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
伴隨著急觸的門鈴聲,他從睡夢中醒來
“誰呀!來了,來了”
他拉開窗簾,今天陽光正好,伸了伸懶腰
打開門後,陳警官焦急的說道:“老李,蠍子又出現了”
“蠍子!”老李將這個代號深深地刻在心裡。他回頭看了看桌子上女兒的照片,神情中透露出了無盡的哀傷。
十五年前29號晚上…
“喂!老李頭,明天就過年了,局裡準備給你我放幾天假期,要不要到我家喝幾杯,一起熱鬧些”,陳警官開著車在巡邏著。
李武斌正躺在沙發上,輕輕的摸著熟睡的女兒頭髮。
雖然女兒只有六歲,卻非常的懂事。他女兒怕黑,知道李武斌忙,她一個人就坐著等著他回家,偶爾還會幫李武斌洗洗衣服。
“這幾天女兒吵著要去遊樂園玩,每一次說帶她出去,因為案件一直脫不開身,這次難得的清閑幾日,我想好好的陪陪她”
“也是,應該好好陪陪孩子,對了!我跟你說的事有沒有回復”陳警官在電話中露出了奸笑。
“想都別想,有個整天忙的法醫老爸就夠招她煩的,你這來一出,她豈不是要恨死我”
“這話說的,好歹我也算她親叔叔…”
“打住!我女兒說了,最煩人精就是你,別人帶小女孩出去買禮物撒的都是洋娃娃什麽的,你倒好每次以我的名義帶她出去玩,不是買飛機模型就是槍支模型,她每次回來都得把我訓一頓…”
“哎呀!喂!你說什麽,信號不太好!喂!掛了…”陳警官一臉邪笑的松了一口氣,他知道每次老李只要一談起他女兒受委屈,那自己的耳朵絕對會遭受一萬點暴擊。
李武斌放下電話,將女兒抱起放到床上
“爸爸,你又要走了嗎?”他女兒眯著眼睛,小手抱住他的手臂。
“爸爸不走,爸爸在這裡陪著你!”
她女兒就這樣抱著他的手臂,小臉在他手背上安心的睡著。
李武斌看著女兒可愛的小臉,手輕輕的摸了摸。
“嘟嘟嘟”
一陣急觸的電話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喂,老李,可能這個電話打的不是時候,但你最好還是來一趟,城西路口”
李武斌歎了歎氣,“我馬上過來”。
他起身時,女兒很自覺的放開了他的手,翻過身說:“我知道你又要忙了,去吧,我能照顧好自己”。
此時的李武斌被女兒的懂事深深地愧疚起來
“你先睡,爸爸很快就回來”
說完他便穿上衣服離開家門飛速向城西趕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女兒在他出門的那一刻,小聲的哭了起來。
十幾分鍾後…
“老李,不好意思啊,本來不想打擾你陪女兒的,可是現場的情況比較複雜,你不在,我們都不敢亂動”,陳警官滿臉尷尬的看著李武斌說道。
“不用說了,先看看”
陳警官邊走邊說道:“死者是一個小孩。晚上十一點左右,一個醉漢路過城西時,不小心踩空摔了一跤,然後在他腳下發現了一隻小手,頓時嚇得拔腿就跑,情緒恢復後便報了警”。
李武斌到達現場後,只見拉起了幾米寬的警戒線,一群人圍觀著。現場已被封鎖。
李武斌來到屍體旁邊,只見一具小孩屍體在地上平放著。
在警局工作十年,遇到的大小案件無數,這還是第一次碰到孩童案件,
看著這一個冰冷的小屍體,不禁心中有了些許感傷。 他查勘了整個周圍,將無菌手套帶上後,輕翻著屍體身體,根據現場簡單的做了判斷。對著陳警官說道:“這裡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由於昨天下雨的緣故,現場被雨水破壞,現場只有第一發現人所留下的腳印。屍體有異味,開始腐臭,初步判斷死亡時間為2-3天。四肢完好,無外傷,五官和頭部未損傷,排除暴力虐殺。肚子表皮有被縫合,內髒部分需要解剖後,才能給出報告,把屍體運回解剖室吧”。
“老李,你說大小案件我們也碰到不少,但是什麽人竟然能對小孩下的了手”。
李武斌看著眼前的這個刑偵了的陳大隊長,只是拍了拍他肩膀便和運屍體的車輛回局裡了。
李武斌穿戴好防護服和手套,將錄像打開後對準解剖台,便開始忙碌著。
當他剪開縫線看內髒時,被愣住了,小孩的心臟被取走了。解剖完成後,他顫抖的坐了下來,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第二天…
“老陳解剖報告出來了,你那裡怎麽樣了”。
陳警官忙了一夜,看見疲憊的李武斌也似乎熬了一夜。
“昨天連夜尋訪了周邊一無所知獲,我們已經發出通告尋找孩子的父母”。
話音剛落一對年輕的夫婦從公安大廳進來,邊走邊哭著。
年輕男子禮貌的問道:“您好,請問昨天你們是不是發現了一個孩子屍體,我們想看看是不是我們丟了四天的孩子”。
陳警官聽到後,便快速的向他們走去。
“您好,請問你們是?”
