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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光如炬》4
  當張墨書和薑均急匆匆跑進分局技偵科時,鍾克風正站在打印機前默默盯著手裡的一張紙,而打印機正源源不斷吐出一張又一張紙。見二人走進,鍾克風讓他們把袁子強的筆記本電腦交給技偵警員。

  “袁子強車裡的行車記錄儀和手機都不見了。記錄儀一般情況下會把行車記錄和拍到的內容時時傳輸到手機或電腦裡,所以我們得檢查一下他的私人電腦,希望能有所發現。”不等鍾克風發話,技偵警員率先開口。

  待打印機吐完所有紙張後,鍾克風拿起那些紙示意張墨書和薑均去小組辦公室。

  “這些是袁子強微信裡的內容。”進到辦公室後,鍾克風從那些紙中拿出幾張,分別遞給張墨書和薑均。

  不要再來找我,我給你的已經夠多了。

  這是最後一次給你,別再來找我!

  你他媽有完沒完了?再敢纏著我你小心點!

  老子查過了,那事已經過了二十年追訴期,老子不怕你了,報警去吧!你他媽的。

  …………

  張墨書和薑均的眼睛幾乎同時瞪至最大,他們看完各自手中的內容後連忙交換起來,待所有內容都看完他們一同屏住呼吸看向鍾克風。

  鍾克風點燃一根煙後講出了這些駭人內容的發現過程——他與郭飛離開山區後與司機小程一同去往了袁子強的物流公司。在鍾克風看來,物流行業魚龍混雜,常與各種見不得光的勢力打交道,競爭對手甚或仇家往往不在少數,所以他想依此發現些端倪。可據該公司員工、尤其是中高層人員所說,這家公司早已形成規模,無需再做那些見不得光的事,再加上老板袁子強為人寬厚、誠信為本、人緣極好,所以這麽多年來他本人和公司都沒有什麽顯見的仇家。

  不過,在鍾克風一連串的啟發和引導下,一名老員工回憶:兩年前曾有一個男人來公司鬧事,那人看上去神經不太正常,大吵大鬧要見袁子強。袁子強趕到公司後把他叫到了辦公室,別人雖然聽不清他們說話的內容但卻聽到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而且二人使用的是同一種方言。隨後袁子強讓小程開車把他送走,而小程也回憶起那個男人離開時手裡拿著一個厚厚的信封,似乎是一筆數額不小的現金。據小程回憶,那個男人下車時曾得意的說道:

  “告訴你們老板,不想讓我上門的話就得定期給我打錢!”

  那個男人自此再未在公司出現——顯然,他得償所願了。

  獲得這個線索後,鍾克風讓技偵科警員立馬查詢袁子強近兩年的聯系記錄和轉帳情況。雖然袁子強的手機下落不明,但警員們通過他的身份信息獲取了他的通訊記錄和微信號。一番調查後他們發現,袁子強近兩年每隔幾個月都會用微信給一個叫張宇陽的人轉帳,轉帳金額從幾千到幾萬不等。雖然袁子強每次轉完帳都會將記錄刪除,但對技偵科而言恢復它們完全是小菜一碟。

  被恢復的除了這些轉帳記錄外還有袁子強和張宇陽的聊天內容,這些內容的精華部分就在張墨書和薑均手中。

  不過,所有的聊天和轉帳都截至於一個月前,截止於袁子強最後發出的這條微信——老子查過了,那事已經過了二十年追訴期,老子不怕你了,報警去吧!你他媽的。

  “難道說……張宇陽發現要挾袁子強不再管用,所以就綁架並殺了他?”薑均覺得案件的進展實在太過神速,神速的讓她有些難以置信。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

不過如果這事是張宇陽乾得,他為什麽要把那三百萬匯到一個公益基金裡?”鍾克風從剩下的紙中拿出一張遞給薑均。張墨書連忙湊過去看。  那是名為“伴你同行”公益基金的相關情況。該基金設立於十年前,是一個掛靠在民政部門的、用來資助殘障兒童的基金,基金接受各界捐款,款項主要用於捐贈給各類撫養殘障兒童的機構、以及用來資助家有殘障兒童的困難家庭。該基金口碑良好,網上沒有任何質疑之聲。

  在張墨書和薑均看那張紙的時候,鍾克風走到白板前,拿黑色白板筆在上面寫下了幾個關鍵詞,並在每個詞後面打上大大的問號——張宇陽?伴你同行?殘障兒童?二十多年前?

