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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長歌》第4章 既不死,即為生
  經過幾日的行程,馬車隊終於到達了蘇嵐府二階堂,一行人緩緩下車下馬,將馬車上的貨物卸下。

  蘇世平夫妻二人下了馬車之後,心情異常激動,臉上的喜悅說不盡。

  只見是到了一有些破舊的小醫藥館,牌匾也甚是小,刻著“二階堂”,一瞧便是有些年頭的鋪面了。不一會兒就有一披頭散發看似邋遢無神的中年男子匆匆跑了出來,也不說話,在貨堆裡聞聞這個聞聞那個,像是在找什麽東西。蘇嵐看見了便覺得好笑,轉頭對二人說:“這位便是我師父了,別看他不修邊幅的樣子,那都是在藥房裡待久了,你們跟我來。”說完蘇嵐帶著二人往老酒鬼那走去,這老酒鬼著實是認真的找東西,三人走到他身後他還渾然不知,蘇嵐叉著腰在他身後喊了一句:“師父!”這一喊倒是把他嚇一機靈,回神了。

  老酒鬼看見是蘇嵐,便緊張的道:“嵐兒嵐兒,快,我要的東西取到沒有,快給我。”

  蘇嵐沒好氣撒嬌的說:“師父,您就知道關心您的破罐破瓦,嵐兒去華都十余天那都風吹日曬的您也不知道關心嵐兒,一見到我就找我要您的東西,哼!沒取到。”

  老酒鬼難為情的笑了笑,知道這妮子肯定是取到了,只是不滿自己先是要東西而不是關心她,耍起性子來了,便姍姍道:“哎喲,師父瞧瞧,這一路辛苦我嵐兒了,親自跑了一趟,回頭啊,師父給你燉個燒酒老母雞補補身子。”

  蘇嵐便也開心了,拉著他袖子便往內堂走,也轉頭對蘇世平江若雪二人使眼色,讓他們跟上,二人也不說話,便直接跟上,蘇嵐見狀點點,然後又對老酒鬼說:“放心吧,師父,我讓錢師弟給您送到您的工房去了。師父您跟我來,今天我們有客人,我有些話要跟您說。”蘇嵐便拉著老酒鬼往廳內走去,蘇世平二人便也跟在身後。

  進到裡園,左邊卻是小橋流水、綠柳拂面,地上青磚屋上灰瓦,乃是柴扉深院,倒也有幾分雅致,只是顯得有些舊。

  廳內,老酒鬼坐下了,這時才發現了身後還有一小兩口抱著一孩子跟著過來了,便問蘇嵐:“這二位是?”

  蘇嵐親自端了茶,給老酒鬼送上,然後拉著江若雪的手,一一介紹道:“師父,這二位是遠由青山城而來的,這位是江若雪姐姐,這位是她夫君蘇世平,這是他們剛生下沒多久的孩子,叫蘇晏。”

  老酒鬼眯了眯眼喝著茶,然後盯著蘇晏了一下,放下茶杯說:“那來此是為何事呀?”

  蘇世平作了一揖恭敬道:“我們此次前來,是由覺海師傅引薦,求前輩救救我孩兒。”說完把覺海給的佛珠子拿了出來遞上給老酒鬼。

  老酒鬼看著佛珠皺了皺眉,這是覺海隨身所帶的信物,別人不會有的,但是片刻便搖頭說:“恕老夫無能為力。”

  二人聽到這話便是晴天霹靂,難道連唯一的希望也沒有了嗎?蘇世平當即便跪下行李,求道:“求前輩救救我兒,我給您磕頭。”江若雪便也緩緩跪下,看了看懷中的蘇晏,對著老酒鬼拱腰強忍著淚水道:“求前輩救救我孩兒。”

  老酒鬼便嚴厲起來了,說:“給老夫磕頭也無用,老夫救不了。”

  蘇嵐此時眼眶也是有些紅潤,走近老酒鬼,牽著他手腕說:“師父,您救救這孩子,您看著孩子還這麽小,還沒見過這世間繁華,您救救他吧。”

