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仙見馬五到關鍵處,情難自禁,趁他傷春悲秋之際,運足氣力,迅速閃身,欲奪路而逃。
馬五驚出一身冷汗,若外仙不是這樣急於逃跑,而是手起劍落,他恐怕就性命不保了。
馬五剛才分神,給了外仙可乘之機,他使出平生之力,跑得比兔子還快。本以為性命可保,卻沒想到李殊瓊早料到他不想戰,隻想逃走,因此一直留心觀察,見馬五走了神,他立即警覺起來,擔心外仙對馬五不利,左手把石子捏在指間,外仙一跑,李殊瓊的石子就出手了,一顆打他的後腦,兩顆打他的膕窩。
外仙比那些家人靈活得多,腦袋一晃,石子走了空,身體一偏,又躲過一顆,隻一顆石子沒有躲開,打中了他的腿,他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外仙顧不得腿上的疼痛,掙扎著爬起來,拖著麻木的腿,還要繼續逃跑,馬五的劍已經到了他的近前。
外仙聽到耳旁一陣惡風呼嘯,連忙躲閃,持劍招架,二人鬥在一處。馬五報仇心切,什麽也顧不上了,豁出性命,也要殺了外仙,外仙則一心逃跑,想速戰速決,招招致命。
李殊瓊更是著急,心中暗想:崔隱是武林聖主,做他的徒弟不過就是面子上的事兒,而四尾猴等潑皮,不過是掛個弟子的名兒,做些門派中的雜務罷了,根本就沒有練武的賦。現在他好不容易遇到馬五這樣一個夥子,又機靈,又結實,正想好好培養他,做羅漢門的接班人,若死在外仙手裡,豈不可惜了?
無奈外仙的徒弟,也都是高手,配合上更是衣無縫,互相護衛,李殊瓊雖然佔盡上風,卻難以短時間內取勝。
兩邊打得熱鬧,局勢瞬息萬變,難以預料。但李殊瓊和馬五都知道,這裡是外仙的地盤,現在打成這樣,周圍的人家難免不被驚擾,肯定會有人偷偷報信,討好外仙。若外仙死了,他們也不損失什麽,若外仙僥幸活下來,必然會感激他們的報信之功,少也能得些錢財,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何樂而不為呢?
李殊瓊和馬五心中清楚,如果不能盡快結束戰鬥,他們必然陷入被動。
打了一陣,外仙竟然處於劣勢,這個意外的情況讓馬五都難以置信。外仙喘著粗氣,對馬五:“安知縣對你有恩,我也待你不薄吧,你現在殺我,豈不是恩將仇報嗎?”
馬五道:“安知縣造福一方,你卻禍害百姓,殺人搶親,罪大惡極!”
外仙又:“我也是受害者。當年,知縣看中了我的夫人,夫人不從,他就殺了我全家,我的兒子還在繈褓之間,就被奸人搶走,送到宮中做了太監。他至今還逍遙法外,我找誰理去?”
馬五道:“這我管不著,我只知道你殺了人,必須償命!”
外仙道:“別人殺了我的家人,就可以逍遙法外,憑什麽我殺了人,就要受懲罰?同樣是你的恩人,你給他報仇,卻不給我雪恨,你也跟我一樣是為了安熙楠殺人,又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我呢?”
外仙一番歪理,讓馬五沒話反駁,一時語塞,馬五不像剛才那樣理直氣壯,手上的劍也就慢了下來。
李殊瓊聽了外仙的話,心想,只有我講歪理的份,什麽時候輪到別人了?於是對外仙道:“你的狗官是誰?來我聽聽。你魂魄莫要走遠,看著我把仇饒腦袋給你取來,讓你死後瞑目。只不過你兒子的東西,我是恢復不聊。老既然讓他有此劫,必定會給予他補償的,兒孫自有福分,你就不必操心了。”
外仙道:“他是朝廷的大官,一品大員於正言,你也敢殺嗎?若你殺了他,我自到你跟前謝罪,隨你處置。”
李殊瓊知道他想來個緩兵之計,哪裡肯依,連忙:“馬五,你若殺了外仙,我就正式收你為徒,這是你入師門的條件!”然後,又對外仙:“你放心,就是皇帝老兒,我也曾刺殺過,何況是區區的一品大員,七之內,我讓你聽到他的死訊。”
馬五聽了李殊瓊的話,心花怒放,使出看家的本領,欲殺了外仙。外仙本來就氣喘籲籲,又了這幾句話,更是力不從心,馬五正當壯年,越戰越勇,優勢更加明顯,三招五式之間,就將個仙斬殺。
馬五擦了擦劍上的血跡,大聲喝道:“外仙已經被我殺了,爾等還不放下武器,爭取師傅的寬恕嗎?”
眾徒弟一看大勢已去,都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收招,站到一旁,靜待事態發展。
李殊瓊道:“首惡已除,余者暫不追究,若要讓我知道了你們繼續為害一方,定不輕饒,殺你們一個二罪歸一!”
馬五道:“師傅慈悲寬容,爾等還不跪下,謝過不殺之恩嗎?”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昔日在馬五面前耀武揚威的人,今都乖乖的聽他的訓斥,紛紛跪下謝罪討饒。
李殊瓊又簡單的教訓了幾句,便向馬五使了個眼色,馬五會意,知道簇不宜久留,施展輕功,跟著李殊瓊匆匆離去。
“師傅,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李殊瓊沒有話,馬五又問:“這是往京城去的方向,師傅難道真要去尋於正言,替外仙報仇嗎?”
李殊瓊道:“五花馬,你記著,人無信不立,為師既然答應了他,就一定會替他辦到。”
五花馬連忙:“外仙的話,可信嗎?若要殺錯了人,豈不是作孽?”
李殊瓊道:“外仙曾經名噪一時,武藝不凡,你一個初出茅廬的子,怎麽可能勝他?明這些年來,他疏於練武,因此武藝荒廢,體力不支,才會敗給你。”
五花馬道:“這又能明什麽呢?怎麽能證明於大人有罪呢?”
李殊瓊道:“這明外仙當年也跟你一樣,是一心要報仇雪恨的,因此才刻苦練武。後來於正言一路高升,讓他望塵莫及,就斷了報仇的念頭,一心從商,視財如命,開始荒淫享樂,也就有了今日之禍。”
五花馬半信半疑,李殊瓊又:“我們到了京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