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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離客》第20章 暗手
  “老洛,你這是幹什麽?喝酒吃肉不好嗎,這是動的哪門子手。”無洛提著酒壺上前幾步走到場中,很是頭痛地看著洛奕澤。

  素嶼走上前沉聲道:“洛先生,你這是何必?我流離確實沒有能讓死者複生的辦法,如果非要說,也僅僅只是能救將死之人的性命。”

  “無洛,你說過‘生死人而肉白骨’。那既然不能讓人起死回生,至少有獨到之處,對吧?”洛奕澤依舊望天,語氣低沉的說道。

  接著他沒有看向站在面前,方才還與他相談甚歡的無洛,而是費力的扭過頭,試圖將目光投向沉默的修羅。

  “請讓我見識下吧。”

  語罷,洛奕澤還未等旁人有所反應,左手一把攥住了衛喆的槍鋒,本來被死死鎖住的右臂突然發力,借著於滄瀾雙劍的鋒銳毫不猶豫的卸下了自己的右臂。瞬間爆湧出的鮮血灑落滿地,腳下剛剛結成的冰面本就被小腿上流下的鮮血染紅,此刻變得更加鮮豔。

  衛喆當即退後一步,持槍的手很穩,但是心中卻是暗罵一句“瘋子”。

  洛奕澤攥住他槍鋒的時候,他差點一槍扎下去!鬼知道這家夥為什麽自斷一臂。

  洛奕澤卻面不改色用左手在傷口處點了兩指暫封血脈,衛喆的槍鋒不是那麽好握的,此刻他的左手上也滿是鮮血,接著俯身拔出腿上的無柄飛刀擺在一旁。

  他甚至還打量了一下那飛刀上開出的血槽尺寸,讚歎道:“好手藝。”

  飛濺到臉上的鮮血使得於滄瀾眼神發直,滿心震撼的看著面前這個面不改色自斷一臂的男人。王巍山當即收劍,不動聲色拉住自家兄弟後撤兩步。

  鎖鏈刀的主人低頭看了看手中鎖鏈捆綁的長劍,越發覺得自己小心謹慎是正確的。

  修羅雙眼沒有絲毫波動的盯著這個瘋狂的男人,心中卻在默念“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借著面甲遮擋維持著自己表面的人設。

  洛奕澤將飛刀擺在一旁,絲毫不在意滿地的鮮血,他一把抓起斷臂,轉身看向修羅。

  “修羅先生,藥王谷的孫老有為人斷肢再續的絕技,今天我想再見識一下貴宗的醫術。洛某現在想請貴宗高人出手接上這斷臂,不知需要付出什麽代價?”

  大雪依舊飄落,修羅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以前看小說聽故事,主角就是血流滿地依舊面不改色,更是少不了那種斷了手腳還若無其事的猛人。如今真正親眼目睹這一幕以後,這種內心的震撼是無法言說的。

  這洛奕澤就為了確認到底有沒有無洛所說的那種手段,就想殺了他這位隱宗副宗主。

  而在他拿不下修羅的情況下就果斷換了一種辦法,為的就是讓自己能親眼確認這門功法到底存在與否。

  這人不是瘋子。

  修羅看著洛奕澤拿著鮮血淋漓的斷臂看著自己的時候,心裡竟然有了幾分欽佩。面前這人其實比誰都冷靜,他的行為看似比任何人都瘋狂,可所有看似瘋狂的行為,其實都是他為了能達到自身目的所偽裝的手段。

  手中戰戟拄在地上,修羅面甲下的神情有些複雜,他看了眼無洛和素嶼,三人心中此刻的震撼怕都是不輕。

  最終還是身為“酒友”的無洛開口了。

  “老洛你這是何必啊。你別再有動作了,這次我親自看著你。素嶼,請人來幫忙吧。”

  “唉。”素嶼輕歎一聲,接著向著身後方向朗聲道:“錦先生,

七妹,勞煩你們出手幫洛先生看看吧。”接著又看向那拿下洛奕澤佩劍的刺客說道:“承禮,你暫且保管下洛先生的兵器。”  “影殺”聞言默默點頭。

  身著青衣氣質溫婉的美麗女子聽到前方素嶼的聲音,跟身旁另一名身著紫衣面戴薄紗被喚作“七妹”的女子一起動身向洛奕澤走去。

  她經過時墨身邊的時候,這一向穩重的男子卻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

  溫婉女子看著他溫柔一笑,輕聲道:“沒事的,大家都在呢。”而後湊近兩步,踮起腳尖在時墨耳邊悄聲道:“真要有危險,你會保護我的對吧?”

