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
一陣快馬加鞭的聲音傳到郝德耳朵裡,他轉頭一瞧,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尼姑,正騎著馬奔馳而來。
靜怡驚喜道:“是子馨,她回來了。”
子馨下馬神色有些慌張,氣喘籲籲地說道:“師傅,弟子回來了!”
“打探到什麽情況沒有?”靜怡問道。
子馨說道:“師傅……我途中偶遇華山派的莫華生掌門,他已經帶領其他門派先行一步,前往神機門了,讓我通知您要緊跟其後。”
眾人已經議論紛紛道:“看來華山派不把神機門攪得天翻地覆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眾人再一回頭,瞧見郝德拉著甄雅致的手已經向另個一方向漸行漸遠,覺察他們與自己不是同道中人便也不予理會。
只有鬥智眯起了眼睛,說道:“這少年武功卓越超群,對於整個武林來說不知道是福是禍啊……”
甄雅致瞧見四下無人,便用力地甩開郝德的手,用眼睛瞪著郝德,說道:“男女授受不親,你吃豆腐吃上癮了嘛?”
郝德面露尷尬之色,說道:“我這是可是權宜之計,我郝德絕對不是什麽登徒浪子!”
甄雅致不禁冷笑一聲,心想道:“我早就知道你會這般厚顏無恥地解釋。”
她看著郝德一臉正氣的樣,便心中的氣憤早已煙消雲散,但是嘴上卻不依不饒。
她頓了一會,有些戲謔地說道:“哎!不出三日,你就要成為江湖第一采花大盜,你威名會說著長江流域四處蔓延,直至婦孺皆知!”
郝德明白甄雅致此言不虛,因為沙河幫雖然不是什麽名門正派,但是傳播小道消息的速度確實江湖第一快。估計,連同郝德“醜陋”的自畫像都會人人皆知。
但是郝德依舊無所畏懼,正義凌然地說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就不信世間之人,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要知道人間正道是滄桑!”
“人言可畏啊……”甄雅致歎了口氣,有些惆悵地說道,隨即她又轉移了話題,問道:“神機門不在這個方向,我們為什麽背道而馳?”
郝德說道:“我經常偷偷下山吃酒,無意之中發現這邊有一天同樣神機門的捷徑,可以節約不少時間。”
甄雅致四處環顧一下,有些疑慮地說道:“這邊是深山老林,隨時都會有飛禽走獸出沒,你不怕被他們一口給吃了嗎?”
她心裡有害怕地想道:“這下我們便成了孤男寡女,他會不會真的是喪心病狂的大淫賊呢……如果他敢亂來,我便一頭撞死!”
郝德說道:“武松當年喝個酩酊大醉,方可用拳頭打死一隻巨大的老虎,你看我才喝了平日三分之一的量,就算是一群老虎來了,我都照打不誤。”
“我瞧你不是江湖第一采花大盜,而是江湖第一吹牛皮大王!”甄雅致說道。
郝德哈哈大笑,兩人互看一眼,對方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一絲柔軟。甄雅致之前的疑慮也打消了一般。
隨後兩人便一頭扎進了這深山老林。
起初,他們遇到的最大艱難便是克服樹枝上長滿的長刺,劃破衣服。
郝德經驗豐富,穿梭在荊棘之中,如果步行在胡同弄堂一般,自如得很。甄雅致就悲催了許多,身上的衣服都已久被劃破了十個洞,很多布料都不被樹枝給佔為己有。
郝德轉身一瞧,說道:“聖姑啊,你是不是想要引誘我啊?”
甄雅致怒斥道:“你說什麽!”
她低頭一瞧,
小臉瞬間一紅,她發現自己胸前的紅肚兜都若隱若現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郝德歎了一口氣,正要寬衣解帶的時候,甄雅致怒吼道:“你要幹什麽!你個大淫賊,果然是死性不改啊!喝了點酒就開始胡作非為!”
郝德道:“你想什麽呢!”
甄雅致用手緊緊地捂住胸前,說道:“我想什麽呢?哦……你處心積慮將我騙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就是居心不良!都怪我太傻了,居然相信你的話!”
郝德不管她說什麽,自顧自地將長衫脫了下來,甄雅致看著著急得眼淚都湧了出來,心中那後悔啊,腸子都青了一般。此刻,已經準備好一頭撞死。
郝德將長衫團成個球球扔給了甄雅致,說道:“你衣衫不整成何體統,外套給你穿上而已,不必大驚小怪,我並沒有非分之想。”
甄雅致楞住了,擦拭了一下眼淚,便迅速地將長衫穿上,嘟囔著小嘴說道:“誰讓你不早早說明,嚇得我以為你要……”
她說的聲音極其小,說道最後自己臉也是一陣通紅,再也說不下去了。
郝德說道:“你還不走在這裡幹什麽,緊緊跟隨我,就不會被樹枝劃傷!”
