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德背面朝下重重地摔了下來,為甄雅致做了一層厚厚的“肉墊子”。
兩人都重度地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時辰,甄雅致開始慢慢蘇醒了過來。
她頭腦昏沉,眼睛看到的景象都是重影,緩慢地站起來後便又重重地摔倒在了郝德胸腔部位。
“啊!”郝德胸腔裡的一口濁氣,剛好從口排了出來。
他十分疲倦地睜開了眼,一陣疲憊之感又湧上心頭,然後慢慢地又昏迷了過去。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天上的一輪明月,將白色的月光撒到了洞穴之內。此時郝德的腦海之中的不死法印再次出現,他在冥冥之中竟然情不自禁地跟著不死法印修煉了起來。
郝德緊閉的雙眼,躺在地上,手和腳不停地舞動著,樣子十分怪異。幸虧甄雅致昏迷不醒,不然也會被再次嚇暈過去。
洞穴之上,偶爾會傳來幾聲,孤獨的狼的叫聲,偶爾也會有猛虎的腳步聲來回徘徊。但是卻沒有一隻飛禽猛獸願意跳下去,因為這洞穴太深、太詭異莫測。
突然洞穴裡向外發射出一陣紅色的光,嚇得方圓幾裡的異獸們四處躲藏,一時間整個樹林裡熱鬧非凡。
紅光持續了沒多久,便暗淡了下來。此時洞穴周圍又變得死一樣的寂靜。
原來方才那一束紅色的光,是郝德身體發散出來的。
郝德將甄雅致攙扶到一旁,試了試她的脈搏,覺得她一息尚存,才放心了下來。
郝德心想道:“方才我的頭就像被人用斧子劈開一般,疼痛難忍,此刻為什麽又會精神百倍呢?”
他沒有想通,便起身四處觀察了一番,然後蹲下身子,對著沉睡的甄雅致說道:“我看看我能不能出去,如果可以,我再來救你出去。”
他腳上微微一用力,便騰空而起,洞口近在遲的時候,他滿眼的喜悅溢於言表,心想:“就要出去了,就差一步了!”
他的右腳向對面的岩石壁借力,剛踩上去的時候,他的腳便感受到這個岩石壁,光滑如冰,根本借住不到任何力量。
郝德的身子也因此重心不穩,然後踉蹌地摔了下去,掀起了一陣塵埃。
他絕對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一遇到困難,他的眼神就會變得越來越堅定。以後郝德又連續試了十幾次,最後都是以失敗告終,不過在這幾次嘗試之中,他的身體顯得更加地靈活多變。
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敗,讓郝德有些力不從心,臉上盡顯疲倦之色,心想道:“這個山洞絕對不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人為所造而成。簡直就是讓人插翅難逃啊,活活困死在其中,真的是太過陰險狡詐!”
此時躺在旁邊的甄雅致也從昏迷之中醒了過來,有氣無力地說道:“你不要做無用之功了……”
郝德道:“從這洞口飛躍而出簡直比登天還難,但是就算難以上青天,我也不會放棄!”
“這座山是通往神機門,這個洞穴定然是你們神機門的前輩所為!”甄雅致猜測地說道。
郝德楞了一下,心想道:“師傅以前就教過我,做人要狡兔三窟,留有余地方能絕地重生。那就是說這個山洞裡面定然另有出口!”
他站立在洞穴的正中間,口中默默念道:“土居中央掌陰陽,中央五行屬土;東方震卦,五行木;南方離卦,五行火;西方兌卦,五行金……啊!就是這裡了!”
甄雅致眼睛也是一亮,問道:“你找到出口了?”
郝德道:“你屁股坐的方位應該有一道門。
” 說著便縱身一躍,來到一塊比較凸出的岩石壁前,用力地推,但是無論他使用多大的力量,這個岩石已經紋絲不動地遮擋在前面。
“你用內力試一試!”甄雅致道。
郝德點了點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氣沉丹田,然後雙掌之上運足了內力。
片刻間,岩石開始顫動,周圍的灰塵肆意妄為地飛舞,將郝德的頭髮都渲染成了灰白色,慢慢地這塊巨大的岩壁被他硬生生地推開。
甄雅致心想道:“這郝德怎麽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了,他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啊!”
郝德轉身對甄雅致說道:“門開了,不要坐著了,我們一同走出去吧!”
甄雅致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有些嬌羞地說道:“可是……可是我的腿疼痛難忍,一時動彈不得……要不……要不我再坐會吧!你先去探個究竟。”
“那我來背你?”郝德道。
“不了,不了,你個淫賊!是不是想趁機吃我豆腐,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甄雅致怒嗔地說道。
郝德一臉的無奈,口中喃喃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
甄雅致心想道:“這黑洞洞,就讓我與你一同前往,萬一裡面有什麽洪水猛獸呢,我這貌美如花的大美女不是白白給你陪葬了嘛,我看你是癡心妄想!”
