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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光如炬》8
  兩輛車離開老張面館後火速駛向了位於市郊的精神病看護中心,所長駕駛著那輛陳舊的警用麵包車在前方帶路,他邊開車邊給派出所打電話、讓他們查詢關於那個溺死孩子的情況,跟在他後方的越野車裡則陷入了激烈的討論。

  “那個孩子肯定是袁子強和張宇陽殺得,有人目擊全過程後畫了那張畫偷偷放在了他們家。”郭飛一邊緊緊跟著前方的警用麵包車,一邊振振有詞的分析起來,“袁子強家在村裡勢力那麽大,目擊者不敢出來作證情有可原,所以他才用這種辦法提醒孩子他媽。孩子他媽當時肯定已經崩潰了,所以就覺得那張畫是孩子回來畫得。我覺得咱們只要找到孩子的父母和那個目擊者整個案子就真相大白了。”

  車內其余三人對視片刻後紛紛點了點頭,郭飛的分析顯然符合他們的猜想。

  “托夢這種事無從驗證,咱們可以不予考慮,但孩子的魂跑回家畫畫肯定的是假的,不過,你覺得孩子他媽為什麽認為那張畫是孩子畫得?”鍾克風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在引導。

  “肯定是目擊者故意畫成孩子平時畫得那樣,所以他媽才以為是孩子畫得,”郭飛難得皺起眉頭,“這麽看來,目擊者跟孩子挺熟啊……至少看過他的畫。”

  郭飛說罷突然側頭看向了副駕駛的鍾克風。

  “我明白了,一個傻子在村裡估計沒啥朋友,咱們可以根據這個線索尋找目擊者!”

  鍾克風欣慰的點了點頭後通過後視鏡看向了張墨書,張墨書正凝神看著窗外。薑均發現鍾克風在看張墨書後用胳膊碰了碰他,他連忙回過神看向鍾克風。

  “這個目擊者顯然是同情孩子的,所以才向孩子他媽提供了線索。不過正如郭飛所說,他害怕遭到袁家人的報復才不敢暴露身份,而且我認為他跟孩子一家的關系可能沒那麽近,否則他也會像孩子他媽那樣不管不顧。剛才張德興不是說了嗎,1992年村裡只有他們一戶姓戴的,所以目擊者首先不是戴家人,而且也不太可能是袁家人,因為袁家人沒有必要幫助外人。我覺得咱們可以先從村裡其他外姓人入手尋找目擊者,如果沒有線索的話再查查跟袁子強一家關系不合的其他袁姓人。”

  “這麽說……殺死袁子強和張宇陽的凶手不是孩子父母雇來的就是目擊者雇來的嘍?”張墨書說罷薑均緊接著開了口。

  “應該不是目擊者。我剛才已經說了,目擊者當年既然不敢站出來替孩子作證,說明他要麽跟孩子一家關系一般、要麽是個慫人,這樣一個人怎麽會對袁子強和張宇陽下手?而且就算他想替孩子報仇,為什麽要等二十八年這麽久?”張墨書看向薑均。

  “也是。對了,我突然想到另一個問題,”薑均突然直起身子探頭看向鍾克風,“如果目擊者是個孩子呢?他目睹了袁子強和張宇陽殺死那個傻孩子,自己由於害怕不敢說出實情,只能用畫畫的方式提醒傻子他媽。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鍾克風心頭一緊,默然無語。

  “咱別在這瞎琢磨了。我覺得這案子其實沒那麽複雜,找出那個傻孩子的父母不就行了?反正他媽堅信是他倆殺了自己孩子,替孩子報仇完全可以理解啊。還有,他倆案發後不是跑到外地了麽?孩子爹媽花二十八年找到他倆的下落、然後再雇人把他倆乾掉相當合情合理。”郭飛來回看著鍾克風和張墨書,“花二十八年時間找出兩個人不算長,有些人不是一輩子都找不到嗎?”

  郭飛話音剛落,

某個名字猛然扎向了鍾克風心口——周啟生。  鍾克風眉頭皺得更緊了,三人發現他的神情後都不再說話,只能偷偷對視後一同沉默起來。

  在兩輛車停在看護中心大門後,所長跑下車告訴他們,派出所已經查出了那戶戴家人的情況。1992年死於“意外”的那個孩子名叫戴猛,時年十歲。他的父親名叫戴衛國,母親是戴蘭,他們的戶籍依然在袁家坳,並未遷出,但何時搬走、搬去何地目前無從查找。

  所長隨後告訴四人,他剛才接到了前往鄉中學了解情況的民警打來的電話,那名民警找到了袁子強和張宇陽當年的班主任。早已退休的班主任對這二人印象非常深刻,因為他說他從事教師工作幾十年從來沒見過那麽混帳可惡的學生,他還說由於兩人在校期間表現十分惡劣,學校多次想要開除二人,但都被袁子強身為村長的父親動用各種關系予以阻止。

  班主任還告訴那位民警,他曾多次斷言這兩個小子早晚得出事,所以在得知二人被殺後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只是覺得世上終於少了兩個禍害。

  鍾克風等人聽完這些情況後不禁感慨起來——袁子強和張宇陽當年究竟混帳成什麽樣子、使得班主任和張德興在得知二人被殺後都覺得如此理所應當?

  眾人走進看護中心後亮明身份並表明了來意,工作人員迅速在電腦中查詢起戴猛母親戴蘭的信息。可一番查詢後毫無結果,工作人員表示他們只在系統中輸入了2000年之後的病人信息, 之前的信息只有紙質檔案。雖說已經到了下班時間的工作人員一心想要離開,但在眾人反覆的懇請和拜托下他隻得前往從未去過的檔案室,開始在一排排兩米多高的架子上尋找1992年的病人檔案。

  在工作人員尋找檔案的過程中,所長不停給縣公安局打電話,詢問1992年前後袁家坳是否發生過命案,結果沒有出乎鍾克風和張墨書的預料:無。

  十幾分鍾過後,那名工作人員終於拿著一份積滿了灰塵的檔案出現在他們面前。鍾克風接過後迅速打開——戴蘭因妄想症和狂躁症於1992年8月9日被送入看護中心,但一個月後被人接走,簽字接走她的是她丈夫戴衛國。

  “她丈夫一個月後就把她接走了?”鍾克風嘀咕一聲後詳細看起了上面的內容。檔案顯示,戴蘭在看護中心又鬧了一個禮拜後突然在某一天冷靜了下來,隨後的表現與常人再無區別。看護中心在經過診斷後同意了她多次提出的出院申請,最終在一個月後讓戴衛國接走了她。

  無論戴蘭在孩子離世後是否精神崩潰,她怎麽會突然冷靜下來、又為什麽屢次三番想要出院?難道說她那時候就已經開始了復仇計劃?鍾克風良久不語,暗自思忖,那份檔案開始無聲的在其他人手中傳閱。突然,薑均發出了一聲驚呼。

  “8月9號?不就是今天嗎?”

  所有人屏住呼吸看向了那幾個早已發黃的數字,一股寒意從每個人的腳底直竄頭頂——冥冥之中果真自有天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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