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人在兩三百年的擴張過程中,推進到哪裡就把教堂建到那裡。
聖尼古拉大教堂位於heb市內的最高點秦家崗上,以教堂為中心輻射出六條馬路。
前川真羽從通訊班出來前往柳樹街也必然從大教堂前面經過。
錢小寶是以檢查為名走進聖尼古拉大教堂的。
教堂的尖頂最適合布置收發報機的天線所以一直以來哈爾濱的教堂都是情報機關檢查的重點。
錢小寶在教堂的西門口出示證件然後就走進教堂沿著陡峭的樓梯爬到尖頂上面。
今天他要在這裡給前川真羽神不知鬼不覺的拍幾張照片。
從這裡俯視到馬路上有有四五十米的樣子,錢小寶特地把哈爾濱學院裡帶長焦鏡頭的照相機帶了出來。
他看了看手表,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出頭的樣子,如果剛剛領到慰安票的前川真羽在八月份的第一個星期天再一次前往柳樹街慰安所就是錢小寶第三次觀察到前川真羽在這樣的日子去慰安所。這絕對是有規律性的。
那麽就可以由舒爾茨向上級發報,在九月份的這一天在路上把前川真羽帶走。
整個計劃風險非常大,行動人員入境的時候就可能被日本人發覺。一路趕到哈爾濱還是可能被日本人發覺,在便衣遍地,警察憲兵滿大街的時候采取行動而且還要把一個大活人帶走更是困難重重。
雖然行動把握不大,可是面對血流成河,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紅軍戰士犧牲的戰場為了取得戰爭的勝利,這些根本算不了什麽。
從與上級的幾次電報和與彼得羅金面對面的交流中舒爾茨明顯感覺到上級的焦急。
上百萬的德國軍隊就在離莫斯科一百多公裡外的勒熱夫突出部堅守不退,紅色政權岌岌可危。
現在已經有上百萬的紅軍被送到這裡然後犧牲在戰場上。
為了找到這個潛伏在紅軍內部的人,就是犧牲掉舒爾茨這個情報小組,上級也會毫不猶豫的。
接頭的時候錢小寶已經把從舒爾茨身上拿走的那把手槍還給了他。
那把托卡列夫手槍上刻著一行小字:對敵人冷酷無情——國家安全總局全體同志。
這是上級對舒爾茨的寄語。有時候對敵人冷酷無情首先就要對自己人冷酷無情。
為了北方大國政權的存在任何人都可以被毫不猶豫的犧牲掉。
錢小寶附身通過照相機的鏡頭觀察著從通訊班到教堂這一段道路。
十二點三十分左右一個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沿著馬路走來。
錢小寶看著鏡頭裡面的前川真羽立刻按動快門。
當前川真羽離教堂還有二三十米的時候,錢小寶上半身沒有動卻抬腳向後面踹去。
身後鍾樓上三百公斤的大鍾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走在街上的行人紛紛抬起頭向教堂上看去。
錢小寶就在前川真羽抬頭的瞬間按下快門然後迅速的把身體縮回去。
舒爾茨焦急的情緒不知不覺的也感染到了錢小寶,讓錢小寶用出這樣冒險的手段。
光井一夫的屍體終於被一個到松花江邊釣魚的老頭髮現了。
老頭把這件事報告給警察局,警察立刻派人到現場勘探現場同時把老頭扣押在警察局裡進行刑訊。
本來嘛,對於警察來說第一個到過案發現場並且來報告的人都是重點懷疑對象。
十幾天后被警察開恩放出來的老頭渾身遍體鱗傷就剩下包在骨頭外面的那層皮了。
哈爾濱警務廳很快就確定了死者的身份,根據死者缺少的那條腿和身上的衣服很快確定這個人就是失蹤半個月的光井一夫。
根據碎裂的頭骨,警察確定光井一夫是被擊打頭部致死的。
如果是一個普通的中國人死了,警察就會應付一下了事,最後掛起來慢慢變成積案不了了之。
可是現在是一個日本人死了,雖然不是什麽大人物警察也必須要給上面一個交代。
更何況哈爾濱警察裡面有相當一部分是日本人,這些人在看到死者是日本人後也馬上變得認真起來。
一隊警察進入赤十字醫院進行調查,從醫生到護士逐一詢問。
不過由於赤十字醫院裡面的人大部分都是日本人所以警察的態度好多了。
當詢問到小林熏的時候,小林熏一臉坦然的坐在警察對面。
“小林熏小姐,根據醫院裡的人反應你和光井一夫先生有矛盾,還有人看見你曾經用手術刀刺光井一夫先生,這是真的嗎?”警察問道。
“是真的,不過那是兩個月之前的事情了。光井一夫總喜歡對醫院裡面的護士動手動腳,那一天他對我很無禮,我忍無可忍就用手術刀刺他,可惜的是沒有刺到。從那以後光井一夫再也沒有對我怎麽樣。 ”小林熏平靜的答道。
她一邊說一邊觀察警察臉上的表情,好像警察並不知道光井一夫對護士非禮這件事。
看來那些護士沒有一個人向警察吐露這件事,反倒是有人把自己用手術刀刺光井一夫的事說出來了。
“如果不信,你們可以去問醫院裡面的醫生,他們也都知道光井一夫的為人。而且我聽說光井一夫與醫院裡面的個別護士勾勾搭搭的事已經被光井一夫的妻子知道了。”小林熏接著說道。
她現在開始反擊了。
護士礙於面子不願意說出那些不堪回首的事情,可是醫生們就不會對光井一夫客氣了。
不是說最難保密的就是男女之間的事情嘛。光井一夫做的事醫生們不會不知道的。
“光井一夫失蹤的那天晚上你在哪裡?”警察問道。
“那天我在醫院裡面值班。”小林熏答道。她回答的時候突然醒悟到錢小寶挑選那一天下手就是事先知道她要在醫院裡面值班,這樣就能避開嫌疑。
警察們在赤十字醫院調查了半天證實了小林熏的話卻還是毫無頭緒。
錢小寶從七八張照片裡面挑出最清晰的三張在接頭的時候交給舒爾茨。
“就是這個人,他一定知道日本駐瑞典大使館給關東軍情報部發報的時間、呼號和頻段。動手的時間在每個月前兩個星期天的中午一點鍾後柳樹街慰安所的門口。這個人在得到慰安票後總是在頭兩天休息日的中午就去柳樹街慰安所使用。”錢小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