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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郡國圖》19回 慈母訴說當年事 弦琴藏針誰人知(中)
  兩人吃過午飯,來到花園的荼蘼架下,葉知秋把琴抱了出來。

  白錦躍躍欲試,她笑道:“你說這琴極好,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誇大其詞。”她彈了一首輕松歡快的江南小曲:

  一閃一閃的小精靈,

  在漆黑夜色間放出,

  一點一點的小光明,

  宛若閃動夜空之星。

  問你打從何處而來,

  哎呀呀,

  原來你就是那碧草化作的螢……

  悠揚輕快的琴聲,如花美貌的少女,合在一起相得益彰,連葉知秋都看呆了,她稱讚道:“白姐姐,由你構成的這幅美人撫琴圖,真是美麗之極、靈動之極。”

  白錦嗔道:“你胡說些什麽呢?不過這琴真好,你沒有誇大。”

  “當然好,逸桐坊的琴麽。”

  白錦楞了一下,問道:“逸桐坊的琴?”

  “嗯,‘天籟’。”

  “什麽,這就是‘天籟’?可你們不是說它失蹤了麽?”白錦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葉知秋沒有把路問星在章府拿琴的事告訴白錦,隻含含糊糊地說道:“原來是給一個小賊偷了去,碰巧那小賊被捉了,琴就失而復得了。”

  “那你怎知道它就是‘天籟’?”

  “你看看底座那兩個字。再說了,除了逸桐坊的琴,哪有這麽美的音色?”

  白錦掀起來底座一看,果然是“天籟”,她歎氣道:“如果不是因為它,或許章伯母不會死。”

  葉知秋沒想到白錦會與自己意見相同,遂微笑道:“姐姐這麽說,想是發現這琴別有端倪?”

  白錦瞪了葉知秋一眼:“這琴彈得好好的,哪有什麽端倪?我只不過聽伯伯說,伯母是犯心疾而死的。有心疾者,最忌情感起伏,琴聲可是最能引起人的情感的呀。”

  原來兩個少女所想的並不一樣,葉知秋暗忖:“是呀,我原來一直懷疑夫人是這琴殺死的,可琴如今在我手中,卻一點異常都沒有,難道是我猜錯?”

  過了一會,白錦問道:“如今琴在你手中,你打算如何?”

  葉知秋道:“還能怎樣?等章大人回來,這琴自然是要還給他的。嗯,我還沒聽夠,白姐姐,你再彈一首唄。”

  “好,讓我想想,彈什麽好呢?啊,有了,你有沒聽過,在祁連山腳下,有一個美麗的湖,叫茶卡鹽湖?”

  “祁連山?那是在西寧邊境吧?我沒聽過,姐姐說來我聽聽。”

  白錦望著藍天,注視著那過往的朵朵白雲,輕輕說道:“我也是聽章伯伯說的,這湖沒有沙子,只有細細的白鹽。清亮的湖水與蔚藍的天空互為倒映,整片天空猶如一面巨大的鏡子,跟中原湖泊的景致大相徑庭!”

  葉知秋最愛遊歷,聽了悠然神往。

  白錦又道:“章伯伯還為這面湖泊作了一首詞,那次在他家宴請賓客,曾彈過給我們聽,當時用的僅是一張普通的弦琴,已經令我陶醉了。我雖然琴藝比不上章伯伯,但用這張‘天籟’彈奏的話,想必也能對付得過去,你想不想聽?”

  “那當然是再好不過,願聆聽雅奏。”葉知秋拍掌笑道。

  白錦把手擱在琴上,倏地,十個青蔥似地指尖一拔,琴弦跳動,琴聲立時高亢起來,響遏行雲,她按詞而奏:

  策馬入邊疆,

  指點沙場。

  拋顱灑血洪德堡,

  為保大宋土一方,

  西夏敗降。

  上闕奏完,

琴音由高亢轉為清揚,白錦翹起十指,在弦上飄動:  西塞賞風光,

  茶卡湖上。

  盈盈微浪隨風漾,

  恰似寶鏡......

  突地,白錦沒由來“啊”了一聲,撲在琴上,一動也不動。

  葉知秋本來陶醉在琴聲之中,沒想到出此變故,一下子呆住了。她托起白錦呼喚了幾聲,白錦卻一點反應沒有。

  饒她是一個遇事沉著的女子,此刻也禁不住又慌又亂。

  她急急搖動白錦的肩膀,連連驚呼:“白姐姐!白姐姐!錦兒!錦兒!白錦!白錦……”可白錦哪裡會應她?

