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伸手猛地一捏,這團神魂頓時爆開,吼叫頓時消失不見,直接被他捏死了。
一團神魂爆成了無數逸散的光團,老頭一道一道指著,全部塞到了沈毅的神魂之內,慢慢的,沈毅的魂魄變得凝視了許多,有了幾分光亮。
這一弄,便是數日,張繼聖額頭都冒汗了,終於把最後一道碎魂塞進沈毅體內之後,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拎著沈毅的魂魄,往那死去的樹乾裡一塞,長出了一口氣。
水缸裡,沈毅的身體徹底死去,一瞬間消融,連白骨都沒有留下。
張繼聖走到水缸邊兒,隔空一撈,將沈毅的儲物戒指撈了出來,而後取出了沈毅的渡江,瞅了瞅,道:“這麽好的寶貝,就煉成個這玩意兒,這劍靈也是個廢物,這麽久都消化不了,還是投胎去吧。”
說罷,他伸手一彈劍身,彈出了齊煥山與那玲兒的神魂來,隨手一劃,在空中破開一道黑黝黝的口子,將兩人的神魂往裡一拍,念道:“尊我赦令,速速轉生,去!”
當年李飛光在上河村超度時,念得是太上赦令,張繼聖這裡倒好,直接便是尊我赦令,但不成想,他念完之後,那黑黝黝的口子裡還真傳來一聲遵命。
手持著渡江,張繼聖伸手一抖,這劍身頓時瓦解,木神珠重新漂浮在空中,渡江的劍身卻成了廢鐵,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解不見。
張繼聖拿著木神珠,走到大樹邊兒上,隨手吧珠子往裡一拍,木神珠便融進去了。
做完了這些,他又拿著木瓢,去沈毅泡過的那缸水裡舀了一瓢水,慢慢的澆在樹下,直到一缸水全澆完,他看著枯樹道:“給你重鑄身體了,這下應該能成了吧。”
說完,他伸手一指,只見樹乾立時變得透明,那些澆下去的水在樹乾內變成了血液經脈,慢慢連通起了那顆木神珠,木神珠頓時化作心臟的模樣,隨後猛地一震,傳來了撲通撲通的聲音,似是心跳一般,老頭見狀,滿意的點點頭。
“成了。”
又過了不多久,明月跟清風出來,兩個人被凍得小臉兒通紅,雙手舉著一捧雪,明月哆哆嗦嗦的問道:“大先生,放哪裡?”
“水缸裡。”
明月走過去瞧了一眼,問道:“沈毅呢?”
“死了,在樹裡。”
“那王八蛋變成樹了?”清風哈哈大笑道:“太傻了。”
二人捧著雪放進水缸,雪頓時融化,化作了一點水,明月問道:“大先生,要多少啊。”
“一缸。”
“我知道了。”
明月拉著清風又要走。
“太冷了,我手都凍麻了,我不去……”清風隻搖頭,可硬是被明月拉著走了。
二人就這樣一捧雪一捧雪的往回帶,足足捧了半個月,硬是弄滿了一整缸水,張繼聖滿意的點點頭道:“夠用一個月了,去玩兒吧。”
“啊?這才夠一個月?”清風崩潰道:“老王八蛋,你自己去吧,小爺不幹了!”
“山頂的雪我帶不回來,你小子若是不幹了正好,我把你閹了,把你根兒取下來給他接上,更省事兒。”
清風打了個哆嗦,罵道:“老王八蛋,你不是人!”說罷,跳崖跑了。
明月則是看著大樹,道:“沈毅還不醒啊。”
“快了。”
“大先生,他醒了告訴我。”
張繼聖一笑,道:“這蠢小子有什麽好的,讓你這麽惦記。”
“他挺可憐的。”
明月揮揮手,道:“我走啦。”
“去吧。”
張繼聖看著樹,悠悠歎一口氣,道:“可憐?”
他起身去澆了一瓢水,而後重新躺回到藤椅上,不過這次沒有枕著書打瞌睡,而是翻開那本書,緩緩的念道:“道者,天地之始也,分陰陽而往複,化五行為萬物,窺其恆而見其妙,是為玄之又玄,眾妙之門,乃為無相……”
書冊老舊,寫著補天二字。
張繼聖便這樣緩緩的念著,念完一遍又是一遍,口幹了邊去喝口水,嘴幹了便歇一會兒,偶爾去給樹澆一瓢水,循環反覆,不知日夜。
念著念著,樹乾的樹枝掉了,一根根落地,落地便消失不見,直到一根樹枝也沒有,只剩下了光禿禿的樹乾。
又過了不知多久,樹乾上的樹皮也開始脫落,直到整棵樹什麽都不剩。
張繼聖恍若不覺,仍舊念著。
水缸的水空了不知道多少次,明月跟清風隔一段兒時間便過來將水缸裡的水補上,清風也懶得罵了,只是唉聲歎氣。
又是不知多久,樹皮開始重新生長,樹乾慢慢的抽出新的枝丫,他終於停下來了。
張繼聖看著樹,歎道:“你他娘的,可算是活了。”
李飛光回來了,看著光禿禿只有一根嫩芽的樹,道:“這可是你心頭寶貝啊,這你都舍得?”
“東西找全了?”張繼聖沒搭理他。
“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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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去找吧,還不夠。”張繼聖又給他寫了一個單子,道:“這次不急,十年內找回來便成了。”
“好。”李飛光把東西放屋裡,正要走,回頭看向老頭道:“天師府那邊兒管不管?”
“不管,讓他們自己忙活去。”
“嗯。”
李飛光又走了。
張繼聖看著樹上那新芽,小心翼翼的伸手過去撥了撥,樂呵呵的笑了笑。
接著,他回到屋裡取出那一堆天材地寶,一股腦的扔進了水缸裡,這些東西遇見水缸裡的混沌水,一瞬間全化為烏有。
張繼聖澆了一瓢水,繼續躺在椅子上念書。
這一念,又是許久,李飛光又一次回來了。
“怎麽這麽慢,這都十年了,就長了這麽點兒樹枝?”李飛光問道。
樹已經不似當年那麽禿了,但是也沒有多少枝丫,相比那粗壯的樹乾,還是很禿。
“已經算不錯了。”張繼聖歎道:“這小子築基扎實,不好長,雖說我一直罵他是個蠢貨,不過沒想到這小子誤打誤撞反倒是走對了路。”
“他走對了?”李飛光不解道:“他不是把自己給煉成金丹了嗎?”
張繼聖斜他一眼,道:“你是個球啊,把自己煉了那還叫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