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咒?其實它就是...低配的靈能,那麽當然的,它給我們帶來的損傷微乎其微。”夏秋晚緩緩解釋道。
“啥玩意?還TM有高低之分?我人都傻了。”張奉先露出一雙迷惑的眼睛。
“靈能,獨一無二,當然,也不排除有的人的靈能是重疊的,那麽,如果,我告訴你們...”
“有的靈能經過特殊處理後,可以量產,並且可以被我們穩定繼承,此之為咒。”夏秋晚玩味地笑了笑。
她拿出一個黑色圓柱容器,指了指。
“當然,你們也別想通過咒來讓自己的家人們能夠有自保之力,沒有經過靈啟的人,接觸咒的下場就是——死,很難看。”
“而且,身體是不允許被火化或者埋葬的,是要被單獨處理的。”夏秋晚扶了扶眼鏡。
“那麽,接下來,我會為大家分配明天的任務。”
“啥?課就上完了,什麽?這就有任務了?!”張奉先直接疑惑。
整個房間鴉雀無聲。
眾人就像等待著審判的犯人,低著頭,等著台上的女人念出自己的名字。
....
夜深。
張奉先做了個夢,自己置身於夜晚的城市中,站在喧囂和車水馬龍的另一端,綻放的霓虹燈永遠立在自己的對岸,黑色,孤寂包裹著自己。
試著往前踱步,往那車水馬龍走去。卻怎麽也邁不開腳步,一灘黑色的死水凝聚在了腳下,束縛著他。
他極力的望向腳下的一灘黑水,看到的只是一雙——猩紅的眼睛,這...是我嗎?
下一刻,一道通體紅色的人影在張奉先的視線裡放大。
“呼呼呼!”張奉先瞬地爬了起來,不敢再睡了。
張奉先歪頭看了看再睡夢中的程煜,和他手裡緊緊攥著的鏡子,竟是莫名咽了咽口水。
擺正頭來,張奉先無聊地望著房頂,想著六個月後的高考,和他依舊害怕的水解電離複合場。
睡意再次襲來,張奉先慢慢合上了眼。
...
“早啊,程煜。”
翌日,陽光穿過玻璃打在了張奉先清秀的臉上,抬起身子來,發現程煜早都醒了。
本想打個招呼,卻沒想到程煜過激的應答。
“早...早早啊。”程煜輕顫著身子,他忘不了,昨日深夜,通過眼縫看到的站在自己床邊的人影。
那個人,不會是別人的吧,厚重的鐵門,裝了防盜鋼架的窗戶,種種一切,都指向一個人。
他手裡拿著的是自己的鏡子,靠著嘴邊的位置,他...想吃?自己的鏡子?不知怎的,程煜會這樣想。
本想奪回鏡子的他,伸手就要去抓。
“醒了,可不是什麽好事哦,那麽,睡吧?”程煜和那道猩紅的眼神對到了一起。便沒有知覺了。
程煜早晨醒來倒是因為眼睛傳來的劇痛感,和疲憊感,握著不知何時又回到自己手裡的鏡子,發現好像輕了一些?誰知道呢,這些玩意。
“又怎了?”張奉先心裡疑惑,扶了扶腦袋,有些昏沉沉的。
“你想看看的鏡子嗎?”程煜突然小聲問道。
“什麽?”張奉先沒聽清。
“沒,沒什麽。”
...
午夜,夏日悶熱的風真是不帶一絲清涼。
手裡拿著一部黑色小天才電話手表?的張奉先脫下了病服,穿著新衣,站在了一個公交車站台旁。
張奉先出任務了,
對,就是這麽離譜,早日大概了解了下別人,好像他們都能運用所謂的能力。 而自己呢,TM好像沒啥能力啊,什麽組織啊,是國營的嗎?這麽不負責任。好歹你給我繼承個咒啊。
張奉先一臉抗拒的擺弄這手環,打開聯系人,嗯,只有一個人——夏秋晚。
張奉先撥了過去。
“喂?夏姐。”
“嗯,是我,你現在在咖啡店了嗎?”
