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黑光如炬》17
  鍾克風和薑均表示感謝後一同與二人朝村委會走去。一路上二人都在不停誇讚著本村的建設成果,言語間頗有諂媚之意。通過二人的表現,鍾克風和薑均覺得他們並沒有懷疑自己的身份,於是也就以山果為話題東拉西扯的聊了起來。

  在去往村委會的路上,張墨書的電話突然打了過來。

  “小張,有事嗎?我們正在袁家坳看果子呢,這的果子確實不錯。”鍾克風高聲接起電話。

  “我們公司的人。”心領神會的薑均笑著看向兩位主任。

  電話那頭的張墨書愣了一兩秒,隨後他立刻意識到鍾克風此時不方便接電話,他低聲告訴他——我來說,您聽著就行,不用回答。

  張墨書告訴鍾克風:他們已經到了袁文奇母親所在的村子,並尋訪到不少親友。據他們所說,袁文奇2000年考上一所位於省城的大學中文系,成了全鄉有史以來第一個大學生。母親方梅考慮到他身有殘疾便選擇陪讀,一邊陪兒子上學一邊在學校食堂做飯,每年春節都會回村,但2005年方梅因病去世,袁文奇回村安葬母親後再未出現,也再未有人能聯系上他。

  張墨書最後表示,他和郭飛正打算去省城那所大學追查與袁文奇有關的線索。

  “好,知道了。我跟小薑正準備去村委會,我倆已經發現這裡的果子又大又好吃,準備跟他們談談合作。”鍾克風聽完張墨書所有匯報後掛斷了電話,然後在兩位主任的陪同下繼續前行。

  薑均心中暗笑了一下,她知道張墨書當然能明白“果子又大又好吃”指得是什麽。

  村委會位於該村最乾淨也最大的院落內,在四人走進時、院內的一條大狗狂吠了起來,治保主任喝止大狗後將鍾克風二人迎進正屋。此時屋內還有幾名村幹部,他們紛紛起身笑臉相迎。

  在介紹完各自的名姓和職務後,治保主任略帶歉意的告訴鍾克風:村長有個親戚在外地出了點事,他去處理一下,沒辦法親自招呼您二位。

  鍾克風覺得他說得這個親戚應該就是袁子強,因為出了這麽大的事,袁子強妻子無論如何也得通知他在村裡的近親。

  薑均貌似好奇的詢問村長家出了何事,眾袁姓幹部紛紛搖頭,表示一無所知,這毫無疑問引起了她和鍾克風的懷疑——他們好歹都是一個家族的人,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們不可能不知道。

  一番寒暄和“業務洽談”後,婦女主任走進正屋告訴他們飯已做好,村幹部們立刻引著二人來到大院一側的餐廳。進到餐廳後鍾克風二人驚訝的發現,這個餐廳的氣派遠強於昨晚鄉裡的那個包間,甚至與他們所在城市的一些餐廳相比也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名幹部抱著一箱白酒走了進來,另一人將裡面所有六瓶白酒都放在了豪華餐桌上。薑均苦著臉看了一眼鍾克風,鍾克風似乎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只是默默給她發了個微信——你別喝,兩瓶後我裝醉。

  可是,他倆顯然低估了這些人的勸酒本領。薑均雖然以從不喝酒為借口,但不到十分鍾便被婦女主任攻破了防線。

  “哪有秘書不會喝酒的?來來來,大姐陪你喝。房間都收拾好了,喝多直接睡。”又過了不到十分鍾,婦女主任已給薑均灌了三杯酒。

  以薑均的脾氣她早就想發火了,但一來這些人是她“生意上的夥伴”,二來鍾克風也未明確表示反對,所以她隻得勉為其難的盡量控制。可喝酒這種事一旦放開哪還控制的了?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下,

薑均很快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鍾克風雖然酒量不錯,但他很清楚這麽喝下去早晚得被放倒,所以他多次以上廁所為名將喝下去的酒摳了出來,因此他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和清晰的思路。與院中老兩口和放羊老人不同的是,這些村幹部很快就問起了他倆是如何得知本村盛產山果的事,鍾克風毫不遲疑的說出了張宇陽的名字。

  村幹部們聽到這個名字後都略略停頓了一下,然後相互對視起來。一個自稱是村會計的人問起了他倆和張宇陽的關系,鍾克風告訴眾人,他們在那個邊境城市是生意上的夥伴,然後從夥伴變成了知無不言的朋友,即便張宇陽隨後輾轉了很多城市,但他們依然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聽到這些內容後,幾名村幹部苦笑了起來。會計說:沒想到這個小子還惦記著咱們村啊。他告訴鍾克風二人,張宇陽從小就很淘氣,早早離開村後再未回來。他們本以為這小子早就把村裡人忘了,沒想到還會讓別人來買山果。