甄雅致像一條郝德的尾巴一樣,緊緊跟在後面,形影不離。
“吼吼吼……”
甄雅致用小手拽了拽郝德的衣服,問道:“淫賊,快聽!這是什麽聲音?”
郝德淡淡地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是老虎的聲音唄!”
“吼吼吼……”又叫三聲。
甄雅致說道:“我怎麽聽著聲音,距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郝德說道:“能不要自己嚇唬自己了嘛!就算老虎來了,我也能對付得了。”
甄雅致說道:“你說的是對付一隻呢?還是一群啊?”
郝德轉頭看向甄雅致,問道:“什麽意思?”
甄雅致用手指了指左方,然後將頭靠在郝德的臂膀處,不敢用眼睛朝那個方向看去。
郝德一瞧,有一群老虎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兩人,有幾隻偶爾還張開大嘴,活動了一下舌頭,似乎在流口水一樣。
郝德一時間,也被嚇得也是不輕,再也不敢大言不慚了,心想道:“一隻我都沒有打過,更別說一群了。”
“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呢?”甄雅致說道。
郝德說道:“我們裝死?聽說老虎不吃死人肉!”
甄雅致道:“不……行,我裝不了。我的身體開始情不自禁地發顫了。”
郝德說道:“那就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快跑吧!”
說完,他們便瘋狂地奔跑了起來,穿梭在了深山老林之內。
一群老虎直接楞住了三四秒,然後便拔腿追趕。這群老虎不是相約而來,而是聽到動靜,不約而同聚集到了一起。
眼前的兩塊肥肉,對於他們來講自然是先搶到先吃,沒有搶到的只能眼巴巴挨餓。
由於這個原因,每一隻老虎都使出了洪荒之力,對郝德與甄雅致進行窮追不舍。
叢林裡植物盤根錯節,讓郝德和甄雅致的輕功施展出來大打折扣。
郝德身行移動速度很快,很快將甄雅致甩開了三四丈遠,他向後瞟了一眼,瞧見有一隻老虎正張開血盆大口咬想甄雅致的時候。
郝德立刻停止了腳步,縱身一躍,伸出一隻腿,直接提到騰空而起撲向甄雅致的老虎脖子處。
老虎被踢得重重地摔在了上,打了兩個滾便又再次狂奔而來,真可謂是鍥而不舍啊。
郝德道:“你的速度也太慢了……”
甄雅致已經使出出了渾身解數,自己肩膀處的傷此刻都在隱隱作痛,根本無力再加快速度。
郝德無奈搖了搖頭,便直接抱住甄雅致的細腰,將其扛在了肩膀上,開始較快步伐,很快便將一群老虎甩的遠遠的。
甄雅致在郝德的肩膀上說道:“謝謝你,舍命救了我,沒有將我一個人丟下來!”
郝德說道:“不用謝,你不懷疑我吃你豆腐,我就謝天謝地了。”
“你在生我之前的氣嗎?”甄雅致問道。
“不敢……我是江湖上第一采花大盜,被誤解理所當然而已。”郝德說道。
甄雅致道:“看來你還是生氣了……”
郝德放慢了腳步,將甄雅致放了下來,一字一句地說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受點氣我不怕,我只怕我自己因為受氣憤怒,變成了另一個不是人,所以我不生氣。”
甄雅致道:“你這個人,還真有意思。”
突然, 一種老虎如龐然大物一般,騰空而起,撲向了郝德的身後。
甄雅致站在郝德面前,將老虎猙獰凶殘的模樣看得一清二楚,那老虎牙齒裡裹著的哈喇子更是讓她一陣惡心。
她的瞳孔不斷地方大,最後一把推開了郝德。準備獨自一人面對這隻龐然大物的老虎。
郝德被突然推開,身子有些踉蹌,向後退了兩三步,轉身瞧見甄雅致正被一種老虎壓在了身體,瞬間才明白過來。
只見老虎與甄雅致在地上糾纏,突然老虎張著血盆大口,正要咬向甄雅致細皮嫩肉的脖子時候。
郝德用足渾身所有的力氣,一腳踢在了老虎的腹部,老虎直接被踢飛三四米遠。
然後他縱身一躍,直接騎在了老虎的身上,用砂鍋大的拳頭一圈一圈地打在老虎的頭部。郝德覺得他每一拳打下,天地之間都在震動兩下,直到老虎血漿崩發,方才停止攻擊。
甄雅致慢慢起身,走到郝德跟前,關心地問道:“你沒有事吧?”
郝德剛要回答,突然覺得天崩地裂了一般,他們所在的一塊地突然塌陷了下去。
“這塊地塌陷了,快離開此地!”郝德叫道。
“來不及了……周圍都在塌陷!”甄雅致回應道。
在墜落的時候,郝德縱身一躍,去抱住了甄雅致。甄雅致依偎在郝德的懷裡,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踏實與滿足之感,即使面對即將而來死亡,她也沒有絲毫的畏懼。
最後,甄雅致和郝德還有失去生命的老虎,一同墜落到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洞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