“啥?咖啡店?沒啊,我在這個4路車站台啊,我的任務不是在這兒嗎?”
“什麽?你在哪...嘟嘟嘟。”
“啊?有病啊!”張奉先拿出紙條,仔細看了看,沒錯啊,午夜12點,登上車,凌晨2點下車啊。
瞧了瞧時間,還有三分鍾到12點,張奉先已經瞧見了不遠處的車了,車前像是還掛了個東西。
...
“曾鑫,什麽意思?你想讓他直接死?”夏秋晚看著地上被破壞的手環,站在曾鑫的辦公室大聲質問道。
“什麽什麽意思,我只是在送他回到他本來該待的地方。”曾鑫平靜道,他又摸了摸眼睛,有些後怕。
“你...”要知道昨日分配的任務,都是些危險系數極低的詭秘,陰氣指數普遍不超過10,就算是沒有單獨拔除能力的人,也能輕松應對。
“別說了,你忘了不保留原則是嗎?我們這類人,如果,不能適能,你應該意味著那是什麽。”曾鑫扭了扭脖子。
“不保留原則指的是,祛除肯定不能成功適能的人,拔除他們體內的靈,以防止它們成為級別更高,位格更高的詭秘。”夏秋晚緩緩回道。
話音一轉“但是,你曾鑫憑什麽覺得,他不會適能,你,曾鑫,也配質疑別人?”夏秋晚冷笑道。
“閉嘴!”曾鑫眼中閃過一絲暴虐,但又很快壓製了下來。
“沒關系,你會懂我的,祂太強了,無法呼吸,無法...”曾鑫緩緩開口。
“什麽?”夏秋晚沒聽清曾鑫後面在說什麽。
“曾鑫,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那輛車意味著什麽,你難道不清楚嗎?”
“終端?埋骨地?管他的,讓他死在裡面就行了。”曾鑫喝了口水,笑了笑,有些張狂。
夏秋晚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轉身就走了。
“你幹什麽去?夏秋晚!”曾鑫皺眉大喝。
“接他回來。”夏秋晚攏了攏頭。
“TMD,瘋子,女瘋子,回來。”曾鑫可不想讓這個女人在自己的地盤出事。
卻聽夏秋晚說道:“每個人都有著活下去的權利,就算是死了,他也得知道緣由,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們...算不算是人了。”
曾鑫把口罩一摘,散發著一股腥臭腐朽的氣味,濃濃的黑血從嘴裡開始不溢出, 向著夏秋晚流去。
“滾,你想死嗎?”一本包著黑色羊皮紙的書顯現在夏秋晚手中。
“肏,瘋子,你走,你走,最好也死在裡面,TMD,女瘋子。”曾鑫咒罵道。
“咚!”房門重重關上了。
...
“臥槽!”看清車前掛了什麽的張奉先直接罵了出來。
好家夥,你們沒說過我要上的是靈車啊!白色的花圈,鏽跡斑斑的車門,泛著綠光的車燈,這TM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啊。
“溜了溜了,勞資不去了。”張奉先急忙想往後撤。
然後張奉先只聽“滋!”的一聲,刺耳的摩擦聲響起,鏽跡斑斑的車門...打開了。
張奉先沒敢往裡面看,卻是發現雙腿好像不能動了。
一人一車僵持了幾分鍾,那車好像等不及了,車門來回地撞擊著車框,悅耳的摩擦聲也在張奉先的耳裡肆虐。
得了,張奉先就知道任務沒那麽簡單,還上下車呢,這一上一下,我不當場洗白(死的意思)?
“大哥,您這也別等我了,我還得回家吃飯呢,對不,您直接走成嗎?我保證,我一回家就去洗眼睛,跟誰都不說。”張奉先到現在都沒敢抬頭。
只是盯著,路燈打出的白光映在腳邊形成的輪廓。
“嗡!”燈滅了,張奉先知道大哥急了。
“別別別,您別急,我上我上。”
好嘛,一說上車,燈也不熄了,腿也能動了。
張奉先不情願的上了車,這不看也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