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幾人無視自己警告,依舊前向自己等人掠來,方清墨和李富貴,公孫楠兩人互換了個眼色,見兩人都不約而同的準備出手。
當即心領神會,手腕一轉,兩根修長手指中那枚飛刀便已經消失,好像一根離弦之箭,飛刀末端的紅色布條,在空中帶起一條火紅軌跡。
飛刀速度極快,一個人影好像是反應不過來,胸口中刀,整個人前進之勢瞬間被飛刀止下,而後便被飛刀所帶之勢給逼的倒飛而去,在林中激起一片沙土。
那幾道人影對於自己同伴遭遇,好像並不在意,連回頭看上一眼的動作都沒有,只是自顧自的向李富貴一行人掠來。
看到自己出手都如此凌厲,那幾人居然還毫無反應,方清墨虛空畫符,兩手並指在眼睛處輕撫。
“靈目開!”
方清墨輕喝一聲,一睜一閉之間,眼中瞳孔居然染上了點點金光,那金光在瞳孔中流轉好似兩條小龍,方清墨瞳孔便是那深潭,金光穩固宛若金龍抬頭神異無比。
此乃唐門一門上乘的清目法門,以唐門內金光木的樹汁溫養雙眼,在加上唐門特有秘術作輔,一旦練成瞳孔中便會多出一絲金光,平時不會顯現,但是就算不顯其也可大增目力。
發動法門時,眸子中金光顯現,勘破虛無,可看穿諸多練氣士的真正手段,若是對上了修行邪妄術法的練氣士,只要此門神通造詣夠高,一眼便可破其萬法。
若是修至大成,整隻眼睛都已染上金光,便是天上仙人,也瞞不過這眼睛,但想要將其神通修至大成,乃是極為艱難,偌大唐門將此術修煉大成之人,自得此神通秘術開始,也只有那麽一位而已。
方清墨這門靈目神通,已經算是有些火候了,運功時眼中金光大盛,抬目向那幾人望去。
在方清墨眼中,那幾人身周皆被一根根無形絲線操縱,根本就是如傀儡一樣的東西了。
“大家小心,那幾人都只是傀儡,有正主在幕後操縱。”
方清墨知道了那幾人都不是什麽活物,開口對自己一行人說道。
雖是說著,但其手上動作可未見有絲毫停頓,話才出口飛刀立出,將那幾人都給攔了下來。
“唐門的金瞳術,還已經練到第三層,老天有眼,今天老夫可算是遇到寶貝了。”
一行人正因為那些飛掠而來人影,都被攔下而竊喜時,在幾人身後一個老邁的聲音響起,這老邁聲音在這一行人心中,好像炸起一串驚雷。
那聲音主人是個矮小的乾廋老頭,臉上歪歪斜斜的帶了一張半臉木質面具,將上半張臉遮擋的嚴嚴實實,看不出這人身份。
但見其身上衣物破破爛爛,從衣服破洞中裸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汙泥,頭髮更是如那雞窩,不知多久沒有洗過了,不時還能看到跳蚤從頭髮中跳出。
“不知前輩是那位高人,為何攔下在下幾人,定是當中有些誤會。”
見到這邋遢老者可以交談,方清墨眼中金光未散,手中緊捏飛刀,警惕問道。
要知道自己這靈目術能勘破諸多法門,但是此刻居然有些看不透這老者,只能通過著老者不時流露出的些許氣機,判斷出這老者定是個二品高人。
“小娃子,本來除了那小子,放過你們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老夫既是看到了你的金瞳術,你們就都留著這裡吧,哈哈哈哈哈!”
聽到方清墨話語,邋遢老者抓了抓自己那如雞窩般的頭髮,
然後用那指縫間都是汙泥的手指,指了下李富貴,隨後又緩緩指向方清墨,盯著其的瞳孔,咧嘴露出一口殘缺黃牙笑道。 “前輩,如此咄咄逼人,真要與我等出手?就不怕拿不下我們?反到是殞命當場?”
方清墨聽到那邋遢老者話語,眉頭好像又緊皺幾分,看了眼旁邊同樣盯著那邋遢老者的李富貴,後雙眼緊緊與那邋遢老者對視,緩緩開口道。
本以為是衝著自己等人來的,結果居然是卷入了其他恩怨,這還不是正主就已經是二品高手,對與李富貴在小食店中所成之交易,竟是有了幾分悔意。
不過倒不是怕了這邋遢老者,而是怕牽連到自己這一行人當中,對上這老者沒有自保之力的人若是只是自己一人在此,哪還會和這邋遢老者周旋如此之久,其心思到底如何?方清墨會不明白!
