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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劍玄刀過江龍》第125章:夜景命殞
  看到花子老人的離去,肖瑤不知怎麽卻從心裡產生一種莫名的惆悵感覺。看看已是黃昏,街盡頭的巷子孤燈搖曳,燈光黃而暈,暈得發昏。可就在那昏黃的燈光下,卻有著一個小小的面攤,煮麵的鍋裡正騰騰地冒著熱氣,熱氣中的小面攤仿佛被籠上了一層模糊的光霧之中。

  肖瑤便朝這昏黃的光霧處走去,剛才發生的生死搏弈消耗她不少體力,看到這小小的面攤,就想到了食物。想到食物這才發現自己的肚子不知在什麽時候就已經空空。

  “店家,來一碗面!”肖瑤在離光線最弱的小桌旁坐下。

  “姑娘稍候,馬上就好!”小面攤的老板心情好像不錯,肖瑤是這裡的唯一客人,他隻用對她一個人服務。

  面攤老板是個中年人,他即是老板又是夥計。看這個中年人,消瘦的臉上長著一臉的胡磣子,那張原本就不大的臉,就更顯小了。他肚上的圍裙滿是黑黑的油汙,在暗淡的光暈裡讓人辨不清它原來的顏色。他的人就像這小面攤一樣,即粗陋又髒亂。

  這人雖然是個粗人,但面煮得卻很過細,他煮麵的手法純熟,所以雖然過細卻並不顯慢。一個人別的事情可以做的不好,但是賴以生存的活計一定要認認真真做好。

  “面好了。”面攤老板將面端上肖瑤的桌子,笑著道:“這碗面算是我請了。”

  “你請我?”肖瑤顯得很奇怪。

  面攤老板看著肖瑤乾笑幾聲道:“呵呵,姑娘有所不知,今晚是我最後一次擺攤了。沒想到姑娘也是今天的第一個客人,說不定也是唯一的一個,我也就懶得收錢了。”

  說完,轉身將桌上一個托盤上的紅布掀開,這張托盤上放著一壺酒和一個大的酒杯。他說道:“姑娘有所不知,凡是經過此地的江湖豪傑,我都要敬一杯酒。”他言語裡充滿了真情實意。

  他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捏著酒杯,右手提著酒壺,將酒滿杯。轉向肖瑤道:“這是本地的老酒,姑娘請!”

  只見他左手中指在酒杯上輕輕一彈,這滿杯的酒連同杯子便呈直線穩穩飛向肖瑤的面門,杯裡的酒水似井水般平靜,一滴都沒有濺出。

  肖瑤還坐在原處,連動都沒動一下,兩隻眼睛還在看著面碗。可當滿杯美酒距他的頭將近一尺時,她忽然伸出右手輕輕一拂,酒杯立即照原路回到了托盤上,杯裡的酒蕩也不曾蕩一下。看她揮手的姿勢,就如同正在欣賞一幅意境高遠的水墨圖畫時,因畫前突然飛過來一隻搗亂的蒼蠅,而伸出手將其趕走似的。只不過,她欣賞的是一碗沒吃完的面條,而趕走的卻是一隻盛滿了美酒的酒杯。

  “不必。”肖瑤淡淡道:“我不飲酒,那你還賣些什麽?”

  面攤老板道:“店小物薄,只有些鹵菜和下酒的花生、豆腐乾。”

  “嗯......”肖瑤點點頭:“這樣吧!那些鹵菜和花生、豆腐乾我全要了。”

  “姑娘真闊氣,可惜你不飲酒。不過你不飲也罷,我這酒不好也易傷人。”說著他自已便喝了起來,他的臉已被劣酒摧得通紅。

  “誰說不喝!給我來些鹵菜,再來斤酒,快。”一聲音從黑暗裡傳來。只見一個瘦小的老頭從黑暗裡走出來,在光線最好的那張桌前坐了下來。

  面攤老板有些無奈,道:“老都頭,是你呀,你來遲了一步,除了面條和酒,其他的全被這位姑娘要了。”

  老都頭不悅道:“你這位姑娘,就不能給我留點?要不我過來和你一起坐。

”  這老都頭見面攤老板正坐在肖瑤旁邊喝酒,便也湊了過去。肖瑤笑著把那本來就不多的鹵菜、花生、豆腐乾推到他二人面前,讓他們隨便吃。

  三杯下肚,兩個喝酒的人話就多了起來。老都頭將臉轉向肖瑤問道:“這位姑娘,今天你請客?這家夥平時哪裡舍得喝酒。”

  肖瑤道:“即然二位有心喝酒,那我請就是了。”她見二人喝酒的氣氛便應允道。

  面攤老板道:“姑娘,不能都讓你請,再說明天我就不幹了,留著這些也沒用了。”

  老都頭問道:“不幹什麽?”

  “來......來......喝。”面攤老板並不直接回答他,而是猛灌了一口。

  老都頭又問:“怎麽突然不想幹了?”

