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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英雄》第6章西涼馬
  自從謝良來了以後,三人一起打掃觀中,謝良從小就乾慣了各種粗活,打掃起來甚是得心應手,不到兩日,整個白劍觀便恢復舊觀,雖然不大,但整潔幽靜,是個隱居的好地方。又過了幾日,聽聞白道人回來了,從前就在觀中的幾個小道童紛紛回來,白道人知道這幾個小道童如不離開,只有餓死在觀中,也不責備,便一一收留回來,倒是李睦,把幾個童子罵了一頓。幾個小童子年紀都不很大,平日裡一直很怕這個富家公子出身的師兄,這一被罵,當即賭咒發誓,與白劍派共存亡,再不敢私自逃跑。

  這一日,白道人正在後院房中打坐,他雖然是裝的道士,心中並不真的崇信神靈,但閑來無事,醫卜星象也多少有些研究,自從學了神醫華佗創製的五禽戲後,也漸漸悟到靜氣凝神對武學修為大有裨益,因此每日都會打坐一會,收攝心神。白道人正自神遊天外的時候,就聽門外有人說道:“師父,徒兒李睦求見。”白道人停了打坐,說道:“進來吧。”門一開,李睦走了進來,躬身一禮:“師父,之前我說過家中給了我幾片青囊書殘簡,請您來參詳參詳。”說著手裡捧著一個包袱遞給白道人。白道人點頭道:“好,咱們一起看看神醫有什麽奇妙法門。”伸手接了,打開一看,殘簡背面記載的行功口訣心法頓時讓他心頭一震,忙撿起一片細看。他看的正是手陽明大腸經的口訣,只見竹簡上寫道:“大腸手陽明之脈,起於大指次指之端,循指上廉,出合谷兩骨之間,上入兩筋之中,循臂上廉,入肘外廉,上臑外前廉,上肩,出髃骨之前廉,上出於柱骨之會上...”正是手陽明大腸經的的循行走向,後又寫道:“依此搬運氣血三個周天,向下蓄於丹田,可增氣力,向上納於神庭,可強智慧,若運氣血於商陽穴,蓄力而發,可斷金碎玉,如斧鉞之利。”白道人讀到此處,依簡上口訣連運三遍氣血,凝於食指之上,向面前木幾上按去,只聽“波”地一聲,木幾應指而穿,手指撤去,只見一個圓洞留在木頭之上。李睦見師父如此指力,驚得目瞪口呆,這木幾雖不是什麽異常堅實的材料,但能以手指血肉之軀輕描淡寫地穿透寸許厚的木材,真是神乎其神。白道人也驚了一驚,喜道:“這神醫法門果然神奇,要說指穿木板,我全力之下也未嘗不能做到,但如此輕巧自如,便如按在豆腐上一般,那是萬萬不能,這套法門若是長久習練下去,對你大有用處。”說罷又再看手少陽三焦經,此經起於四指前端,終於眼角外側,依此經運行氣血,除運氣攻敵以外,更可以增長目力,長久習練,不僅目明神清,更讓體內氣血運行更加得心應手,如臂使指;最後看手太陽小腸經,此經從小指而起,連結貫通五官,使五感發達,一切細微變化逃不過感應。白道人看了這三片殘簡,歎道:“神醫精妙神功,真乃不可思議,僅這三片殘頁便讓我等得窺一番武學中的新天地,更難得的是此法雖功效非凡,但於天賦要求卻並不高,我年紀大了,一身功夫早已定型,但睦兒你勤加練習,日後成就不可限量。”李睦見師父對這青囊書心法如此推崇,也是欣喜異常,說道:“師父,您武功天下難尋對手,原是不必再學什麽新的功夫,不過修煉此法,若是能延年益壽,那也不錯。”白道人呵呵笑道:“小家夥倒有孝心,但這篇殘簡上記載的是陽經練法,多是運氣使力的的法子,真正固本培元,強壯根基的,如我所料不錯,該當是在陰經練法之中,醫家中講究‘陰為陽體,陽為陰用’便是如此。”李睦道:“是了,娘當初將這三片殘簡交給我時告訴我,青囊書共273片竹簡,我這裡僅有12片,徒兒還需要多多尋訪。”白道人說道:“那也不急在一時,你先練這三篇上的功夫,也是大有用處。”李睦點頭道:“不錯,咱們先練這三篇,待我和師弟練好功夫,便下山去尋訪剩下的殘篇。”白道人聽了,搖了搖頭道:“睦兒,這心法是你家傳,你不懂的地方,為師可以指導你,但我和你師弟終究是外人,練你家傳的功夫,恐怕多有不便。”李睦急道:“師父何必說這樣的話,此功又不是我家所創,當年神醫把此書贈給獄卒,就是為了宏揚天下,今日徒兒便將此心法轉交師父,作為我白劍派鎮派之寶,日後廣收門徒,為神醫前輩傳道。”白道人聽罷也不再堅持,說道:“那好,今日起我們便一同修煉,叫上你師弟,不過運氣行血可不比舞刀弄槍,一不小心便有走火入魔之虞,你們等為師先行試過,再教你們慢慢練習。”

  三人從這日起便一同習練青囊書心法,白道人一身武學修為早已登峰造極,練起此功來卻也時時遇到阻礙,謝良更是進展緩慢,唯獨李睦修煉神速,常常白道人尚未想通的地方,李睦偏偏能準確抓住要領,這是三人悟性不同導致的差異,白道人也常常感歎自己這徒弟若不是身體不夠健壯,真稱得上是練武奇才。