這邋遢老者一開始,也許還真沒想要自己這一行人的性命,倒是自己這門神通招來了如此災事。
一旁李富貴也注意到了方清墨的那一眼,對於方清墨心中所想,李富貴也是能能有幾分預料的,但是李富貴並沒有其他意見,畢竟此事說到底,也是因自己而起的,想不到自己那位師兄會如此快便出手。
李富貴本以為要自己正式到了太湖城,兩人的較量才是剛剛開始,正因為如此,李富貴也才和方清墨一行人做了那個買賣,他可不信方清墨一行人,來太湖城奪那水玉只有這麽幾個人,多半是有高手在太湖城等著這幾位世家子弟,可是想不到居然會這劫殺來的如此之快。
這倒是打了自己個過措不及防,早知道這一行人中,不會武功的可佔了大半,要是真打起來,還要分心護住這幾人,實在是有些分身乏術。
方清墨幾人也許還沒發現,但李富貴在那幾個傀儡現身之時,便已經發現了那邋遢老者幾人,這邋遢老者只是一個前鋒而已,在李富貴的感知中,至少還有三人隱秘於戰場外。
有些奇怪的便是,在那幾人之中,有一個人,李富貴始終尋不到具體位置,像邋遢老者和另外兩人,李富貴可以輕松尋到。
而那人應該便是幕後之人,要是現在出手,確實是可解一時之危,不過要是讓那人逃了,自己就很難在找到那人了,正因如此李富貴也只能先觀望一會,實在不宜打草驚蛇。
“方兄不必和這老賊多說,讓他先接我一刀再說。”
公孫楠聽到方清墨與那邋遢老者的對話,見其話語口氣,知道這次肯定是不能善了了,一掌拍馬背,從馬背上騰空飛起,手中長刀橫空,便是要一刀斬向那邋遢老者。
見到公孫楠一刀斬來,那邋遢老者面上表情依舊不改,一腳向後滑去,拉出一玄妙拳架來,邋遢老者一拳轟出,拳意通天,直直擊向公孫楠那劈來一刀。
那一刀極為勢大力沉,就是那邋遢老者接下那一刀,也不算輕松,邋遢老者拳架都險些被破,嘴角更是微微溢血。
果然用上這個拳架來對付這小子,真是有些托大了,一個四三品的小子,一刀劈來竟然如此凶猛。
公孫楠要知道,這邋遢老者心中所想,怕是要心中暗自叫苦,這一刀可是自己最大儀仗,之後要想再出上這麽一刀,必須要長時間積蓄刀意,而這邋遢老者居然接下一刀後,居然隻得這點反應,莫非此人是那二品修為的高人?
“好力道!好刀法!好小子!老子要是沒入二品,說不定,還真要被你這小子給一刀劈的元氣大傷!”
邋遢老者用一根手指擦掉口中血沫,看著收刀正欲在繼續出刀的公孫楠,連說三個好字,心中發狠,步伐輕移,一改拳架,便要換成主攻伐的拳架。
“公孫兄弟小心,那老頭要換拳架了!”見邋遢老者手上動作,李富貴立即開口提醒道。
這邋遢老者可是實打實的二品境界,拳架也頗為玄妙,若是讓他成功換上拳架,一拳遞出,公孫楠怕是要當場飲恨。
聽到李富貴提醒,公孫楠便放棄了繼續出刀的想法,停下當時動作,橫刀身前便向後退去,為那邋遢老者一拳提前做反應。
“看飛刀!”
方清墨也沒有放松,聽到李富貴提醒,立刻用飛刀給公孫楠解圍。
“看來還算是有識貨之人,怕是一拳要不了你這小子的性命,不過想如此輕松便走,癡人說夢!”
那邋遢老者看到公孫楠退走,和方清墨那向自己刺來飛刀,抽出空子看了李富貴一眼,好像是把他記住了,來不及擺好拳架,一拳便向公孫楠胸口遞出。
那邋遢老者那一拳直直轟出,本來是要實實打到公孫楠身上,結果被公孫楠橫擋長刀攔下,拳意激蕩在長刀上爆發,長刀被拳意崩的直接折中斷開。
崩斷長刀的殘余拳意繼續激蕩,全部打到公孫楠胸口,公孫楠被那殘存拳意打的直接倒飛出去。
邋遢老者也被方清墨飛刀擊中手臂,拳架當即散開,整個人都被飛刀所帶之勢, 向後退後幾步,手臂濺起鮮血。
“可惜了,要是沒有那百鍛刀,你這小子沒有個十天,就別想站起來了!”
那邋遢老者取下手臂上飛刀,抬眼看著公孫楠手中那已經崩成兩段的長刀,好像有些惋惜的擺了擺頭說道。
要知道,邋遢老者可是拚著挨下方清墨那一飛刀,來和公孫楠以傷換傷,自然是對公孫楠現在身上傷勢十分不滿。
“中了我方兄的飛刀,還有李兄相助,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能耐。”
公孫楠扔下手中已經斷裂的百鍛刀,艱難的起身,看著那邋遢道人正取下飛刀的動作,艱難壓下口中上湧鮮血,開口嘲笑那邋遢老者。
“黃口小兒,還在此大言不慚,我定要將你挫骨揚灰!”邋遢老者盯了眼公孫楠,好像真有些怒意了,扔下飛刀向著公孫楠掠去。
“公孫兄莫慌,我來助你!”
李富貴看著那邋遢老者向公孫楠掠去,大喝一聲,提著黑色長劍,便迎了上去。
“劍十式,挑字決!”
李富貴長劍化做一條黑虹,身隨劍走,面對已經負傷的邋遢老者,將其穩穩壓製,短短幾招之間,那邋遢老者身上便又多掛了幾道彩。
“好小子,老子不去找你,你個毛頭小子居然敢來招惹我,要是老子沒有中飛刀,你的人頭早就落地了。”
邋遢老者知道以現在狀態,只有被李富貴穩穩壓製這一條路可走,急忙向後掠去,與李富貴拉開身位,同時大聲向周圍山嶺傳話道。
“幾位,還不出來助我一臂之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