  老酒鬼深吸一口氣,又盯著這跪著的二人,又看著那繈褓中的嬰兒,

沉思良久,開口道:“給我看看吧。”聽到這話三人都喜極而泣,蘇嵐便趕忙把蘇晏接過報到老酒鬼手上。  跪著的二人便連連含淚磕頭:“多謝前輩,多謝前輩。”

  老酒鬼並不理他們,只是看著孩子淡淡說:“看天命吧。”

  此時孩子已醒,但卻並不哭泣,只是好奇的看來看去。老酒鬼看著孩子,左手抱著他,先是用右手手心摁住他天靈蓋,片刻後又用大拇指摁著下巴,孩子嘴巴便微張了,然後又解開繈褓,用食中二指輕摁孩子下顎脖子,片刻後又看孩子手掌、虎口、腳踝、腳底。此時誰也不敢說話,除了他,蘇晏便咿咿了兩聲,小手抓了幾下老酒鬼的胡子。

  看完之後,老酒鬼把孩子給蘇嵐抱著,對三人說:“如果老夫沒看錯的話,脈像是無胃無神無根,此乃真髒脈,是病邪深重,元氣衰竭,胃氣已敗的征象,只是老夫不明白,這孩子為何能活到今日,看這病態,是不可能活著出母胎的。”然後又看著蘇嵐說:“嵐兒,如此說你可知道這孩子能否救?”

  蘇嵐便再也忍不住,抱著孩子眼淚嘩嘩落下,像個小女孩一般哽咽的說:“師父,嗚嗚,師父,是..是師伯給了若雪姐姐菁芙草服用,才保了這娃娃一命到現在的,嗚嗚。”,二人此時如何還能不知道是何意。

  老酒鬼說:“菁芙草?哼,又如何,救得了一時罷了,回去吧,命中自有命數。”說完他便起身離開了,他還是有些記恨那和尚。

  蘇嵐帶著二人抱著孩子進到客房,囑咐照顧好孩子先歇息,她再去想想辦法,說完便匆匆離開了。夫妻二人抱著孩子已泣不成聲,最後的希望也沒了。

  蘇嵐除了在二階堂跟老酒鬼學醫,也跟著父親習武修煉內功,所習之法,均是父親所授上乘之法,實力已達玄丹二階,其父親蘇伯義作為一城之主,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只是不喜爭鬥,在此於女兒過些安靜的日子便好。她實力雖強,但年齡也還不大,也作為一位醫者,實在是不忍心見到這小娃娃就這麽離開這世間,所以她還是想想辦法怎麽勸師父。

  到了夜晚,老酒鬼的工房,這裡不大,四面卻都是櫃架、抽屜,有草乾、花乾、樹皮乾等等,還有好些琉璃大罐子,裡面都是泡著酒,裝著有人參、樹根,還有的裝著蜥蜴、蛇、蚯蚓、蟾蜍,還有一罐小小密密麻麻的細看竟是螞蟻,這些都是老酒鬼自己泡了喝了的藥酒,有些滲人。此時他正在煮著藥草,不時又放些其他的藥草進去,在房內來回踱步。

  突然,“嘎吱”房門被打開了,來的人竟是覺海和尚,還是拿著根錫杖,斜跨了一個麻布袋,卻也不說話,靜靜的看著老酒鬼。

  此時老酒鬼已然發現有人來了,但是也不為所動,也不看他,便回了一句:“你來作甚,那小娃娃救不了。”,手上的功夫卻沒還是沒停下。

  覺海從麻袋裡取出一個精致拳頭大的木盒子,扔向老酒鬼,老酒鬼迅速一掌借住,覺海說:“阿彌陀佛,我給你這個呢?”

  老酒鬼打開那木盒子瞬間,有絲絲煙霧冒出,上面躺著九支細如毛發的針,針下面是一塊乳白色的冰玉,有絲絲涼意透出。老酒鬼便驚訝道:“這..這是九天落花針?你是如何找到的?”

  “你莫管我如何找到的,你能不能救?”覺海問道。

  老酒鬼哼了一聲眼睛卻一直盯著九天落花針是:“那也只是能續一陣命。我倒是很好奇,菁芙草、紫麟珠你都拿出來了,現在竟連九天落花針也被你找到,隻為救那娃娃?你這是為何?”

