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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光如炬》5
  鍾克風立刻讓分析室警員查找那輛車凌晨四點多停留的地方。通過對記錄儀中電子地圖的調查和比對,警員發現那是一處位於市中心的老舊小區。

  幾乎就在同時,薑均的電話打來,她告訴鍾克風:技偵科通過對本市賓館和租房數據庫的調查,發現張宇陽兩年前租下了本市某小區的一個兩居室——正是奔馳車凌晨四點多停留的那個小區!

  鍾克風一聲令下,大隊人馬撲向該小區。

  八月九日,凌晨。

  該小區位於老城區,由於地處城市中心、拆遷費用驚人,所以雖經多次改造但從未被拆遷,因此在繁華的城市中顯得相當突兀。由於小區在建設時並未修建外牆,所以裡面一棟棟五層高的樓都臨街而立,仿佛地裡突然長出來一般。

  根據張宇陽的租房信息,鍾克風、郭飛和一眾乾警進到了一棟老樓之中,隨後紛紛打開手機電筒,躡足潛蹤的朝401房走去。午夜的樓道裡鴉雀無聲,即便一根針掉在地上也會如驚雷一般。在眾人小心謹慎的來到該房門口後,鍾克風將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起來,但片刻後他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是死屍的氣味!

  這世上沒有誰比“禿鷲”更熟悉這種味道了。

  鍾克風一腳踹開老式木質房門,一群蒼蠅頓時撲面而來。無數手機光迅速朝裡射去,一具屍體以詭異的姿勢出現在眾人眼前。郭飛迅速找到房間開關,打開燈後眼前的場景讓他們不禁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個赤身裸體的男人正跪在客廳中央,雙手被反綁,頭埋在一個盛滿水的洗臉盆裡,一根長繩牢牢連接著他的雙手和房頂的吊扇,使他至死都保持著這種跪姿,而他的所有衣物整齊的堆放在屍體旁。

  死狀與袁子強一模一樣!

  在驅散了屍體身上被子般密布的蒼蠅後,鍾克風小心翼翼的抬起屍體的腦袋。通過與手機中張宇陽身份證照片的比對,此人正是張宇陽。

  鍾克風立刻通知了分局,然後開始檢查現場。在吳麗葉等人趕來前,鍾克風發現屋裡有幾個用來吸食冰毒的自製冰壺,而一些尚未吸食的冰毒正散落在屍體旁,這讓他瞬間想到了物流公司老員工和小程描述此人時他神志不清的狀態。

  與袁子強死亡現場相同的是,張宇陽的手機也不見蹤影。

  “事情已經比較清楚了——凶手先是綁架了袁子強,把他帶到山區後從他嘴裡問出了張宇陽的住處,然後來這殺死他,最後返回山中殺了袁子強。”鍾克風向眾人說完這番話後走到張宇陽屍體旁,面無表情的看著它。屍體面龐黑瘦,眼眶深陷、顴骨突出,一看就是營養不良或常年吸毒所致,而十幾個小時的浸泡使他原本松垮的面部皮膚呈現一種死魚肚皮般的狀態,褶皺橫生、蒼白可怖。

  同樣看著屍體的還有郭飛,此刻他覺得後脖梗有些發涼。這是他一天之內見到的第二具屍體,也是他一生中第一次跟屍體如此近距離接觸,他發現自己遠沒有想象中那麽無畏和勇敢。

  “走吧,查查他倆二十多年前到底幹了些什麽!”在吳麗葉等法醫到達現場後,鍾克風和郭飛返回了小組辦公室。

  當鍾克風和郭飛回到辦公室時,張墨書和薑均已在這等了好一會,而那個魔方正放在桌上的一個密封袋裡。張墨書告訴鍾克風,鑒定科在對它進行物質分析後認為,這個魔方至少有三十年的歷史,上面只有袁子強的指紋。由於年代久遠,其他信息已無從知曉。

  張墨書說罷看向薑均,薑均從袁子強的筆記本電腦上拿起一頁紙遞給鍾克風。

  “這是技偵科從他刪除的搜索記錄裡找到的。”

  鍾克風和郭飛一同看去。

  殺了人多久後警察就不再管了?

  命案的有效追訴期是多久?