  眾人大笑起來,隨之而來的便是頻頻舉杯。酒席宴間的談話大多毫無營養,不過是漫無邊際的談天說地。在眾幹部們七嘴八舌的閑扯中,鍾克風和薑均以聽為主,時不時非常配合的插幾句話、笑幾聲,僅此而已。兩瓶酒下肚後,鍾克風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低頭看去,是吳麗葉打來的。

  “公司財務的電話,”鍾克風笑著告訴眾人,然後把手機遞給了薑均,“你出去接一下。”

  薑均會意的拿著手機走出餐廳來到小院,此時她才發現,太陽早已落山。吳麗葉告訴她:袁妻和一個自稱袁子強堂哥的人剛才來分局接走了袁子強的屍體。他堂哥表示按照村裡的傳統要把他回村安葬,不能在當地火化。

  “我一看袁子強老家來人了,就問他堂哥能不能聯系上張宇陽的家人,他倆不是同鄉嘛。他堂哥一聽張宇陽也死了就想把張宇陽的屍體也帶走,他說他是村長,這事他能做主。你問問鍾叔行不行。”

  雖然吳麗葉說得雲淡風輕,但薑均的心卻提到了嗓子眼——即便村幹部已經知曉袁子強的死訊,但他畢竟離開村子二十多年了,他們未必會想到他的死跟二十八年前的那樁謀殺案有關;但如果他們也得知了張宇陽的死訊,那兩者之間的聯系就顯而易見了。

  你呀你,你怎麽能讓村長知道張宇陽也死了呢?

  薑均沒有辦法責備吳麗葉,因為這個千裡之外的法醫哪能知道她們四個這兩天來的進展?她恨恨的說了句“不是親屬不能帶走遺體”後草草掛斷了電話。可電話掛斷的一瞬間,一股強烈的不安向她襲來——村長既然已經知道袁子強和張宇陽都死了,他肯定會把這個消息告訴村裡的這些同姓幹部,那麽她和鍾克風這兩個不速之客在這個關頭突然出現、該不會引起這些人的防備和警惕吧?

  她思量再三後用自己的手機給鍾克風發了條微信,把這些情況一一寫了進去。回到餐廳後,薑均把手機還給了鍾克風。

  “財務給您發來了最新的報表,讓您看一下。”

  鍾克風拿著手機看向微信裡的內容,雖然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變化,但心裡卻已翻江倒海。幾乎就在同時,治保主任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手機後立刻起身走了出去, 眾幹部略顯緊張的目送他出門後連忙繼續與鍾克風喝起酒來。

  “估計是村長袁子豐的電話。要不要亮明身份?”薑均偷偷給鍾克風發了微信。

  “敵不動我不動,先不急。別再給我發微信了,免得他們懷疑。”鍾克風落落大方的回復了微信,然後笑看眾人,“不好意思啊,處理下公司的事。來來,接著喝。”

  治保主任在眾人又喝了五分鍾後心事重重的走回餐廳,雖然他裝得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但他的心情早已寫滿整張臉。鍾克風似乎完全沒有看出治保主任的變化,不停舉杯與他相碰,而他也貌似開心的舉杯不迭。

  隨後的氣氛依然洋溢著歡樂,但每個人臉上和言語間的變化纖毫畢現的被鍾克風二人看在眼中。在喝光第三瓶酒後,治保主任以時間不早為由主動結束了酒局,而當一個酒意正濃的幹部想要繼續開酒時卻遭到了治保主任惡狠狠的眼神。

  眾人將“踉踉蹌蹌站立不穩”的鍾克風和薑均分別送進了大院內的兩間廂房,這兩間廂房從各方面來看都不輸城裡的四星級賓館。見到鍾克風鼾聲如雷的躺在床上後,治保主任關燈走了出去。

  “怎麽辦?好像出問題了。”薑均的微信瞬間傳來。

  “保持清醒,以不變應萬變!手機調震。”鍾克風回復後拿過放在一旁的公文包,將裡面的配槍取出,仔細檢查後插進了腰間。

  幾分鍾過後,他聽到外面傳來大院鐵門開動的聲音。他立刻揭開窗簾一角朝外看去——兩名幹部正急匆匆走出大院。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