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兩輛車在黑夜籠罩的叢林山路緩慢行駛,車燈光線在茂密叢林中遠遠望著也是若隱若現的有種詭異感。
由於我的腦海裡一直在想著這個跟蹤我們的操縱者和飛鏢的事情,所以就顯的的有些沉默寡言。
梁凱也沒有打擾我,就一邊開車一邊聯系在猛塞的朋友幫忙安排休息。
烏多姆塞省位於老撾西北部,省內北部有一小塊地方與我們中國的雲南省接壤,首府就在猛塞縣。
經過了足足兩個個小時的夜間小心行駛,終於到達了我們此行的目的地猛塞縣城。
梁凱聯系的朋友是在猛塞做生意的我們中國人,很快就帶領著我們在一家位置稍微偏僻的客棧辦理了住宿。
考慮到現在時間有些晚,所以朋友就把飯菜都給準備好送到了客棧房間裡,我們大家也是非常感激。
等洗完澡換上了梁凱朋友帶來的乾衣服,我這才感到有了一絲來自人間溫暖,身上也不再有酸痛的感覺。
“東哥,我們下一步怎麽辦?”李雲亮一邊用乾毛巾擦著濕濕的頭髮一邊問我。
“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必須繼續找到金允堂!”我低頭看著桌子上老撾的地圖說。
“可是現在中川宏次這裡也沒有了消息,我們怎麽找?”李雲亮點點頭問我。
“我們會想到辦法的,今晚重要是休息好!”我扭過頭看著躺在床上還有些虛弱的龍宇坤。
“他主要是太累了,估計睡一晚上到明天就生龍活虎了”梁凱坐在一邊冷冷的說。
我心裡隱隱約約的覺的梁凱不太對勁,感覺他對龍宇坤說話的語氣有些冰冷。
梁凱似乎也感覺到了我對他的情緒變化,就從椅子上站起身走出了陽台,看樣子想避開我。
我哪裡管這麽多,就直接跟在他身後也走到了陽台上。
陽台上面只有一個有些微弱的燈光亮著,顯的一場安靜。
“心裡有什麽問題嗎?”我走到梁凱身後問。
梁凱並沒有想理會我的意思,只是雙手扶住陽台欄杆望著漆黑的夜空沒有說話。
“是因為宇坤?”我趴在欄杆上扭頭看著他。
“東哥,我總覺的最近這些事有問題!”梁凱沉思了一會兒才收回遠眺的眼睛。
“為什麽你這麽說呢?”我有些疑惑起來。
“龍宇坤這些年在老緬泰也培養了自己的一定勢力,他被綁架這事有點不可思議”梁凱說。
“你是覺的想綁架他沒有那麽容易?”我感覺到梁凱似乎想暗示我什麽。
“當初你介紹龍宇坤和我做生意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個人沒有那麽簡單!”梁凱點點頭。
“這和他能被綁架有什麽關系?”我皺了皺眉奇怪的問。
“龍宇坤是屬於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比看起來更加精明,在泰國也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商人”梁凱長出了一口氣。
我點點頭沒有說話,確實龍宇坤是一個非常精明的人。
“以他的精明風格,根本不可能被騙到磨丁來被輕易綁架!”梁凱見我不說話就繼續說。
“可是這一次也許是他陪著金允堂來磨丁的呢?”我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麽我總覺的龍宇坤信不過,可能這件事情沒有我們想象的這麽簡單!”梁凱沉思著說。
“我和宇坤一起長大,覺的他沒有你說的那麽壞!”我笑著輕輕拍了拍梁凱的肩膀。
“也許你對他的了解卻正是你被蒙蔽的原因,
畢竟旁觀者清?”梁凱依然堅定的看著我說。 “阿凱,我知道你是替我著想!但是我太了解宇坤了,這次可能是意外!”我想了想才說。
“我也希望自己想多了,畢竟這件事發生的太奇怪了!”梁凱搖了搖自己的頭。
“我知道宇坤在泰國和你做生意時曾經騙過你,但是你是不是在這件事情上多慮了?”我問梁凱。
其實在多年前,龍宇坤剛到東南亞時,我就介紹梁凱和他認識,希望他們兩個可以合作。
但是龍宇坤還是一貫的耍了小聰明,從梁凱的手裡騙走了一筆錢跑去賭場揮霍掉了。
梁凱當然因為我的原因,最終並沒有深究這件事,但是相信在心裡始終是一個屬於過不去的心坎。
“就像當初如果沒有去調查你,隻憑著對你的日常印象,我當時就會把狙擊槍的子彈毫不猶豫射進你的太陽穴而不是開槍救你!”我看著梁凱說。
“東哥,你知道我肯定不是因為多年前那件事情導致我現在對他的懷疑?”梁凱聽了我的話,臉上露出了著急神色。
“我當然知道!”我笑著又拍了拍梁凱的肩。
梁凱歎了一口氣,雙眼再次遠眺夜空不再說話。
“有沒有想過回到江州呢?我和趙洋一直希望你回國內!”我良久才出聲。
“這10年間我早已熟悉了這裡的環境,在江州已經什麽都沒有了!”梁凱深深的歎了口氣。
“我和趙洋都在江州啊?咱們兄弟在一起發展應該更開心啊!”我不由的看著梁凱。
“我這麽多年間在老緬泰遊走,就是希望找到那個讓我失去一切的人,我一生的目標就是找到並且親手殺死他!”梁凱用力的握著面前的護欄,太陽穴似乎也冒起了憤怒的青筋。
“你太執著了,如果那個人已經死了呢?”我感慨著說。
“那太便宜他了!”梁凱苦笑著。
“其實這件事情我懷疑和金允堂有直接的關系!”我抬起頭看向夜空。
“就是你們老板的兒子?”梁凱看向我。
“對,這也是我說你多想的原因”我點點頭
“因為再過半個月,天海國際集團就要召開兩年一度的股東會議了!”我摸了摸下巴思考著說。
“你懷疑金允堂被綁架是因為這件事?”梁凱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我。
我點點頭就把前兩天在江州天海國際大廈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和梁凱詳述了一遍。
“難道我真的想多了?”梁凱思索著喃喃自語。
“現在沒有辦法證明這些人是剛鐸亞的卡爾森將軍在幕後指使!”我搖了搖苦笑著說。
“馬丁是一個軍人,既然敢闖你們天海國際大廈,肯定是不屑於這種下三濫的綁架你們老板兒子的辦法!”梁凱對我的話表示了異議。
“如果卡爾森將軍使用這種辦法逼迫金董交出股權呢?”我擺擺手反問梁凱。
“把股權交給你們天海集團的那個內鬼?”梁凱撓了撓自己的頭皮。
我猛的一驚:如果說那個卡爾森達成合作的是龍大翔呢?
龍大翔自編自導了這場綁架,豈不是正合心意嗎?
這個大膽的想法讓我禁不住身心有些顫抖,心裡還是希望不要和龍大翔扯上關系。
梁凱也可能想到了這個問題,他看著我點點頭。
從黑暗的陽台上望出去,遠處燈光依稀,我和梁凱的身影此刻就像兩尊木然的雕像矗立在陽台扶欄前面。
突然間頭頂上的黑暗夜空劃出了一道道光亮閃電,巨大的雷鳴聲接踵而至,大顆的雨點紛紛落在了猛塞城落在了我們兩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