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叫‘裡昂’的大貓開發出來的、輔助實驗的秘術，算是對‘巫師’的某種巫術的改良，讓其他途徑非凡者也能夠施展……具體來說，就是借助儀式，讓自身的‘星靈體’具備一定的干涉現實的能力……”

　艾布納一邊講解，一邊在奧黛麗和蘇茜面前演示了幾遍。

　根據他的想法，這個秘術其實並不複雜，一些靈性比較強的序列9都能快速學會，更別說眼前的一個“心理醫生”和一個“讀心者”了。

　奧黛麗嘗試了一下，卻發現實際操作起來，遠比布雷恩先生所說的困難……

　靈性她倒是負擔得起，但對精神、對靈體力量的精準操控，就不是她所擅長的了，別說凝聚成“手”進行精細操作，就是勉強成型都困難。

　看來我在這方面也不是天才……

　平複好略顯沮喪的情緒，奧黛麗漂亮如同綠寶石的眼睛轉向蘇茜的方向，認真觀察起它來。隻待對方放棄，她就會立刻用自己同樣的失敗狀態安慰對方，免得它受到打擊，在有所期待後又平添失望，這樣的落差很可能會引發心理問題！

　“不過沒關系，‘心理醫生’奧黛麗小姐已經準備好，隨時可以‘安撫’！嗯，我更喜歡‘精神分析’這個名稱，這顯得更專業。”

　就在奧黛麗思緒飄飛的時候，突然，蘇茜的聲音在她的耳畔響起:

　“奧黛麗，我成功了！”

　說完，一個個玻璃器皿就在蘇茜的操控下憑空挪動，組合起來。

　“這比用靈性震動空氣要稍微難一點，我試了三次才成功。”蘇茜放下器皿，轉過頭，搖了搖尾巴道。

　“……”奧黛麗短暫竟不知該說點什麽。

　“正義”小姐竟然被她的狗‘凡爾塞’了……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艾布納頓時“愉悅”起來，覺得這一幕就該“錄”下來回去和休、佛爾思分享。

　不過，看著被“打擊”得有些懷疑人生的奧黛麗，艾布納還是“好心”地安慰了她一句:“這本就是非凡動物開發出的秘術，同類學的快很正常。”

　聽到這話，蘇茜驚訝地道:“奧黛麗，你還沒學會嗎?嗯……我可以再給你多做幾次示范……”

　“暫時不用了，我們時間有限，你還是先自己配製魔藥吧。”奧黛麗沉默了幾秒才微笑著對蘇茜說道……

　接著，她轉過頭，認真地看了艾布納一眼，深覺自己心目中“塔”先生博學、慷慨、強大、神秘的形象已經崩塌了。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對方反而多了一些實際感，不像在“塔羅會”上時只是一個個堆砌起來的“標簽”集合。

　“塔”先生如此，那我以前對“倒吊人”先生、“世界”先生、“隱者”女士、“審判”小姐、“節製”小姐等人的判斷也未必正確……

　也許“世界”先生冷酷的表象下，是極致的溫柔;也許“節製”小姐冰冷的外表下，是火熱的心;也許“倒吊人”先生充滿了算計和利益的外殼下，是真誠和原則;也許“審判”小姐成熟的偽裝下，是稚嫩與天真……

　畢竟人都是複雜的，都有很多不同的“面”……

　回想起蘇茜總是和她分享的莊園裡仆人私下的對話和想法，奧黛麗心裡有了新的明悟。

　仔細想想，“塔羅會”裡我有把握看透的，除了“月亮”和“太陽”，就只有最熟悉的“魔術師”佛爾思了……

　奧黛麗歎息的時候，蘇茜已經自己配製好藥劑，開始舔舐。

　得益於她比較不受關注，可以在莊園裡和別墅中隨意亂跑，旁聽別人的私密討論，“讀取”女傭們的真實想法，“扮演”得非常到位，所以幾乎沒什麽異象，蘇茜就順利地成為了“心理醫生”。

　而艾布納也在此時得到了反饋，消化進度再次提升了一點。

　……

　與此同時，灰霧之上的神秘殿堂內，克萊恩正忍受著精神上的“痛苦”，閱讀著那位名為艾比的小姐的日記。

　“那次實驗的五位幸存者，都獲得了某種‘特殊’的能力。

　“艾比的是讓人變得‘痛苦’……只要和她有過肢體上的接觸，都會在未來幾天內產生無比的‘痛苦’……這種‘痛苦’可能是身體上的，也可能是心靈中的，並不一定……

　“另一位名為碧安卡的女士的能力不明，不過據艾比所知，但凡‘欺負’過她，並試圖精神控制她的人，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太好。

　“洛菲婭去向不明，但她的能力也非常特殊，可以在極端情緒下讓一定范圍內被破壞的物品複原。

　“至於另外兩個幸存者，艾比不知道名字，對能力也一無所知，但她在一次和‘蒼白上將’的偶遇中，隱隱察覺到了一些熟悉……”

　讀到這裡，克萊恩不得不合上書本，因為積累的“痛苦”，就連他的靈體也無法忍受，隻得暫時作罷。

　他揉了揉額角，心道:“蒼白上將”瑪利亞……我記得她和羅塞爾可能有些關系，至少她的那柄“蒼白的正義”是羅塞爾打造的……

　她難道也是所謂實驗的產物?或者說，那個實驗本身就是羅塞爾的手筆?如“夢境迷宮塔”一樣，是他死後的某種“安排”?

　嗯，看來下次塔羅會後的例行“小會”時，需要將這本筆記給“塔”看看，也許他會知道些什麽。

　另外，之前我在未來號和“蒼白上將”瑪利亞見面時，她有將她“信使”的召喚方式給我……

　而那位“繁衍使者”艾比小姐之前並沒有在總督府的監獄裡，因此逃過一劫……

　我可以寫信給瑪利亞，讓她派人攔截住艾比，也許能從她那裡得到更多的情報。

　說起來，瑪利亞那種扭曲的、極致的“正義”，也確實不怎麽正常……換做別人，這麽釋放“欲望”，進行扮演，絕對沒可能成功。

　……

　深夜，沒敢洗澡，甚至穿著常服就假裝休息的奧黛麗，聽到了臥室的房門被人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