“我們的孩子四天前丟了,到公安局報過失蹤,聽說你們發現了小孩我們想看看”,男子剛說完,只見他妻子悲傷的哭泣了起來。
陳警官將他們帶到審訊室,此時李武斌在外監聽著。
陳警官問道:“你們什麽時候發現孩子不見的?”
女子哭泣的回答道:“四天前的中午”。
“孩子不見的時間裡有什麽異常情況嗎?”
“因為我們是做煎餅小攤的,偶爾也會接收一些外賣。有時候忙起來便沒怎麽注意孩子,平時孩子挺聽話的,最多也就在我們五米內玩,可是五天前我們接到一個大的訂單,一口氣要了五十份煎餅,我們一直忙著,等到外賣小哥取走訂單後。休息時,發現孩子不見了。”
女子繼續說道:“開始以為孩子貪玩,畢竟已經十三歲的年紀了,而且這一片也比較熟悉,就沒太放在心上,但是到了晚上,一直不見孩子便四處尋找,一直沒有找到”。
男子接過話:“當天晚上我們就報了警,因為不滿24小時警方暫時立不了案,幫忙派了協警幫忙尋找,一天一夜都沒找到”。
李武斌在監控室仔細的聽著,感覺沒有必要在問下去了。
訊問完後,陳警官走進監控室問道:“老李可有什麽異常?”
李武斌搖了搖頭
“他們沒有說謊,不過可以查一查那個訂單”
陳警官聽完後返回訊問室語重心長的說道:“因為當時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不得已將孩子解剖取證,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年輕夫婦只是愣了愣,沒有回答。
陳警官將他們帶到了停屍間,打開停屍櫃子時不禁號啕大哭起來。
“警官我們不介意你們解剖孩子,但是我希望你們無論如何抓住凶手,將他繩之於法”。
陳警官看了看眼前男子,心中莫名的多了一些同情
“放心吧,就算這凶手逃犯天涯海角,我一定將他抓回來,還孩子一個公道”。
送走年輕夫婦後,陳警官跟據夫婦給的帳單地址和信息,將目標地址鎖定在了城西的一家欣然便利店。
“你好,歡迎光臨”,一個小姑娘在收銀台很有禮貌的打些招呼。
陳警官和李武斌看了看便利店的環境,便利店空間不大百來平方的樣子,似乎和其他的便利店沒有太大區別。
陳警官從身上拿出證件說道:“您好,我是重慶公安局刑偵科隊長,我姓陳,有些問題想訊問一下”。
此時李武斌仔細觀察著收銀員的神情。
“25號的中午你們這是不是定了50份的煎餅外賣”
“25號,我想想,好像有吧,不過不是我們定的,是我們這一個客人訂的,他算是我們的常客,因為幾乎每天都來,對他特別有印象”,收銀員坦然自若的回答道。
陳警官追問道:“為什麽他不自己訂單到自己家,要定位在這裡?”
“因為這個客人住的那個小區,因為拆遷,大多數人都搬走了,他屬於釘子戶,出來的路大多都在施工,外賣進去很麻煩,所以就索性把地址定在這裡,每次都在這等著,取完外賣後回家”。
“那你能描述一下這個人的姓名、外貌特征嗎?”
“姓名不清楚,我也沒問過。外貌的話,這個怎麽說呢?一米八的個子,身材微胖,左腳好像有點殘疾,樣子的話不是很清楚,不過看起來挺年輕的”
李武斌問道:“樣子不清楚是什麽意思?”
“因為他每次來都是戴著帽子、墨鏡和口罩,他說他眼睛做過手術,還沒有恢復,怕嚇著別人,就出門都會戴著”
陳警官繼續問道:“那你知道他訂那麽多煎餅做什麽嗎?”