  覺海歎了一口氣:“你這瘋子。”沉思了一會兒,又說:“鎮南,你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情嗎?你我以師兄弟相稱多年,有些話題也避諱了這麽久,有些事也該是時候明了了。”

  老酒鬼身體顫抖了一下,盯著覺海道:“你這是何意?”

  覺海依舊平靜,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往前走交給了老酒鬼,說道:“鎮南,這是母親寫給你我二人的信,連同九天落花針一同被我在六凡山找到的。”

  老酒鬼不敢相信,手卻顫抖著,緩緩接過信,信封寫著“致天南吾兒”,然後他慢慢打開信:

  “鎮天、鎮南,父母負爾,不能為汝也居,然最喜者尚爾在,吾與汝父原是仇也,而命弄人,卻相愛矣,後吾將九日落花針與法在師中盜出,而害吾族,吾等逃至六凡山生下爾人,也是在此渡過余生最歡樂之日,今師門圍剿,吾知不能活矣,留下此信於爾,望爾勿究。師門不知爾等存在,爾許母,放下昔日,是吾辱師門,負師,吾等不悔,汝為吾之驕,善自保重,至所盼禱。”

  落款“母親婉”

  老酒鬼看完淚流滿面,念叨:“真是母親的字跡,真是...”,看完竟站不穩,一下就坐到地上去了,覺海也不說話,就等著他。許久,老酒鬼把信收好,擦了擦眼淚,緩緩站起身,交到覺海手上。

  覺海接過信封,輕聲道:“我常於父親母親修煉洞中修煉,時而長矣便作為我自己修煉之地,那日碰巧有一隻雪貂在洞中破洞,我才發現母親留下的信件與九天落花針與其功法,才明白了由來。原來當年他們帶我們至此,教我們功法,便是到此躲避師門,想就此渡過一生,但是師門卻追到此處,他們便將我們送至六凡山,自己跟師門回去了,真是命運弄人呐。”

  四十多年前,在雲洲北面,有兩個大門派,丹心宮、九宮殿,均為醫術派,所謂用藥高手亦為用毒高手,不乏有些派系內小人為了讓找對方麻煩,便向無辜人員下毒,送到對方門派去,你來我往,矛盾便越來越深,兩派水火不容,明爭暗鬥,但卻造就了很多厲害的人物,其中丹心宮有一女子,九宮殿有一男子,都是其中佼佼者,二人也交戰數次,但是卻日久生情,竟產生情愫,二人自知師門不會同意他們結合,便想比翼雙飛,不料卻被師門發現,雙雙被擒,此時女子已有身孕,師門無情,她卻不想連累無辜的孩子,便盜取丹心宮中至寶九天落花針與功法救出那男子二人逃離至六凡山,因此九宮殿怪罪於女子家族,滅其滿門。

  他們逃離千裡跨洲至虞洲最東處六凡山處,在山腳下小城隱居,生下一雙生兒,裴鎮天為兄,裴鎮南為弟,父母親授醫術內功於兄弟二人,二人天賦極高,十五六歲便已習得父母親真傳,性格卻是一靜一動,亦一陰一陽,兄喜毒,遇事冷靜沉著,善思考,弟喜醫,卻有些暴躁急性子,但兄弟二人感情也極好。但是好景至此,被小派偶然認出了二人,於此隱居,告知他們師門後,便派人來追殺二人,可幸的是九宮殿男子的小師妹對這師兄情有獨鍾,得知消息後便前往六凡山小城告知他們,女子得知家族為此覆滅,深深自責,自知帶著孩子逃不掉,便帶著他們去六凡山躲避,把九天落花針與信藏於此,卻不敢告知孩兒,怕因此遭連孩子,他們卻在跟師門回去路上雙雙以自刎謝罪。此後九天落花針與其功法便失蹤,那小師妹便帶著孩子回到山腳小城中,卻沒有告訴孩子事情經過,不久便鬱鬱而終了。

