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沒和其他人說過話。
她一直待在其他人身後。
面對這麽詭異的場景連高雄都嚇得不行,她當時的反應是什麽,吳望的腦中飛速劃過一個畫面——
那個捂著嘴低著頭身體顫抖的身影愈發清晰。
她在笑!
“對,對不起啊,吳望哥,我不該拿你開玩笑,我道歉!”文媛被吳望慘白滲人的臉色嚇到。
“沒事,我只是有點累了,不好意思文小姐,剛才給你開了個玩笑,請你不要介意。”
‘這種環境下告訴文媛其實他們後面始終跟著一個‘人’,恐怕這個少女會當場崩潰,為什麽只有我能看見?她有什麽目的?她又為什麽突然消失了?她看到了什麽?’
吳望領著文媛快步追趕前方的兩人,四人集合後,吳望碰了碰高雄說:“高先生,那本白皮書有說進去厄夢最多有幾個人麽?”
高雄有點奇怪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但還是耐心的回答:“書上沒有給出準確數據,只是說大概率在四到六人之間。”
‘果然’吳望心裡一沉。
就在這時,前方的墨子蘭停下腳步,她的目光注視著走廊左側的一個房間,房間上方的標牌寫著圖書室三個字。
“我說妹子,這圖書室真沒什麽可看的啊,咱們抓緊時間回去,然後上二樓院長辦公室找線索吧,那個東西不知道啥時候就……你說對吧,兄弟,哈哈”
高雄不擅長對付性格冷淡的女人,在看到墨子蘭創造的‘神跡’後連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了,他唯唯諾諾的語氣和魁梧的體格形成巨大反差,弄得文媛輕聲笑了出來。
“我不是,別亂說,我沒有。”就在吳望吐槽的時候,墨子蘭已經推開了前方的門走了進去。
手握手電的吳望緊跟上去提供光線,房間內部並不大只有幾個書架排了兩排,上面擺的都是兒童能讀懂的童話故事書順便還有幾本雜志。
‘這裡看上去只是個普通的圖書室,難道高雄說的沒錯?墨小姐判斷錯了麽?’
“那首童謠,你們都記得麽?”墨子蘭突然開口。
“聽的很清楚,倫敦橋啊,怎麽了?”高雄撓了撓頭。
“你們小時候唱的童謠是什麽?”
“兩隻老虎,小燕子,泥…娃娃?”吳望明白墨子蘭想表達什麽。
那首童謠是英文!
“你看見的報紙上記錄著1994年院長被害,那時的國營福利院沒有引入英文教育。”墨子蘭對吳望說道。
她只能自學。
吳望手電掃過幾個書架,發現其中一個書架上寫著中外專欄,吳望走了過去發現那個書架中有一本黑底厚書,書脊上刻著外國童謠幾個字。
“墨小姐真厲害,果然有發現,誒?”
吳望將書抽出時候發現這本書已經嚴重脫線幾乎散架了,也不知道這本書到底被翻了多少次。
吳望小心的翻閱這本書,突然在翻到某一頁的時候一張白色的折疊紙從書中掉落在地。
這是什麽?
吳望低頭將折疊紙撿起展開,白紙上是一副兒童的蠟筆畫,色彩明豔的線條繪出金色的太陽藍天白雲綠色的草地和各色鮮豔的花朵。
在畫的中央畫著三個小人,三個小人手牽手一起曬太陽,左邊的小人頭上幫著兩個辮子,應該是女孩子,她的左手握著一個洋娃娃。
那個洋娃娃吳望已經見過不止一次了。
“奇怪……”吳望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
“兄弟,發現什麽了麽?”
墨子蘭和高雄朝吳望靠了過來,吳望將畫對準兩人說:“我當時給你們說我在第二份報紙中發現了兩個孩子,其中的女孩子手裡的洋娃娃和我在電梯口發現的還有這張畫裡的一模一樣。”
高雄咽了口唾沫說:“看來這熊孩子一直跟著我們啊”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吳望將畫遞給高雄讓他豎著拿起,然後將手電照在上面,空出來的手在畫上比劃起來。
“報紙上的兩個孩子的身高比例和畫上的一致,從顏色能看出這張畫的主人畫它的時候一定很高興,這張畫中出現的三個孩子關系一定非同一般。”
“我明白了”墨子蘭玉指輕撫下巴沉吟了一會兒,抬頭說:“人數對不上。”
“對”吳望手指在畫上緩緩移動:“形影不離的朋友在那張報紙上只出現了兩個,只有這個孩子沒有出現。”
吳望手指停在畫的某個地方用力一點。
畫上的第三個孩子身高最高,其他兩個孩子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只有他的臉被黑色的蠟筆雜亂的塗黑。
被油畫上的絢麗色彩襯托的孩子看上去天真快樂,卻在報紙黑白照片裡佇立著仿佛失去靈魂。
這個消失的孩子是誰?這個兒童福利院到底經歷了什麽?
“兄弟,咱們抓緊出去吧,我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啊”高雄被吳望這麽一說覺得這幅畫上的黑色痕跡越來越滲人,他想要快點離開這房間。
“對,我們現在基本確定這個福利院確實發生過不好的事,墨小姐麻煩把這幅畫收好,高先生文小姐請跟緊我,不要輕易走散了……等等,文小姐呢?”
吳望心中咯噔一聲,他發現文媛就在離他們不遠處的門口,就在他松了一口氣準備上前的時候——
她為什麽低著頭?
文媛一步步的離開門口向前走去,她的身體輕微顫抖。肩膀向前塌陷,脖子像是吊著腦袋一樣不斷的晃動。
三個人都看出不對勁,吳望衝上去準備追上文媛時墨子蘭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她被附身了,你有線索。”
吳望第一次發現墨子蘭漆黑的瞳孔散發著寒氣般冰冷!他打了個哆嗦小聲的將文禾的事飛速說了一遍。
高峰聽完後重新打起了擺子,墨子蘭看著緩步向前的文媛壓低聲音:“我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這時絕對不能觸碰她,不然附在她身上的東西會撕碎她的靈魂……我們能做的只有跟著她,看她想要幹什麽。”
“墨小姐,那只是跟著也不行啊,你沒說怎麽救人啊!”
“……”
好吧,吳望將身體隱藏在暗處,三個人一起注視著文媛。
文媛身體的雙腿像是在在地面拖行,她緩緩向前走到活動室門前,她用頭頂開沒鎖的房門一步步緩慢走了進去。
“砰”響起了輕微關門的聲音。
聲音響起的瞬間,墨子蘭動作快了起來,吳望高峰緊跟其後,幾步路的功夫,吳望三人走到了活動室門口。
白色的木質房門上有一塊能看到內部的玻璃,吳望知道這是為了能隨時掌握孩子們的動態而準備的。
吳望伸手握住門把——
誒,鎖住了?
吳望再次用力白色的房門輕微晃動卻沒有打開。
吳望看了看玻璃,又扭頭看向後方的二人,高峰一臉不好意思的朝他點了點頭,墨子蘭雙手抱肘冰冷神色依舊。
‘沒事的,吳望,冷靜點,站在一線是醫生的天職,呼……沒錯,就是這樣。’吳望吐出一口氣後,將頭貼在玻璃上觀察起來。
“奇怪,手電的光照不進去?”
固體般的黑暗裡幾乎看不見任何東西,吳望張大眼睛仔細尋找文媛的身影
……
……
……
一張慘白的臉從玻璃下方猛的升出!
是文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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