郝德搖了搖頭,沒有深層次地多想甄雅致思考的那個層次,一頭便扎進了這黑洞洞的石門之內。
他一路上小心翼翼,但是剛走幾十步,便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酒香味,驚歎道:“這是酒味……啊!太淳厚了,我猜想這至少是上百年的陳釀,不然不會這麽勾人魂魄的。”
他之前小心謹慎的步伐直接改成了大步流星,即使前面黑洞洞得一片,他也變得無所畏懼了。
此刻只要能喝上一口美酒,就算讓他命喪於此也是心甘情願了。
遠方慢慢地出現了一點亮光,隨著他向前的步伐加快,這點亮光也在慢慢地變大,最後發現這是火把!
“火把!這裡怎麽會有火把!難道有人居住在這裡嗎?是啊,有這麽迷人的酒在,自然是有人居住在此。”郝德心想道。
這火把旁邊就有一間石室,石室的裡放了兩口大缸,缸的大肚子上面分別寫著“酒”字。
郝德看著這兩缸美酒,舌低都生了哈喇子,害得他不停地咽著口水。
“這下可以喝個痛快啦!”郝德喃喃自語地說道。
就在郝德的一隻手正握住酒缸裡的瓜瓢的時候,一個蒼老的聲音將郝德從無比喜悅之中拉回了現實。
“小子,饞酒了吧!”
郝德虎軀一震,猛然回頭,瞧見一個滿頭銀發的老者正躺在一根繩子上小憩。
老人眉毛低垂,眼睛微微閉著,他的眼角長了一塊橢圓形有指甲蓋大小的老年斑,特別醒目,非常有辨識度。
他的手中還拿著一把芭蕉製作而成的扇子,不時地在胸口扇兩下。
“前輩,這是您的酒嗎?”郝德有點明知故問地說道。
老人“哼”了一聲,騰空而起,然後又穩穩地落在繩索之上,背對著郝德而睡。
“小子,想喝酒可以,那你要將我從床上拉下來!而且是有多少可以喝多少,沒有人可以阻攔你!”
郝德用手撓了撓頭,又四處地打量了一下,說道:“前輩,晚輩不知道床在哪裡,還請您勞駕,先躺在床上去,我想快點喝到酒。”
老人加快了扇芭蕉扇的頻率,氣鼓鼓地說道:“憨貨!憨貨啊!我躺的這根繩子便是我的床!知曉了嘛?”
郝德心想道:“誰家會用繩子當做床呢,這樣睡覺難道不膈應嘛,真是一個奇怪的老頭。為了能喝上一口美酒,就不要怪我不尊老愛幼了。”
他擼起衣袖奮然向前一撲,老者的繩子向後一個蕩漾,他便撲了個空,差一點就摔個狗吃屎。
他穩住身子,一把拽住繩子,用盡渾身的力量,開始搖晃繩索,可是就算他將吃奶的力量都用上了,老者依舊紋絲不動地躺在繩索之上。
老者起初也是一驚,心想道:“哪裡冒出來傻小子,沒有想到內功修為竟然如此扎實,看來是一塊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啊,只是這個腦子有點憨傻,可惜啦!”
郝德怎麽能就此放棄呢,他不甘心,更不死心,然後上手去抓老者破舊的長衫。
不管他的速度如何之快,老者閉上眼睛不瞧他都可以巧妙地閃躲掉,讓郝德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就這樣你一來我一回,數十個回合,郝德才幡然醒悟,心想道:“我真的太傻了,我直接去喝不就完了嘛,他又不能離開繩索,如果他一離開不是默認讓我喝了嘛!”
郝德想到這裡假裝去攻擊老者的頭部,然後縱身一躍, 來到了酒缸前面,拿起瓜瓢盛了滿滿的一瓢酒,剛要喝的時候,老者猛然起身離開繩索,伸手便來搶奪。
郝德道:“前輩,我將你拉下來了,這酒我可是得到你的承諾,可以喝了。”
老子頓時開始了吹鼻子瞪眼,眼睜睜地看著郝德一口一口地喝著酒,心想道:“我珍藏了半輩子的陳年佳釀,沒有想到今天卻白白便宜你這個臭小子!”
郝德一邊喝著,一邊讚歎道:“好酒!好酒!這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的酒了!前輩,您怎麽眼巴巴看著我喝,自己怎麽不喝呀,來,晚輩要跟你喝一杯!”
“不,老朽有門規,不能飲酒!”老者一臉惆悵地說道。
郝德笑了一下,說道:“門規是死的人是活的,理睬那些幹什麽,今日有酒今日醉,人生活的才能有滋有味啊!”
老者一隻手慢慢地伸向郝德手中的瓜瓢,然後另一隻手立刻在伸出的手面上重重地打了一下,口中喊道:“回來!回來!沒有出息的東西!”
郝德狂笑一陣,便自顧自地大口喝著酒,這就酒水極其美味,他喝的時候特別小心翼翼生怕濺出來浪費了。
老者遲疑了一下,聲音微弱地說道:“小子,能給前輩留點酒嘛,照你這樣的喝下去,很快這酒缸就見底啦!我已經習慣聞著這酒味入眠了,沒有它,我怕我會失眠呀!”
郝德笑道:“前輩,你不能喝酒難道想聞著酒味,深夜做夢一醉方休啊!”
老者鬼魅地一笑,心想道:“臭小子,我忘了告訴你了,我這個酒不是誰都有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