“這個就不清楚了,我記得那天他怪怪的,平時他也會跟我聊聊追星的事,可是那天他叫完外賣後,便一言不發的坐在旁邊,問他話也不理我,連有的時候好像也很匆忙”
“那你知道他住哪裡嗎?”
“就在前面一千米不遠的金源小區,具體哪個棟就不知道了,他是犯了什麽事了嗎?”
李武斌聽完後,從多年的經驗判斷這個人有些問題,便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陳警官。
“沒有什麽使,那個攤主錢多收了,讓我們幫忙聯系一下。謝謝您的配合”
“我說呢,他好像是不識數,每次買東西都是一大把百元大鈔給我,每次都要跟他解釋半天,你們見著他可得好好勸勸,不然換作其他人,他不得被騙!”
“好的,我們一定好好勸勸”
李武斌此刻大致在心裡描繪出了這個人體征
李武斌說道:“男,年齡25-30之間,一米八左右,臉偏圓,眼睛有頑疾。體型微胖,無殘疾,獨居”
“老李你怎麽知道他眼睛有頑疾?還有那個收營員不是說他有殘疾嗎?”
“眼睛如果動雙眼皮等小手術,不至於遮擋,如果眼球類大手術就更不用說,除非有頑疾,可能天生也可能後天形成,不是他又殘疾,而是他看不清路,用腳試探”
“看不清楚路?”
“每次能給一大把錢的人,就算是真的是不識數的人也會記住錢的顏色和圖案”
陳警官聽完後一下子好像明白了過來
他們走到了金源小區,此時小區的道路已經被拆的七零八落,如果不注意隨時都可能摔倒。
“你們找誰?”一個胖胖的保安走了過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您好,我是重慶公安局刑偵科隊長,我姓陳”,陳警官邊說邊拿出了證件驗明身份。
保安看著兩人疑惑的問道:“請問你們這是…?”
“我想問一下,小區中有沒有一個25-35歲,一米八個子,眼睛有頑疾的男子”
保安想了想
“好像是有這麽一個人,叫周康。常年戴著墨鏡,左眼好像有點瞎。不過好像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那您知道他住哪棟樓嗎?”
保安笑了笑
“誰不知道啊,我們這出了名的釘子戶,因為拆遷問題還跟開發商鬧過好幾次,全小區就他一人死活不讓拆”
“那您知道他家裡還有什麽人嗎?”
保安想了想
“好像就他一個人吧,不過最近不知道怎麽的,總是看見他半夜從窗台扔一堆垃圾在地上,前天還去找他理論,我在他家門外敲半天,他卻不理會我”
聽完後,李武斌此時察覺到了什麽,慌忙的說道:“不好,周康有危險,他住那棟,趕快帶我們去”。
保安和陳警官被李武斌焦急的神情嚇到了,頓時保安拿起鑰匙帶他們過去
他們來到5棟5-5門前,敲了敲門,卻沒有一點回應。李武斌敏銳的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遍布了整個走廊。
保安走近將備用鑰匙插鎖孔,卻怎麽也擰不開。
“這好像換鎖了”
陳警官上前說道:“不管了,撞開”
只見他一腳下去,木製的門被踢出一個窟窿。刹那間一股惡臭聰房間中飄了出來。
李武斌從窟窿中看了看裡面的情況
“報警吧,人已經死了”
十分鍾後民警趕到現場,快速的封閉起來
李武斌小心翼翼的穿過雜亂的房間,房間空氣不流通,他拉開窗簾卻發現窗台和通風口被破舊的木板釘死,看上去似乎有些年頭了。
周康此時坐在地上,與門正對著,似乎沒有搏鬥的痕跡
房間內除了桌子和進門的地面很乾淨以外,其他地方都鋪上了灰塵。
桌子上還有一個裝著水的紙杯,水中也鋪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李武斌檢查屍體時發現,周康四肢有被捆綁的痕跡,衣服上有不明汙漬,舌苔發黑,嘴部肌肉有明顯拉傷,右眼睛瞳孔呈灰色,頭髮凌亂。
“死亡時間大概在4-5天之間,這是一起熟人他殺案件…”
陳警官聽完後李武斌的分析後立刻喊道:“小白,去查一查死者的通訊記錄和朋友交際”
突然一個民警走過來說道:“陳隊,您過來看一下這個洗手間”
他們跟著這個民警來到洗手間,只見洗手間的浴盆中有大量的乾血跡,浴盆上放有一塊血跡斑斑的木板,浴盆旁邊放著手術刀、剪刀、縫合針線等東西。
洗手間地上血跡到處清晰可見,李武斌在取證時發現洗手池下面有一個清晰的血指紋,頓時喜出望外。
他將東西都提取後便隨著周康的屍體回了局裡
經過一晚的忙碌,他將報告交到了陳警官手中
“被撐死的?”