  “因為我想通了,這些年我算白活了。再說那梁大官人已死,我也沒必要再為他賣命了。我也要活得像個正常人一樣,我也要回家找個老婆過日子。”面攤老板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老都頭問:“你在這擺夜攤不是挺好的嗎?”

  “你也知道,我擺了十五年的夜攤,還不是為了給梁大官人當眼線?這夜攤好擺,可好人難做。這水陸碼頭,整日價的人來人往,又有多少人在這裡不明不白的丟掉錢財和性命。這些雖說與我無關,但也脫不了乾系。這十五年我就像個鬼一樣,盡做些見不得人的事。”

  他又灌了一大口酒,接著說道:“我今天總算想通了,還是早早離開這裡,回去過個安穩日子才好。”

  肖瑤對面攤老板所說的並不太清楚,但從中知道他在一個如同魔鬼般的地方呆了十五年。心裡並沒有想的太多,卻對他透露出了同情,他知道這小面攤老板的痛苦。

  面攤老板這時顯得非常激動,他看著肖瑤和那老都頭,他沒有朋友,有人肯聽他壓抑多年的心聲,對他來說已是莫大的安慰。

  夜已深,可面攤老板絲毫不見疲態。他面向肖瑤道:“姑娘,你是個好人,但這裡卻不是個好地方,你還是盡快離開這裡為好。”

  肖瑤無語,她看著面攤老板等他再說下去。

  那老都頭似乎也來了興趣,他問面攤老板:“那你看我是不是好人。”

  “你也是好人,你是梁大官人的本家親戚,又是他家的武都頭,可從來沒有欺負過我。”面攤老板道:“對我來說你這樣的人就是世上最好的人了。”

  “哈哈,以前我怎麽沒看出來,你小子還真他媽有點意思。”老都頭攆著他的山羊胡子,兩眼橫著面攤老板,低聲問道:“梁大官人,他是不是好人?”

  “你說的是梁大老爺。”面攤老板顯得有點驚訝,“梁大官人”在這地方就象征著一股勢力,這股勢力已經滲透到這裡的各個角落。面攤老板借著酒勁,壯著膽子說道:“像梁大官人這樣的人,只怕早就忘了‘好人’兩個字怎麽寫了!”

  面攤老板酒越喝越多,說起話來卻越來越不清楚。肖瑤對他所做的事並不感興趣,可突然覺得他是不是將永遠地活在黑暗裡,是不是會做一輩子不見陽光的鬼!

  這時,那老都頭站起身朝面攤老板這邊走過來。面攤老板見此,於是便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你喝多了。”老都頭對面攤老板道:“辛苦你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他拍拍面攤老板的肩膀,道:“回家去吧。”

  面攤老板連忙拜謝,老都頭的舉動顯然令他驚喜不已,剛才的沮喪立刻就飛到了九霄雲外,連步伐也變得輕快了不少。如果不是老都頭還站在那裡沒走,他幾乎就要跑起來。

  可惜他永遠也跑不起來了,因為他看見半截劍鋒突出在他胸前,他明白自己被釘在了老都頭的長劍上,他知道自己馬上就會死。冰冷的劍鋒泛著陰森的寒光,可是他感覺到的並不是寒冷,也不是痛苦與憤怒,而是疑惑。他想不通,他也不必再想,死人什麽也不會想,老都頭的長劍從他背脊抽出後,他就成了個死人。

  老都頭又緩緩朝肖瑤走近兩步,突然左手手指疾點肖瑤右側的肩井穴。他的手指如同用純剛打造,如若點中,不僅穴道會被製住,很有可能還會骨斷筋折,甚至終生殘廢。但奇怪的是:他手指明明是點向肖瑤的肩井穴,半路卻突然改了方向,“啪”的一聲敲在了桌上。

  並不是他想改,而是冷不防被肖瑤的手將其壓下。他想縮回,卻已經遲了。

  壓住他左手的是肖瑤的左手,肖瑤的劍已在右手上。肖瑤的左手將老都頭的左手壓在桌子上卻紋絲不動。

  老都頭只有將手向回抽,可手就好像生了根,任他怎麽使力都不曾移動半分。眼看手被壓著,一點一點往下陷,慢慢嵌進桌面。

  老都頭此時就如同火爐旁的鐵匠,額頭上的汗珠雨點般落下。不同於鐵匠的是,鐵匠的臉是通紅的,他的臉卻像白紙一樣。

  桌子較厚,他的手掌已經陷入幾分卻還沒有穿透桌底。雖沒穿透,亦差不遠。老都頭大喝一聲,手上內勁一吐,便將桌子擊碎,手才脫離開來。

  肖瑤的手也縮回,並迅速後退數步。

  老都頭髮亮的眼睛已變得發暗,白紙般的臉也變成了青灰色。他拱手道:“姑娘好功夫!”肖瑤說道:“在下先行告辭!”說完便轉身要走。

  老都頭冷冷的道:“姑娘怕是走不了了!你不在家享清福,卻跑到這裡來多管閑事,還殺了我家老爺父子三人,不知意欲何為?你以為這是何地,說來便來,說走就走,豈不是對我這梁家大不敬?更何況,要是不懲戒你一番,到還真讓人以為我這梁家無人呢。”