  時墨聞言無聲地點了點頭,松開了手,長弓背在身後,另一隻手抓著短弓卻攥得更緊了。

  溫婉女子和同伴前去醫治洛奕澤,森瑾不知何時抱著巨弓蹲在一旁。少女臉色雖然蒼白,不過看她麻利的動作想來只是有些脫力而已。她一邊包扎自己手上的傷口一邊打趣著一旁的時墨道:“行了,我都聞著酸。綿姐去給人治傷去,祈曦也跟著。老哥,素嶼和我師父在一旁守著,咱們這麽多人還在周圍,你擔心個啥?”

  時墨瞄了她一眼,提弓也靠向修羅他們,輕蔑的聲音順著風雪傳來。

  “你懂個屁的愛情。”

  森瑾:“???”

  少頃,洛奕澤震驚地看著恢復完好的右臂,感受著血脈和真氣的流通。

  明明剛才被自己生生斷掉的右臂在這二人手下,準確來說在那穿著青衣的溫婉女子手下,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就接上了,那溫婉女子使用一種古怪的手法,用著一枚奇特銀針將斷臂與傷口處像是縫補衣物一般,用帶著獨特生機的真氣在身體中穿針引線為其修補。

  在沒用任何藥物的情況下為自己強行接上了手臂,之後更是順手幫他把手上與腿上的傷口愈合。而紫衣女子壓根就沒出手,更多是在青衣女子修補斷臂時在旁輔助,幫她矯正斷臂位置。

  要不是地上一灘鮮血還證明著剛才斷臂的經歷,他根本想像不到自己的手臂剛剛才被切下。

  “藥物我就不用了,免得先生多心。”青衣女子溫婉一笑,落落大方的說道:“之後便是溫補氣血,三日之內盡量不要劇烈運動,之後手臂便會安然無恙。”語罷,與紫衣女子一同離去,來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時墨身邊,查看其森瑾的傷勢。

  無洛歎息一聲道:“老洛,你這次信了吧。這二位已經是我們宗裡頂尖的醫師了,錦姑娘更是身具宗師修為的同時又獨自研習了一門醫道絕學,連她都做不到讓死者複生。”

  不遠處青衣女子輕輕點頭,那特有的溫柔語氣中帶著些許歉意的說道:“洛先生,確無此法。”

  “我信了。”洛奕澤向著一青一紫兩道身影抱拳一禮低聲說道:“多謝二位出手醫治,保住洛某手臂。其實剛才交手的時候,我就相信修羅先生說的了。身為武者,一個人的武道不會騙人。”

  他轉身看向另一旁的修羅,笑著繼續說道:“剛才幾位的合擊相當精妙。兩位劍客配合默契,看的出是經年累月磨煉出來的,使用的兵器風格迥異卻攻勢互補。使長槍的小哥更是狠辣,若不是我有幾手旁門左道的功夫,早就敗了。身後埋伏我的那位刺客明明也是宗師,卻在一開始我背後空門大露時還能忍住不出手,連一絲一毫的殺氣都不曾泄露,硬是等到我後撤的時候自己撞上去。”

  “那憑空出現的冰霧鎖鏈。白發小姑娘精氣神齊聚的三箭。一息十二箭,箭中有乾坤的箭手。營地裡雖未露面卻能聯手破我武道真意的二位宗師……”

  他搖頭歎息一聲感慨道:“這些其實都說明了一件事。他們相信閣下能正面擋住我,而修羅先生你是真的一步也不願退縮。面對我直刺要害的一劍都不願退縮的人,又怎麽會說謊呢?”

  在鑄劍山莊都罕見的劍主,江湖上難得一見的入品箭手,沙場戰陣中方能見到的槍使,那毫無殺意流露卻依舊滿身危險氣息的刺客,以及那用類似摘星閣“鬥轉星移”法門的玄術破他武道真意的隱藏高手。

  王道刀,聖人言。

  還有,這位修羅。

  這些人,都聚在這個名為流離的宗門。

  洛奕澤壓下心中念頭,向著四周鄭重一拜說道:“多謝諸位手下留情,洛某今日莽撞了,應為各位賠禮。這是我這些年的幾件珍藏,各位要能看上,盡管可以拿去。”說話見從懷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袋子,隨手丟給修羅。

  修羅接過袋子,無師自通一般將自身真氣送入,嘗試著感應其中物品。下一刻面甲後的雙眼微不可察的一縮,臉上也浮現出意外之色,之後借著面甲遮掩不動聲色掏出一塊平平無奇的石頭。

