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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離客》第2章 小隊
  雪松林中,細密的雪花靜靜地飄落著。放眼望去四周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大雪在樹林中厚厚地鋪了一層。雖然已是日出時分,但是頭頂的陽光卻被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遮擋了一大半。明明才剛過寒露時節,突然就下起了這場大雪。

  就在這片惡劣的環境中,松林中卻有一支隊伍在行進著。隊伍人數不多,僅有六人,都外罩一件白色的厚實罩袍,盡量包裹住身體抵禦寒風,一行人呈一縱隊緩慢行進。

  當先一人身材高大,步伐穩重。罩袍下露出一身黑色厚重甲胄,整個人的面目都隱藏在一張猙獰面甲之下,身後背著一杆漆黑的戰戟。男人走在隊伍最前方,一邊辨別方向,一邊仔細地確認著腳下的地形,高大的身影一邊阻擋著寒風一邊為身後眾人踩出一條相對好走的道路。

  身後緊跟著的青年腳步輕盈,七尺高的個頭比上領頭之人也算得挺拔。乾淨利落的短發下,是一張五官端正的尋常面孔。眉眼中透著一股與外表年紀不符的沉穩,明明是踩在雪地中卻不發出什麽聲響。罩袍下是一身貼身的皮甲,打扮像極了一位經驗豐富的老獵人。

  腰間斜跨著兩壺羽箭,背上一把長弓,右手提著一把短弓,左手扶在腰間箭筒上,行走的途中一直保持著戒備,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位於隊伍第三位是個頭上打著發髻的小道士。少年身材勻稱,長得比尋常姑娘家還要俊俏幾分,一眼看去便是要暗暗讚歎一句生了副好皮囊。腳步比起前方二人有些緩慢,一邊踩著同伴的足跡,一邊艱難前行。時不時停下腳步抬頭望天,然後低頭默默低語著,對照著手裡的一塊手掌大小的青銅盤研究著什麽。

  明明大雪飄落,罩袍下卻只是一身看似單薄的淺藍色道袍。腰間掛著一把連鞘長劍,劍柄上刻著一副象征著道門的陰陽魚。

  第四人同樣是位少年,與身前的少年身材相仿。有些略長的黑發自然地垂過肩頭。面容青澀中帶著幾分稚嫩,一看就是江湖上初出茅廬的雛兒。

  身後背著一把大部分由布條纏繞的長柄鐮刀狀兵刃,看著打扮就透著一股詭異,雖未沒有露出鋒芒,可從那猙獰輪廓上卻難掩它的凶兵模樣,反而是顯得它主人本身的氣質與它不符。少年面上不見本分凶氣,嘴角反而微微上揚,哪怕是在大雪中趕路,腳步中也帶著幾分跳脫,頗有幾分苦中作樂的姿態。

  跳脫少年身後則是隊伍中唯一一位少女,一頭不符合年齡的雪白長發用一根束帶扎成一條馬尾。雖然模樣稱不上極美,但五官精致,眉眼間更是透著一股靈動。個頭不高卻不顯得矮小稚嫩。身上更是斜背著一把立起比她還高一些的巨弓,就連背上箭壺裡的箭矢都比正常羽箭長了一截。雖然身穿一身皮甲,可在行進時還是用雙手緊緊地裹著罩袍,像是受不了此地的寒冷。

  隊伍末端是位如領隊男人一般同樣身穿甲胄的青年。他沒有帶著頭盔,一頭散漫的及肩黑發大部分用一枚鐵環束於腦後收攏成一束,兩邊的碎發則隨意地垂落下來,身材挺拔自帶著一股昂然之氣。身上是一套銀色甲胄,右手提著一杆亮銀長槍,左手緊著身上的罩袍,防止細碎的雪花順著脖頸間的縫隙落入甲胄內。一邊前進,一邊不時的回頭注意身後樹林中的動靜。

  隊伍沉默的前行著,直到領隊的男人找到了一片避風的林中空地,隊伍才停止了前進。

  “今天就在這修整半天,接下來的路不能再走了,

雪已經越來越大了。”領頭男人看向身後的隊伍沉聲說道。  “小瑾,小狸。你們去收集木柴,先把營地的篝火升起來。兩人一組,不要走遠。”

