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上級派來的人一定都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他們只知道要抓一個人絕對不會知道抓這個人的目的。”錢小寶說道。
“而且這些人就絕對不會知道你的存在。不過日本人如果抓到他們一定會產生疑問的,到底是誰把這樣的人提供給北方大國的情報機關的,目的是什麽?日本人一定會追查到底的。”錢小寶接著說道。
“日本人應該不會活著抓住他們的。上級派來的人一定是信仰最堅定的人。”舒爾茨答道。
錢小寶明白舒爾茨的意思,這些人不會活著讓日本人抓住他們的。
“如果你相信我就在確定行動時間後告訴我,我會創造一些條件讓他們的行動更順利一點。”錢小寶說道。
“你想怎麽做?”舒爾茨問道。
“在那一天行動之前製造點混亂嘛,這樣能夠吸引日本人的注意力,可以讓行動更順利。”錢小寶答道。
聽見錢小寶這樣說,舒爾茨本能的想拒絕。如果錢小寶在那一天采取行動就會增加暴露的風險,錢小寶太有價值了不能讓他這麽做。
可是當他想到成千上萬的紅軍戰士每天都在做無謂的犧牲時又忍住了。
為了能夠取得最後的勝利誰都可以犧牲掉。舒爾茨心裡默默的想著。
“好!”舒爾茨答道。
一天后舒爾茨帶著漢娜和孩子來到松花江邊,他租了一艘船劃到江面上。
今天他要發一份很長的電報給上級,報告這裡的情況。
舒爾茨把船劃到對岸,把小船隱藏在岸邊雜草裡打開皮箱拉起天線開始發報。
漢娜抱著孩子坐在對面靜靜的看著。
她發報的手速比舒爾茨快很多,可是為了不讓監聽的日本人聽出來舒爾茨堅持這一次由他來發報。
五分鍾後舒爾茨摘下耳機摘下天線都收拾進小皮箱裡面。
“舒爾茨,這一次會成功嗎?”漢娜擔心的問道。
“會!這是作為一名情報人員必須有的信念!”舒爾茨答道。
小林熏向警察說的沒有錯,光井一夫的妻子果然知道她的丈夫在醫院裡面的事情。
女人嘛,對自己的男人在這方面的事情有天生的敏感。
只是在警察面前她表現的很無所謂。大部分日本女人都是這樣,男人在外面喝花酒胡來不是很正常的嗎?
看見案件調查沒有進展,負責調查的警察就開始了拖。等這件事一直拖到有新的案件出現或者是長官們開始遺忘的時候就可以結束了。
小林熏回到家裡輕描淡寫的向錢小寶說起被警察詢問的事。
“不知道是誰告訴警察我曾經用手術刀刺光井一夫的事,多虧那一天我在醫院裡面值班,否則不知道警察會不會懷疑到我。”小林熏說道。
“怎麽可能懷疑你?你對付得了光井一夫一個大男人嗎?”錢小寶說道。
“警察辦案不就是那兩手,不是因為錢就是因為感情。遇到案件他們都是從這兩方面入手的。”錢小寶接著說道。
小林熏夾了一塊肉放進錢小寶的碗裡,這個動作把一直蹲在旁邊渴望小林熏垂青的兩條狗羨慕嫉妒壞了。
“現在已經是八月多了,怎麽還沒有派你去上海送糧食的命令?”小林熏問道。
小林熏心裡最關心的是什麽時候把所有的金條都送到上海去。否則將來想要和錢小寶一起逃走的時候就帶不走了。
“呂宋、馬來亞和華南華東這些地方今年糧食都要靠就地解決,
滿洲國的糧食將主要送往太平洋上的海軍陸軍作戰部隊。”錢小寶答道。 靠太平洋上的那些小島根本不可能供應幾十萬軍隊的後勤保障。
其他地方的日本軍隊只能靠搜刮當地老百姓的糧食過活了。
“你放心,總會有機會的。”錢小寶安慰道。
大個子又一次的回到哈爾濱。三年前他從哈爾濱逃走以後以為自己再也回不來了。
參與這一次行動的一共有七個人,其中五個雖然以前都在抗聯裡面,可是天南海北他根本不認識,是越過邊境進入北方大國以後才認識的。
只有一個與大個子當年一起參加過海林阻擊戰的抗聯第四軍的同志他原來就認識。
七個人被挑選出來經過訓練以後分批越境帶著偽造的證件秘密的趕到哈爾濱。
這七個人都是抗聯成千上萬的人裡面少數存活下來的。
直到越過邊境前他們才知道要執行的是什麽任務,去哈爾濱抓一名日本人。
上級單獨找大個子談話的時候才向他交底:這一次的任務由他領導其他六個人。七個人裡面有兩個稍通日語。抓住那個日本人後在隱蔽的地方立刻審問,不管用什麽方法都要撬開那個人的嘴。
可是具體審問的內容是什麽只有到了哈爾濱後與大個子接頭的那個人才能告訴他。
“記住,接頭的時候只能你一個人去!不能向任何一個人提起與你接頭的那個人!”
九月一號漢娜接收到了上級發來的電報,上面有接頭地點時間和接頭暗號。
為了完成任務舒爾茨將要與執行任務的人直接見面了。
看來上級為了找到那名潛伏者準備不惜一切代價了。就是舒爾茨這個情報小組徹底暴露都在所不惜。
九月六號是星期天,舒爾茨決定就在那一天讓派來的人開始行動。
“如果出現意外你就帶著孩子去德國領事館,跟他們說你什麽事情都不知道,希望他們不會把你交給日本人。”舒爾茨囑咐道。
如果暴露了根本無路可逃,即使漢娜按舒爾茨說的去做,德國領事館的人也很有可能把漢娜交給日本人,可是現在舒爾茨也只能這麽做了。
“如果暴露了,我就必須去死,只有這樣才能保護我的情報員。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情報員的身份嗎?我不告訴你也是為了保護你。如果你知道了,那麽我們兩個就要一起去死!”舒爾茨平靜的說道。
“如果最壞的情況出現,以後上級該用什麽方法找到那名情報員?”漢娜用顫抖的聲音問道。
舒爾茨沉默很長時間才喃喃的說道:“他已經做的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