  如此轉眼間過了兩年,這兩年中三人武功均大有進展,謝良初上山時,尚不是李睦對手,常常被李睦一陣快攻鬧得手忙腳亂,過了數月,經白道人指點槍法拳術,武功頓時大進,他天賦本來極好,比之白道人自己也不遑多讓,立刻便超過李睦,他力道比李睦強盛得多,此刻招數精湛起來,比試時往往數招便能逼的李睦棄劍認輸。李睦早知這師弟武學天賦甚好,也不奇怪。到後來李睦修煉青囊書心法速度奇快,舉手投足間力氣大增,兼之耳聰目明,應變奇速,與謝良的差距便再度縮小,雖仍勝不過謝良,但自保綽綽有余,不會再輕易落敗。這兩年間雖然李睦和謝良的武功各俱大進,但白道人武功更是進入了一個不可揣度的境界。李睦原本以為武功高了能在師父手下多走幾招,這日晚飯後便纏了師父試招,不料在白道人看著平平無奇,連以往凌厲的威勢都沒有了,可一個眼神一掃,李睦頓時感到周身仿佛千萬把利劍攢刺,精神頓時一亂,被白道人欺近身來,一抬手便把劍奪下,反手插入了李睦腰間劍鞘中。李睦心想:“當年回山路上,我空手尚且逼得師父用了出手法中最高的微風劍意,如今武功比當初大有長進,手持青釭劍,卻連師父一個眼神都擋不住了,怎麽會如此大的差距。”白道人見李睦似有沮喪之意,笑道:“我剛才用的乃是青囊書心法中記載的目擊功夫,此功專門震懾敵方心神,可收出其不意之效。”李睦忙問道:“這功夫徒兒也見過,但以目光對敵,此事太過匪夷所思,難道竟是真有不成。”白道人道:“不錯,不過這目擊功夫要全身氣血練得充盈已極,方才能以目光震懾敵人,你雖心法練得比為師更深,但畢竟氣血不夠充足,這功夫你暫時還練不了。”李睦道:“原來如此,這氣血運行起來有如此神奇的力量,看起來練到高深處,比之手腳上的力氣更加神妙強大。”白道人點了點頭,又將氣血運到手上,向前虛劈兩掌,頓時掌風呼嘯,七八步外的燭台應手而滅。白道人見了,滿意到:“我自己琢磨的這一手空劈法雖然臨敵沒什麽效果,但如此距離可以熄滅燭火,可見這氣血運行之力確實非同小可,咱們以前靠身體強壯所練得力量,乃是外力,這氣血運行起來,無聲無息,偏又威力無比,可見內力練到深處,當是遠勝外力,睦兒你練此功極有悟性,若是日後能夠找齊殘篇,恐怕武功比師父還要高得多了。”李睦笑道:“徒兒若能練得師父一半功力便心滿意足,師弟他天生神力,日後內外兼修,只怕也比我要強。”白道人哈哈大笑:“你那師弟空有一身蠻力,練起外功來那是神速無比,卻是無法領悟內功心法精要,將來成就有限,還要你多多照看。”李睦見師父話中似有囑托後事之意,說道:“師父春秋正盛,徒弟們跟著師父便可,師弟哪用我照顧。”白道人拍了拍李睦肩膀,道:“人豈有不死的,我如今也年過六旬,是個老朽了,當年那些同我齊名的英雄,都已作古數十年了,難道師父還有好久可活麽,日後你們的路,終究要自己走的。”說罷不待李睦回答,便自往後院回房去了。

  李睦當晚起深受觸動,練功更加勤奮刻苦,謝良本來由白道人親自教導,從這日起也歸李睦代師傳授,白道人本人則終日在山中閑逛,時而喝的大醉回來,醉夢之中,常常唱一首李睦他們聽不懂的塞外曲子,李睦雖不明其意,但也聽得出濃濃的思念之情。

  又過了三個月,一日清晨,李睦做好了早飯去後院叫白道人用飯,敲了幾遍房門也無人應答,推開房門進去,見師父屋內空無一人,衣服被褥已不在,只有桌上留著一方絹帕,桌旁立著一杆丈許長,金色槍頭的大槍。李睦忙叫來謝良,兩人一同打開絹帕,只見上面寫道:

  “睦兒,良兒:

  師父回老家去了,最近一陣子,師父常常想念少年時候那些朋友和往事,大約是年紀大了,思鄉心切,本來想帶著你們一起去,但我這次回去,不打算再回來了,我漂泊半生,如今回鄉去,那是抱著埋骨故鄉的心思的,你們兩個小子前途大好,不必跟著我回去等死了。睦兒,你現在武功已經很是不錯了,我平生見過的人物中,能穩勝你的恐怕也就是十數人而已了,你要好好照顧師弟,把咱們白劍派發揚光大。對了,白劍這名字是為師當日亂想的,沒什麽氣勢,以後咱們門派就改名叫清城劍派了,睦兒,你就是清城派的第一代掌門,可不要墮了咱們師徒的名聲。良兒,你是個練武的坯子,本來學我的武功最是合適,可是你在內功上建樹有限,日後你大師兄必然會開創一番新的武學天地,你要好好輔佐他,他年紀比你還小,許多事情要靠你幫他,我把青釭劍給了睦兒,這把我少年時候慣用的長槍就送給你了,我管它叫做虎頭湛金槍,當年也和我在腥風血雨中闖過來的,希望你能用好它。

  說了這麽多廢話,也真像個娘兒們一樣,不說啦,我神威天將軍豈能是個婆婆媽媽的?老子走啦!”信寫到此處,戛然而止,像是白道人又回到了年輕時候,變成了那個不管不顧,一腔熱血的少年。謝良拎起長槍,輕輕一抖,槍身頓時發出一陣陣嗡鳴,似也是在告別曾經的舊主,告別曾經那個輝煌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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