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混戰

　　李殊瓊聽了紅衣娘娘的話，就是一皺眉。他老遠望著，見紅衣娘娘一身豔裝，身材婀娜，還以為是個壓寨夫人，沒想到也跟他一樣，竟是個臭男人，不免心裡一陣惡心。

　　董旺連忙上前施禮，客氣的說道:“這是朝廷的官差，往年這個時候，也都在此處經過，幾位英雄向來高抬貴手的。這是張丞相給幾位英雄準備的一點薄禮，張丞相說，今年頭一次見，更要比往年再多一份見面禮，還望幾位英雄笑納。”

　　白頭翁道:“大當家的親自來迎接，這是給足了張丞相面子。張丞相好大一張臉，竟然連面都不露，讓你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出來說話，算怎麽回事兒?”

　　矮倭瓜大聲喝道:“張丞相這是瞧不起我們大當家的嗎?還以為我們是沒見過世面的小毛賊，區區禮物，就能讓我們放行嗎?你們也太小看人了吧！”

　　董旺連忙說道:“張丞相年邁體弱，又一路勞乏，近來身體欠安。”

　　沒等董旺說完，短倭瓜就不耐煩了，說道:“大當家的，跟他們廢什麽話，交給小的們。”言罷，催馬上前，口中繼續說道:“我倒要看看，閻王大人來了，張丞相是不是也躲在車裡不見，也有這一大堆的托辭。”說完話，他的馬已經到了近前，紅衣娘娘也吆喝著放馬過來，篷頭鬼則與董旺就地開打，雙方戰在一處。

　　董旺的人馬昨天剛經過一場惡戰，還沒有完全調整過來，晚上又連驚帶嚇，也沒有好好休息，戰鬥力銳減。對方則是以逸待勞的生力軍，士氣上就輸了賊人一頭。

　　張確事先準備好的弩箭，在近距離混戰時，也無用武之地。況且今日幾位頭領都是武藝超群的綠林好漢，不比昨日的泛泛之輩，弩箭根本傷不到他們。

　　另外，昨天對方毫無準備，才吃了弩箭的虧，算是出奇製勝。今天匪徒是有備而來，專門有三隊人馬，手持盾牌攔擋弩箭，直接奔向三輛車。

　　弩箭遠射威力巨大，一旦到了近前，就沒有了優勢。雖然三輛車皆用鐵皮包裹得密不透風，但也禁不住賊人的一通亂砍亂砸，很快就被摧毀。

　　張確身體不適，雖然武藝高強，也沒有施展出來，何況對方人多勢眾，兩拳難敵四手，他死在賊人亂刀之下，血肉模糊，面目已經辨認不出來了。

　　眾士兵對斷崖山上匪徒早有耳聞，心理上已經產生了恐懼，在鐵鎖陣之後，又經歷了夜晚密林的驚嚇，成了驚弓之鳥，現在看見賊人精神抖擻，威風八面，更不知前方還有什麽艱難險阻在等著他們，早有些心灰意冷，已無戰意，如今丞相再一死，立即軍心渙散，戰不多時，就只剩下董旺、婁安和李殊瓊三個人。

　　李殊瓊越是討厭紅衣娘娘，這娘娘腔的男人就越是看上了他，追著他打。起初，雙方混戰，李殊瓊還能躲開他，後來，官兵都陣亡了，就只剩他們三個人，想躲也躲不掉了，隻得硬著頭皮來戰。紅衣娘娘雖然氣質娘，但劍法卻剛猛得很，李殊瓊勉強應戰，被紅衣娘壓著打，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篷頭鬼力戰董旺，二人兩把大砍刀，舞動如飛，戰了十幾個回合，篷頭鬼漸漸不是董旺的對手。董旺力猛刀沉，篷頭鬼只能以小巧拖延，處境十分危險。白頭翁見狀，忙上前來幫忙。

　　篷頭鬼與白頭翁雙戰董旺，明顯佔據優勢。

　　三人又戰了二十幾個回合，白頭翁虛晃一招，董旺連忙躲閃，白頭翁左手的三枚小巧飛刀，

已經同時出手，待董旺看清楚對方的暗器，再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隻閃開要害部位，小腿被暗器擊中。　　董旺忙著躲閃白頭翁的暗器，慌亂之中，無暇顧及篷頭鬼，被篷頭鬼反手一刀，砍傷了右手，大刀差一點脫手。董旺大驚，連忙將刀交於左手，但威力大減，與右手持刀不能相提並論。

　　在這三人之中，婁安的武藝最高，但矮倭瓜也不是尋常之輩，與婁安過招雖處於下風，卻也能抵擋一陣，未露敗跡。

　　白頭翁見董旺已經不足為患，矮倭瓜卻不可能取勝，就對篷頭鬼說:“這個人交給你了。”他縱身去幫助矮倭瓜。二人雙戰婁安，亦未能佔到便宜。

　　黑胡子在遠處觀望，見婁安武藝十分了得，對旁邊的蒙面人說:“昨晚若能將他們引到我們的伏擊圈，早已經把他們全部解決掉了。不知他們如何識破我們的計策。此處是大路，不宜久留。但二頭領和五頭領合力，竟不能佔得上風，此人實在是難對付，丁壯士能否速決?”

　　蒙面人正是丁肆， 他不願意被人認出來，故而蒙面，見大當家的問他，便說:“他是北定侯的管家婁安，此人可不必滅口。”

　　黑胡子聞言，傲慢的說道:“斷崖山沒有不滅口的規矩。”

　　丁肆雖然是太后的心腹，但他長年隱藏在北定侯府，直接聽命於陳夫人，連陽公主常去看望陳夫人，都是丁肆接送。這次丁肆回來拜見太后，主要是沿途保護連陽公主的安全，同時也是陳夫人怕申夫人獨佔功勞。

　　丁肆早有剪除雲鼎羽翼的想法，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他在途中看到顧順一路尾隨，知道雲鼎派他暗中保護李殊瓊的安全，正好借機除掉顧順。

　　顧順私自出府，死於外地，雲鼎也不便出面，只能吃個啞巴虧，至今顧順還是無名屍首，無人認領，被當地官府草草掩埋。

　　丁肆雖然是劉良一手培養起來的大內高手，但在北定侯府只是個不起眼的下人，經常被人呼來喝去，早已經習以為常。聽了黑胡子的話，雖然心中不滿，面露不快，卻也壓得住火氣。尤其現在正在用人之際，更不好表露出來，因此沒有言語。

　　丁肆蒙著面，黑胡子看不到丁肆表情的變化，繼續說道:“那個普通士兵竟然能跟三頭領打鬥這麽長時間，現在朝廷的士兵都如此了得了嗎?”

　　丁肆這樣的大內高手，肯定瞧不起紅衣娘娘，見李殊瓊連紅衣娘娘都打不過，又穿著普通士兵的服裝，一直都沒有注意他。李殊瓊化了妝，打鬥之中還沾染了不少血跡，丁肆也沒有認出他來。經黑胡子一提醒，他才將注意力轉移到李殊瓊身上。