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帶到房間的溫霖毫不客氣的坐在沙發上,完全沒覺得有任何的不適,更沒身處別人地盤的自覺。
佘尤溪也習慣溫霖的性子,並且一門心思都在葉瀟瀟的身上,也就任由他隨意的模樣直奔主題問道:“說吧,你想我怎麽合作?”
溫霖露出潔白的牙齒,燦爛的笑容直讓人覺得發寒,讓佘尤溪回想起閱人睿對於他的評價:「‘一’笑百裡無草生。」
“有話快說。”佘尤溪受不了他笑而不語,有些不自在的再次說道。
溫霖也不繼續逗弄,說出自己的來意: “我要求很簡單,讓顧燁華辭去華市局長一職。”
為了表示誠意,他甚至許諾佘尤溪,只要顧燁華下台,除了將葉瀟瀟送到她的房內,供其任意糟蹋蹂躪之外,更表示願意將局長的位置交給他們決定的人上任。
雖然溫霖給出的條件無比的誘人,但動一局之長絕非易事,饒是喜歡興風作浪的佘尤溪,都不敢輕易的應下他的請求。
“你應該清楚,警視廳的局長只要沒什麽大錯,根本不可能輕易被拉下台。再說顧燁華能當上局長並且屹立不倒那麽多年,連展軍都沒辦法找到他的把柄,也證明他的手段不一般,這不是我們兩人說弄就能將他拉下的事情。”
佘尤溪自認為說的非常清楚,能讓溫霖清楚知道要動手是多麽的困難。
可溫霖卻不以為然,說道:“既然活著難搞,死了不就行。”
他完全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是多麽的可怕,無所謂的態度仿佛只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
佘尤溪到底留了個心眼,雖然她近期才算正式與溫霖見面,但關於對方的傳言她可沒少聽。
畢竟眼前的男人不僅能頂著雙重人格,另一面還是警方的身份,力排眾議成為軍階第一人,絕對不會是簡單的角色。
“不知你有何高見,又希望我怎樣配合?”
佘尤溪翹起二郎腿,一副來了興致的模樣,想要弄清楚他到底算計些什麽。
溫霖當然也不在乎對方的試探,若是佘尤溪一口應下,他反而該擔心她能不能將事情完成。
“你只需要不干擾那群崽子們蹦躂便足夠。”
其實溫霖的言外之意非常明了,就是讓佘尤溪任由重案與特調科的成員在她的地盤上撒野。
雖然要求是非常簡單,但偏偏她不能答應,再者她不認為解決顧燁華和放任他們之間有什麽必要的關系。
佘尤溪幾乎沒想便迅速的拒絕溫霖的請求。
“恕我愚笨,我想知道任由他們撒野,對我,對這個交易有什麽好處?”
不為別的,她為扳倒林木森而在這間酒店裡布局多年,現在到如此至關重要的一環,她不容許出現任何的插曲。
她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在自己動手之前打斷她密謀已久的計劃。
但溫霖能主動找上她,自然是已經將所有事情都調查清楚,雖然佘尤溪做的非常隱蔽,但也不是完全無跡可尋。
而溫霖從一開始便將所有的證據以及線索都給收集起來。
當他從口袋中拿出證據的那一刻,便已經注定,溫霖會是這一場交易中掌握話語權的人。
佘尤溪看著平鋪在桌面上的樁樁件件,面上一僵,努力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其實心裡已經盤算著要如何才能悄無聲息的將人給解決。
溫霖不在乎他們之間略顯緊張的氣氛,
主動將所有收集到的證據都全權交還給佘尤溪。 “你什麽意思?”
佘尤溪真心看不透面前的這個男人,辛苦收集到的證據就這樣沒提任何的條件便主動奉上。
她可不認為是溫霖會傻到做些無用功的事情。
溫霖也不說話,只是讓她仔細看看手中的資料。
果然裡面的內容,讓身為策劃者的佘尤溪都尤為震驚,溫霖早已經將她布局中漏洞的地方全部給補上並且絲毫看不出一點的痕跡。
若不是她非常清楚當中的每一步,甚至都不會發現溫霖在其中動的手腳。
這下佘尤溪倒是徹底的冷靜下來,溫霖此舉無疑就是將兩人綁在同一艘船上。若是自己出事他也絕對不會有好下場,同理若是他出事也勢必會牽連自己。
既然如此,與他合作便是佘尤溪唯一的退路。
被人趕鴨子上架的感覺並不好受,更何況她向來是個喜歡將所有事情給握在手裡的女人,對於他這番舉動顯然頗有不滿。
當然只要她不樂意,接下來的事情便絕對不會像溫霖所料那般順利。
可佘尤溪卻沒曾想,他既然能事先將所有事情都算計在內,又怎麽會錯過她心裡的那點小九九。
溫霖見時機成熟,拋出讓佘尤溪沒有辦法拒絕的巨餌,讓她心甘情願的上鉤。
“我自然不會白讓你們幫忙,作為交換我能夠助你將林木森給弄走。”
“你…到底想做什麽?”果然餌料一出,佘尤溪還是心動了。
將林木森給弄走,是她這十幾年來的執念,可他們之間的地位太過懸殊,若是貿然動手只會傷人傷己,完全沒有全身而退的可能。
但是如果有溫霖的幫助,局面將會完全不一樣,最起碼她能夠保證自己毫發無傷的離開這場亂鬥。
見對方有被說動的跡象,溫霖卻不再繼續勸說。
“我需要時間考慮。”佘尤溪如他所料沒立刻答應。
他很清楚自己的鋪墊已經非常足夠,現在所欠缺的便是讓其下定決心的臨門一腳,而他相信這個契機很快就會來到,因為所有的一切都已在安排之中。
種子已經埋下,便不必擔心其不發芽。
溫霖離開酒店時,已是破曉時分。
本該微亮的天空卻異常的烏黑讓人難分晝夜,頗有風雨欲來的觀感。
被烏雲給掩蓋的是湛藍的天空還是無盡的黑夜誰也不清楚。
但烏雲密布非常態,黑夜終有結束時,黎明將至這幕後嘉賓,也是時候出現。
響鈴打斷他的萬千思緒,看著手機上陌生的號碼,溫霖展露舒心的微笑。
電話那頭傳來的是男人陌生的嗓音,爽朗卻讓人感受到他的話裡的威壓。
“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