陳警官似乎感覺難以置信
“死者腸胃中食物堆積過盛,凶手將他捆綁住後一直不停給他喂食食物,而這個食物就是那50份煎餅,死者嘴部明顯有外傷,整個口腔被外力捏碎”
“捏碎?”
“對,就是用手捏碎,人體口腔其實是比較脆弱的,只要稍微一用力,嘴部肌肉就會在牙齒上摩擦,這個過程不停的加大力度,整個口腔便會崩潰,失去張合能力,這樣凶手便能輕易的塞東西進去”
陳警官看了看手中的報告
“對了,那個血液和指紋結果出來了嗎”
“出來了,血液DNA是那個孩子的,而指紋卻是周康自己的”,李武斌歎了一口氣。
陳警官將報告在了桌上
“老李,這麽說周康家中是孩童案的第一作案現場,而周康應該有一個同夥,因為某種原因,周康的同夥又將他殺了。”
但是通過走訪和戶籍調查,周康確實是獨居一人,再加上眼睛有頑疾,心理有些問題到32歲竟沒有一個通訊錄朋友,一直是靠愛心人士捐贈才活到現在。所有現在所有的取證東西證明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是不成立的。
李武斌摸了摸下把
“不對,快去把那個保安控制住”
陳警官一臉懵的看著李武斌
“那個保安有問題,先審審…”
陳警官聽完後立即帶人出發,他們來到小區門口時,保安正在悠閑的給花澆水。
“你好!我是…”
“陳警官你們這麽快就抓到凶手了,是不是要獎勵我,其實都不用的”,保安一臉得意的笑著。
“請跟我們走一趟,有事需要你配合調查一下”
保安被帶到了審訊室
“姓名”
保安緊張的問道:“陳警官我到底做什麽了?”
陳警官大聲呵斥道:“你自己做了什麽難道不清楚嗎!”
“冤枉啊,我可是什麽都沒做,我就澆了澆花也犯法了嗎?”
“姓名”
“周浩”
陳警官問道:“25號的時候你在哪?都在做什麽?有沒有誰能證明?”
“我沒做什麽啊,都是一個人吃吃飯看看門,沒事也就聽聽小曲,給花澆一澆水。”
李武斌在監聽室看著周浩的表情,坦然自若,仿佛很自信。他敲了敲審訊室的門,示意讓陳警官出來。
李武斌在陳警官耳邊小聲說道:“我和你一起審”
李武斌在凳子上,看著這自信滿滿的周浩
李武斌問道:“你能在描述一下,前兩天周康家的詳細過程嗎?”
“不是說過了嗎,那幾天我看見周康總是半夜扔垃圾下樓,後來還去找他理論,卻沒有理我。現在想想原來是死在了家中,怪不得沒有人理會我”
李武斌繼續追問道:“你怎麽確定扔垃圾的就是周康的?”
