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清迎著牽馬的趙鋼走去,低聲問:“花了多少錢?”
“60兩,三匹馬,包括馬鞍,馬蹬這些東西。”趙鋼把余下的的錢還給陳少清。
“捕頭大人,上面關於更換武器的報銷下來了嗎?”趙鋼問。
陳少清失落地搖了搖頭:“沒了,上一個捕頭已經申請過一次了,他壓根就沒去買新武器!”
現在陳少清手裡,還剩下89兩白銀。
“這一匹是退伍的軍馬。”趙鋼摸了摸一匹棗紅馬的鬃毛說。
一看到那三匹馬兒,陳少清心中花錢如流水的心痛和腰包越來越扁的擔憂就蕩然無存,他左腳踩住馬蹬,翻身上馬,手裡穩穩握著韁繩。
陳少清上馬後,棗紅馬表現出一些不安的情緒,但很快平靜了下來,穩穩站立著,兩隻耳朵豎了起來。
捕快們看到院子裡出現了三匹馬,紛紛靠了過來,一個捕快說:“哇,捕頭大人還會騎馬啊。”
“那當然了,科舉武考可是要考騎馬的。”陳少清說。
棗紅馬“呼哧”喘了口氣,不安地走動起來。陳少清拉了拉韁繩,伸手撫摸馬脖子上的鬃毛,安撫它的情緒。
“我們六扇門需要馬匹,機動力也是一支部隊必要的品質。”陳少清訓起了話。
作為一個領導,要適當地給屬下訓話。
“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殘酷。但是對待朋友,要像春天一樣溫柔。馬匹也是我們的朋友,所以要學會如何駕馭它們。”陳少清說,“你們當中誰會騎馬?”
捕快們一齊沉默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數十名捕快中,候平走上前說:“我會。”
陳少清望向趙鋼,趙鋼搖頭,苦笑道:“禁軍極少騎馬,京都重地,誰敢縱馬?”
“我會一點點。”小伍走上前,不太自信的樣子。
陳少清宣布:“你跟候平從今天開始練習馬戰,騎馬與砍殺。馬廄今天可以搞好,自己的馬要自己喂。”
一想到搞馬廄和買馬糧又要花掉七八兩銀子,陳少清就不禁用手揉了揉額頭。這錢真不禁花呀。
候平和小伍各自牽了自己的馬,去鎮外草地上練習。陳少清馬術早已嫻熟,不用練習。
“捕頭大人,您說一個輕功極好的人能跑過一匹馬嗎?”趙鋼問。
陳少清回答:“一百米之內,很簡單。但是路程一旦長起來,馬會比人更有耐力,更持久。輕功講就的是提一口氣,那一口氣一旦松了,就跑不起來了。”
趙鋼不怎麽會輕功,對這些東西自然一知半解。
七月在秋風中過去,俗話說“七月流火”,到了七月天氣就開始轉涼了。當七月結束的時候,石門鎮上的居民普遍都換上了厚衣服。
陳少清在原來的捕頭服裡加了一件薄薄的毛衣,站在院子裡練劍。上次面對劫匪射來的箭,慌亂之中使出了《劍訣》上那一招“寒芒十四點”。現在再用出來,始終達不到當時的水準與威力。
果然人只有在面臨絕境的時候,才會激發出最大的潛力。
六扇門養了一隻鴿子,用來傳達情報命令的。那隻鴿子比捕快要閑很多,吃完米後就站在六扇門大門門樓的簷上,在那裡咕咕叫。
陳少清放下劍就聽到了鴿子的叫聲,咕咕叫著。
又是那隻鴿子……
灰色的鴿子?!
陳少清趕緊把趙鋼喊過來:“這鴿子還能還能變顏色嗎?”
趙鋼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有時候覺得陳少清成熟睿智,有時候又覺得他看起來像一個小孩子。鴿子怎麽可能變顏色? 趙鋼:“稟捕頭大人,這裡郡裡面的鴿子,我們那隻白鴿還在屋裡吃谷子。”
郡裡面的鴿子造訪石門鎮,一定是有重要的命令送過來。
趙鋼搬了一個梯子架在數米高的高大門樓上,爬上去捉住那隻鴿子,取下鴿子腿上的信件。
灰鴿抖了兩下腳,在簷上蹲下來,沐浴著早晨的陽光。
趙鋼在陳少清面前將那封信緩緩展開:
兩年前,在青山郡一代遊竄著一支頭目為麻臉兒的流寇。此股流寇在一年前於青山郡銷聲匿跡,故我部懷疑此次突然出現在太青山脈的山賊乃是麻臉及其賊黨。
木葉鎮一百多號人剿匪不利,故我部決定,命令石門鎮新任捕頭率部援助木葉鎮,務必要將麻臉兒及其賊黨一鍋端!!!
信的落款上寫著:致木葉鎮捕頭袁罡,致石門鎮捕頭陳少清。
那說明這封信是先送到木葉鎮捕頭手上後,木葉鎮捕頭看完再原封不動送到陳少清手上。
“奇怪,為什麽上面要這麽搞?”陳少清疑惑道。
“捕頭大人, 你看這裡。”
趙鋼指著信上那行字:木葉鎮一百多號人剿匪不利。
這句話仔細品味一下,似乎有一種責怪的意思。上面相表達的是:你木葉鎮一百多號人,連區區麻臉兒都搞不定,幹什麽吃的!
“我明白了。”陳少清點點頭,得意道,“人多有什麽用?”
趙鋼感歎:“哎呀!看來上面這次搞這麽大動作,勢必要清繳這股流匪了。”
“這麻臉兒是誰?我們這裡有他的資料嗎?”
趙鋼搖頭:“沒有,估計青山郡那邊會留有一些案底。郡裡面要我們去剿匪,自然會把麻臉兒的資料給我們,既然沒有送到我們手上,那就一定是在木葉鎮那裡。”
“這次,我們要組建一支遠征軍去支援木葉鎮。一定要打出我們的威風,打出我們的氣勢。”
“捕頭大人準備帶多少人去?”
“20個,另外三匹馬一定要帶上。”
這一天,石門鎮六扇門全體集合,陳少清和趙鋼挑選了二十個捕快,準備出使米葉鎮。
擇日不如撞日,當天下午就要出發。包括趙鋼在內的二十名整裝待發的捕快,整整齊齊站在六扇門大堂門口。
“把頭都挺起來!”陳少清出現在大堂門口。
“今天,你們將代表石門鎮六扇門援助木葉鎮。我們一定要打出我們的威風!打出我們的氣勢!讓別人記住石門鎮六扇門!”
“對待朋友,要像春天一樣溫柔。但是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殘酷!”
石門鎮六扇門浩浩蕩蕩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