  “這東西看著不一般,不過比起你其他看得出來頭的收藏來還是差了一些。”他將石頭拿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後便將袋子遞了回去。“就它了。”

  洛奕澤看那石頭也是一愣,隨後臉上浮現出感激之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修羅先生好眼力,這東西是我當初滅了個小家族時得到的,據說是他們家祖傳的寶物。雖然看不出什麽端倪,洛某也沒研究明白,此物勉強算是珍貴。那我在此厚顏謝過先生給洛某留些家當了。”

  修羅擺了擺手不在意地道:“無妨,既然洛先生已經賠禮,便是仇怨兩消。在我看來,這東西也算是寶物了。你要殺的是我,如今我無事,你賠禮,那自然由我挑選。多了我不想拿,而這看不出根腳的東西至少不是凡品。”

  洛奕澤深深的看了修羅一眼後又自袋子裡取出一株並蒂雪蓮遞向對方,修羅略微思索後也沒推辭,明白這是對方覺得自己拿少了,便大大方方的接過。

  洛奕澤這才收起那袋子退後兩步面對所有人再次深深一禮,語氣輕松的說道:“補上這支足百年的並蒂雪蓮洛某才算安心啊。今日多謝諸位手下留情,洛某感激不盡。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厚顏留於此地,這便跟各位告辭了。希望他日還有再見之時。”

  說到這,他看向修羅,緩聲道:“我欠先生一個人情,日後必定償還。”

  修羅只是微微點頭,抱拳還禮。

  無洛自年承禮手裡拿過洛奕澤的佩劍,而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一些的白玉酒葫蘆,有些不舍的看了看後,便和星光長劍一起遞給了洛奕澤。

  “老洛,這裡有五斤的‘醉生夢死’,你省著點喝。可別死外頭了,過一陣子我行走江湖回去找你,下次見面這請你喝酒的人情你可得還我啊。”

  “哈哈哈,好說!無洛兄弟,下次見面,我請你嘗嘗東海的魚龍。”洛奕澤坦然接過自己佩劍與那無洛贈予的酒葫蘆,向著眾人一抱拳。

  “那在下便告辭了!諸位,後會有期!”洛奕澤哈哈大笑轉身離去,身法運轉間片刻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修羅沉默著看著洛奕澤消失的身影,手中把玩著那塊看似平平無奇的石頭,心中卻思索著。

  “他怎麽會有‘界之息’呢。”

  ……

  洛奕澤在風雪中前行著,走著走著腳步突兀停下,低頭仔細的端詳著自己右臂。他沉默了許久,終於低聲自語道:“其實,修羅先生,我還是不信呢。而且……”

  洛奕澤臉上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他扭頭看著已經消失在視野中那處營地, 喃喃自語道:“那可不是什麽小家族的祖傳寶物啊,那可是我從‘摘星閣’的那塊至寶上,生生掰下來的一部分呢。”

  趁著眾人打掃戰場,檢查傷勢的時候,無洛已是悄然出現在素嶼身旁。

  血犼教的那位聖女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去,此地僅有流離的眾人在場。

  他走上前,看向那遠眺南方的黑衫文士,輕聲道:“我以為剛才趁著他斷臂的機會,你會下令圍殺了他。”

  素嶼背負雙手面無表情地看著洛奕澤已經離去的方向,眼中雖已看不見那道身影卻依舊看向南方。

  聞言語氣平靜的反問身旁無洛道:“我以為你上前是要拔刀殺他。”

  無洛不在意的聳了聳肩道。

  “沒把握。”

  “我也是。”

  黑衫文士右手食指有節奏地敲擊著左手背,似是自言自語道:“我不信你會白給他一壺酒。”

  “那只是一壺酒而已。”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緩緩眯起,他轉頭看向那平靜的過分的黑衫文士,低聲道:“我也不信,你什麽都沒做。”

  “我自然什麽都沒做。”黑衫文士語氣依舊平靜。

  這時,檢查完眾人傷勢的紫衣女子緩步走來,站在了素嶼身邊。

  黑衫文士眺望遠方,喃喃自語道:“得手了吧。”

  身旁一襲紫衣的女子一言不發,只是隱在袖中的右手輕輕搓了搓手指。

  白袍公子一雙桃花眼中頓時滿是笑意,摘下了腰間青玉葫蘆。

  他拔開了瓶塞,輕笑道:“這才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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