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瓊完美的演技欺騙了外仙的殺手,他冷酷的站在旁邊,靜待李殊瓊咽下最後一口氣,對一個在死亡邊緣痛苦掙扎的人,完全沒有必要去防范。
因此,當李殊瓊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向他撲來時,他一點準備都沒有,等他反應過來,李殊瓊已經抽出匕首,抵在了他的咽喉之上。
“有解藥就好。”李殊瓊漫不經心的把嘴唇貼到他的耳朵上,一字一頓的:“把解藥拿出來。”
夥計臉色慘白,顫抖著道:“你殺了我也沒有用,我不過是一個打手,就算有解藥,我身上也不會帶著的,師傅也不會因為我這個徒弟,而把解藥給你的。”
李殊瓊笑道:“你剛才要送我一程,依我看,你就跟我一起走吧,我們酒喝得如此痛快,黃泉路上就做個伴吧。”
李殊瓊著,將手中匕首扎進他的肌膚,雖然只是皮外傷,不過微微有些疼痛,但這種疼痛所帶來的恐懼,卻是可怕的,李殊瓊感覺到他皮膚上滲出的汗珠。
夥計連忙求饒,哀求道:“羅漢仙,求你放過我吧,想殺你的人不是我,我不過就是奉命來服侍你。這種苦差事,都是被壓迫,被欺負的人來做的,那些想殺你的人,都是躲在背後,吃香的,喝辣的,吆五喝六,您是菩薩心腸的大俠,肯定不會傷害我這樣的可憐人。”
李殊瓊道:“是誰要殺我?”
夥計想了想,既不敢,又不敢不,李殊瓊見他猶豫不決,將手中匕首又壓了壓。這一次夥計連疼痛都沒有,不過就是感覺到匕首的存在,就把他嚇得暫時忘記了外仙的凌厲手段,顫聲道:“師傅知道你要挑戰他,他不想跟你打,又怕你他不敢接受你的挑戰,這才要殺了你,事先給了我一包解藥,看著我服下,才讓我上來的。我若不來,當時就得身首異處啊。”
李殊瓊道:“用我的命,來換你的命嗎?外仙固然可惡,但是你這樣毫無原則,毫無人性,甘願助紂為虐的人,也一樣該殺!若沒有你們這樣的人,外仙又怎敢如此肆無忌憚?外仙的惡,都是你們這些人縱容的,他是被你們給害了!”
夥計連忙:“我可沒做傷害理的事兒啊,毒藥不是我放的。”
李殊瓊道:“你明知飯菜有毒,卻不告訴我,與下毒害人者,又有什麽差別嗎?你放心的走,下毒害我的人,以及外仙這個首惡,不久就會來找你的。”
夥計嚇傻了,喊道:“羅漢仙饒命,羅漢仙饒命,你中了毒,時間不多了,您得抓緊時間去找首惡外仙報仇啊,不要在人身上浪費時間了。”
李殊瓊道:“你看我像中毒的樣子嗎?”
夥計道:“羅漢仙不過是吐出一些來,才能拖延到現在,此毒半個時辰之內入血,只需要一點點,就是神仙也救不得的。”
李殊瓊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不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你在那邊等我,這桌未完的酒席,我們那邊接著喝!”
李殊瓊完,將匕首一推,鮮血向前噴射而出,他又抽出匕首,在夥計的衣服上擦了擦,自言自語道:“閻王不過要收一個人罷了,既收了你,便不會再收我了。”
李殊瓊心想,外仙既然想殺他,肯定會布下羅地網,還不知有什麽詭計在後面,得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他抓起包裹,推門而出。
屋外聚集了四五個人,地上放著擔架,聽到開門的聲音,有人懶洋洋的埋怨道:“怎麽這麽久?”
話音未落,李殊瓊走了出來,眾人立即警覺起來,慢慢站起身來,抽出家夥。
李殊瓊輕蔑的笑了笑,道:“正好,我的寶劍已經餓了好幾了,今給它開開葷。”
幾個人面面相覷,都示意別人先上,眼神交流了幾個來回,還都站在原地不動。李殊瓊實在瞧不起這幾個仗勢欺饒狗奴才,手起劍落,刷刷點點,幾個人連吭都沒吭出一聲來,就都一命嗚呼了。
李殊瓊殺紅了眼,手持寶劍,慢慢的走下樓來。那些聰明點的夥計,聽到李殊瓊重重的腳步聲,而不是雜亂的腳步,就知道事情不對勁,連忙躲到桌子底下,哆嗦成一團。
也有人平日裡飛揚跋扈慣了,把李殊瓊當成了平常的老百姓,仗著人多勢眾,操起家夥就衝上來,李殊瓊只不過揮了揮手中寶劍,腳步的節奏都沒有變化,甚至連眼神都沒有改變,就將這十幾個人斬殺,竟如砍瓜切菜一般。幸存下來的幾個人,手裡舉著刀劍,不敢上前,也沒有放下,慢慢的徒李殊瓊身後。
有兩個膽大的人,互相使了個眼色,一起從背後偷襲李殊瓊。李殊瓊感覺到背後惡風來襲,這些日子, 他與人纏鬥,都是用眼睛看,來判斷虛實點,忽然有人從背後攻擊他,他覺得用耳朵聽,也能辨出虛實點來,一時來了興致,便沒有動用寶劍傷人,而是利索的躲開了。
雖然躲開了,李殊瓊卻感覺躲得不太理想,耳朵聽顯然沒有眼睛看得靈敏,便要訓練一下耳力,對那兩個人,你們再來,完,閉上了眼睛。
李殊瓊身法之快,令偷襲他的兩個夥計眼花繚亂,根本沒看清楚他是怎麽躲開的,二人視李殊瓊為神仙下凡,偷襲不成,魂都嚇沒了,哪裡還敢上前?見李殊瓊閉上眼睛,二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轉身就跑。
李殊瓊閉目聽音,覺得十分有趣,仔細分辨二饒腳步聲,從腳步聲到呼吸音,又從雜亂的聲音裡,辨別出特異性的兵器掛風的聲音。
曹柱的暗器就是石子,李殊瓊學藝不精,總是隨身揣著幾十顆石子,危急時刻,也好借暗器脫身。雖然他現在進步神速,已經步入劍客的行列,但隨身帶一袋石子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今日正好一用。
李殊瓊仍然閉著眼睛,慢悠悠的從懷中摸出一把石子,左右手各持幾隻,向不同的方向打出。脫手的石子全部擊中周圍的人,一時鬼哭狼嚎,亂成一片。
李殊瓊閉著眼睛,仔細分辨著各種聲音,用耳朵判斷發出聲音的地方離他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