  “好的,老哥。”少女點了點頭,而後瞟了一眼那跳脫少年,哼了一聲就向樹林中走去。少年則歎了口氣,愁眉苦臉的跟上了上去。

  男人看到這一幕面甲下的嘴角忍不住微微翹了翹,隨後繼續說道:“阿喆,一路上墊後辛苦了,今天別跟我去狩獵了。先休整一下,跟離殤把帳篷搭起來。”

  一身甲胄的束發青年也聞言點了點頭說道:“那老哥你注意安全,我今天先偷個懶了。”而後扭頭看向手持短弓的青年咧嘴笑道。“小墨你今天可別拖老哥後腿,萬一晚上吃不到肉了可都是怪你~”

  提著短弓的青年伸手錘了一下那束發青年的肩甲,沒好氣的道:“你閉嘴吧,我可是老獵人。喆哥你老實搭帳篷收拾營地吧,我可不想一會回來還得坐雪地裡等你生火。”而後看向披甲男人說道:“老哥,今兒我跟你狩獵去。看看能不能打隻雪鹿回來。”

  男人點了點頭,轉頭就看到一休息下來就一屁股坐在雪地裡的俊俏小道士掏出一塊青銅羅盤拿在手裡研究著。他搖了搖頭向著束發青年說道:“看好離殤,他這狀態我尋思快成魔了。無雙技也不是這麽研究的,他就是不信。”

  束發青年搖了搖頭,無奈的看了看頭頂的天空。心中吐槽,都說他要研究入魔了,我怎看著?直接把他那份活給幹了唄。我這勞碌命呦~

  坐在地上的俊俏小道士則頭也不抬地說道:“老哥你別攔我啊,我跟你說我今天有預感,我肯定能研究出我的無雙技來。這無雙羅盤你別看它不起眼。我當初學完技能可還特意留著了,今天這不就派上用場了?等我研究出無雙技的那我可就厲害壞了,我必須……哎呦,喆哥你別提我衣領啊!我乾活!我乾活!”

  衛喆面無表情的伸手拎起小道士。“叫哥沒用,乾活去!”

  男人看著這一幕笑著搖了搖頭,扭頭招呼一聲號稱老獵人的持弓青年向一旁樹林深處走去。

  這一隊人馬正是公會的第一支探索隊。本來要一起參加的人很多,特別是素嶼跟無洛兩人,為了進隊差點又打一架。

  最終的人選還是修羅自己定的。隊員包括跟他一樣身為兵家鐵衛出身的衛喆,修煉道門體系的左離殤,掌控生機與死氣的祝小狸,擅長遠距離作戰的森瑾,以及可以布置各種機關陷阱的時墨。

  修羅的理由也很充分,這五人都年輕,再讓他們憋在駐地裡怕是受不住那種沉悶氛圍。而且五人與他也是老搭檔了,願意聽他指揮。遊戲裡彼此磨煉配合,野外跟敵對打群架都有無數次了,摸爬滾打一路走來,雖然隊伍組成不是最強的,但絕對是他帶隊最合適的陣容。

  本來大家還顧忌沒有正經治療職業的風險,結果祝小狸這小子意外的表示道:“治療我會啊。我現在是生機一脈的技能能用,死氣一脈不能用。”

  讓本就心裡憋股火的素嶼強壓火氣拉著他一頓教育。不知道現在治療技能的重要性?全公會一共沒幾個還敢隱瞞不報?是他素嶼現在沒威嚴鎮不住場了還是這小子飄了?

  約定好了每天早上七點的辰時和晚上七點的戌時各發一次傳遞文字的傳信符用以做情報交流,必要時可以直接用比較珍貴的傳音符。

  總之經歷了各種物資的準備與各種方案的籌劃後,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果斷出發,順著駐地出去的山路穿過那片霧氣後下山了。

  說來也奇怪,出了駐地以後身後的公會駐地連帶著那條下山的山路以及籠罩周圍的霧氣就從眼前消失不見了,可如果他們用心感應就又能再次看到這條路。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至少不那麽容易暴露駐地位置了。

  就這樣一行人靠著頭頂的太陽和夜晚的星象,加上公會倉庫裡特意找出的用於指示方向的指南針和顯示十二時辰的奇怪青銅表具,讓大家不至於分不清方向和時間,保持著一路南下的方向。前三天還好,這樹林裡雖然溫度低了些卻沒有多寒冷。直到今天早上,突然就降起了大雪,溫度降下來了不說,連道路都更難走了。