  “白姐姐,白姐姐,你怎麽啦?你快醒醒!你別嚇我,快醒醒……”葉知秋正不知所措,有一個人旋風般地跑了過來。

  葉知秋抬頭一看,來人是葉知遠,“哥哥,白姐姐她……”她都快哭出來了。

  葉知遠把手一探白錦的鼻息,只剩一絲細若遊絲的氣息!他剛回到家,無瑕問發生了什麽事,叫葉知秋扶正白錦身子,他自己盤膝坐下,用雙手抵住白錦的後背,把真氣源源不斷傳送過去,以護住白錦心脈。

  過了許久,白錦雖然還是沒有反應,但好在她的呼吸順暢了一些,臉色也恢復了紅潤,葉知遠已是累得滿頭大汗,他讓妹妹抱白錦到床上睡好,才問道:“白錦為什麽會這樣,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葉知秋指著那張七弦琴:“那琴,那琴有問題。”

  “哪來的琴?”

  葉知秋呐呐說道:“是天籟!”

  “什麽?天籟?”葉知遠嚇了一大跳:“可它怎麽會無端端在家裡出現,跟白錦暈迷又有什麽關系?”

  葉知秋隻好告訴他,琴是一位朋友送過來的,白錦彈著彈著就出問題,但卻不知道是什麽問題。

  葉知遠拿起那張琴,上上下下搗弄了一番,沒有任何異常啊,他奇道:“這琴有什麽問題,你會不會搞錯了?”

  “先不管這琴吧,白姐姐該怎麽辦?她的氣息還是很弱,還是先請個大夫來瞧瞧吧。”葉知秋歎氣道:“我去請大夫,順便讓小蒿去通知白姐姐家人。你在這裡看護著白姐姐,一有不妥馬上幫她輸入真氣。”

  葉知秋匆匆出去了,葉知遠坐在床邊,憐愛地望著白錦。

  自從五年前在七王府花園裡的驚鴻一督,秋千架上雅麗如仙的少女影子,就一直留在他的腦海深處。

  她容顏美麗、舉止優雅、學識過人,她實在太美好,所以,自已一直不敢靠近。

  也就是最近,妹妹說她喜歡自己送的笛子,自己的心弦才敢稍稍松動。

  這麽好的人兒,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葉知遠正思慮惘惘,突然發現白錦的臉色又變差了,一探鼻息,弱得只剩一絲遊息,一觸她的手,竟是一片冰涼。

  葉知遠久經陣仗,此時也慌了,他趕緊握著白錦的手,再次把真力輸送給她。內力一經注入,過了半柱香,白錦的氣息又順暢了些,額頭還微微見汗。

  葉知遠舒了一口氣,打來一盆熱水,想幫白錦擦擦臉,但他發現,白錦的氣息很快又弱了下來,更甚者,幾乎察覺不到了。

  葉知遠大吃一驚,這一次,他再也不敢停止內力的輸送,就一直握著白錦的手,把自已的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白錦體內。

  這種內力的輸送何止耗氣,同時也消耗大量體力,白錦的氣是順暢了,但葉知遠自己卻就快到了力竭而亡的地步!

  可他怕白錦不測,哪敢放手?在他的內心深處,真怕白錦就此長眠,這種恐慌的心理,比失去他自已的性命還來得嚴重。

  話說葉知遠損耗過度,臉色紫青,唇色蒼白,冷汗直流,但他雙手扔緊握白錦雙手,再過片刻,估計他就要先白錦而亡。

  好在葉知秋回來及時,見此情形,趕緊把哥哥拉起來坐在一邊。

  葉知秋帶回了顧大夫,大夫為白錦把了脈,臉色越來越凝重。

  “白小姐這是怎麽了?”葉知遠稍稍順了一口氣,連忙問道。

  顧大夫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見過這樣,也不知道她是患了虐疾還是中了毒。她有吃過什麽嗎?”

  葉知秋深知白錦是給那具‘天籟’害了,但她又不知道是怎樣害的,一時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顧大夫再聽了一下白錦的氣息,最終說了一句:“她弱得只剩懸息一氣,估計就是知道原因也是無力回天了,你們做好準備吧。”

  葉知秋不能接受顧大夫的話,她搶上去把自己的真氣輸給白錦,可惜她的內力遠不及葉知遠深厚,沒過多久就滿頭大汗。

  葉知遠無法,歇了一下就把葉知秋替了下來。就是這樣,兩兄妹輪流著給白錦輸送真氣,寸步也不敢離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連顧大夫走了都沒有察覺,雖然他們知道,這樣下去終究不是辦法。但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忍讓白錦沒了性命。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葉知秋心慌意亂,但還是出去開了門。

  只見郭慕白站在門外,葉知秋有些意外:“是你?”

