夜說。
“那行,我今天就打到你說為止!”天音說。
“停停停,你就這麽想知道?”白夜說。
“你這不是廢話麽?”天音說。
“要不這樣,我送你去和你親人團聚,你親自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麽仇家之類的。”白夜戲謔道。
“你這家夥!”天音惱了,一把踹開白夜,揮舞著長劍朝白夜襲來……
任平思索片刻,狐疑道:“這太超乎常理了,你們都小心些,我有不好的預感!”
“隊長老毛病又犯了!付強,這次白撿大便宜,你無論如何都得帶我去體驗一下女人的胸脯!”呂超道。
“哎呀,早點洗洗睡吧你,老子沒錢了!”付強說。
“多大點事,一會兒我請你!”呂超說。
“唉,行吧,待會兒咱一起走!”付強說。
“喂,帶上我,我也去!”張成急切道。
“行啊,你買單的話我們就帶你去!”付強說。
“切!”張成嫌棄道:“多大點事,我買單就我買單!”
“你們仨廢話怎麽這麽多?趕緊乾完走了,荒山野嶺的有什麽好逗留的?”任平罵道, 心裡愈發忐忑。
“張成瞧你,一點都不會做人!隊長都發火了!隊長,待會兒一起唄!”付強眉飛色舞。
“廢什麽話,趕緊乾活!”任平根本不吃付強那套。
“唉,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付強小聲嘀咕了句。
“李雷,刀借我。”任平說。
“隊長你要刀做什麽?”李雷嘟囔了句,將刀遞給任平。
“隊……隊長,我隨口亂說的,我錯了!”付強連連擺手說。
任平接過刀,朝付強走去。
“我錯了隊長!”付強叫饒道。
“隊長你冷靜點,一兩句玩笑而已嘛!”張成打起了馬虎眼,起身欲攔住任平。
任平一把將其推開。張成滿臉錯愕,在他印象中任平不可能有這麽大的力氣。
就在付強手足無措之際,任平持刀從暗影的脖頸處劃過,暗影瞬間化為灰燼。
這一幕令眾人目瞪口呆。
“隊長你幹嘛呢?”呂超疑惑道,眾人也都疑惑不解。
“隊長,我錯了,但你不能拿商品泄氣啊。”付強心疼道。
“你們慌什麽,現在灰燼也算錢。”任平說完拿起羅盤一個勁地測著方位。之後長舒一口氣:“應該沒什麽問題,你們抓緊哇,早點弄完早點走!”
樹林裡,兩人仍在激鬥著……
白夜與天音拉開距離:“好了好了,再和你糾纏下去沒意義了。”說罷消失在夜色中。
“站住!”天音滿臉錯愕,快步朝前衝去,卻已不見白夜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