  為了防止被大雪困住,在給駐地發了消息以後修羅就決定往前再趕一段路。首先大家現在的體質都不是普通人,哪怕看不到屬性面板,可是私下自己衡量對比一下也能感覺出比起原來世界的身體素質高了不知道多少倍。其次即使他們走了三天也沒能走出這片雪原,看著周圍的高大雪松,再結合本來世界的知識,如果對得上的話,他們至少在海拔一千三百米以上。要知道雪松這種樹都能成林,這地方是個什麽氣候也就不用多想了,趕快走出去才是正確選擇。

  一路走來值得慶幸的就是本地的野生動物沒預料中那麽可怕,雖然出來第二天的夜裡就遇到了狼群。

  那是一群毛色雪白的野狼,規模估計有一百多隻。而且這的狼還不太一樣,領頭那隻狼王足有牛犢大小,眼中的神采更讓大夥懷疑是不是妖獸一類的存在,當時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最終大家選擇一起動手,以求萬無一失。

  修羅一個“擒魔”起手,當即就控制住了大半狼群,其他人趁機各種技能出手,彼此掩護著殺敵,除了那突然爆發拚命逃跑的狼王,剩下的都殺了個乾淨。

  不是他們心慈手軟,主要是那狼王跑起來速度快的跟拆家的二哈有一拚,時墨和森瑾弓剛抬起來,狼王已經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事後大家回過神打掃戰場時也都吐的不輕,畢竟都是太平日子裡長大的人,一輩子也都沒見過那麽多鮮血和屍體。

  除了修羅,他始終戴著面甲,沒人知道那次他到底是什麽反應。

  一群野獸,殺了也就殺了,吐乾淨胃裡的東西再吃一顆抑製惡心的清涼丸,人也就適應下來了。

  那晚之後小隊就更謹慎了。畢竟當晚襲擊他們的還只是狼群而已,如果那天夜裡是些更厲害的生物,或者是有著智慧的凶獸甚至是原住民,當時沒見過血的他們估計贏了也是會有人負傷。

  從那開始修羅就主動在扎營之後帶人去狩獵,不為別的,就為了讓大家多見見血。現在要是能習慣,真到了某天需要生死搏殺的時候,大夥兒至少不會因為惡心反胃吐在當場。

  一個多時辰以後,修羅跟時墨帶著打到的獵物回來了。其實說打獵也不一定真能打到,雪原上的狼都是成群出沒,大型猛獸八成都在冬眠,還能活到現在的食草動物肯定一個比一個精。今天去的幸虧是獵人出身的時墨,換別人說不定連兔子都抓不到。

  修羅不算,這種開無雙技清場的人不配叫獵人。

  小隊已經把營地搭建了起來,準備先等這場大雪停下來以後再繼續前進。大家圍坐在篝火旁烤著打回來的雪兔,再搭配著背包裡的乾糧就著燒開的自帶純水也算是一頓不錯的晚飯了。本來前些天剝下來的狼肉有不少,可那東西太腥太柴,口感與味道都太差,說不定還有寄生蟲或者病菌,當下也沒人樂意吃。

  晚飯過後時墨又去外圍檢查一遍用於預警的各處陷阱,衛喆隨行保護。直到接近戌時二人回歸,修羅才把這一天的大致情況用傳信符發回了駐地。確認那面順利收到的回復後,今天的路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大夥兒圍在篝火旁一起聊了幾句,插科打諢彼此抒發一下今天心中堆積的情緒。而後由本來現實職業就是醫護專業出身的森瑾和掌握治療技能的小狸仔細檢查了一遍每個人身上的狀態,確認沒受傷也沒得病,最多只是體力的消耗之後,大家終於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今天依舊是分兩個批次守夜,前半夜是森瑾和修羅,後半夜是衛喆和祝小狸。畢竟一個人守夜對守夜的人來講不太穩妥。定下接替的時間以後,其他人就趕緊回到自己的帳篷裡抓緊時間休息。

  說起來本來遊戲裡沒誰會用一些小玩意,都堆積在公會倉庫中了。沒想到這次出來試驗一番發現都有不少的妙用。光這不起眼的帳篷就有隱蔽,隔溫保暖和驅趕蚊蟲的作用,也能讓小隊的成員們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修羅身披甲胄坐在篝火旁,那杆戰戟也從背後取下放在身旁,面甲摘下放在手邊的位置。出來這些天除了吃飯,他連睡覺的時候都是披甲而眠,此刻也終於是有些乏累了。森瑾坐在他對面,時不時的往篝火裡添一根木柴,既不讓篝火太旺,也不讓篝火熄滅。

