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志,你確定嗎?”常叔饒有興致的拿我打趣道。
“我……”其實他們隨口一問,我也就隨口一說,確定嗎?當然不確定“那個,昆侖姐,你說呢?咱們走哪邊?”我靈機一動道。
“右邊。”昆侖張口就來。
“嗯,咱們就走右邊。”我又向常叔重複了一遍。
“小同志你可以啊,都學會找大靠山了。”常叔玩味。
“走左邊罷。”顧老哥道。
“為什麽?”這話我想都不想,張口就來。
“因為男左女右,右邊陰氣重啊~”顧老哥說道。
“啊??!”這都行。
“開個玩笑,其實這種門,之所以避陰陽而擇生死,就是因為左門殺氣重,右門戾氣重,一個是生者的魂,一個是死者的人,既然說,這是古廟下的十八層地獄,必然沒有安全活下去那一個選項,很多墓裡都有擇生避死二選一這項,我們這群人不一樣,去的地方,遇到的新鮮事物,自然有所不同。”顧老哥一本正經的說這話,我姑且當他是在跟我解釋罷,可是……可是我一樣聽不懂啊。
“那就走左邊罷。”昆侖道。
我根本就不知道諸君在想什麽,東南亞三大巫師,是不是跟死人打交道更多啊,居然,居然,他們的心思我別猜,姑且當今年沒創意,來年沒新意,我算開了眼嘍!
記一下時間吧,看我什麽時候能從這鬼地方走出去,現在是二零二零年,五月二十三日,庚子年,辛巳月,丙寅日,星期六,子時,我艸,這個時間……
其實我是想說,今年二月,我第一次見到他們,日子不久,就起程了,路上幾個人各種忙,也去了很多地方,好玩的,無聊的,主要還是嚇人的。
其實等閑也用不了這麽長時間,今年特殊,不是?
“走著。”常叔邪魅一笑道,他們呀,對於這種地方的熱情,可不是等閑什麽人都能感同身受並理解的,不是嗎?
人往裡邊兒一走完,立馬變實牆,這倒符合行當規矩,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麽原理啊?旋轉電門!
“誒,你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唄,”昆侖忽然來了一句,這可是我們隊伍當中的相當危險人物啊,窺天地,窺人心“這乾一行要有一行的淡定,你想想看,你不就是乾這個的嘛,所見即饋贈。”
“這個是什麽地方啊?”這間墓室相當簡陋,除了沿途四壁就只剩下一個我不知道用什麽形容,類似於灶台的東西。
古代墓室多采用木,石,磚三種原材料,這個貌似采取的是那個焦土,我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說過,我小時候有一個深坑下邊開的一個槽裡就有這個玩意兒,可以捏泥人或者其他的東西也可以,他好像還挺光滑的,我都這麽大了,也好多年沒碰了,都不知道那塊兒還有沒有。
“過來。”昆侖說著走到那個東西的跟前兒,好像顧老哥和常叔幾個人都是不約而同的,只有我不一樣,我猜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我走過去,昆侖抓起我的左手“誒呀,我又不能吃了你,磨磨唧唧的。”之後我算是明白了,我感覺被什麽東西咬了一下。
“什麽東西啊?”我問道。
“是蠱蟲。”昆侖回答。
……
蠱蟲,傳說中蠱蟲的製作方式是將各種毒蟲放在一個密閉的容器裡養,讓他們互相打鬥,活到最後的那一隻,得道成蠱。
蠱蟲又名萬毒之王,
所以這說明了什麽,被這玩意咬了一口,我啥時候就能見閻王了。 “你這是什麽表情?你想太多了吧?”昆侖嫌棄道。
“小同志啊,什麽都不懂,別多想了啊。”常叔調侃道,“別見閻王啊,你自己就是閻王。”
“……”
“聽說過放草鬼嗎?”昆侖問。
我搖搖頭,苗族文化其實是我了解最少的一個民族,其歷史悠久,覆蓋面積廣,據說苗族最早見於甲骨文,而且他們擁有著自己的文字。
苗族的宗教信仰以自然崇拜和祖先信仰為主,像他們這些個楚巫文化,神秘且具有相當高的殺傷力,我是了解不到的。
“《乾州廳志》記‘苗婦能巫蠱殺人,名曰放草鬼’”昆侖道“中蠱之人,輕者郎中草藥可以奏效;重者非放蠱者本人無活路可循。有我在,怕什麽?”
蠱術僅在女子當中相傳,習蠱之人叫做草鬼婆。
“丞哥,告訴你啊,下蠱和被蠱蟲咬是有很大區別的,下蠱是有一定講究的,”昆侖莞爾“俗話說每行有每行規矩,其他的人怎樣我們不知道,不過我們這行就是這樣,入古墓者,先找這樣的一間墓室,到這東西跟前,進行這樣的一種儀式。”
“下蠱有什麽講究啊?”我問道。
“小孩兒別瞎問啊。”常叔打斷道。
“放於內側食五髒,被放之人痛楚難堪,或形神蕭索,或風鳴於皮皋,或氣脹於胸膛,皆是致死之術。”昆侖微微一笑“沒關系,反正我說了,他也不懂。”
“被蠱蟲咬過,一炷香之後,將血滴到這台子上,一測吉凶。”昆侖道“暈血嗎?”
“沒有。”我回答。
一炷香是多長時間,我沒計算過,大概二十五分鍾之後,幾個人的血滴在上邊,我看到了一番奇景,他那個台子,成了個…見過那個寺廟前的觀音台嗎?這個好像並沒那麽形象, 就是許願池,那個投幣的那個小槽,還長出來一個擎天柱。
看上去金幣輝煌的,跟諸君不好說,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見過那個,有一段時間,家裡蓋房子喜歡往那個朝南門口的屋子邊兒搭不等個柱子,反正我家是兩個,不過我也不是學這個的,不太懂。
我的意思是說,那個憑空出世的不明玩意兒,大概就是那個樣子。
“往這兒看,變黑了,”常叔道“血濃血豔血連天,朱褐一體,災相。”
“你們遇到過這種情況嗎?”我問。
“遇到過啊,壞事常有,哥幾個吉人天相。”常安倒是俠骨柔腸,一派英雄風流,我跟他們比不了,我隻關心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四面楚歌,草木皆兵,我太他媽難了。
“丞哥,聽說過彩虹石嗎?”昆侖莞爾。
“什麽彩虹石,動畫片嗎,《星遊記》?”我回答。
“是殺機。”顧老哥道。然而,我不解其意。
後來我見識了一場彩虹雨,那種感覺就像是星際旅行,雖然我沒上過太空,畢竟是這種事情嘛,我只能形容是一種快感,不要求誰感同身受,過了那會兒,我就在想,這兩者有什麽關系嗎?
彩虹雨下,萬箭齊發,糖衣炮彈啊,那個柱子上出了一個“眼”我在心悅誠服,感歎祖輩智慧的同時,不得不說,時代不同,志不在科技而已呀。
“誒,都別看那個東西!”昆侖道。
但是一切都似乎晚了一步,我終於明白,何為殺機,何謂殺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