  兄弟二人似乎已猜到一二,想為父母報仇,但是卻不知仇人是誰,父母、姑姑都沒有告訴他們,他們從哪裡來的。但是他們還是發奮練功,想尋找仇人,時間長了竟闖了名號,“陰陽二子”就是此二人,在一次大比中施展功法被誤認為是那醫術兩派的聖子,在那得知了原來是丹心殿、九宮殿、但中了陰謀慘遭毒手,雙雙被廢掉武功。報仇無望,便退回六凡山,二人雖被廢掉武功,丹田破裂但幸好還在,裴鎮天在六凡山重新修煉,裴鎮南卻報仇心切,想通過醫術修複丹田從而恢復武功,便埋頭專研藥物,兩人意見便不合了。

  不久,裴鎮天便剃度修行,但並不出家,隻想換個身份修煉,以求靜心,時間長了,已慢慢放下了仇恨,就做個逍遙自在的“和尚”了,時常在外遊歷,不想走了便回六凡山他父母生前常待的洞府中修煉,也偶爾下山找其弟,二人像是各為其主一般,只是偶爾一同喝酒,以師兄弟相稱。

  而裴鎮南,便在那小城裡專研藥物,日複一日,卻始終無望,只是收徒指點醫術,但卻從不自己醫治,心中恨自己不能研製出修複丹田的藥物,也恨裴鎮天不與自己研製,一毒一醫,說不定會有奇效,但是卻不得意。便以酒消愁,不能報仇,便不想再醫治任何人。

  老酒鬼裴鎮南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父親母親相愛何錯之有?為何他們師門要趕盡殺絕。”

  裴鎮天搖搖頭並不說話,裴鎮南緩了緩:“罷了,罷了!我竟白忙活了這半輩子。”

  裴鎮天淡淡說:“非也非也,你的醫術不也還在,還收了幾個徒弟,也算是有傳人了。”

  裴鎮南看了看裴鎮天,又看著桌上的九天落花針說:“你莫不是想我救下那孩子你收他為徒?”

  裴鎮天點頭說:“正是。我遊歷青山時,與他們一家相遇時,便為那女子把過脈,發現她脈象不穩,隨時有可能小產,腹中孩子活不了。但我既然遇上了,那便是緣,所以我就將菁芙草贈與他們,但我知道這只能是暫且救那孩子一命,我已多年不究醫術,還需要你來幫忙,所以我把紫麟珠也交於他們,引他們來找你。”說完便從麻袋中取出一本秘籍給裴鎮南,乃《九天落花經》。又說:“這秘籍和針我交於你, 這秘籍施針的內力我傳輸與你。我雖沒有近看那孩子,但是我今日也見到了,破而後立乃之最,只要你給他配置藥浴泡之,加強他體質以能承受你施針,我以精血內力支撐他五髒六腑,定能逆天改命。”

  裴鎮南黯然的看著裴鎮天,沉默不語。

  裴鎮天見他還不答應,便說:“鎮南,就當為兄求你,幫我這個忙。你也知道,你我活一天既是賺一天,我們都沒有後人,我就當這小子是我後人了。”

  裴鎮南看著手中的《九天落花經》,緊緊的捏住說:“你這是要用自己的命去換那娃娃的命!你這又是何苦,我又如何能下得了針?”

  裴鎮天哈哈大笑:“鎮南啊鎮南,什麽仇恨,名利,金錢我都已放下,相信你也是如此,如今要一個好的傳人難道不比其他的事情重要嗎?再說了,你也太小看為兄了,誰說我就一定要用自己的命去換那娃娃的命,我獨自修煉了這麽多年,我也早與你說過,我丹田早恢復,只是需要時間及一些時運,只是你不願與我一起修行罷了,且現在我已踏入地丹。”說完他運行地丹內力,把這股內力緩緩集中於手中,把這手掌輕輕拍在裴鎮南的右肩出,這內力便輸進了裴鎮南體內。

  裴鎮南有些詫異,真的是地丹的內力,歎了口氣說:“你真入地丹了,地丹興許真的能有轉機,好吧,我允你便是。”

  裴鎮天笑得更開心了,就上去搭著裴鎮南的肩膀,就像以前一樣,說:“這才是我的好弟弟!你的好酒呢?今日高興,拿出來吧!不醉不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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