  聽著周圍帳篷裡此起彼伏的輕微鼾聲響起,森瑾忍不住輕聲開口對修羅說:“老哥,大家都睡了,你也稍微休息一會吧。今天你是最累的,怎麽還來守夜。”

  修羅聞言笑了笑道:“我不守夜不安心啊。我答應了大家要為你們的安全負責,出來的時候是這些人,回去的時候也得是這些人。”話說到這,他頓了頓,而後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讓你們出來和我冒險。”

  森瑾整個人像是突然炸毛了一樣,有些激動的說道:“哥!你能不能別這樣!大夥兒跟你出來是因為自己願意,那天開會前我們都私下說好了,你下山我們就跟著你!不是因為你要下山我們就跟著,而是我們也想出來看看!你不能總把所有責任都一個人扛著!”

  接著她像是感覺到自己聲音有些大了,趕緊壓低聲音繼續道:“哥,你不能這樣逼自己。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狀態有些不對?這不是遊戲裡,一個人莽一波死了還能復活起來再戰。這要是死了就是真死了!你這樣把大部分的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非但沒有讓人感到安心,反而讓我更擔心啊!”

  “是啊老哥,森瑾丫頭說的也是我想的。”隨著這一句男聲響起,一道身影也坐到了篝火邊上,正是此刻本該休息卻反而披著甲胄的衛喆。

  修羅有些意外的看向他,隨後又笑著看向面前二人道:“我有那麽讓人擔心嗎?讓阿喆你都睡不好覺,我妹妹都壓不住火了。”

  “有。”二人同時默契的齊聲應道。

  修羅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哈哈哈,行吧行吧。我去休息,明天雪停了再叫我。也是,當哥的怎麽能讓弟弟妹妹們擔心呢。”隨後抓起面甲揣在懷裡,拖著戰戟起身向自己帳篷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自言自語著。“唉,這大哥當的,你們不感動就算了,還都反過來說教我,你看看小狸就多乖,睡的跟個……”

  修羅話音未落,祝小狸突然睡眼惺忪的從自己的帳篷裡探出了頭道:“啊?老哥你叫我?”剩下兩個帳篷裡本來正響著的鼾聲也緊跟著消失。

  左離殤罵罵咧咧地從自己帳篷裡鑽了出來,指著祝小狸沒好氣的說道:“說好的大家夥一起裝睡忽悠老哥去休息,合著你小子真睡著了?”

  時墨也從帳篷裡鑽了出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是真睡不著,你是裝睡著的。這貨倒好,沾枕頭就著。”

  “我沒有, 我就打個盹。你看我外套都沒脫,我還等著換班呢。本來一會就我守夜,我不得多睡會。你們沒事我繼續睡了,後半夜喊我。老哥晚安!”祝小狸話音剛落就縮回了自己的帳篷,下一刻鼾聲又響了起來。

  修羅看著坐在篝火旁的衛喆和森瑾,又扭頭看著穿戴整齊的左離殤和時墨,又瞄了一眼那個瞬間響起鼾聲的帳篷,終於歎了口氣。

  “行吧,明天不到日上三竿不要喊我,今晚你們守夜。”

  “好咧~老哥晚安~”時墨笑著道了聲晚安,坐在篝火旁檢查著備用的弓弦。

  “哥你放心休息吧,今天晚上我們守著,你睡個好覺。”森瑾揮了揮手,臉上滿是“陰謀得逞”的笑容。

  “來來來,咱們四個人一起玩點啥?臥槽喆哥我開玩笑的你別真打啊!”

  左離殤話剛出口,頭上就挨了衛喆一巴掌。“今天你跟我值第一班!你那青銅盤呢?拿出來研究啊,這時候不研究你等什麽時候呢?”

  修羅轉身向帳篷走去,嘴角忍不住的勾起笑容。這幫家夥……

  然而就在此刻,本在檢查弓弦的時墨突然眉頭一皺。修羅腳步一頓,他緩緩轉身面朝篝火方向,定定的望向南方。一旁帳篷裡響起的鼾聲不知何時悄然停止,本來圍坐在篝火旁互相打趣的幾人雖是端坐不動,卻悄無聲息的取出了各自兵刃。

  修羅低聲自語道:“看來今天是睡不成了。”他抬手戴上了面甲,本是單手拖在地上的戰戟已然拎在了手中。

  男人語氣森嚴,殺機四溢。

  “有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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