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樁買賣大致確定後,一行人便開始侃天說地,配著桌上的美食,玩的十分開懷。
小半時辰後,李富貴一行人走出店門,一路走到拴馬樁附近。
“李兄可還有其他事要辦,若是沒有,我們倒是想邀李兄同遊太湖城。”
話說著,方清墨來到自己那匹馬面前,取下馬樁上捆住韁繩,輕踏馬蹬也上了馬來。
方清墨所騎之馬,一身銀白毛發,乃是一匹不可多得的良駒,若是放到馬市上去,不花上個百八十金絕對是拿不下的。
“哈哈哈,既然方兄如此盛情相邀,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看到自己那匹棗紅瘦馬,李富貴一手握住韁繩,一隻腳踩馬蹬,輕巧的上馬。
李富貴也是想了一下方清墨提問的,結果便是,自己反正也沒有什麽事,不如一起走,還有個伴。
“那裡的話,只要李兄願來那就就好。”聽到李富貴回答,方清墨笑迎道。
“有富貴哥一起,那騎馬路上不會無聊了,富貴哥剛剛你那個,和師傅去抓水蛟的故事還沒說完呢?”
聽到李富貴同意邀約,方清妍嬌笑一聲,一邊熟練上馬,一邊說道。
“對啊,李兄等會可是要好好說說,我等剛被李兄吊起胃口,可不能就怎麽算了。”
簡凱雲聽到方清妍的話語,也是一邊上馬一邊說道,不過因為身形有些肥胖,上馬蹬動作頗為困難。
“簡胖子,該去減減肥了,你看你現在差點連馬都上不去了。”
還沒等李富貴回應方清妍、簡凱雲兩人問題,一旁早就上了馬的公孫楠便開口笑道。
“小爺我這是豐滿,你懂個屁!”
艱難上馬的簡凱雲聽到公孫楠的話,連大氣都還沒好好喘倆口,便立刻回懟公孫楠一句道。
“好好好,你是豐滿,你是豐滿,不過以後上不去馬,可別叫我幫你。”公孫楠順著簡凱雲的說法,又調笑了一句。
不過這次他沒給簡凱雲回嘴的機會,一手輕拽韁繩,直接馭馬而走。
“公孫楠,你給站住,看我追到你後,怎麽收拾你。”看到公孫楠馭馬先行,簡凱雲也追了上去,口中大喊。
“哈哈,李兄公孫兄,和簡兄都先走一步,我們也走著?”
看公孫楠和簡凱雲兩人追逐著越行越遠,絲毫沒有停下,等他們的意思,於是方清墨開口笑道,似乎對兩人的行為已經習以為常。
“好,那各位,咱們也快跟上去吧,免得真出什麽事情。”
李富貴此時是真的感到無語,說好大家同行,那倆貨居然跑怎麽快。
“駕!”
在李富貴回答之後,剩下一行人,也駕馬追了上去。
太湖城,一處坐落於外城的私人宅院,主人是個看著老實巴交的漢子,據說這宅子是其祖上傳下的東西。
不然就憑那個老實巴交的漢子,在這寸土寸金的太湖城,要買到這麽一套宅院,不知要辛苦多少年才能有怎麽個成果。
不過漢子在前今天就把這宅院給買了,幾個好友都勸他,說這好歹是祖宗留下的東西,賣了可是大不孝啊,
但是這向來老實,肯聽人勸的漢子,這次居然是誰的話都沒聽,三下五除二就把那老房子給賣了,之後去了哪裡誰都不知道。
連幾個之前好友,都沒再聯系過,就好像突然失蹤了一般,有說是給那新主人謀財害命了,有說是拿著錢去了其他地方,但也沒個人出來說個準。
正因如此,周圍鄰居都對這個新主人不是太熟,也可能因為這新主人買下這宅院後,就沒怎麽露過面。
他們那裡知道,這買下宅院的到底是什麽身份。
宅院大廳中,四位身穿同樣奇異服飾的人半跪於其中,面對的方向只有一人,正座於一紅木椅上,手上正把玩著一件,不知道是什麽玉做成的把件。
不過那人面前有一屏風遮掩,讓人看不清其人面貌,只能透過畫有梅花傲立的屏風,辨認出那人依稀是個中年男人。
那幾個半蹲著的人應該是十分懼怕此人,就算有一層屏風相隔,就算那人並沒有把心思用來打量幾人。
但那幾人皆是連看一眼那人的勇氣都沒有,一個個沉悶低頭,好像那人不說話,那幾人就只能永遠跪在此處。
“既然敢來見我,肯定是找到那小子的蹤跡了吧?”
