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來見屋外早已人滿為患,一個個嚴正以待,只等他和蒼刀越出門,自投羅網。而此處卻無處可逃,“怎麽辦呢?這下可如何是好?”川來正在苦思冥想對策之際,只聽得門外傳來一聲喚:“谷主到。”川來急忙來到窗前向外張望,只見人群中讓開一條道,谷雲龍威風凜凜地走來,“啊?他就是月牙谷谷主?”川來有些吃驚:“這個蠢蛋吃了我一掌,這麽快的時間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敢前來。”想起先前在迷魂陣中,谷雲龍的行為,川來禁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這時候,你還笑。”早已急得不行的蒼刀越斜眼瞪著川來埋怨道。
“別怕,這是個蠢蛋,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他。”川來自信滿滿地說,拉起蒼刀越推門便出去。
谷雲龍上下打量了一番川來,拱禮說:“這位兄台,面生得很呐,不知來雲牙谷有何貴乾?”
川來見谷雲龍氣宇非凡,絲毫沒有先前的蠢蛋樣子,心想:“這玩意兒真能裝。既然這樣我就和他玩玩。”於是,拱手說道:“雲龍兄台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半柱香前,我們不是才見過嗎?怎麽?這麽快就忘了疼?”
谷雲龍微微一愣,轉而狂笑起來,說:“哈哈哈,我叫谷雲龍,是這月牙谷的谷主,不知你是何人啊?”
“雲朦山,川來。”
“雲朦山?他來自雲朦山?旋雲堂的人吧?”人群中發出一串串竊竊私語。
谷雲龍斜眼看了看身後的眾人,“哈哈哈,遠道而來便是貴客,那就在舍下吃一碗酒吧。”
“不敢。”川來一邊回禮一邊準備朝前殿走去。
蒼刀越輕輕拉了拉川來的衣袖,低聲說:“川來,趕快脫身,你還去喝酒,你到底要幹什麽?”
川來心想:“真是女人心思,你不知道我剛給了這個谷主一個下馬威,我只不過隨手一掌,便打得他口吐鮮血,倉皇逃竄,如今請我吃酒,不過是暗示我不要在他手下面前揭穿他,我何不領了這個情,就坡下山呢。”於是,他並不理會蒼刀越,反而一把抓起她的手,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前殿,又在谷雲龍的對面席地而坐。
“先乾為盡。”待眾人都坐定之後,谷雲龍抬起酒碗仰頭便喝。
川來毫不猶豫抬起酒碗一飲而盡,本就有些口渴,一碗清涼似甘泉一般衝刷著心肺,隨即酒香滿嘴,溢滿全身,頓覺舒暢,便忍不住喊了一聲:“好酒。”川來舉手便扯下一塊牛肉,大口的吃起來。
蒼刀越見川來無所畏懼,還大吃大喝,急得都快要叫出聲來了,不停地拉扯川來的衣袖。
川來毫不理會,仍舊大吃大喝。
谷雲龍帶頭鼓起掌來,哈哈大笑,“看來也是好爽之人啊。”
川來一抹嘴,伸手在身邊的弟子身上擦了擦手,而後”噌“的一下站起了身。他料定谷雲龍不敢挽留,若是有半個不字,便當場揭穿谷雲龍的真實身份。
“兄台,要走?”谷雲龍問。
“嗯。”
“千裡迢迢,來月牙谷隻為吃喝?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那又如何?莫非雲龍兄弟還要比劃比劃不成?”川來直盯著谷雲龍的眼睛,眼神中充滿了挑釁與輕蔑。
“放肆,月牙谷豈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
川來側身看過去,乃是一個約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個子不高,身材卻極為魁梧,頭髮與谷雲龍相似,皆是蓬松,
聲音清亮有力。川來見人群中一片安靜,料想此人在月牙谷必定身份不低,便問道:“敢問這位兄弟是——” “哦,哈哈哈,這是我弟弟,名叫谷雲豹。”谷雲龍笑著解釋。
“瞎了你的狗眼,連我們二谷主都不認識,真是膽大包天,有眼不識泰山。”人群中突然不斷有人叫囂起來。
“多有得罪了,雲龍谷主,我現在就要帶這位姑娘走,你意下如何?”川來不理會眾人,急忙把話題引到谷雲龍的身上。
“這恐怕不行,我們月牙谷與華侖殿有些情況,我們尋找蒼刀影已經十幾天了,未見身影,今日,突然遇上蒼刀越,才把她帶回來,等著蒼春鶴主動前來細談。川來兄弟,你遠道而來,便是我的貴客,好酒好肉管夠,兄弟即是客,那最好不要過問主家的事。”谷雲龍緩緩說著,一字一句,說的極為清楚,有一種不可反駁的壓力。
“這也恐怕不行,我川來擅闖月牙谷,就是為了蒼刀越而來,我要帶她走。”川來說。
“兄弟,想你也是行走江湖的人,這樣做,豈不是不給月牙谷面子。”
川來心想,“你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心裡沒數嗎?你這樣就給我面子了嗎?”他站在人群中央說道:“雲龍兄, 你是月牙谷谷主,想必是眾人中武功最為高強,我剛才不過小試鋒芒,以我川來的武功,就要帶著她從這裡走出去,試問你們誰能阻攔。”
“哈哈哈。”谷雲龍突然放聲狂笑起來。
“哈哈哈。”川來亦放聲狂笑起來。
接著,前殿內的所有人都狂笑起來。唯有蒼刀越神情緊張,她緊緊抓住川來的胳膊,低聲說:“你在搞什麽?你才學了幾天武功,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敢叫板?別笑了,快別笑了。”
見蒼刀越早已急得臉色煞白,川來笑得更加放肆,心想:“女人啊女人,真是太可笑了,一會兒出去了,我把剛才的事情和她說一遍,保證她也會笑得前仰後合。”
“快別笑了,我看著谷雲龍的臉色已經變了。”蒼刀越緊張地說。
川來收住了笑聲,“告辭。”
“等等,你川來與我月牙谷無冤無仇,可自行離開,蒼刀越嘛,”谷雲龍突然嚴肅地說。
“哼,月牙谷,那就來試試。”說完,川來擺出作戰的招式。
“去你了吧,你是何等江湖小蟲,要想挑戰月牙谷谷主,先過我這一關。”谷雲豹突然跳了出來,說罷便朝著川來出掌而來。
“我去,真是可笑,這等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也敢出來接招,這跟自尋死路有何區別?”川來這樣想著,稍稍運些內力,出掌迎掌。
誰曾想到,二人一交掌,川來瞬間被其掌力震得連退幾步,而谷雲豹卻紋絲未動。
“臭小子,不簡單啊,小看你了。”川來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