  二十八年前的命案是否還會被查?

  …………

  “臥槽!袁子強殺過人啊!”郭飛驚呼起來。

  “你現在是什麽身份?再敢說髒話就滾蛋。”鍾克風的眼神向刀一樣捅向郭飛。緊接著他發現,最後一條搜索內容比袁子強發給張宇陽的最後一條微信早一天。這就表明:袁子強先是在網上搜到了這些內容,然後志得意滿的給張宇陽發去了那條無比得意的微信。

  “二十八年前就是1992年,袁子強1976年生人,那時候他十六歲。張宇陽1977年生人,那時候十五歲。”張墨書凝神看向鍾克風,“我想事情已經很清楚了——袁子強1992年殺了某個人,張宇陽是參與者。通過袁子強在家中設置神龕、供養保家仙、並把魔方放在保家仙下方來判斷,我覺得這個魔方應該是二十八年前被害者的遺物!在一些類似案例中,犯罪分子往往會通過祭奠受害者遺物的方式想要求得內心的安穩,並試圖獲得受害者的原諒。”

  “接著說。”鍾克風在白板上寫下——1992年?

  “我大膽推測一下:如果只有袁子強被殺,那凶手的范圍會很廣,因為他可能有各種各樣的仇家;但既然張宇陽也被殺了,那凶手必定與1992年那起案件有關。鍾隊說得沒錯,這是仇殺,是一起二十八年後才發生的仇殺!”

  辦公室的空氣毫無征兆的凝固了,長久在沉默開始出現。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裡的死寂。一名技偵警員拿著一摞材料走了進來——張宇陽的背景資料。

  張宇陽多年前生活在南方某邊境城市,經營著一家裝修公司,生活還算殷實。但他十年前第一次因吸毒被抓,隨後便離了婚,而他的裝修公司也在一年後倒閉,估計是被毒品耗光。收容結束後他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具體工作不得而知,但幾個月後再次因吸毒被抓。至此,他平均每兩年左右就會被抓一次,而每次期滿釋放後他就會換一個城市,然後在新的城市繼續吸毒、繼續被抓,他十年來的整個軌跡是從該邊境城市不斷向內陸移動,直到兩年前來到本市。不過自打他來到本市後就再未被抓也未繼續更換城市,顯而易見,袁子強定期的“資助”使他有了穩定的購毒資金,而他平時從事什麽營生目前無從知曉。

  “這麽看來他應該是十年前染上的毒癮, 然後兩年前才知道袁子強的下落並開始勒索他。”鍾克風踱起步來。對任何吸毒者而言,獲取購毒資金是第一要務,只要能拿到或者騙到錢,他們都會無所不用其極,無論是親戚朋友、包括任何能接觸到的人都會成為他們獲取金錢的目標,這也就解釋了他為什麽敢以成年舊案來要挾袁子強。

  “辛苦你了。”鍾克風對那名警員表示感謝後警員離開,辦公室再次陷入一片沉默。

  鍾克風把從吳麗葉那拿到的袁子強死狀的照片貼在了白板上,然後拿起手機將它們一一拍下,隨後他看向手機裡在那個老舊小區拍下的張宇陽的死狀。

  這相同的死狀究竟代表著什麽?

  難道說……袁子強和張宇陽二十八年前就是以同樣的姿態殺死了某個人?可如果有人想替死者復仇的話,他為什麽要等二十八年?

  當煙頭把過濾嘴燒黑之時,鍾克風回身看向三名組員。

  “都睡吧,明天去趟袁家坳。”

  這一夜的四人必將難以入眠。薑均和張墨書在各自的宿舍裡輾轉反側,鍾克風則在小組辦公室內徹夜無眠,唯獨郭飛由於考慮到天亮後要駕車遠行才強迫自己睡了幾個小時。天光大亮後,郭飛開著分局提供的民用越野車先後接上三人,並在他姥爺姥姥所開的小館裡共同飽餐一頓後駛向了那個遙遠省份的那個邊遠山村……

  臨行前,分局領導詢問鍾克風是否要配槍,鍾克風本想拒絕,但考慮到凶手已經連殺兩人的事實後他接受了領導的好意,將槍和彈夾放在了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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