“大半夜從窗台探出這麽大一個頭,想不認識都難,再說我們小區現在就他一個人,除了他還有誰能探出頭”
李武斌和陳警官相互笑了笑
陳警官問道:“你可知道周康家的窗台是很多年前就封死的,那麽問題來了,你是怎麽看見封死的窗台會有周康出現”
李武斌看著周浩,發現周浩下意識的摸了摸手指
“我就說的誇張了一點而已,著並不能代表什麽吧”
“是不能代表什麽,那我心中的疑惑幫我解答一下,一個常年戴著墨鏡的男子,你是怎麽知道他左眼有問題的?開鎖時為何來回扭轉,假裝打不開門?我來幫你分析分析,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周康已經死在了家中對吧!我大膽猜測一下,你和周康串通好把賣煎餅夫婦的孩子綁走,目的是為了把小孩心臟賣了”
李武斌接著說道:“你們一人訂單另一個人趁著煎餅夫婦不注意將小孩騙走。在綁架到小孩後,把小孩心臟取出,應該是買家錢給的不均,所以一怒之下,你趁著周康睡著,將他綁了起來,拚命喂他吃買好的煎餅…”
“你胡說八道,周康這種人渣殺他那是為民除害”,周浩此時激動了起來。
周浩回憶:25號下午,我看見一個人和周康提著一個會動的袋子,因為我再小區做了十年的保安,基本每個人我都非常熟悉,但是那個人我卻從來沒有見過。
周康一直眼睛有問題,脾氣也十分古怪,沒有朋友和親人,如果不是社會救濟,他怕是早就死了。
當時我就好奇,周康這樣的人究竟交了一個怎樣的朋友,便偷偷的跟了過去。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當我從他們沒關好門縫中看見,周康在洗手間把一個小孩按在木板上。小孩像是失去了知覺,只看見腳在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不一會兒,小孩子停止動彈,周康將血淋淋的東西放在一個塑料冰箱中
等到他洗完手後,另外一個人不知道對他做了什麽,我猜應該是點穴位吧,只見他便昏過去了。
在周康昏死的時候,那個人將他綁了起來,不停的給他塞東西,實在塞不進去了,便用筷子繼續壓
周康醒過幾次,每一次都被那個人弄暈了。全部塞完後,周康也再也沒動彈了
後來那個人將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了一遍後,戴著周康戴過的手套給那小孩縫線,將所有弄好後,他便用大的編制袋子提著小孩出門了
他出門時看了看,當時我就躲在牆的後邊,心裡害怕極了。聽見他的腳步聲走遠以後,我進去看了看周康,發現他已經沒有了氣息。
可是當我準備走時,卻看見他拿著刀站在門口看著我。
他走到我面前,用刀抵著我的頭,我很害怕,不敢動彈。
他讓我說了之前的那些謊話,他還讓我給李武斌法醫帶一句話。
李武斌驚訝的說道:“什麽話?”
“他說如果我被抓後,看你能不能與時間賽跑”
陳警官迷糊的看了看李武斌“這什麽意思?”
李武斌一下明白過來
“不好,樂樂還在家中”
他火速回到家中,家裡面非常整潔,他松了一口氣。
打開女兒的房間時,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
他一把抱住女兒痛苦的壓製著聲音,怕將“睡著的”女兒吵醒。
陳警官趕到時,只見樂樂房間被血染的鮮紅,胸口空蕩蕩的。
“嘟嘟嘟”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surprise”李大法醫對我的禮物滿不滿意
“你到底是誰?”李武斌終於忍不住大吼出了聲
“別那麽凶嘛,我可是你的粉絲喲,為了能成為您的合格對手,我可是費了很多心思了,想報仇嗎?來抓我呀!”
“你這個瘋子,我會抓住你的”
“但願你不會讓我失望喲!對了,我怕你認不出我,我每次都會在屍體上留一個蠍子,你女兒身上也有喲!驚不驚喜, 意不意外”
李武斌看了看女兒的,赫然的一個血蠍子圖案出現在了樂樂的胸前
“抓住你,我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期待你的表現喲,拜拜!”
李武斌失落的放下手機,抱著女兒搖著
“陳亮你知道嗎,樂樂說讓我陪她去遊樂園玩海盜船,就像這樣搖啊搖的,她說只有那樣,我才不會馬上走掉,剩下她一個人”
陳亮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輕輕的摸了摸樂樂的頭髮
“老李別這樣”
“樂樂其實很討厭我的工作,自從她媽媽走後,我每天除了工作基本沒有時間陪她,甚至都沒在一起好好的吃過一頓飯,每一次我接到任務,她都很懂事的裝睡。”
“就在年前,她就像這樣拉著我的手臂說“爸爸你又要走了嗎”,當時我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然後我還是走了,走出門口的時候,我聽見了她小聲哭泣的聲音。”
李武斌就這樣抱著樂樂一晚上沒有合眼
在這十五年裡他變得沉默寡言,每天晚上不管下班有多晚他都習慣的在樂樂房間呆上幾個小時,然後不停的對著床說著今天他所遇到的有趣事和人,很多時候說著說著就在床邊睡著了。
這些年一直他和陳亮尋找著蠍子的線索,但是蠍子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現在蠍子的復活讓他又重新找到了希望
李武斌摸了摸樂樂的照片,樂樂在照片中燦爛的笑容,讓李武斌的眼神更加堅定。
“走吧”
他們出門後,只剩下房間空蕩蕩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