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張奉先很懵逼,因為他發現...自己好像失憶了,準確的來說是有一段記憶消失了。
他完全記不得曾鑫叫他去幹嘛了。身體上傳來的酸脹感,以及大腦的疼痛。
這讓年輕的張奉先想家了。
“程煜?還在嗎?程煜?”張奉先對著對床的床下喊道,久久沒有回應。
“啊這...”話音未落。
張奉先便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從床下傳來。
“鏡子碎了,鏡子碎了,它們都出來了,都出來了,好多,有好多,哈哈...哈哈哈。”
“不是吧,大哥,你剛剛不還好好的嗎?我真是求求了。”張奉先真的不想再裝神經病了。
他覺得再這樣下去,和這群人在一起遲早會變成真的神經病的。
“你閉嘴,閉嘴,你懂什麽?!來了,哈哈,都來了。”程煜癲狂道。
“好好好,我不說話了。”張奉先準備發呆,但是,很快啊,他發現這個房間裡面居然沒有鍾。
“這TM連圈圈都不讓我數了?是人乾的事兒?淦!”
...
時間隨著太陽落山而流逝,看著天邊幾抹微紅的霞光,深黃的暮色慢慢嵌入牆壁上。
張奉先覺得有點...孤獨。
沒有手機,沒有書本,最主要的的是沒人陪他說話啊。
抬頭一望,就只是一道鐵門,孤寂地聳立著。
張奉先的眼皮慢慢閉上了。
“睡...睡覺,哈哈哈,睡覺好,睡覺好。”床下冒出一道腥紅的目光。
“咚咚咚!”手與鐵門有節奏的敲打聲將迷迷糊糊的張奉先驚醒。
漆黑的樓道此時也充斥著淡黃色的燈光,護士小姐姐溫馨打開了門,俏生生地說道:“起床了,要上課了哦。”
張奉先從來沒有覺得女人的聲音有這麽好聽過,但是,他突然反應過來,神經病還是需要上課的嗎?
“臥槽,這...神經病的自我修養?”張奉先想是這樣想,但是他飛快的從床上爬起來,他現在只是渴望有人陪他說說話。
上課意味著什麽,人啊,那指不定這個醫院裡面還有和他一樣被抓進來的正常人呢。
“走走,趕緊的走!”張奉先興奮地喊道。
溫馨這時才從床下把程煜拉出來。
興奮地張奉先居然率先的闖出了房門。身後的溫馨,急忙想要趕上張奉先。
可,下一刻,她不動了。
盯著前方那個人的後背,她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像是從被深淵爬出的祂凝望著,不可言喻。
身在第三病院的溫馨當然不是什麽普通人,靈啟級別雖然不高的她,後勤工作卻是綽綽有余。
但是現在她隻覺得呼吸困難,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想要與眼前的男人保持距離,可她的腿卻遲遲邁不出去。
“怎麽了,怎不走啊?護士姐姐。”張奉先轉過頭來。
“啊!你轉過去,你...”溫馨不知從哪來的力氣喊出幾個字後便緊緊把手環在胸前。
因為在剛剛張奉先轉頭的那刻起,她...覺得自己被剝光了,身體還是靈魂?或許兩者都有吧。
“啊!我的鏡子,我的鏡子,碎了碎了,啊!嘿嘿嘿,好,出不來了,出不來了,哈哈哈!”程煜前一刻還悲傷的臉在此時卻是欣喜無比。
張奉先還看出一絲...解脫?
“什麽啊?好好好,我轉。”張奉先轉過身去。
“呼!”溫馨大口地喘著氣,根本無力去查看程煜的情況,況且,曾主任說過程煜現在的危險系數很低。
而程煜卻是又大喊起來:“不不不,不會的,不能這樣,鏡子!”
溫馨這才回過頭去看程煜的情況,只見濃濃的白煙從程煜的黑鏡上冒出,但就算這樣,也不難看出,鏡面上的幾道碎痕,隨著白煙的出現,碎痕也在被某種力量修複著。
溫馨仔細看了看鏡面,發現除了往常的人影以外還有四道斜著的抓痕,就像是被某種野獸抓出來的一樣。
溫馨的瞳孔縮了縮,是,程煜的危險系數不高,但不代表這靈啟級別低,而現在...居然碎了,濃濃的白煙無不代表著它的恐懼,那張奉先到底是什麽?
“嘩”樓道瞬間變得漆黑,只剩閃爍著綠光的安全通道指標牌,顯得詭異無比。
如果有人在張奉先的面前就會發現。
綠色的光影打在張奉先的臉上,陰沉,狡詐,揚起的嘴角無不顯示著祂的興奮。
與先前的張奉先判若兩人。
祂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女人,哈哈,是女人吧,好香的味道。”
“可惜蟲子不能碾死啊,可惜,可惜啊,蟲子,該死的蟲子!”