  “葉小姐,許久未見,我有些緊要的話跟你說。”郭慕白語氣平靜,神色卻有點凝重。

  葉知秋抹了下額頭上的汗,道:“再緊要的話我現在也無睱顧及了。”

  郭慕白這才注意到葉知秋的臉色不好,連忙問道:“可是發生什麽了?”

  葉知秋搖了搖頭,快步走進屋裡,她不敢離開太久,郭慕白緊跟著她走了進來。

  此時葉知遠在幫白錦輸氣,也是臉青唇白的,葉知秋正打算替換他。郭慕白走進一看,突地面色大變,叫道:“她好像是中了我家的無影針!”

  “真的?那可有解救辦法?”一聽這話,葉家兄妹同聲問道。

  郭慕白神色詫異,她扶著白錦,細細檢查了她的身體,尤其是她的五竅,又掏出一隻磁鐵狀的物體,在白錦的鼻孔小心搗弄著。

  過了許久,她面露喜色,把磁鐵拿到葉家兄妹跟前:“你們看。”

  兄妹倆近前一看,那磁鐵上竟附著一根細若牛毛、色淡如雪的針狀物,如若不細看還真察覺不了。

  郭慕白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就我家傳的暗器無影針,好在吸出來了,估計她很快就會醒過來。”

  葉知遠再探了一下白錦的氣息,果然粗重了些,他又輸了一些真氣過去,白錦的呼吸便順暢起來了,很快她的臉色就有了血色,手腳也逐慚溫暖起來。

  葉知秋內心安定下來,她捉住郭慕白的手,萬分感激:“郭大小姐,這次多虧了你,大恩不敢言報,總之我欠你一個人情。”

  郭慕白反握住葉知秋的手,微微笑道:“葉小姐,從來沒見過你如此緊張。”不過她又有些詫異,問道:“這無影針是我家獨門暗器,只有我爹和我姐妹二人才會使,這白小姐是怎麽中針的?”

  “我也不知道白姐姐怎麽中的針,但已經有兩個時辰了。”

  郭慕白內心一震:“兩個時辰?這可得耗去你們多少精力啊!”

  葉知秋看了哥哥一眼,他的臉色還沒完全恢愎過來呢,便道:“主要是我哥哥出的力,幸好他回來得及時,不然靠我,白姐姐絕對撐不到現在。”

  “我家的無影針,是我爹當年在東海之濱討營生時,發現的一種發光比目魚的幼刺,再淬入五金之精煉製而成。”郭慕白向兄妹倆簡略介紹了一下她家的暗器。

  “這針又細又韌,一旦進入人的體內,很快順著血流進入內髒,當它刺進內髒便再也無力回天,幸好你們一直用內力遏製住它的流動,不然白小姐的命休矣。”

  白錦還未蘇醒,葉知秋想起郭慕白親到家中來,一定是有要事,遂問道:“對啦,你說有些要緊事跟我說,到底是什麽事?”

  郭慕白掏出一張紙,遞給葉知秋:“你看這是什麽?”

  葉知秋接過來一看,畫的是一把刀,但這卻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而是她爹葉海初的成名兵器“閃電霹靂刀”!

  葉知秋大吃了一驚,把圖遞給了葉知遠:“哥哥你看,這可是爹爹的刀?”葉知遠一瞧,立即就認了出來:“沒錯,正是咱爹的刀!”

  兄妹倆連忙問道:“這圖你從何處得來?”

  “你們別急,聽我慢慢說來。”

  郭慕白理了理思路,緩緩說道:“你們知道我家是做食鹽與漕運營生的,所以在淮河、長江兩岸都有據點,揚州這種繁華的地方當然也有我們的買賣。”

  “在揚州城茱萸灣,有一個叫‘聚寶樓’的地方,每個月都會拍賣一些貴重物品。開拍前會把這些物品的圖樣貼在樓前的告示牌裡,喜歡尋寶的人會不時去那裡留意有沒有自己喜歡的東西。”

  “這張紙便是聚寶樓貼在告示牌裡的圖樣,是他們下個月初一要拍賣的物品之一,我們有一個頭目原來見過葉總捕頭,認得這是他的刀,所以就把這圖樣拿了回來。”

  葉家兄妹面面相覷,實在不解為何父親的成名兵刃會在聚寶樓的手裡,而他們的父親人又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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