  寫完這些內容後,鍾克風拿起手機發了些什麽東西。片刻後,張墨書和薑均的手機都響起微信聲,兩人連忙各自低頭看去。

  “我在咱們群裡發了袁子強和張宇陽的身份信息。技偵科正在追查張宇陽的下落,目前還沒有結果。”鍾克風坐回桌前,緩緩按滅了煙頭。

  張墨書仔細盯著那兩張電子版身份證下方的地址——袁子強和張宇陽的原籍都是西北某省的袁家坳村!

  “我這邊的進展就是這樣,說說你們的吧。”鍾克風從煙盒中又拿出一根煙,但猶豫片刻後他將其插了回去。

  張墨書從公文包中拿出那個被裹在紙巾裡的魔方,然後講出了袁妻所說的關於袁子強跟他家鄉人從不來往、以及這個魔方莫名出現的種種事情。

  “既然袁子強聲稱‘那事已經過了二十年追訴期’,那麽可以確定的是:他二十多年前幹了某件重大違法案件,而張宇陽是那個案子的目擊者或者參與者,所以他才不斷以此要挾袁子強,袁子強也不得不聽命於他。還可以確定的是:那個案子發生在他們的原籍袁家坳,而且一定跟這個魔方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張墨書邊說邊走到白板前,在鍾克風所寫的四個關鍵詞補充了兩個——袁家坳?魔方?

  “我完全同意你的分析。不過那個案子都過了二十多年,張宇陽為什麽最近這兩年才開始要挾他?”薑均柳眉緊鎖。

  “我猜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張宇陽這些年不知道袁子強的下落,沒辦法進行要挾,只是在最近兩年才查出來。這個可能性比較大,因為根據袁妻描述,五年來從沒有袁子強家鄉的人找過他。我猜他們不是不想找,而是找不到;第二,張宇陽知道他的下落,但不願或不想搬出此事進行要挾,只是突然因為某種原因急需用錢,所以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兩種可能性都存在,甚至兼而有之。”張墨書語速緩慢但堅定。

  “這麽看來張宇陽確實嫌疑重大……可這個公益基金究竟是什麽鬼?”薑均抓耳撓腮。

  “一步一步來吧,這案子不簡單,”鍾克風看了眼桌上的魔方後看向張墨書,“你把這個送到鑒定科,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然後看向薑均,“你去技偵科,看他們進展怎麽樣了。我去趟法醫科。”

  “好。”薑均和張墨書異口同聲。

  “郭飛那小子呢?”薑均走到門口時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頭看向鍾克風。

  “袁子強的奔馳車被拉回鑒定中心後他一直泡在那,說是想研究研究那個車。”鍾克風聳聳肩。

  “這個車癡估計是沒開過那麽好的車,手癢了吧。”薑均撇著嘴走出了門。

  待薑均和張墨書走出辦公室後,鍾克風用手機拍下了白板上的六個關鍵詞,然後出門直奔法醫科而去。

  鍾克風趕到法醫科時,初步屍檢已經完成,吳麗葉證實了現場的判斷:袁子強確實死於凶手與袁妻通話後的那段時間,而死因正是溺斃。他身上共有十八處擊打傷,形成時間與死亡時間基本一致,而且都是在死亡前形成的。除此之外,他腰間有一個兩指大的傷疤,不過是舊傷,形成時間已無法判斷,估計至少有一二十年。同時,現場發現的細鐵絲、長繩和那截斷木上都沒有凶手的指紋,袁子強的衣物上也沒有留下凶手的任何痕跡。毫無疑問,凶手不但做了充分準備而且心思極為縝密。

  在鍾克風翻看一摞摞現場照片和屍體照片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是郭飛打來的。

  郭飛興奮的告訴他:袁子強的那款豪華奔馳車有內置行車記錄儀,他已經找出來送到了圖像分析室。

  鍾克風大喜過望的衝出法醫科,直奔圖像分析室而去。在分析室警員調取行車記錄儀內容的過程中,郭飛不無得意的告訴鍾克風:雖然他的積蓄幾乎買不起世上任何一輛汽車,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所有車型都了如指掌。當他在案發現場看到袁子強的那輛奔馳時,他就意識到那款頂配車型都安有內置行車記錄儀,不了解該車型的人根本不會知道它的存在。不過,他先前沒有把這個信息告訴任何人,他想獨自贏得這份功勞。

  很快,奔馳車自袁子強被綁架後的行動軌跡呈現在了鍾克風面前——七日晚十一點多,袁子強被綁架後該車駛向了他被害的那片山區;八日凌晨四點多,該車離開山區駛往市內某處,半小時後再次駛向了山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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