  肖瑤臉上多了一份震怒,也多添了一絲寒意。語聲如冰的道:“你攔於我,其實我已然知道為的是這個原由。以你梁家的名聲,做出此等卑陋之事,本就不足為奇了。哼......既然你有此心意,那就請出招吧”。

  “來、來、來,現在就讓你見識下我的武功絕技”。話才說完,一條人影凌空而起。同時,一隻瘦骨嶙峋的手掌已然出現在肖瑤的胸前要穴。

  肖瑤不由大怒,這個梁家老都頭會如此卑鄙,還沒等自己話說完,就近乎偷襲的出手了。

  當下,不容多想,身形便如那夜晚天際中的星辰,讓人不可捉摸的移動起來。

  以老都頭的武功和眼力,也隻感到,自己的掌力明明就打在了肖瑤的身上。但是,那身體就像是空氣,就象是毫無著力之處的虛影。

  肖瑤此時的身形又宛如一縷輕渺的煙霧,是那麽虛無、那麽奇異的在做著晃動。手中的劍還劃出毫無規則的劍法。

  老都頭此時心中忖道:“沒想到,這女子現在施出的輕功身法,應當是武林中不見其影的曠世神功,竟然讓人絲毫也看之不透。”二人在這瞬間已過了三十多招,自已竟然絲毫佔不到上風。

  接著,又想道:“以她這身法的玄妙,要想贏就有點困難。看來,得想個方法激他正面硬拚才是。”

  這時他手法一變,蒼勁的大力金剛掌出手的同時,枯槁的面孔上泛起一絲鄙夷和不屑。冷冷道:“姑娘逃命躲避的功夫到是不錯,只是就憑這種本事就想挑戰我,當真說的上是螳臂當車。”

  肖瑤也知道,就憑眼前的閃身之術,以及自已的柔劍之法,是應付不了那如狂風驟雨般的攻擊的。一旦自己的內力用竭,那麽,也就是自己落敗之時。於是不再與他糾纏,手中的劍立刻宛如一團強光,炫目奪神的暴斬而出。

  長劍撕裂空氣,發出嘶嘶的刺耳聲響,她的身形也突然凌空拔起丈高。手中劍筆直刺出,劍尖發出刺耳音響。

  此時老都頭也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凜,小心應變著。一刹時,二人鬥得宛如長河倒泄,浩浩蕩蕩。隨著漫天的星影閃荒,肖瑤將一股力道貫注劍身,劍影閃晃遊掠。又好似是一道道流光,宛如幾十條劍影交匯縱橫,形成一面無形的羅網。又在來去隱現之間,宛若從每個角度都可以出現,神出鬼沒快不可言。

  那老都頭也是一聲長嘯,手中的長劍刹時盤旋四周。仿佛一股龍卷風強烈的昂起,看不見劍身,只見寒光與劍影回繞激蕩。四周的空氣好像突然冷了許多,那劍式透發的一股森然邪意,讓人不由自主的都打了個寒顫。

  這時那老都頭聲音沙啞地說道:“我想看看你的劍。”他雖在說話,可手中的劍確沒有停下。

  “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也不好看。 ”肖瑤的聲音從黑暗裡傳出,傳到他的耳朵裡。這聲音仿佛變成了一把刀,刺穿他的耳膜,挑撥著他的心弦。

  “我若一定要看呢?”他一定要看這把劍,他喜歡拚命,只要他想要的,他就會拚命的去得到。他說話的語氣在別人耳朵裡,就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勸你最好不要看,否則你會後悔的。”肖瑤乾脆地回道。

  老都頭聽她此言,不由地怒火中燒,這不單單是挑釁,也是對他的藐視。他無法容忍別人對自己的藐視,他拚起命來,這條命就好像是別人的,現在他已決定拚命。

  他仿佛又變成了嗜血的魔鬼,他那詭異的劍鋒在黑夜裡化作一道閃亮的銀芒,直刺向肖瑤的頸後。

  夜寒,刀光更寒,肖瑤感到頸後正有一股強烈的寒意朝她逼近。肖瑤頸後的肌肉已收縮突起,她腳步也沒有停下。看起來她的腳步和動作並不快,但老都頭的劍卻始終無法突破和靠近。他的力已盡,氣已竭,劍鋒已失去光芒,刀鋒也停止衝刺。

  肖瑤沒有回頭,腳步也沒有停下,但她卻在這時反手一劍揮去,就如黑夜裡的閃電。

  老都頭的力已用盡,也更本來不及回手,持劍的手已被斬斷。他渾身已在不停地發抖,但腳步沒有停,傾刻間消失在黑暗中。

  黑暗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你不是真的想殺我,出刀並沒有盡全力。你剛才為什麽不用全力?”

  “我今天不希望再殺人了,殺一個可憐的老頭又有什麽意義?”肖瑤大聲回道。然後舒了一口氣,大步朝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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