“嗡”淡黃的燈光重新照亮樓道,張奉先的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身後是還在慶幸劫後余生的溫馨和癲狂的程煜。
...
“醒醒,醒醒。”清冷的女聲把張奉先拉回了現實。
張奉先抬起手想揉揉眼睛。
“呃啊!”劇痛感從手臂上傳來,抬不起來,現在的張奉先就是癱在桌上一堆爛泥。
張奉先艱難地環顧了下四周,嗯,自己處於這間房間的後排,除此之外十七、八個人的樣子,每個人都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
但是下一刻,張奉先漲紅了臉。
“黑絲,永遠的神!”
光看環境,倒是忽略了眼前這個叫醒自己的女人。
脖頸傳來的酸脹感讓張奉先不經意低下了頭。
好家夥,勻稱筆直的雙腿,但這不算什麽,最主要的是她這有加成啊。
誒呀誒呀,看不得,看不得。
張奉先緩緩抬頭。
臥槽,仙女姐姐,真好看。
夏秋晚看著眼前這個擦著嘴角的男人,眯起了雙眼,敲了敲桌面。便轉身走下台去了。
不等張奉先反應過來,便聽到。
“接下來,我們開始上課,嗯,第一堂課,第三病院的第一堂課。”
“我叫夏秋晚,是你們的引路人,你們或許會很疑惑,為什麽會遭受那種痛苦之後,還要被帶進這裡。”清冷的女聲繼續道。
“這裡是第三病院沒錯,但我們可不是什麽病人。”
聽到這,張奉先放心了,不是病人啊,太好了,阿巴阿巴。
“我們是醫生,負責救助處於詭秘當中的人,在普通人的世界裡抹除它們。”
“所以,我們這些人更喜歡稱呼自己為板擦。”夏秋晚抿了抿嘴。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它們開始出現,無處不在,在人們的生活中肆虐著。”
“羅生教授將之定義為詭秘。所謂詭異而隱秘。”
“消除詭秘的方法有兩種。”夏秋晚環顧四周,繼續開口道。
“第一種,就是用我們的能力直接拔除,從源頭讓它永遠消失,而源頭在哪...”
“噗嗤!”張奉先捂住了嘴,他剛剛莫名地笑了?
“怎麽,你有什麽問題嗎?”夏秋晚用淡漠的眼神掃視著坐在最後一排的張奉先。
“沒沒沒,我沒有...”張奉先急忙開口解釋。
“好了,閉嘴。”夏秋晚沒有理會張奉先的意思。
“源頭在哪,就要靠自己去尋找,它可能是一部手機,一封書信,有可能是一句話,你要做的,就是找到它,拔除它。”
“第二種,已經不能說是消除它了,而是一種妥協吧,用靈龕把它鎖起來,等到在漫長的歲月中,我們有人成長到能把它消滅為止。”說到這,夏秋晚笑了笑,有點苦澀, 有點無奈。
“臥槽?”張奉先覺得瘋了,要是前面那個“噗嗤”是他不小心發出來的,而現在他是真想笑,什麽情況啊?喝了幾盅,醉成這樣?
最可笑的是,張奉先發現周圍的人聽的是津津有味,目不斜視,要是再拿支筆,來,今年的高考您們來?好家夥,我水解電離都沒這麽認真啊!
算了算了,你長得美,再聽聽。
“在座的各位,應該都已經經歷過一次詭秘了,而你們也應該發現自己有些不同了吧,你們現在已經不能再想往常那樣融入自然生活了。”
“沒錯,羅生教授發現能在詭秘當中存活下來的普通人有很大的幾率獲得能力,與詭秘抗衡的能力,我們稱之為靈能。”夏秋晚扶了扶眼鏡。
“而你們這些第一次獲得的能力,我們又把它叫做靈啟。”
像是一把巨錘重重轟擊在張奉先的腦子裡。
“靈啟,靈啟,這....”曾鑫說的靈啟就是這個嗎,那曾鑫的嘴和他能猜透自己心裡話的能力來看,這一切...都是真的。
而在學校裡所遭遇的文銘怕就是夏秋晚所說的詭秘了,那我的靈能是什麽?
不等張奉先思考。
夏秋晚繼續說道:“隨著遭遇的詭秘事件越多,靈能就越難以獲得。”
“就我來說,成功拔除詭秘13件,其中不乏鏈鎖事件,但也只有4個能力而已。”
“而有時候有的詭秘完全壓製或克制自己的能力,那麽我們該怎麽辦。”
夏秋晚頓了頓,開口道:“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