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警察廳副局長的費德裡科·裡卡,先生小心翼翼的暼了上司坎貝爾一眼,然後故作姿態的坐正了身體,掩飾住自己的心虛。
“沒有別的意思。”周遊笑眯眯的看了三人一眼,“我和坎貝爾先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周遊開口先定下了談話的基調。
坎貝爾眉頭完全皺在了一起,心裡暗罵周遊臭不要臉,誰跟你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只是這話他根本沒辦法反駁,只能乾坐著默認下來。
見到上司這種默認的態度,裡卡和維德西克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神中看到了如釋重負的意思。
周遊的話還在繼續:“我從坎貝爾先生那裡得知了,伯明翰警察廳的諸位處境有些不好。大家為了伯明翰的社會治安,不辭辛苦,冒著危險,可是那些目光短淺之人,卻對警察廳的諸位誤會重重。”
周遊的話不是無的放矢,如今這個時候的伯明翰,剛剛結束了一戰,大部分的年輕人,都上過戰場,為國王作戰過。
所以這些上過戰場的人,就看不起沒有上過戰場的。
而伯明翰警察廳的警察們,恰好大多數人都沒有上過戰場。
這就導致了伯明翰的普通群眾看不起警察,讓警察廳的工作很難展開。
“一想到這種情況,我就感覺到非常的心痛!他們也不想想,是什麽人在時時刻刻的保護著他們,是什麽人維護著社會的治安!”
說著說著,周遊自己都要感動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面容悲痛,虎目含淚。
“我不能對這種情況坐視不理!裡卡局長,維德西克警司,你們都是伯明翰的英雄啊,我不能讓英雄流血又流淚。這些錢,是我私人讚助給你們的,英雄,你們一定要收下這份心意,不然我不答應!”
看著周遊的表演,劉武都感覺非常尷尬,坎貝爾更是面無表情,這個老狐狸,沒有絲毫的感動,甚至有些想笑。
裡卡和維德西克再次對視一眼,他們當然也能看破周遊的一番表演,都是千年的狐狸,跟他們玩什麽聊齋。
收錢這種事情,他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只是那是以前,自從坎貝爾空降過來之後,這種機會就再也沒有了。
如今二人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當著坎貝爾的面,要給兩個人塞錢,哦,不對,不是光給兩個人,還有他們親愛的頂頭上司也有一份。
面對這種情況,兩個人誰也沒動,全都等著坎貝爾的反應,在二人看來,正直的坎貝爾應該直接拒絕這位好心的周先生吧。
想到這裡,裡卡和維德西克心中同時升起了失望的情緒。
周遊的一番表演,完全是給了瞎子看了,這讓他心中有些難受,我表演的那麽賣力,你們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讓我情何以堪?
心中難受的情況下,周遊也沒有了表演的欲望,他收回悲痛的表情,重新坐了回去,語氣中也帶上了一些不善。
“坎貝爾先生,我們是那麽好的朋友,我想你不會拒絕我的好意吧?”
周遊眼睛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坎貝爾,他認為自己很有當壞人的天賦呢,這威脅人的大佬模樣,簡直是無師自通。
坎貝爾心中升起非常不甘的憋屈感,他讓自己努力想了想軍火,想了想來自丘吉爾的吩咐,想了想以後可以升職加薪,可以反過頭來想辦法炮製周遊。
想到了這些,坎貝爾的心情也平靜下來,他衝著周遊點點頭,
伸手把一疊英鎊拿起來,放進了懷中。 “當然,周,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也希望我們可以一直都是朋友。既然你是好心,我哪能拒絕你的好意?”
坎貝爾這一動,就相當於打了一個頭,證明這錢可以拿,而拿了這錢,他們以後和周遊就是朋友了。
既然是朋友,如果朋友有什麽困難的話,你們能忍心坐視不理嗎?
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而好處卻擺在面前。
裡卡和維德西克對於坎貝爾居然拿了錢感到驚奇的同時,心中也有些高興,坎貝爾拿了,他們也就能拿了。
裡卡率先拿起一疊錢,直接站了起來,衝著周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周先生的好意,我們就收下了,今天認識周先生很高興,我相信,我們一定也可以成為非常好的朋友!”
裡卡這個副局長說的直白,說的毫無架勢。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別看裡卡身為伯明翰警察廳的副局長, 看起來身居高位,一言九鼎,其實他自己心裡清楚,伯明翰的群眾根本沒把他們當成一回事。
警察廳在伯明翰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緊隨裡卡其後,維德西克也迅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周先生,以後有用得著的地方,一定要開口說,只要我能幫上忙,就絕不推辭。”
周遊也很高興,別看裡卡和維德西克沒有任何地位可言,但是他們權力機構的身份可沒有打折。
“二位請放心,以後大家就是朋友了,我怎麽能看著朋友為了一點小錢而發愁呢?不說我,你們以後有什麽困難,也盡管開口,我絕不會坐視不理的!”
什麽叫驚喜,這特麽的就叫驚喜。
裡卡和維德西克聽出了周遊話裡的意思,這些錢僅僅只是一個開始,以後還少不了他們的好處。
也難怪兩人這麽驚喜,想想湯米對待坎貝爾的態度吧。
坎貝爾可是從倫敦下派下來的局長,湯米都可以擺明了車馬威脅他,並且鄙視其是個不敢上戰場的懦夫,警察的屈辱地位可想而知。
湯米.謝爾比可沒有給他們警察送過一分錢,與周遊相比,那真是雲泥之別。
所以他們選擇誰,是顯而易見的一件事!
吃飽喝足,賓主盡歡。
除了坎貝爾局長先生。
他心裡只能說一句:我其實還好!
飯後甜點時間結束之後,周遊和劉武笑著把裡卡與維德西克送上了車,這個時間段內,坎貝爾一直沉默得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