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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州門客天下第一》第5章 他―解下了紅絲發束
  其他的黃巾刀客怎呼的包圍三位侍從,齊刷刷的亮出鍛刀揮刀反擊,周染驚悸未消,一弧紫色妖氣斬下,來犯者全部捂著喉嚨倒在泥地裡面。

  “找死!”

  披頭散發的黃巾刀幫主見小弟倒下一片勃然大怒,管不了和狐媚妖眼幫主的比拚向周染襲步而來。

  黑刀自下而上挑起,掀起碎泥像一個個刺針潑打在周染的臉上,“孤狼問秋斬!”

  戛然間,黑刀化作一匹瘦骨如柴的獠牙狼王虛影,撕扯之下把周染的防守刀勢劈開,所幸借力倒立往後多退了幾寸,加上他的眼睛能緩慢些事物,刀僅僅把衣裳削爛。

  周染帶刀退了數十步。

  此時三位侍從已陷入和其他黃巾刀客的圍剿戰,估摸著能撐5分鍾都是極限。另外的狐媚妖眼幫主帶著上百小弟遠離是非,獨坐釣台看花看霧看海。

  周染如臨大敵,披頭散發黃巾刀幫主剛剛用的孤狼問秋斬屬刀意參悟中的“化虛”,能夠讓刀意凝練各種野獸的模樣,妖刀同樣能做到,前提得參悟化虛的奧妙。

  披頭散發黃巾刀客幫主趁著周染腳步不穩繼續追殺,一招,兩招,三招……到七招化作一式,刀影化虛的孤狼忽然劣眸閃爍出一條紅意。

  周染本來勉強把七招都抵擋下來,誰料那黑秋的孤狼竟從依附的黑刀刀身襲了出來,氣勢如風卷殘雲,他被狼掌狠狠地給拍在地上,一口鮮血猛的吐出。

  披頭散發黃巾刀客幫主手中的黑刀順勢抵在周染的喉嚨,冷冷的說道:“你還有什麽遺言?”

  周染的眼眸瞟向陷入絕境的三位侍從,眾黃巾刀客的圍剿下已然遍體鱗傷,小侍從雖用響尾蛇烽火刺獨身解決掉十幾位黃巾刀客,卻是杯水車薪。

  “她們只是我的侍從而已,用我的命換她們一條活路。”

  “大人……”三位侍從聽到周染說的紛紛嬌軀一震,多年侍從路像負重前行,以門客分尊卑屈膝輔佐,不料今日也有反其道行之的時候。

  三位侍從手中的黑金馬舌刀輕然滑落泥濘,空氣中飄灑的雨滴把她們烏黑發絲通透打濕,降者暫不殺,密密麻麻的鍛刀指在倩影。

  撲通一聲,三位侍從不顧肮髒的長跪,拜向周染的說道:“我們三人願意以貧賤的性命換您一條活路。”

  周染頓濃眉緊皺,心中大罵一聲蠢貨,眼下生死關頭居然還想些兒女情長的事情。

  披頭散發黃巾刀客幫主忽然冷冷的大笑,“好,好一番心系彼此的主仆情意,既然這樣我就給她們一個機會。”

  “你想幹嘛?”周染察覺不妙。

  “呵呵,想幹嘛,當然乾男人都喜歡乾的事情,”披頭散發黃巾刀客幫主陡然黑刀直指著三位侍從:“呐,你們三個誰廝殺到最後誰就有資格帶著他離開!”

  周染憤然,“堂堂黃巾刀客幫主不想有玩弄侍從的興趣,說出去,豈不得淪為天下門客的笑柄。”

  (“門客”在府製中屬的身份稱謂,現如今放在府外同樣適用,像黃巾刀客幫主俗稱在野門客。)

  對於周染以名譽來壓製自己,黃巾刀客幫主忽不屑的撲哧一聲,然擺著手說道:“答不答應是她們的事兒,我只是提出一個建議,無論采納與否,兩分鍾後你的人頭必將落地!”

  披頭散發黃巾刀客幫主冷冷的眼眸像條潛藏的毒蛇,玩味的嘴角顫動上搖,仿佛在期待著什麽。

  三位侍從清澈的眼眸打量片刻,小侍從不出周染意料成為佼佼幸運者,

其她兩人隨後果敢的從泥水中把黑金馬舌刀拾起架在脖子上,眼見刃將自刎……  周染身不由己只能彈出兩根黑寡婦無形線前往解救,憑借他現在的眼力僅僅只能模糊看清晰線的活動的軌跡,意味著殺死自己和兩位侍從的可能性高達百分之九十。

  咻的兩聲,黑寡婦無形線把兩柄黑金馬舌刀的金屬刃面貫穿,另外延伸出去的線頭不受控制的纏繞住幾十名黃巾刀客,有黃巾刀客好奇的稍稍動了動,鍛刀帶右臂都給割了下來。

  浪人村清晨的雨蒙蒙中,刀客的慘叫聲不止。

  披頭散發黃巾刀客幫主頓心寒意冷,兩根無形線在他沒有絲毫防備情況下在臉上殘留溝壑血痕,如果不是腿腳跑得快,臉怕是得毀容。

  另外一名狐媚妖眼黃巾刀客幫主亦震驚萬分,他們不怕幕府工品武器使用者的門客身份,他們怕的唯有武器本身,“高級軍工產品,黑寡婦無形線,相傳在整個幕府能活著使用到現在的人唯有兩位,且一個殘,一個瞎。”

  眾黃巾刀客們紛紛聞風喪膽的退避,整個浪人村村口中心就剩下周染和兩位活著的侍從。

  ……

  一個曾經為周染揉肩的女孩,烏黑黑絲束著紫色發束的侍從不幸自刎中死去,血滑到男人的手指溫而似暖玉。

  周染把紫色發束女孩抱在懷裡,自小跟隨父親經商從未和女人挨得如此之近,比想象中輕了太多。

  浪人村村口有塊青石板,周染把紫發束女孩的屍體小心翼翼的躺在上面,手則在腦杓後一扯,“嘶啦”的解開兩根紅絲發束,這是自己弱冠之間父親所贈。

  “她叫什麽名字?”周染忽然問。

  “蘇……蘇小杜。”小侍從哽咽的把幾個字從牙縫中擠出,姐妹的死讓她如遭雷擊。

  另外一名侍從同樣淚眼潸然,然自刎是她們自願的,絕不能讓大人心存愧疚:“大人,蘇小杜死得很安然,因為如果死掉的是自己……”

  周染慍怒的抬手製止。

  此時他正在蘇小杜的腦杓後系上自己的紅色發束,和紫色發束交錯,讓本就俏皮的面容又多了幾分清新。

  但——卻永遠都無法挽回蘇小杜的性命。

  周染抬頭任由天空墜落的雨滴洗禮,猛猛的又砸了幾口參雜泥質的空氣,待到他顫抖的身體戛然間恢復平靜……

  陰暗昏沉的天空像是在光之猛獸的獠牙裡給活活撕開狹小的裂口,一縷光束正直的打在周染的身上。

  眾黃巾刀客紛紛睜大了像沒見過世面的凡眼,光芒沐浴下,周染左手持一柄紫色妖刀,右手緊握兩頭垂落的紫色發束,小侍從正打算幫他系上,

  披頭散發黃巾刀客幫主莫名有種大難臨頭的驚悸,握住黑刀的手指不斷揉捏發出焦慮的信號,他明白自己擔憂什麽,“不不不,區區的敗將何種懼之有?若是他再敢放肆,照樣把他的腦袋摁在泥地裡摩擦,我,我可是領悟了一層參悟的刀術大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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