好半響後,好像玩膩了手中玉把件,那屏風後的中年人才淡淡開口道,有些沙啞的聲音才從屏風後傳出。
但就是這有些沙啞的聲音,那四人聽到後,皆是渾身一顫,頭不自覺的更低一分
“大,大人,我們在您說的城外湖港見到了那人,和畫卷上一模一樣,觀其流轉氣機有二品修為,劍匣中背有三柄劍,牽著的也是一匹棗紅瘦馬。不過…”
片刻後,那幾人中一個老者有些顫顫巍巍的說道,說話連語氣都不敢太大,怕一個不小心便惹怒了此人。
“不過什麽?”聽到老者停頓,那沙啞聲音不滿聲音傳出。
“就…就…”
聽到聲音中蘊藏的不滿之意,老者竟是嚇的話都說不清楚,說出一個就字後便說不出其他話來。
“就是那人不是一人而行,而是與好幾位同齡人同行。”
聽到老者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在其旁邊一個妝容精致的美婦及時接口道。
似乎是因為剛才被老者的卡殼嚇到,此時胸口激烈起伏。
“很好,很好。希望你們不要向之前那個蠢貨一樣,用假消息來騙我,你們知道會是什麽下場?”
屏風後面的中年人聽到四人話語,雙手輕輕鼓掌,似乎很喜歡看他們驚慌的樣子。
“不過,這消息究竟是誰得到的呢?”
還沒等幾人放下心來,那屏風後面的沙啞聲音便又響了起來,語氣中透著滿滿的嘲弄之意。
這次聲音響起,那四人皆是一驚,雖然知道這中年人就是在嘲弄自己等人,但是卻連一點反抗的心思都沒有,或者說反抗不過是會死的快一點的結果罷了。
“回大人,當然是我等四人一起找到的?”
雖然知道那中年人是什麽意思,但是剛剛那個美婦還是回答道。
都可以算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就不要想著死道友不死貧道了。
“是嗎?那為什麽我只聽到兩個人的聲音?”聽到了美婦回答,那沙啞的中年男聲再次回道。
還沒等幾人回話,屏風後面的中年男人,左手手一斜,兩條紅線飛快穿過屏風,從那兩個沒有說話之人的眉心洞穿而過。
“我覺得這個消息,恐怕是只能讓一個人活著走出去,你們說是誰呢?”
沒等那老者與美婦有更多反應,屏風後面那中年男人,手指在紅線上輕彈。
紅線倒飛,回到那中年人兩隻袖子之中,剩下下那兩具屍體,突然沒有了依靠,只能轟然倒地。
“對不起,我必須要活下去!”還沒等老者反應過來,那美婦便已悍然出手。
一掌拍向那老者未設防的後腦,掌中運有其師門大名鼎鼎的兩儀力,如若沒有提前防備,在其出手時用內功預防,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你…你居然…如此…心狠手辣!”雖然老者聽到那中年人的一句話,心中也有了出手念頭,但是萬萬沒想到,這中年美婦下手居然如此決絕,只能勉強撐著一口氣,說出幾句斷斷續續話語。
中年美婦幸好是先一步出手,且出手如此狠辣,走的便是一擊斃命的路子,若是一擊不成,演變成正面對決,就算老者先中一掌,但憑著一身功力,輸贏還真不一定。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美婦見自己一擊得手,聽到老者在生死邊緣艱難話語,語氣中都帶了幾分哭腔,如今在這大廳的四人當中,自己老者的關系是最為好的,不然剛剛也不會只有她來幫老者說話。
不過面對那個中年男人,美婦是實在太為懼怕,那中年人殺人所用的紅線,這人剛來太湖的時候,每根線都是白色的,十多年過去了那根白線早已被鮮血染的鮮紅無比。
此等殺人手法,美婦與中年男人都應該是煉氣之屬,但是若是要美婦使出中年人那般手段,又是萬萬不可能的。
“好…真是一出好戲啊!”
那屏風後面的中年人等到,只是等到只剩美婦一人,才帶著些許笑意說道。
“小女子已經將自己所知之事和盤托出,求大人賜藥。”
那美婦殺了那老者後,頭低的更深了,說話的時候身子都不斷的在發著抖,唯恐下一個死的便是自己。
“藥,我是自然會給的,不過我怎樣才能知道你所說屬實呢?”
中年人看著那停不住顫抖的美婦,面上笑意絲毫未減,慢悠悠的說道。
“大人,小女子所說之話句句屬實,若是大人還不不信,現在便可差人證實,那小子多半已經在來太湖城的路上了。”
那美婦到中年人所說之話,心中恐懼更加深一分,要知道能從這位手中脫險的,可是少之又少,可是又能有什麽辦法?
自己身中奇毒,怎樣只能從這位手中拿到,不然毒藥一旦發作,那可是要比死還要難受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